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奇怪,刚才还主动来找自己打小报告,结果转眼就说自己忘了,出尔反尔的,这是什么意思?
耶鲁那边很快回过来一行字我真的忘了,抱歉。
看到最后两个字,傅涵非常泄气,以他所见,忘了是假,抱歉是真。
看来指望着他告诉自己荷鲁斯的阴谋是不可能了,生气倒是其次的,主要他是真的很好奇,荷鲁斯跟耶鲁同属军区军长,官衔都是一个等级的,他手里到底捏着什么把柄能威胁到耶鲁?
刚才两人的眼神互动非常明显,耶鲁在忌惮荷鲁斯,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光脑上的那句话傅涵犹豫了很久,想了想最后回了条语音,把光脑扔到一边睡觉了。
隔壁的宿舍里,耶鲁拿着光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傅涵发来的语音始终不敢点开,指尖悬在上面颤了好久,最后把光脑扔到床上骂了声操。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愧疚。荷鲁斯的计划他可以不参与,可是也不能去帮傅涵,联邦十六军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他站在傅涵这边就等于公开与其他十五个军区为敌。
为了一个蓝星人,他不能拿第一军区的所有兄弟冒险。
……
五天之后,警戒线周围的警报再次响起,全员精力充沛整装待发。
这次萨拉星终于不再玩那些虚头八脑的了,都老实的换上了流线型战甲,在太空中依次排开,遥遥望去漆黑一片,尾部发出淡蓝色摇曳的光束,像是一群在空中穿越的飞鱼。
对方都换装备了,他们也得跟着升级。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勇相逢智者胜,这次傅涵也改变了战略。
他驾驶着主战甲飞入上空,开启了指挥版。都说站得高看得远,虽然不一定要飞到最高的地方,但也得把战甲停留在一个相对较高的位置。俯视全局,能让他做出更加全面准确的判断。
显示器上,萨拉星第一战队直接对着他们的左翼军队展开了攻击,一排二十米高的远程导弹被战甲上的升降器高高举起,从中间断裂、折叠,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一上来就火力全开。
傅涵在显示器上看到一片暗红色的警报提示,嗤一声,有些好笑。
这些人也太急功近利了,大概是上次败北输红了眼,一上来就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后路。
其实打仗光有勇气的不够的,关键是得用脑子。萨拉星人骨子里就有一股子狠劲儿,一旦打起仗来就算他们兵力不济也绝不撤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傅涵搭在操控杆上的手点了点,立刻对左侧带队的荷鲁斯下达指令。
开始防御,同时朝萨拉星的正南方向展开攻击
萨拉星的主要战力都集中在前方,而他们的主战甲却在后面随着后援部队左右移动,就趁萨拉星专注攻击的时候,直接把他们的主战甲炸掉。
萨拉星的军队里只要一个主战甲,而不像他们还配了两台左膀右臂。所以只要干掉主战甲,他们就是群龙无首,一群小尾巴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就在傅涵都等着坐收人头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当他指令下达后,荷鲁斯他们不但没有开启防御,还朝萨拉星的正北方展开了攻击,跟敌方主战甲所在的位置完全相反。
这一下不要紧,直接就让萨拉星干翻了大半个左翼军队。看着萨拉星投射来的炮弹在显示屏上接二连三的炸开了花,随着滚滚浓烟散去,无数的机甲残片卷入了风暴中消失殆尽。
傅涵不懂了,立刻调出了刚才自己下达的指令,仔仔细细检查了一边。明明没有错误,为什么……
难道主战甲跟荷鲁斯那台副战甲的连接□□扰了?或者是荷鲁斯故意的?应该不至于吧,就算为了陷害他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啊。
不等傅涵想明白,萨拉星很快又朝耶鲁所在的右翼军队展开了攻击,傅涵犹豫了片刻才下达指令。
开始防御,同时朝萨拉星的正东方向展开攻击
结果是如出一辙,耶鲁也同样没有开启防御,而是朝着萨拉星的正西方展开了攻击。
轰隆一通巨响,右翼军队又折进去大半。
一瞬间傅涵好像明白了荷鲁斯做了什么,他把主战甲发布指令的程式人为修改了,让他下达的所有指令输出后全都自动被处理成了相反的结果。
目前来看就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建立防御就是解除防御。其他指令还不知道被篡改成了什么样。
现在左右翼军队全都因为错误的指挥受到了重创,萨拉星开始乘胜追击,已经把之前退守的地方一点点重新占据回来。他的主战甲也在不断的遭受着攻击,外部的无线接收装置在不断破损,接收到的信号也在急速递减。
感受到战甲舱开始剧烈的震颤摇晃,像是一只被流矢射中的飞鸟,傅涵一边开启防御一边加大燃油输出急速上升。他需要将战甲驾驶到没有其他白耀星战士的地方,试一试所有指令被篡改后的结果,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之前。
……
落地窗前的花已经枯得没剩几片叶子,唯一顽强挺立的只有五盆多肉跟墙角的巨无霸仙人掌。伊莉莎抱着小云雀蹲在一颗香蕉树的后面,偷偷看着客厅里的兰休大气都不敢喘。
兰休大人从昨晚8点开始坐在那,已经整整17个小时没动地方了,饭也不吃,厕所也没上,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光脑上的光屏看。
里面不断传出轰隆隆的炸响,声音非常密集,伊莉莎也不敢凑过去看,因为茶几上基本能摔的东西都碎得差不多了。
终于在12点时结束了这种令人窒息的状况,因为兰休大人把光脑也给砸了。
看着穿上军服打算出门的兰休,伊莉莎不得不上去阻拦“兰休大人您已经17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看着他青黑的眼圈,伊莉莎死死抓着兰休的袖子不放手,当然她是按不住发了疯的主人的。眼看着兰休甩开她就要破门而出,格雷医生突然风尘仆仆的站到了门前,大概也是收到前线的消息,连夜从诺亚城那边赶来的。
这下伊莉莎跟格雷一起拉着,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最后双双被甩在地上,伊莉莎的头还磕到台阶上掉了下来。
伊莉莎看着格雷要来帮她,赶紧捡起自己的头摆摆手“医生您快去拉主人吧!我没事哒。”
格雷回头就看兰休坐上悬浮车朝十六军区研究所的地方驶去,他赶紧开着自己的车抄近路去围堵,最后闯了十几个航路红灯才勉强追上。
格雷从前面超车过去,猛地扣死方向盘,车身急速右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圆,一瞬间天旋地转,直接跟兰休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巨响,两辆车的屁股后面冒出一大股黑烟,兰休不得不降落下来。
格雷下了车一脚踹开兰休的车门,抓着衣领把他拎出来,指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车屁股怒吼“现在疯了,当初打赌的时候你他妈干嘛去了!你以为自己战无不胜,小傅就能跟你一样!你看看吧,这就是现实!”
格雷医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动手打人,打的居然会是兰休。温热的血流顺着嘴角往下滴,兰休看着格雷,碧绿的瞳孔像是两扇被风刮碎的纸窗,空洞无焦。
“明明不应该的,怎么会这样……”
见他还是这副不肯面对现实的模样,格雷简直要爆发了,“你醒醒吧兰休,你是人不是神,战场的结果不是你能预测的,环境、心情、能力太多太多的变数,你是参加过那么多次战役的人,你不会不知道。”
看兰休已经失魂落魄成这样,格雷也不好再雪上加霜,叹口气拍了拍兰休的肩膀,“好了伙计,傅涵那边情况暂时还尚不明确,虽然现在不太乐观,但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你相信小傅我也相信他,咱们先回家好吗?”
兰休扯开他的手,摇摇头“我要去前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格雷握紧了拳头“……你他妈疯了!兰休你理智点好不好,你现在还在停职期间,联邦不会允许你去的!”
兰休停住脚步,格雷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他了,没想到下一刻就看兰休扯着军服的领子直接把衣服拽了下来,连带着衬衣上的军徽一起扔在地上。
“我现在不是军人,我以傅涵的伴侣的身份去救他总行吧。”
格雷眼睁睁看着兰休乘坐公共悬浮车去了十六军区的航线,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军服忽然哭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埋着头,好像要把自己跟这个世界分割开。
战争为什么总是这么残酷……
就在这时,路中央的一面电子屏突然切换了画面,接着,响亮的广播声充斥在整个白耀之都的上空。
祝贺联邦军队在增援任务中取得圆满成功,萨拉星敌军目前已全部撤退,出战悬浮船预计于今晚22点返回白耀星上空。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今天狗子肩膀疼,所以更的比较少,刚复工公司的事情比较多,老板希望去加班,但我还是请病假了。所以这里跟小可耐们说下抱歉(鞠躬)。
这本书写到这,大概快进行到二分之一,剩下的感情线会有,但是没有前面那么腻歪,可能还有一块比较大的玻璃渣(不可抗因素),不过总体来看还是偏甜的,结局肯定是。
这本书我准备了大概一个多月,从大纲到人设,感觉比上一本更加下功夫,结果数据非常差,之前也找大佬看了一下,她给我提的主要意见就是,格局开的很大,可是我的文笔目前还驾驭不了这种大格局,就像刚入门水墨画,却上来就要画《清明上河图》,肯定是四不像的结果。
所以从下本摄政王那个开始,我的格局暂时不会开太大了,不求大气磅礴,但求入木三分。会在细节刻画上更下功夫了。
另外写的不好我自己心里也有数,所以大家有意见尽管提,千万别客气,我很开心看到。但是弃文就不用特意告诉我了,狗子年纪不小了,但写文是从去年夏天开始的,人生在世能坚持自己喜欢的不容易,不需要鲜花掌声,但也求您别往我脸上砸石头行吗,我不是玻璃心,但我也疼啊。
最后还是感谢那些一直支持我小可耐,狗子会继续努力,欢迎大家一起来见证我的成长,耐你们~~
第43章
第二天零时,悬浮船准时降落在白耀之都的军区停靠场,举国欢呼,整个军区的外环都挤满了夹道迎接的群众。备受瞩目的傅涵却事先从悬浮船后门被几名士兵掩护着避开人群,偷偷跑进了大厅的休息室。
一路上整个人阴沉沉的,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气,勉强做着机械的行走。军服上散落一层炮弹爆炸落下的粉末,糟乱的黑色发丝遮住了眼睛。他看着地板,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微颤抖。
进入拐角后,傅涵找到前面休息的门,却在进门的一刹那被门里探出的手抓住了,接着,被一道很大的力量拽进了门里,压在了休息室内的墙壁上。
休息室的灯没有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像极了最后战甲的照明设备被破坏,驾驶舱内陷入一片黑暗,他几乎是抹黑完成了全部指挥操作。
傅涵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命悬一线的时刻,他突然抱着头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吼,身子撞击到身后的墙壁也没有停下,直到休息的灯光亮起,看到了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傅涵才颤抖着一点点平复。
“是我。”兰休抱着他,轻轻吻着满是炮灰的发顶,那上面全是湿黏的汗味,兰休却片刻都不想离开。
傅涵抓着他的肩膀低声哭起来,两个人紧密的依偎着,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兰休看着怀里人发颤的肩膀,懊恼的把他抱得更紧,像是要把两个人的身体镶嵌在一起永不分开。
“傅涵,欢迎回家。”他弯腰托起傅涵的腿,把人抱到沙发上。傅涵一直搂着他的脖子,没有松开。
平静下来的傅涵突然看向兰休“兰休,我们赢了,我做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中满是激动,不同与刚才的失魂落魄,像是一个达到家长制定的目标,想要得到奖励的孩子。
兰休伸出手一点点摩擦着他嘴边干裂的伤口,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谁,最后笑了,带着眼泪笑。
“小傻子,你怎么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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