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记忆不停地重复偷看到、逃跑、死亡三个阶段的场景,也难怪会变成鬼,卡特觉得自己重复看那些场景不到一个月就会抓狂变成恶鬼。
他感觉得到那家夥在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不知道夺回控制权,他一直在努力……渐渐能夺回一下身体的控制权,给塞西尔留了信息,一松气就又被占了身体。接下来,就是和塞西尔斗争的情景,当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的时候,身体忽然就轻松了下来,和自己抢身体的家夥离开了。
他说完了,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沈闷,过了好久,卡特忽然又说:“只是还不知道和《r》和布兰登的死有什麽关系。”
“布兰登是旧病发作而逝的,还有,你没看到他们下半身连著笔的样子吗。”塞西尔轻声说。“而且和你抢身体的,是那个男孩。”
“这些能说明一切吗?”卡特问。
塞西尔摇头。
猜测那位女孩为了阻止哥哥的恶行,躲在笔中并且混乱布兰登的思绪写下《r》,布兰登死前想停止《r》,却看到不受自己控制的笔,惊慌中发病却忘了拿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他咬破手指写下“p”透露信息。
男孩女孩都藏在槐树木做的笔里,他们的本体(有没有本体?谁知道呢,这一切都是假设)在古墓中,塞西尔发掘了出来,本体藏在了塞西尔身上某个地方,来到他家中。
男孩要报仇,他附在卡特这个通灵人身上,要杀害最後一个仇人,结果那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却死在一场意外下,他的怨怒消散,脱离了卡特的身体。
但这样一来,以前的几件杀人案就有点说不通了,那麽再想想,他们的父亲一早就死在古墓里,他会不会也变成鬼了,而那几件命案都是他做的?也或许伯德温的死是一场漂亮的“意外”?
那小女孩执笔又说不通了,可能两个小孩在带出来之前一直在古墓,《r》和命案都是父亲一手策划的?很有可能这位父亲一早就藏在笔里面,被带出了古墓。
而塞西尔观察石棺的时候,也带著那支笔,那两个小孩於是也出来了。
而笔的来历,没人知道。
这些都只是假设,没有人能确认这些假设是对是错,因为与之有关的人,都不在了。
在的只有他们这两个冒失参合进去的局外人。
塞西尔像怀念那位严苛的老人一样,温柔地抚摸眼前《r》的第五部,他随手翻翻,不太有兴趣观看,他突然愣了下,书的最後一页,最後一段话很适合他现在的心情。
塞西尔含蓄地笑起来,他将书再次从第一页翻开,抱著愉悦的心情,打算好好阅读一番这部佳作。
一切都尘埃落定,太阳光一如既往、无私地洒向大地,人们从黑暗中清醒。美丽怡人的清晨,有人想点杯咖啡吗?
──《作家的笔》完
番外>
番外之《r.rr》
已经够亲密的一对搭档,还要再亲密的话,会是个什麽相处模式?
卡特可说不清楚,他这人丢三落四惯了,粗神经惯了,受不了细腻的感情,很多时候,等到感情从里到外都变了,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的。
一男一女相处久了,感情无论如何也会有些变质,这事谁都清楚,他却从没想过,两个男的在一起久了,也会发生不好收拾的事情。
他前些日子总算丢掉了处男这个沈重的压力,但热情的对象却是一个男人,那个家夥黑发黑眼,深黑的眼睛有能够蛊惑人的魔力。
“塞西尔。”卡特从浴室走出来,他身上只穿著一条小内裤,柠檬味的洗发水香味在头上和胸前散发,他深呼吸,感到很满意。
“你在干什麽?塞西尔。”他来到书房,英俊的同居者正在书桌前面翻著一本书,他旁边还有一杯咖啡,卡特感到忽然有些口渴,於是走过去,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你不会自己去泡吗。”塞西尔斜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厌恶地丢掉那个被污染的杯子。
“你泡的比较好喝。”卡特厚著脸皮,从後面拥著男子的肩膀,笑著说:“你在看什麽?”他顺著对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稀奇的东西。“哇哦,这个好像是我爷爷,没想到你还有我爷爷的照片。旁边两个小鬼是谁?哪个是你?这个小的是你吗?你小时候……真胖。”
他指著那个又矮又胖的小宝贝,脸上是促狭的笑。
“大的那个才是我,那时候我十六岁,这张照片是我和艾尔还有他孙子的合影。”塞西尔合上相册,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他的孙子很吵,就是因为那个家夥,我才会讨厌小孩。”他挑衅地说,将相册收拾进抽屉里。
“我爷爷只有一个孙子,那就是我。”卡特慢了半拍才领悟他的话,他装作很生气地瞪了对方一眼。
塞西尔习惯性地不理会他的装模作样,他站起来往外走去,一边说,“走吧,已经有点晚了,不要让艾尔等得太久。”
他们相处了将近一个月,昨天卡特的爷爷旅游回来了,他们打算去他那儿看看,塞西尔是为了探望许久没见的恩人,卡特则是为了探听一点儿搭档以前的事情,他不好意思直接问塞西尔。
他们用过早餐,整理了一会就来到艾尔的小别墅,这位年迈的老人不习惯和太多的人呆在一块儿,卡特认为这是非常明智的。
他们刚来到别墅的外面,就听到很多人吵闹的声音,卡特忽然感到不妙。
果然,出来了一大群人迎接,他母亲也在内,看到那位保养得很不错的女性笑呵呵朝自己走过来,卡特真想现在退回去。
“妈,你怎麽在这里?爷爷呢?”
“混小子,你怎麽叫我的?”克劳利太太忽然变脸,打了儿子一巴掌。
“妈咪,你怎麽在这里?”卡特不高兴地压低声音,以免这丢脸的、小孩才会叫的称呼被同伴听到,同时他又有些担忧,那位遗孤身份的搭档看到自己被亲人围绕的情景,若是露出难过的表情,他也会跟著难过。
他悄悄转头,发现塞西尔也和自己一样被家里几名女性包围著,他的脸上有著面对女性时习惯性露出的温柔礼貌,这个时候还多了些腼腆,大概是因为这些女性太过热情。
没有难过就好,卡特松了一口气,无奈地被簇拥进了别墅,爷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微笑,而其他不应该出现的亲戚,只是来探望的。
他们太倒霉了,和这些热情过了头的家夥撞到了一起。
卡特被母亲拉著,坐在远离塞西尔和爷爷的位置,他不高兴地板著脸,克劳利太太捏了好几下他脸上硬邦邦的肌肉,责备地说,你在不高兴些什麽,我以为让你和你的好朋友住在一起,你会开心点儿,看来还是让你住在家里比较好,那位先生看起来是个很严厉的人,你又没规矩惯了……
“妈咪。”卡特打断她的话,低声说:“我和塞西尔相处的很好。”
“那你为什麽不高兴?”
“我想和爷爷谈些事情,你们这麽吵,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卡特埋怨地说。
“谈什麽?你直接跟爷爷说就是了,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害臊了?”
“不行,我要……”卡特悄悄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母亲,塞西尔小时候遭遇的事情这些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卡特的名字就是从塞西尔的名字里脱颖而来的,他说想多了解朋友苦难後的生活,但这不能直接问塞西尔,毕竟打听的是他的伤心事。
克劳利太太表示了对这件事十二万分的支持,她愿意帮助亲爱的儿子,可是塞西尔忽然站了起来,他礼貌地表示希望和克劳利老先生进里屋详谈一些事情,老先生答应了,他们走上了楼。
克劳利太太无奈地对儿子耸肩,她看了看手表,忽然站起来招呼家族的大人们,到厨房离去,午餐时间快到了。
一个小女孩跑到焦急等待的卡特身边,她手肘撑著沙发的扶手,好奇地询问。
“钱宁叔叔,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叔叔,他有女朋友了吗?”
卡特无聊盯著电视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口气有点不太高兴。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麽?他不会交女朋友的,还有,你该叫我哥哥。”
“为什麽呢?”
“他对女人没性趣,小鬼到一边玩去,。”卡特挥手,赶走撅著嘴的女孩。
一个小时後,塞西尔和艾尔走了出来,他们看起来聊了些很愉快的事,两人的脸上都带著笑容,卡特见机不可失,匆匆跑过去,拽著爷爷的手,急冲冲说:“爷爷,我有事给你说。”就拉著爷爷跑了上去。
他跑进爷爷的书房,关上门,将爷爷送到椅子上,接著一脸严肃。
“怎麽了?”艾尔疑惑地看著孙子,不明白他哪里抽风了。
“爷爷,快告诉我塞西尔小时候的事情。”卡特急切地问。
“告诉你这些干什麽?”
“我想了解塞西尔,我除了知道他家里以前发生过火灾被你救了一命之外,其他什麽都不知道。”卡特说。
艾尔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忖思了会儿,他说:“塞西尔……刚救出他那段时间,他很孤僻。”
“嗯,嗯。”卡特了解地点头,这不是不能理解,换成是他会疯掉也说不定。
“後来他有朝混混发展的趋势,我很晚才发觉他出现这种情况,那全靠一次意外,我碰到他在街角,有几个混混要……嗯,上他。”
卡特吸了口凉气,“那他呢?他逃脱了吗?你有没有帮他?”
“我看到他自己在脱衣服。”艾尔的声音忽然放轻,“这些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看到孙子不停地点头,他才继续说,“他在说‘想上我,有种就快点,补品拿来了没有’之类的,我上去把他带了回来,揍了他一顿。”
卡特松了口气,他不敢想象如今的塞西尔过去会这麽荒唐,太难以置信了。
“接下来我发现他还吸毒,和妓女搞在一起,甚至还和男人鬼混,两年後他忽然又变成乖乖牌,并且要求搬出去,一个人住。”艾尔陷入回忆,“那时候的他可太令人头痛了,一有自己的主意,就谁的话也不听。”
“哦……跟我挺像的。”卡特笑著说。
“应该是太像了。”艾尔斜了孙子一眼,“也难怪你们会成为搭档,他搬出去後就从来不和我主动联系,你母亲那时候带著你,又没办法去照顾他,我可担心死了,没想到两年後收到了他的感谢信。”
他沈默了一会儿,接著说:“那个家夥太坏了,我还在为他担忧,他竟然早就已经改过自新,甚至考上了大学,明明早上我还在想要不要去狠狠揍他一顿,下午就收到了感谢信,你祖母说我那时候的表情滑稽极了。”
卡特笑了,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塞西尔太令人吃惊了。
“後面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他让我很放心,一个人生活,找了份好工作,完全不用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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