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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登将厚厚的纸张装进一个大挎包里,交给塞西尔,“我今晚会跟责编说,不再连载《r》,希望还能补救,第四部出版日期预定是後头,希望我能阻止他们,上帝保佑。”

  “好的。”

  塞西尔离开布兰登宅子,到自己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他很累,卡特那家夥却在他的沙发上吃意大利面,这让他心情变得很不好。

  “我不是说过,只能在餐桌上用餐吗?”塞西尔叫道,重重地将挎包扔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

  “嘿,别这麽死板,吃个面条而已,我们是搭档,你得迁就我,这样我就会更爱你。”卡特将最後几根面条吸进嘴里,舔舔嘴边,晃了晃拿碗的手,“你要去弄点吃的吗,顺便把碗拿走,然後再帮我弄点儿吃的。”

  “你的脸皮是钢筋熔炼出来的吗?”塞西尔无可奈何地接过空碗,走进厨房他首先将碗洗了三遍,之後打开冰箱门,他想做点儿吃的,可冰箱里被冰冻成硬块的血肉让他倒胃口。

  塞西尔最终只拿出一瓶酒──他珍藏的白兰地,他倒了一杯喝下,然後很没形象地倒在沙发上,不到一分锺的时间又捂著腹部蜷缩起来。

  “我认为你先吃点儿热食比较好。”卡特紧盯电视屏幕的眼睛飞快地朝旁边的人瞄了一眼,又回到屏幕上,忽然觉得不太对,赶紧又看向那家夥,塞西尔看起来很不对劲。

  “你怎麽了?《r》又来了吗?你哪里不舒服?”卡特拍拍他的肩膀,塞西尔抬起头,他的脸很苍白。

  “我忘了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他虚弱地说。

  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两天没吃任何食物,昨晚在拘留所,他甚至一夜没睡,这个时候可撑不住空腹喝酒带来的剧烈胃痛。

  “哦,对!你太久没吃,这会儿一定饿得不行。”卡特恍然大悟,他跑进厨房,又跑出来,大叫:“我给你叫外卖,你忍会儿,杯面你藏在哪儿?忍不住的话我可以先给你弄点儿杯面……嘿,你醒醒。”

  他跑到塞西尔旁边,那位黑发男子已经睡了,或者说昏迷过去,俊秀的脸上很苍白,显出一丝虚弱和无助,卡特在他前面团团转,不知道怎麽办。

  他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更不知道饿太久又昏迷过去的人该怎麽照顾,他转来转去,最终跑上书房,寻求另一位搭档的帮助。

 &:如果是女人,给她一个深情的吻;如果是男人,打他两巴掌

 &:男人,很漂亮,我的房东,惹不得,他有洁癖,而且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可怜,打巴掌我会被杀的

 &:漂亮的男人?我没想到你改好这口了,男人柔弱的时候也很好办,你得温柔,你该亲自给他做点儿吃的,然後喂他,脆弱的男人同样需要细心的呵护,等到对方享用完你的食物和温柔,他就属於你了……

  昏迷的塞西尔只是显得有点儿虚弱,可没有丝毫脆弱的样子,不过弄东西吃确实是个办法,那家夥看起来很讨厌外卖。

  卡特不再理会搭档越来越偏离主题的话,风风火火下了楼,他想弄点儿牛排,可冰箱里五花八门的肉类让他分不出哪一块是牛排,那些东西都长一个样。

  他只认识躺在碗碟里散发著牛肉味道的牛排。

  卡特随手拿出一块肉,试著切了下,那东西硬得堪比冰块,在厨房忙碌了一小时,什麽也没弄好,卡特愤怒地拽著钱跑了出去,买回来一箱子杯面,他将三杯份量的面条和配料倒进锅里,一锅煮。

  “起来吃饭了。”卡特推搡著斜靠扶手的塞西尔,对方不为所动,“嘿,你要睡到什麽时候?世界末日吗?”卡特罗嗦地嘟哝著,将塞西尔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左臂上,“那题材早就过时了。你软得跟女人似的,脾气却一点儿也没女人可爱。”

  他叉起几根弯弯曲曲的面条,凑到怀里人的嘴边,硬塞进去,这是一道很艰难的程序,用力太重的结果是叉破了对方的嘴唇,面条掉进了对方的衣领里。

  “该死,我会被杀掉的!”卡特怪叫著,急忙将叉子放进碗里,抹掉塞西尔嘴唇上的血滴,手伸进对方衣领里摸那几根方便面,那些弯曲条状的家夥太狡猾了,他摸到一根,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一捏就碎在衣服里了。

  卡特拒绝承认这是自己煮太久的事实,他干脆将塞西尔的衣服都脱掉,可能是太粗鲁了点,塞西尔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可终於醒了!”卡特叫道,忽然又想起自己做过的坏事,这会儿被看到非得挨揍不可,他赶紧又轻声催眠,“乖宝宝,睡觉觉,慢慢睡觉吧,过几天再醒来,你会看到漂亮整洁的糖果屋……”

  塞西尔睁开的眼睛很茫然,接著又闭上了眼睛,轻微的鼾声响起来,卡特缓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将对方背到背上,打算给这洁癖症患者洗个澡。

  他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茶几,那一大碗面条全倒了,连同那一瓶白兰地,红色的酒和稀糊糊的面条面汤混在一起,玷污了羊绒地毯和茶几,太糟糕了。

  卡特痛苦地扭头,奔向浴室。

  塞西尔被饿醒的,肚子又饿又痛,身体没什麽力气,他吃力地爬起来,忽然感觉到很不对。

  一定有谁睡过他的床,而且就睡在他旁边──虽然明显那人整理过,但从床上几丝不和谐的皱折看得出──塞西尔对於与整洁和干净有关的事物总是很敏锐。

  还有自己身上只有一条内裤蔽体,记得昨晚自己坐在沙发就痛晕过去了,大概那家夥抱自己上床又就地在床上睡了一觉。

  这还不算不可原谅。

  塞西尔破天荒就著只有一件内裤的样子走出了房间,平时的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但现在他没力气,而且卡特那家夥没形象惯了,不会对他这样大惊小怪。

  “嘿,我看到了什麽!”快要进入厨房的时候,卡特从厨房哦组了出来,一看到他就怪叫,“天塌下来了吗?上帝秃头了吗?塞西尔竟然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你想死吗。”塞西尔骂道,有点儿脸红,“有没有吃的?”

  他的肚子适时的叫了声,卡特看他一脸憋著的红,忽然发现这家夥还挺可爱的。“只有冷了的披萨,你去坐坐,我给你热一下。我说你没必要在家都穿得跟去宴会似的,你身材挺不错,害什麽臊啊,不过瘦了点而已。”

  塞西尔懒得听他罗嗦,走到客厅,往沙发上一靠,那无力的感觉好像再也站不起来了似的,这实在很令人郁闷,胃痛──他很久没有胃痛过了,最近一次胃痛还是在十来年以前,那时候,吸一只“补品”就能对付过去。

  这个时候他真想把痛源挖出来丢掉。

  塞西尔打开电视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发现茶几上空空如也,上面应该有一瓶白兰地才对。

  “来来来,吃披萨了。”卡特这个时候热好食物,端了出来。

  “我的白兰地呢?”塞西尔问。

  卡特的动作顿了两秒,眼睛开始不敢面对塞西尔,他将披萨放在茶几上,脑筋急转著思考怎麽回答才不会招惹飓风。

  “那是级的白兰地。”塞西尔开始进餐,这个时候可顾不了进餐不可说话以及不可在餐桌以外的地方进餐这些坚持,“级你懂吗?那是酒龄的表示,只有三四年,十几年,而我这瓶起码有二十五个年头,你知道比你还年长的一瓶白兰地值多少钱吗?”

  卡特当然不知道,他咧开嘴呵呵笑,装傻道:“肯定没人命值钱,它只是一瓶酒,而我可是一个人,能帮你做很多事。”

  “你拿自己跟一瓶级白兰地相提并论?”塞西尔一脸“你根本比不上它”的表情。

  “我们是搭档,亲爱的,你不能这麽打击我,我感到很受伤……”

  “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塞西尔白了他一眼,叉起一块披萨塞进嘴里,“我又没打算让你赔,那只是一瓶酒,虽然是你赔不起的酒。”

  “我太爱你了,搭档。”卡特如释重负,抛来一个飞吻,转身走向厨房,“我去准备点儿喝的,你吃完就休息下,别跟来。”

  我才没兴趣跟著去看你低劣的厨艺。塞西尔不屑地想。他三两口吞咽完最後一口,胃总算没那麽痛,只有一点火烧的感觉,那不碍事,塞西尔满足地斜躺著,他头一次这麽没形象地悠闲。

  过了很久,卡特那家夥还没出来,弄点喝的需要这麽就吗?塞西尔觉得奇怪,并且很口渴,他站起来,打算去看那家夥在搞什麽鬼。

  还没迈开步子,他便感到脚下触感的怪异,有点儿……油滑,带著点儿湿润,这可不是羊绒地毯该有的触觉。他又坐回了沙发上,抬起脚,仔细观察脚板。

  脚板上有白兰地的醇香气味,虽然很淡,但他能分辨出,还有一股非常淡的、其他的味道。他趴到地上,在茶几边缘闻了闻,顿时脸色大变。

  “卡特,卡特!”

  “别急宝贝,你知道我粗手粗脚,磨咖啡豆没一个锺头是不行的。”卡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你给我过来!马上!”塞西尔怒叫。

  “什麽事?那麽口渴吗?我给你先倒杯白水好不好?”卡特走了出来。

  “我的白兰地你是喝光了还是倒光了?”塞西尔问。

  卡特迟疑了一下,说:“喝光了,那东西太……太美味了,真的,我一时没忍住……”

  “真的?那为什麽地上会有?”

  “地上有?不是全面清洁过了吗,那个混蛋坑我……”卡特一脸无奈,“好吧,其实是倒在地上,一瓶子酒都没了。”

  “除了酒,倒在地上的还有什麽?”塞西尔追问:“不要骗我,除非你愿意承担骗我的後果。”

  “还有……杯面的面条,杯面的面汤。”

  “噢──他妈的!”刚才他居然是踩在油汤上面!这令塞西尔不能忍受,“你不知道地毯一旦碰到油性的东西就等於完全毁了吗?你竟然还留著它?我一定会把你的愚蠢告诉艾尔。”

  “我爷爷很疼我。”卡特看著他气冲冲打电话的塞西尔,很无辜地说:“这只是个意外,面条不小心掉进你衣领里了,我只好背你去洗一下,谁知道撞到了茶几,然後就这样了,这个地毯经过全面清洗,其实很干净了,你别那麽挑剔,再说了,我的皮肤都还是油性的呢,你能说地毯一碰到我的皮肤就等於完全毁了吗。”

  他试图劝慰塞西尔,让他别那麽生气,结果事与愿违。

  “面条掉进我的衣领里?”塞西尔又听到了令他暴躁的消息,“在我睡觉的时候你到底闯了多少祸?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我的衣服呢?”

  “亲爱的,这只是一连串的意外,请你冷静,我是你的搭档,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快说!!”

  “……好吧,我希望你别那麽激动……”

  塞西尔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卡特撞倒了杯面和白兰地,第二天立即就叫来了清洁公司,把客厅和厨房全面清理了一番,结果没钱,清洁队的负责人因为认识塞西尔,爽快地答应可以下次再一块儿付钱,之後可苦了卡特,手头只有十几块,又叫不醒塞西尔。

  以他一餐能吃下四杯杯面的胃口,那一小箱子填不饱肚子杯面实在撑不了多久,在第二天中午他就断粮了,於是他用仅余的十几块买了披萨,接著自己动手,在厨房做饭吃,毕竟披萨吃完总得自己做,还不如趁现在不饿赶紧做好,饿的时候热热就行。

  结果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他只有两套衣服而已,换掉就只能暂时穿塞西尔的了,然後继续为食物而战争。

  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卡特毁灭了塞西尔客厅的地毯、两套衣服、两套他自己的衣服、一瓶级白兰地、一整个厨房。

  塞西尔深呼吸很久,才忍住想掐死他的欲望,现在的他身体没什麽力气,没法对眼前的猩猩後裔造成有效的伤害,他愤恨地通知了清洁公司,又通知家具公司以及装修公司,然後去洗了个澡换上正装,这个时候那几个公司的工作人员恰好一起到了,大约经过了五个小时的忙碌,家中才大致上处理好,而装修工人也离去了,明天再继续装修厨房。

  眼看台风似乎过去了,卡特战战兢兢向那位愤怒的房东伸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他很饿。

  塞西尔维持不高兴的表情,破天荒带他出去酒店。在外头吃过晚餐後,卡特回到家,悠哉地看著脚下已经换成棕灰色的羊绒地毯,感叹塞西尔的洁癖实在不是一般的严重。

  塞西尔到家後,立即就洗澡然後进卧室睡觉了,他很累,从身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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