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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奕忻(?)成为这座宅院的第三代主人,并将它改名为恭亲王府。不管曾经怎样风光无限,如今那些曾经叱诧风云的历史人物早已随著时光的逝去而成为了过眼云烟,永远尘封在历史之中。

  因是节假日,王府内游客熙熙攘攘,举著各色小旗子的导游随处可见。嘉木和千暮两人随著人流缓慢地往前走著,两只手小心翼翼地牵在衣袖底下,耳边不时有导游调侃的声音灌入耳朵:“……不要指望能在这里挖到和坤的古董财宝,这里的每一块地都已经被挖地三尺……”走远了身後依稀还有游客嘻嘻哈哈的笑声。

  嘉木乐呵呵地说:“听说和坤其实是美男子呢!”

  千暮点头附和道:“王刚毁他形象毁得真够彻底的,和坤真是躺著也中枪。”

  嘉木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说乾隆和和坤是不是有一腿啊?”

  “听说乾隆曾喜欢过一个宫女,後来那个宫女被他母亲处死了。多年以後和坤出现,和那个宫女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野史就爱瞎编。”

  “捕风捉影,无风不起浪,谁知道呢?”

  嘉木忍不住慨叹道:“不是说他的後宫都比皇帝的还丰富麽?还有金发碧眼的洋妞呢!这麽说来和坤其实是个0.5。”

  “不就是撅起屁股给人上嘛,想想他得到的,反正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嘉木听了,瞪大眼睛看著千暮,说:“原来你这麽想得开啊!”

  千暮好笑地看著他,“不要自动代入。”

  嘉木转过头,脸刹那间不争气地红了。光天化日之下,他脑子里闪现出无数绮丽的画面。他偷偷瞥了千暮一眼,那人也正嘴角含笑地看著他。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千暮温柔且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

  在他的抚摸下,嘉木的一张脸涨得通红。难怪人家都说美色祸国殃民。如果他不幸生在古代帝王家,那一定是个连江山都能双手捧给美人的昏君!

  在恭亲王府的一处角落里有一座玲珑而僻静的小院,门口种著碧绿的竹子,不禁令人联想到《红楼梦》里林黛玉住的潇湘馆。

  “不知道这里曾经住过什麽样的美人呢?”嘉木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伤感,情不自禁地抚摸著竹子说。

  “大概跟我们一样,也曾在这里伤春悲秋过。”千暮语气淡淡的,又说,“‘只要谈起死亡,从来就不会让人失望。’”

  说著这话的时候千暮安静地站在对面望著嘉木,眼睛里静水流深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我突然想跟你一起发个誓。”嘉木说。

  “什麽?”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千暮无奈地看著他:“那是拜把子。”

  嘉木不依不饶地说:“来嘛!来发誓嘛!”

  “……”

  後来的几天里他们又将北京大大小小的景点玩了个遍,长城的好汉坡自不用说,就连不出名的纪晓岚纪念馆他们也进去转了一圈。

  “和坤的宅子那麽大,纪晓岚的纪念馆才这麽点!”嘉木夸张地比划著,突然想到什麽,好奇地问,“你上次说的那句话真是纪晓岚说的嘛?”

  “哪句?”

  “‘生我的,我不敢。我生的,我不淫。其余无可无不可。’”

  千暮笑笑,说:“那你得去问张学良了。”见嘉木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解释道,“我在张学良自述里看到这句话的。”

  “噢!那个大淫贼!”

  眼看北京之行临近尾声的时候,千暮又带著他去了地处市郊的茶庄。并不十分黄金的地段,再加上现代人爱喝茶的不如爱喝咖啡的多,因而这里门庭冷落,生意不怎麽好。千暮熟门熟路地带他在角落的位子上坐下,接著点了两杯西湖碧螺春。

  “来这里喝碧螺春?”嘉木惊讶地说。

  千暮露出个隐约透著害羞的微笑:“我在北京的时候常来这里坐坐,所以想带你来一趟。”

  嘉木领悟过来,环顾四周,借著昏暗的灯光终於看到墙上挂著一块精致的木板。他将木板摘了下来,只见正面刻著几个端庄大气的楷体字:“南方有嘉木。”翻过木板来,後面雕刻著繁复的花纹,下方还有几行小字:“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蒂如丁香,根如胡桃。”

  嘉木仔细地看了几遍,说:“好像和我没什麽关系嘛。”

  “但是里面有你的名字。”千暮接过木板,摩挲著上面的字,“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好喜欢。”

  说话间水已烧开,服务员替他们取了适量的茶叶,开水冲入杯中的时候鲜嫩的碧螺春好看地在水中荡漾开来,放至鼻下一股清新扑鼻,品一口令人仿佛置身於万物复苏的春天。

  “好喝。”嘉木赞扬道。

  “是吗?”千暮展颜微笑:“等到了春天我带你去喝新茶,鲜嫩得就像,”千暮想了想,说,“像处女一样。”

  嘉木无语地看著他:“什麽烂比喻!你上过处女啊?”

  千暮耸耸肩,“没有。不过我想不出更好的比喻了。”

  “那到时一起回去喝新茶!”

  千暮有瞬间的疑惑,很快又露出微笑:“嗯。回我们认识的地方。”

  那晚是他们在北京的最後一晚。他们尽情地滚了一番床单,直至凌晨,然後紧紧拥抱著等待黎明的到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进来的时候,嘉木说:“我想听你吹口琴,就是你吹过的那首曲子。”

  “口琴没带。”千暮说著从包里拿出p,替他戴上耳机,说:“听听陈楚生翻唱的吧。”这时耳机里流泻出来一个质感的男声,歌声愉悦中带著哀伤:“每当温柔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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