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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珍花费了一个月的事件,把江苏境内大的帮派都挑了过去。个个老大揍得严严实实的。也有杀鸡儆猴,直接罪证翻出来送上菜市场断头台的,也压根不管背后是否有靠山游说。反正黑、老大们的靠山再厉害,也比不过他。

  贾珍这般大动作,来找包勉的不绝如缕。包勉表面上笑嘻嘻,暗地里却是那本子一个个记下来,打算清扫前朝余孽过后,看看还有没有赋税进账的可能。

  “总督大人,贾大人如此肆意妄为,恐怕对您也有所不利。这些三教九流联合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

  这一次前来的乃是退休的前工部左侍郎余文正。他捋了捋胡须,颇为意味深长,语重心长的指点着包勉。在他看来,包勉不过是时候好罢了,像他,能够从那惨烈的皇帝夺嫡中全身而退,才是真正的赢家。

  如今,也是看在包勉这后辈官声不错的情况下,才出面劝几句,省得着前途大好的包勉晚节不保。

  包勉微笑,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一声低沉,带着分火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转眸,就见贾珍大马金刀而来,整个人像是刚从刑场下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

  “哦,这位老大人这话就说得未免有些涨他人志气了。”贾珍跨进门来,冷声:“谁给这帮小混混的脸了?本来就是律法严厉打击的存在,还敢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不成?”

  “再说了,你找包勉有什么用?”贾珍桀骜着:“罗刹大帝都耐不住我。还有,他们有靠山,我也有。有本事找我爹去!”

  “你……你……”余文正气得直抖,袖子一甩,“竖子岂敢!老父定要参你一本!”

  “你觉得我靠官活着吗?”

  “毫无廉耻!”余文正手捂着胸口愤愤离开。

  看着被气走的余文正,包勉无奈的看了眼贾珍,道了一杯茶,递过去,边劝道:“你好歹语气也温和些。耐心解释几句,这余老也许也能听进去呢。”

  “那老头一看就不是好人品的。”贾珍撇撇嘴,冷哼了一声,接过茶盏一饮而尽,道:“一般赌博青楼的就罢了,他说的这个什么左虎派可是罩着西城那些拐子的。”

  “什么?”包勉面色一惊,大怒。他虽然知晓贾珍在打、黑,但他也没有过多的关注。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他的重点在于清理文教业。一月下来连轴转着,查封了不少不堪入目,各种拼接的书籍,还有些学子聚会,外加追查脏银的下落。

  岂料,这看起来不算糊涂的余老替杀千刀的拐子游说担保,亏他还觉得人有些智慧,特意抽出时间来接见。

  “这还不算大事呢。”贾珍面色一沉:“我今天提早回来,问你一件事,现在有什么新版福、寿、膏?刚才开黑、帮大会,翠香楼的老鸨献过来,说吸一口赛神仙。原来还不太纯,口感不好,叫什么乌香,雅片的?”

  “是有。这原是贡品,但有些时候也禁止不了私下的流通。不过……”包勉眉头一拧,看着贾珍火急火燎的,有些莫名:“听你说法,这秦楼楚馆也有货源?这怎么可能?说句现实的话语,以你原三品的威化将军爵都分不到。这乃暹罗、爪哇的贡品,除却太医院药用,帝王赏赐,剩下的才十斤流传在外。”

  “才?”贾珍音调飙高,面容都扭曲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连几斤都知晓?”

  “这有问题吗?”看着神色愈发凶戾,像是一点就炸的火蒺藜,包勉摸摸将茶几上的果盘朝贾珍推了推,看着人丝毫不为所动的面色,愈发小心翼翼,解释道:“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其实,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当今并不好这一口,他便赐了些给朝臣,我也有份。据闻吸食过后神清气爽,才思泉涌。但我觉得这玩意太贵,等同黄金,肉疼,一直藏着,还打算给芝儿当嫁妆。”

  说到最后,包勉还挺不好意思的。他忘记了还有这一笔数额巨大的家产没跟贾珍交代。

  贾珍大口大口喘息,一手难得脆弱的捂住胸口,一手撑在茶几上:“这……这玩意是毒、品!毒、品!”

  “不……不会吧。”包勉闻言,看着面色带怒咬牙切齿的贾珍,还有些不可置信:“这一直是用于医用上啊。虽说乌香提纯了些,还能提神,有些娱乐用途。但更多却依旧是医用。本朝国力强盛,上皇昔年知晓乌香能够忘忧,暂时止痛,以武相逼,让暹罗爪哇进贡,用于伤残士兵救治上。故而,用于享乐的,每年不过十来斤。都分不均的。”

  “还用于士兵,有几年了?”贾珍感觉自己脸都有些青起来了。也许现如今鸦片的危害还没暴露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是,鸦片传到中国很早,但到清朝泛滥成灾,到东亚病夫,完全是他都不想回忆的过程。

  “十五六年应有吧。”包勉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当年听同僚提及过几句。此也算军中秘药,并不外流。”

  说完,包勉看着浑身紧绷,情绪明显有些不对的贾珍,颇为担忧,也不管所学所看所听闻的信息,郑重的看向贾珍,带着信赖问道:“这乌香问题很大?”

  贾珍紧张了吞咽了一下口水,说起来声音都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抖音:“我至今还记得历史教科书上的形容,【瘾至,其人涕泪交横,手足委顿不能举,即白刃加于前,豹虎逼于后,亦唯俯首受死,不能稍为运动也。故久食鸦片者,肩耸项缩,颜色枯羸奄奄若病夫初起。】我家乡的朝代中,清朝被奚落为东亚病夫,便是因此物。”

  “现……现在竟悄然无息的蔓延到了青楼之中。”这一句话,每说一字,贾珍都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钻入。

  他都不敢回想自己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看到一块金黄板块,听人带着谄媚说起“雅片”一词是何种心情。

  “那也不对啊。”包勉听到这话,眉头一拧,沉思片刻,道:“贡品大批流失在外,听风不可能毫无察觉,任凭事情发生。据我所知,雅片最多流传的地方是京城,亦或是市舶司所在地。京城在我们南下之前压根没有这风声。且如今也不可能大批量的走、私,先前整顿鸿胪寺,连带市舶司也都整顿过一遍,论理还没胆顶风作案。”

  听到这话,贾珍面色漆黑,脚步还没来得及动,便见一道黑影飘落,“两位大人,翠香楼的老鸨咬舌自尽了。”

  与此同时,某密室里,一个身形飞快入内,对着挂在正中间的神像拜了又拜,才转眸看向坐着的男子,话语带着分恭维,夸道:“师兄您真是料事如神,贾珍那妖孽恐怕知晓乌、香是慢性毒、药。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那些狗杂种已经毁了我们好几个聚会地了。”

  “那又如何?任贾珍神功盖世,包勉算无遗策,终究是我们更高一筹。哪怕贾珍能够呼风唤雨,也赶不及奔赴南疆。玲姨在枪、支入关后便开始行动了。师妹,你堂堂圣女,该淡然才是。大周这些鹰犬嚣张不了几日,很快我们就能替师父他们报仇,很快就会改天换日了轮到我们当家做主了。”

  第150章江南基建中

  圣女闻言,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微微一侧头,眸光带着虔诚之色望向了挂在墙壁正中的两幅画像。一幅是他们御龙阁的创立着长乐公主。公主庇佑了他们这些被当朝爪牙伤害的孤儿寡母。另外一幅便是一直以来在匡扶他们的警幻尊者。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蛰伏发展,晃眼近百年时间了,终于他们马上就等来了最重要的一环—战争!

  哪怕现如今江南的根基被朝廷的爪牙正无情的毁灭者,哪怕先前他们的师尊静尘师父带走大批精锐进京刺杀失败,哪怕警幻尊者也再也没有显灵过,哪怕……

  但这一些都没事,都没事!

  因为他们的种子早已埋伏下去,现在都已经长出参天大树来。任凭狗皇帝他们反映过来,也没有任何的挽救之计。

  “哈哈哈!”圣女越想,便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只要夏日到来,这战役就会爆发出来。

  苏念见状,摩挲着茶盏,用劲一捏,看着碎片落地,又轻轻抬腿一踩,像是有种战胜贾珍一行的既视感,不由得通体舒畅起来,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飘荡在昏暗的密室里,平添了几分鬼魅,若有外人在场,定要吓个半死不活。

  自打发现自己被设套了一回,贾珍总感觉自己耳畔似乎回荡这恶人桀桀的笑声,为此饭都少吃了一碗。

  包勉看着贾珍整个人萦绕着一层阴霾,便连漆黑发亮的眼眸,此刻也透着股黯然神伤,不由得叹口气。

  让厨房温着贾珍素日爱吃的菜肴,包勉入书坊处理完公务,又紧急写了两封奏折,一封让听风传送,一封走驿站。吩咐完之后,包勉看眼窗外高悬的月盘,踱步走到了临时开辟出来的练武场,屏退了左右。

  看着木桩四分五裂,甚至有些都化作了粉末。包勉一步步跨过台阶,站在练武场上,厉声道:“贾珍,这错不在于你。”

  “那当然。”贾珍拿出手绢,擦把汗珠,理直气壮会应了一声。

  “…………”包勉一噎,舌头一抖,脱口而出,“那你在内疚抑郁什么?”

  “我只是在反省自己,让自己居安思危。”

  “可是!”包勉很郑重强调道:“你晚饭都少吃了一碗。平时你能吃六碗,还是青花大碗。现在府衙内还是彩云蝠纹碗。”

  说完,还抬手比划了一下,“论食量,小了一倍。”

  “饿着才有战斗力。”看着包勉担忧的模样,贾珍左右回眸扫了一圈,头微微往包勉肩膀上一靠,就这样聊起了天,“末日,为了吃饱活着,整个人精神高度紧绷着。哪里像现在,都渐渐颓废了。这一次,一来,他们也算误打误撞,因为我一知道鸦片,当时脑海就真空白了一下。”

  包勉掏出自己的手绢,给贾珍擦擦汗,边听人继续诉说。

  “这鸦片在我们和平时代,还是个噩梦一样的词汇。每年都有不少缉、毒警察因此而亡。而且到了末日,这更是怯弱着堕落的忘忧神药。”

  微风吹拂而来,哪怕节后的风依旧带着股冷意。但到底是春天来了,这风的风向不一样了。

  “你不是还让蓉儿他们念过,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包勉拍拍贾珍的后背,柔声道:“春回大地,意味着新生。我已经写了奏本,走驿站进京。”

  包勉沉声道:“虽然证据还不够足,但我选择相信你。你很少有失态的时候。”

  “谢谢。”贾珍闻言,感觉自己好像又更爱一点点了。

  “如果因为这件事我暴露了来历,我觉得也不亏。”贾珍嘴角含着一抹笑,稍稍头一仰,看向夜空,“哪怕我再自私自利想要活着,可有些事,怪我三观形成太早。”

  就像他接了寻粮种的单子。

  说完,贾珍喉咙一咽,侧眸看了眼包勉,难得害羞一次,小心翼翼道:“可以亲脸一下吗?”

  “…………”包勉深深叹口气,他家媳妇日也撩夜也撩,无时无刻都见缝插针,而且理直气壮的,让人想拒绝也于心不忍。

  包勉四处瞄了一眼,再一次确定自己清场,屏退过左右了,便连向来神出鬼没的听风,他都安排出去打探消息了。

  于是,包勉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点点头,故作平静,“就一下,不许那……那次一样。而且,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讨论公务的。”

  贾珍难得从顺如流一回,只在包勉左脸亲了一下。就一下,感觉自己心理都像灌了蜂蜜一般,甜到心理。

  难得气氛如此好,贾珍拉着包勉干脆席地而坐,吹着风,说着心心念念的公务,“你脑子好,算算苏行一行到达京城了没有。我想写信,问问他。海商游走的地方多,对于这鸦片的事情知晓的没准比我们多。”

  包勉看着难得正经模样的贾珍,还有些不太适应。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都被人环住,就差坐在对方大腿上了,又开始脸红了。

  好半晌才找回了神智,包勉想想,总觉得情况不太乐观:“昔年赦老贡献了苏海王的遗书,我也阅过一遍。苏海王几乎事无巨细提及了他称霸海洋的一生,但除却罂、粟、花海外,便再无其他描写。当然,若是近些年栽培种植的,也有可能。”

  “又消息不共享。”贾珍忍不住话语带了一分怨念,“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保密,机密的。级别不一样,获取的消息内容也不同。但当今完完全全把我排斥在外,这也太伤人了!”

  东北之行,就罢了。具体掌控消息的宋学慈,蒋舟,在他老人家眼里是靠谱点。但从东北回来后,他总靠谱一些了,雅片不分给他,他还没收到过任何的消息,就有点排挤人了。现在苏海王的遗书,都不带他玩。

  “莫气莫气。我看苏海王遗书是你在东北的时候。”包勉急声解释道:“当今也是因你们一封封的奏报传过来,又据闻双皇间聊过一些事情。当今屡次提及什么大格局,大海洋的。让我们这些朝臣看看能不能从中借鉴些经验,启发灵感。”

  “去年雅片没有外流。上贡的都用于因东北伤残的密探身上了。这事,你去问听风他们,都是可查的。故而,我先前听你提及便觉有些不对。若真青楼流传开来,听风定然要上报的。”

  “而且,你也真莫气。我总觉得当今把你当后辈似的,跟蒋统领一般。有些事,在他心理评定为大人的事,便不会让孩子来。”

  贾珍嘴角抽抽,哪怕自家爱人连续的安慰,但一想起当今,他总觉得自己心理还是有一分火气没灭下去,“他完全是错误片面认定,只把我当打手。”

  “现在……”拉长了声音,贾珍脑袋朝北微微一转,“更是当他自家的免费打手了。”

  想起“半个叔叔”的御批,包勉没忍住,笑了一声,“别人这还羡慕不来呢。”

  贾珍:“…………”

  “好吧。我们继续说正事。”包勉叹道:“昔年苏海王将家产捐献。但你也懂,这道理差不多,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廷接管之后,苏家原有的产业其实在慢慢萎缩的。海务这些年,税收账面固然好看,但问题也颇多。朝廷能够用赦老打一次感情牌,若是你想用第二次,恐怕苏员外并不会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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