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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卡特问。

  塞西尔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进入书房,卡特看到他使用了一会儿计算机,那一脸紧张的神情才放松下来。

  塞西尔舒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又走了出来,对卡特说道:“我一直在回忆布兰登先生跟我说的,那位送他毛笔的朋友的联系号码,我刚才突然想到了,然後存了下来,就在名为‘莱克斯’的文本文档里,我去做饭,你立即联系那位先生,文档名就是他的名字。”

  “干得好。”卡特愉悦地吹口哨,目送塞西尔下楼。

  现在他们没有任何有利於破案的线索,从布兰登手里抽来的毛笔不停显露著古怪,没准解开毛笔的秘密,就能停止悲剧的再度降临。

  卡特没想到塞西尔的手艺竟然这麽好,牛排煎得恰到好处,虽然是他不太喜欢的全熟,但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过分地熟透。

  “满分,亲爱的,我为有你这样一位搭档而无比自豪,晚上吃什麽?除了牛排你还会做其他的吗?”用餐後卡特涎著脸跟在塞西尔的身後,对方不停地走来走去,看样子在准备东西出行,“你这是做什麽,要出去旅游吗?”

  “去这支笔的故乡。”塞西尔简洁地回答,利索地将手里的衣物塞进旅行箱里,接著去整理另一个旅行箱。

  “什麽?我以为我们应该休整一下然後再商量商量,你竟然想马上就去?”

  塞西尔还没准备好午饭之前,卡特打电话联系到布兰登的好友莱克斯,那位年迈的先生很快就记忆起获得这支笔的经过──因为是一次美丽的邂逅,他在那里遇到了人生的第三春。

  这支笔的来历很普通──偏远村庄的一位老人无意间捡到了它,没多久村子里来了一位外来人,村里人和他相处地很好,对方离去时,老人将自己的一些东西赠送给了喜欢收集稀奇的外来人,连同那支笔。

  这来历看起来很平凡,似乎没什麽值得去追究的,但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去追究。

  “不然你想拖到什麽时候?”塞西尔斜了对方一眼,此时已经将第二个行李箱整理好,他站在床边,思索还需要带什麽东西。

  “我们得先了解那里的习俗……而且我从来没出国。”卡特有些无奈地说。

  “哟……”塞西尔十分惊讶地望著他,卡特感到有点儿丢脸,他撇过头去,挠了挠有些微红的耳朵根。

  其实长到二十多岁还没出国并不是什麽丢脸的事,但是看塞西尔这大惊小怪的表情,卡特不禁就埋怨母亲,为什麽从来都是带他在国内旅游。

  “护照不是问题,但前提得你有身份证。”塞西尔说。

  意思是,卡特得回家一趟

  “或者你留在这里。”塞西尔接著说。

  “我留在这里,你一个人去?不,不行。”卡特拒绝,“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

  “就这两个办法,你回去拿证件或者我一个人去,不要耽误时间,我讨厌时刻惦记著自己的安危。”主动出击将危险分子干掉才是最好的办法。

  卡特迟疑了许久,直到塞西尔不耐烦地拎起两个旅行箱,他才有所动作,他赶紧拦住对方,妥协道:“好吧,我回去……就回去。”

  塞西尔挑了挑眉,於是两人立即前往卡特的家,塞西尔才发现卡特的家离自己的家其实并不太远,乘车一个小时就到了,路上还遇到了塞车,这是卡特头一次见到塞西尔开自己的车,一辆意大利制兰博基尼,一看到对方将它开出来,卡特就开始大惊小怪,大呼小叫著自己听过这家夥的名号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上车一直到目的地都处於超兴奋状态。

  卡特明显不想让塞西尔见到自己家里的情况,他让对方就坐在车内等待,然後自己则向一个方向走去直到消失不见。

  塞西尔等了许久,那家夥一直没有出现,他有点儿不耐烦,这里有点偏僻,但不是富人待的休闲郊区,周围有不少啃著指头的脏小孩在打量他的车,眼神里闪著新奇和仰慕,塞西尔毫不怀疑若自己过半个小时还不离开,他们就会拥上来用脏兮兮的手指触摸他的宝贝跑车。

  忽然不远处传来吵杂的声音,里面夹杂著卡特的大嗓门,塞西尔想看看情况,但被旁边的墙壁挡住了视线,他只好下车,那些脏小鬼们顿时一窝蜂跑开了。

  他走到墙壁转角处,看到转角过後是居民楼,卡特正被一群人围绕著,那些人在不停地跟他说话,塞西尔仔细一听,说的无外乎是小心点、早点回来、妈咪不给你找老婆了、早点找个老婆安顿下来、妈咪我知道了……之类的。或许那些人都是他的亲戚朋友,塞西尔有些意外,他从没见到一个人能有这麽多亲戚朋友,卡特一定身在一个人数众多的大家族,他有点儿好奇,於是一直偷窥著。其中一个中年太太,似乎是母亲,她拎著大袋小袋的东西让卡特拿著,又说了几句,接著踮起脚尖吻了一下儿子的下巴,卡特亦笑著低头亲吻母亲的额头。

  很温馨的母子相别的一幕。

  塞西尔忽然有些了解卡特为什麽时常会显露出一些孩子气和不成熟,被这麽多家长围绕,估计到目前为止的一生都有家长牵系。

  塞西尔没兴趣再看下去,他回到了车上,忽然有点儿想念自己的母亲,他晃了晃脑袋,接著按了下喇叭。

  大约又过了五分锺,卡特才急冲冲跑过来,他拎著不少塑料袋,里面不知道是什麽东西,他的脸上还沾著女人红唇亲吻而留下口红痕迹。

  “哈哈,离家出走果然是好点子,我妈说不再干涉我的婚事,只要我能在三十岁之前找个老婆就行,我那一帮子阿姨叔叔们也都不再跟著瞎参合,嘿嘿,解放了!”他不停地让这,将塑料袋放到後座位上,自己则坐到副驾驶位,“我跟她们说我得去执行任务,要出国,她们急得跟什麽似的,我妈居然叫我等等,她陪我去,搞什麽飞机,我又不是小孩子,出国还需要大人陪伴?那些袋子里是我妈临时买的一些吃的用的,她总是爱操心……”

  旁边的人不停地说著,塞西尔已经开动了车辆,听到这一句,眼睛向旁边的後视镜看了眼,那些袋子足有四五个,居然只是临时买的?

  “……我只是拿证件而已,她们几个好像以为我要去和外星人大战,虽然说我这次去的地方有点远,但她们的反映未免也太过分了,我都二十多岁了,就算现在要我登上月球,也不是什麽难事,我妈……”

  这位大龄小朋友已经兴奋地说不清楚话来,嘴上不停地抱怨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脸上却是一副很高兴的表情,就好像将要第一次夏令营的小学生,对著其他的小朋友骄傲地说“我很勇敢的,我爸总是瞎担心”但其实却很高兴爸爸担心自己。

  塞西尔有点儿嫉妒,他干脆板著脸认真开车,开启音乐,并且将车窗打开一小半,灌进来的风令他感到不舒服,但起码这样听不清楚那家夥的炫耀。

  “……你喜欢肉酱吗?我喜欢咸味的,你呢?我妈给我拿了不少肉酱……”

  噢,这家夥已经从对家人的抱怨降格到对食物味道的讨论上了,塞西尔无可奈何对他翻了个大白眼,卡特意识到自己似乎话太多了,呵呵干笑,他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他们驱车回到了塞西尔的住宅,之後塞西尔便拿著卡特的证件离去,大概是去办理出境证,卡特像个事外人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只好坐在客厅里等待,他的心情很好,一边看电视一边品尝母亲特质的肉酱,用薯条一点一点沾著吃,那表情像在享受极上美味。

  第二天中午,塞西尔回来了,他看起来不太好,衣衫不整,并且满身的酒味,卡特想抱怨自己饿了一晚上的话憋在肚子里,他疑惑地瞪著对方,直到塞西尔从怀里掏出他的证件,并说三天後就能拿到护照,他的眼神从疑惑陡然变成愤怒与悲伤。

  “你没必要这麽做,我们可以按照正规步骤慢慢来,完全不需要牺牲你。”卡特叫道,他显然误会了什麽。

  塞西尔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突然发什麽疯。

  “该死的,他们对你做了什麽?那些贪污犯罪的狗东西,他们……上你了吗?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你……哎哟。”

  “你他妈想到哪去了,我不过和朋友吃了顿饭而已。”塞西尔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揍了他一拳後骂道:“宿醉,我的头痛死了。”

  那些混账朋友,逮著他寻求帮忙的机会就要和他喝酒,说什麽这是头一次他找他帮忙,一定要留个纪念,留纪念一定要去喝得大醉?这帮家夥太过分了。

  “真的吗?你不要说谎安慰我,你的衣服好像被人扒过一样。”

  “酒喝多了,大半夜觉得热就自己脱掉了。”隔天一早昏昏沈沈赶回来,衣服也穿地不整齐,塞西尔难得一次在外头这麽没形象,却被这家夥误会成在献屁股,“你的脑袋里装的是酱油吗?竟然会想到这种事。”塞西尔说,他感到又气又好笑,因为头痛的关系又有些难受。

  卡特嘿嘿傻笑,这次他可是丢脸丢到裤裆里了。

  三天後,他们拿到卡特的护照,当天下午就上了飞往中国的飞机,塞西尔敏锐地发现卡特自从上了飞机就一直在紧张,对方不停地左看右看,过了一会大概意识到这样像个傻瓜,就死死盯著机舱外面,外人看来像是在欣赏天上的景色,塞西尔却注意到他紧握的拳头。

  他善意地没有打扰对方,塞西尔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出国到英格兰,那时候也是这麽紧张,不停地想英格兰的人是什麽样,一下飞机才发现和美国人没什麽两样,那时候大感失望,他原本可是抱著外星人社交的心态,现实太残酷了。

  七

  “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观察力。”邵青说著,忽然停下来想了想,“或许不该叫观察力……叫……唔……不完全是锻炼你的观察,管他呢,反正是门很重要的功课。”

  “来吧。”向天说道。

  他向服务生道了声谢,端起拿铁,嘴碰触杯沿轻轻吸啜了一口,然後将拿铁放下。他的手仍旧放在杯上,透过瓷质的白色杯壁,感受到来自牛奶的热度,他看向邵青。

  “现在你在邵帮两个老家夥眼里也还只是个不足为患的鲁莽小子。”邵青打量著他,端著牛奶喝了一小口。

  “你眼里呢?”

  “漏洞百出。”

  向天没有再接腔,只是与邵青沈默直视,後者在他眼里看到不服输的倔强和坚定,那让他想亲吻他。邵青眼里赤裸裸的火热,让向天忍不住皱眉,手指轻点桌面,提示他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

  “来聊聊你这五天窝在卧室里的所思所想吧。”邵青眨眨眼,隐藏眼底的欲望,说道,“我很感兴趣。”

  “没什麽好说的。”

  “在想家里的事吗?”他其实没怎麽想知道向天在想什麽,只是想挑起另外一个话题,“不过你的家庭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才对,没什麽好考虑的。”

  “你调查我?”向天露出不快的神情。

  “我对你了如指掌。”邵青低声笑了笑,“郑持和刘田的调查,都没我知道得多。”

  向天面露愠色,但想到之前和邵青打的赌,又强制恢复平常的表情,略有些冷淡地看了邵青一样,又喝了口拿铁,牛奶的味道在口中溢开,并不怎麽好味道。

  “没什麽好调查的。”他说,“我唯一的亲人──母亲,早就死了。”

  “是吗?”邵青手撑在桌上,托著下巴,说,“有血缘关系的人确实都死光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有一个呢。”

  向天眉头一跳。

  知道自己的话在对方心里掀起巨大波澜,邵青笑著,继续说:“也许我该叫你弟弟?邵天。”

  “啪呲”一声,手中的瓷杯的洁白杯身上,出现一道刺眼的裂缝。向天再也保持不住平和的表情,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还带著不少狰狞。

  “你怕死吗。”他用尽全身力量,才让这句话的音量可以用轻柔来形容。

  “算命的说我会长命百岁,所以我不怕死。”邵青说,“老帮主将你这个亲生子藏得倒挺深。有钱老爹死得早,留下大笔财产,让你和你老妈能够安然无恙度过余生,这种背景骗了大部分人,可唬不住我。不过我很奇怪,老帮主死了後,是哪个神秘人继续提供你们资金的,还指引你进入邵帮的路,那一定是个老帮主绝对信得过的人,目前还在邵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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