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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离看孩子突然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嘴里还吧唧吧唧的吸着一根手指,楚离连忙抱着他去厨房,单手抱着孩子单手冲奶粉。

  "楚离?""楚大哥?"沈从安和明真进门就看到楚离正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拿着奶瓶。沈从安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看不出来,你这……哈哈……你这个样子,真像个奶爸,哈哈……"明真在一边无奈的看着沈从安,一边接过楚离怀里的孩子逗弄。

  沈从安看着明真抱着孩子的侧影,心中一片柔软,上前一手搂住明真一手摸着孩子嫩滑的脸颊。楚离捂着眼睛,有这种跑到别人家里还抱着别人孩子在别人面前秀恩爱的吗?楚离的眼睛都快被他俩闪瞎了。

  "这孩子想的真像季芜,你看这眼睛,这鼻子,像极了。"沈从安听了也盯着孩子的脸看,确实越看越像。"不过这孩子性格不像季芜,也不像楚离。看这小嘴儿笑的多甜。来来来,叔叔亲亲。"明真一把拍开沈从安,"别闹,有细菌。小孩子别亲脸。"

  楚离听了他们的话,苦笑了下,喃喃的说,"这孩子像季芜。"楚离弯下身子坐在沙发上,抬起头轻轻把手盖在眼睛上喃喃自语,"季芜小时候也是这么乖,这么爱笑的。"只是不同的是,季芜是把所有的笑容,所有的乖巧都只给了他一人而已。

  沈从安看着萎靡的楚离,看着明真摇了摇头走过去。"要是真这么想他,就去找他吧。"

  楚离听了摇头苦笑,“我有什么资格去找他?我现在只要想到季芜,就会看到当时满身是血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你不知道,季芜这样都是我害得,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找他?如果当初我肯信他……”如果当初肯听他解释,肯在他难受的时候陪着他,可当初的自己做了什么呢?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季芜,一次次的不信任,一步步的把季芜逼到绝路。

  “你要是真知道错了,真的心疼季芜,就应该去求季芜原谅你,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你离开季芜会痛苦,季芜离开你难道就好过吗?看看你们的孩子,你们做爸爸的,一个下落不明,一个萎靡不振,你们就不管孩子了?”明真也看不过去了,抱着孩子坐到楚离身边。两个分明都是聪明人,公司也好帮派也好,两人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偏偏在感情上这两个人就是不开窍。连明真和沈从安这样蹉跎了十几年都在一起了,这两个从儿时的羁绊到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感情依然还是一团乱麻。情商再低有低成这样的吗?

  颜律在季芜门外转了一圈又一圈。自从前一天两人吵了一架之后季芜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不管颜律怎么敲门,怎么叫喊都没有用。这都两天了,别处什么事才好。颜律一边想着一边把门踹开。

  整个房间像是被黑布蒙上一样,直到颜律把门踹开才透出一些光来。就看见季芜像只猫一样蜷在床边,眼睛直直的盯着地板,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颜律进来一样,整个人像脱线的木偶,静静的缩在床前。

  颜律的心脏好像紧紧缩了一下,他看着季芜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着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颜律走上前拍了拍季芜的头,企图让季芜能给点回音。

  季芜似乎刚刚回神,似乎还有点蒙,冷不丁被打一下直愣愣的看着颜律。“你要饿死自己么,把自己闷在这个房里!”颜律没好气的说道,却发现季芜并没有理他。颜律又伸手在季芜面前晃晃,只看见季芜慢慢抬起头看着颜律,那双满天繁星的双眼失去了颜色,无神的看着颜律,“二哥,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会帮你做事,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为什么不要我……”季芜紧紧抓住颜律的袖口,“不要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颜律的心好像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他紧紧抱住季芜,好像终于找到那颗遗失已久的心,把下巴靠在季芜头顶上轻声说着,“楚离爱你,他没有不要你,他只是,他只是……只是暂时没有找到你。”颜律就这么一直坐着,静静的陪着季芜。直到感受到怀里不正常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颜律才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季芜起初看见楚离时愣了下,随后发现四周都是一片白色,颜律坐在另一边的沙发椅上,看到季芜的眼光明显闪躲了过去。

  “我为什么在这?”季芜问向坐在沙发的颜律,颜律回看季芜时,眼神里晦暗不明。楚离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发紧,上前艰难的开口,“阿芜,没事,我们……就是……就是做个检查,你……”

  楚离话还未说完,季芜好像感觉到什么似得,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只觉得腰部以下僵硬无力,一阵天旋地转被楚离紧紧抱在怀里。

  “阿芜,阿芜没事,……别怕,会好的。……我让从安安排最好的医生过来,……会好的,阿芜……”楚离将季芜放在病床上安慰着,眼眶已经随着这些话语渐渐发红,季芜始终淡淡的没有出声,好像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一样。时不时腰痛

  的越来越严重,慢慢向下肢蔓延。再后来时不时的下肢脱力。

  季芜像一个没有意识的木偶娃娃,任凭医生用各种仪器给他做各式各样的检查,始终一言不发。

  自己的身体三番两次受到重创,活到站在都是命大了。季芜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也并不害怕这么一天。他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多年,围着楚离转了二十多年,如今楚离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还回来找自己做什么?看到自己不会想到那些讨厌的回忆?

  季芜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被打了一脑袋。“颜律,你什么毛病!”

  颜律抱着胳膊坐在床前,一双无处搁置的大长腿斜斜的搭在地上。“喜欢就笑,不喜欢就说,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不跟我这儿挺好么,怎么一看见楚离就哑巴了!”

  颜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数落这季芜,“你说你好挺聪明一人怎么碰到楚离跟傻子似的,话都不会说了?”

  习惯了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习惯了追随一个人的脚步。不光是爱恋,还有从小到大盲目的崇拜和依恋。他的二哥,就合该是茫茫人海中最耀眼的那一个。如今他该做的都做完了,还来做什么呢?前半生已经拖累了他那么久,如今还要拿着这个惨败的身体去拖累他吗?不,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可怜了。

  “二哥,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的。”

  楚离刚和医生讨论完季芜的病情进病房。虽然腰椎骨折,但好在季芜年轻,做完手术后仔细照料定时做康复治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然而楚离刚进病房就听到季芜让他离开,眉梢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有褪下,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季芜,嘴角笑了一半的笑意还没完全消失,就这么滑稽的看着季芜。不知怎么,竟有些受伤的感觉。

  楚离站在床前思路转了又转,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季芜解释,算起来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自己的一意孤行,最后却害了季芜。楚离生生咬下对季芜的满腔愧疚,只伸出手虚扶在床前,“我是要回去,但你要和我一起。从安找了许多这方面的专家,等你回去后他们就准备方案治疗。”

  “阿芜,你怨我恨我,你难道不想孩子吗?”楚离知道拿孩子要挟的做法太卑鄙,可如果不这样季芜怎么肯跟他回去?哪怕季芜怨他恨他,他也要先治好季芜再说。楚离心里做了决定,等季芜好了以后,是走是留他绝不阻拦。

  第27章第27章

  季芜听到楚离的话后沉默了片刻。面容出了一丝松动,如今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了。当初怀着他时心里只装的下楚离和他的青龙帮,心里没有为这个孩子留下分毫的位置。后来抱着必死的决心孤注一掷离开后,也依然没有顾虑过这个孩子。如今楚离提起来,季芜怎么能不想,怎么能不念?

  季芜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愧疚里,许久没有说话。就在楚离以为连孩子都没有办法说动季芜而陷入绝望时,只听季芜用叹气一样轻的声音问了一句,“他好吗?”

  这简单的三个字差点把楚离刺激的激动不已,高兴的语无伦次,“孩子很好,像你……长得像你……对了,是个男孩。”

  说完楚离紧紧抓住季芜的手,对上季芜还来不及掩饰的难过,楚离轻轻把手放在自己胸口说“跟我回去吧,季芜。让我照顾你。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

  自从季芜和楚离回去后,楚离朝思暮想都是怎么把季芜照顾的更好。他特意请教中医每天学习专业的按摩手法给季芜按摩,每天变着花样给季芜炖汤喝。

  季芜在房间看着一旁熟睡的孩子,思绪却飘到了离开市的那天,临走时颜律就给他的话。“他要是心里没有有你,你养好身体就回来找我。我这多的是天下让你闯。他要是心里有你……你们就好好过吧。”颜律的视线飘过季芜的身后,轻轻的开口,“多难得才披荆斩棘从那些个鬼地方出来,干嘛不过几天快活日子?连睡觉都喊着他的名字,如今他回来了,做什么还为难自己不是?”

  不是没有想过要和楚离一起和乐美满的度过一生。可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季芜只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年少时可望不可即的痴想而已。而如今,这一切就这么实实在在摆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季芜却丝毫不敢相信。

  分隔的这段时间季芜没有一天是不想念楚离的。思念像一只张着大口的巨兽一天天吞噬着季芜,满心满意只想着楚离。可每每午夜梦回,季芜都在梦里看到楚离一次次离他远去。中刀受伤也好,难产生子也好,都不及午夜梦回楚离那一眼疏离冷漠的眼神来的痛苦。

  各项检查的结果都已经出来了,沈从安赶急赶忙和全国各大教授讨论季芜的手术方案。终于在确定在十五天后开始手术。这十五天季芜要在医院做术前治疗。

  楚离没办法同时照顾季芜和孩子,只好把孩子送到沈从安那里,托明真照顾。自己就搬到医院和季芜同吃同住的照顾他。没有孩子在身边季芜明显不太开心。楚离看在眼里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暗喜,至少季芜有了留在这里的念想,至少为了孩子,季芜还愿意配合治疗。

  楚离从医生那里出来时季芜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季芜如今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以前时时刻刻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如今却总是恹恹的样子,对什么都展示不出多大的兴趣。

  楚离走上前把季芜抱在床上平躺着,又给他掖好被子,季芜似乎没有睡熟,皱着眉头又翻了个身,呢喃这什么整个人往被子钻。楚离凑近听才听清。心上犹如淋过滚烫的热油,烫的楚离心口生疼,烧的楚离眼眶发红。那一声二哥的呢喃,像是砸进楚离的心里,生生把心口撕了一角。曾经待他如珍如宝,呵护备至,可后来离开他伤害他的也是自己。如果说午夜梦回楚离冷漠的转身是季芜跨不去的坎,那么每一个深夜,眼睁睁看着季芜满身鲜血在病床上痛苦辗转而无能为力的无力感,便是深深扎在楚离心上的一根刺。

  而如今季芜睡梦中呢喃的这句“二哥”,像一只无形的手拔出了楚离心上的这根刺,尽管鲜血淋漓,楚离却甘之如饴。

  季芜醒来时楚离正坐在床边趴在季芜手上睡觉。季芜看着楚离怔了怔,随后伸出手在楚离的脸上摸了摸。楚离皱了皱眉抓住季芜不安分的手,抬头看向季芜却愣住了。

  季芜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额头和耳朵,窗外的阳光照射在季芜的脸上,从季芜羽扇睫毛下透出一片阴影,晕染在眼下。直把楚离看愣了神。

  楚离紧紧闭上眼睛后又猛的睁开,好像终于确定不是做梦,一把把季芜抱在怀里,紧紧箍着季芜,像是一松手季芜就没了似得。季芜被勒的喘不开气,又不忍心推开楚离,只能把手放在楚离背上,轻轻环着楚离。

  曾相依为命,也曾猜忌怀疑,二人从幼时相互依偎,到为了彼此在滚滚红尘中爬摸打滚,有过间隙,有过误会,哪怕最后心灰意冷,相隔两地却始终不曾放下过彼此。有时楚离也会想,自己和季芜披荆斩棘走到今天,为的是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怀里的人尚安好。兜兜转转十七载,初心不改,伊人犹在。不论经历多少苦痛,上天总还是眷顾他的。

  季芜毕竟是个好动的性子,躺了这么从市回来就躺了半月,浑身骨头都躺酥了。直闹着要出去转转。楚离没办法只能去找个轮椅来。楚离推着轮椅还未走到病房,就听到病房里嘭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楚离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往病房走去,看到季芜捂着膝盖茫然的坐在地上,看到楚离急急忙忙的进来才抬起头来冲楚离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那笑容里多少有些遗憾。“我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自己撑着走两步……”话音未落楚离已紧紧抱着季芜,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不信季芜,让季芜怀着孩子还受了那么多伤害,他的季芜怎会如此。当初那个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人,如今却连自己下床都做不到。楚离抱着季芜平复了下心情,随后把季芜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轮椅上。

  “有没有摔倒哪里?膝盖疼吗?”季芜乖巧的坐在轮椅上,看着楚离贴心的给自己双腿盖上薄毯。季芜心里虽然甜蜜却也有说不出的失落。难道以后都只能像个废人一样拖累二哥吗?

  楚离推着季芜在医院里转了几圈,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可是像这样平心静气心无杂念的静静散步的时候却几乎没有。这样来之不易的平静,每一天都格外让人珍惜。

  转眼就到了要做手术的日子,楚离似乎比季芜更紧张。

  “阿芜你要去洗手间吗?”

  “不用啊,才去的。”

  “阿芜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

  季芜忍不住笑起来拉着楚离,“我都喝了三杯水了。不能再喝了!”

  “二哥”季芜仰着脸看着楚离,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的楚离心神荡漾。“我做手术你紧张什么?”季芜坐直了身体又摆出当年小爷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气质。“放心吧,二哥。我可是生过孩子的人。这算什么,想当年我肚子上开那么大的口,自己拿针线缝,眉毛都不带皱一下!”季芜一边安慰楚离一边显摆起自己身上的伤疤,在他眼里,自己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当年的英勇事迹。都是可以留着当勋章的好么!说道兴起时还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着。季芜说的有多高兴,楚离听着心里就有多难受。季芜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为了自己。哪怕如今坐在轮椅上要靠手术恢复,也是自己害得。

  季芜正说的兴起,突然被楚离大力摁在怀里。“二哥?”季芜感受到楚离轻微的颤抖,反手拥住了楚离。这个姿势维持了一会后楚离才送赖季芜,红着眼睛吻了吻季芜的额头。“从前都是二哥的错。阿芜,答应二哥,你……好好的。让二哥好好补偿你,好么?”楚离说到最后似乎有些哽咽,季芜看到楚离这样子懊悔的直咬舌头。说什么话不好偏偏要说身上的伤疤,这不是往二哥伤口撒盐么!

  正在季芜纠结怎么安慰他情感脆弱的二哥时,沈从安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出现了。“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进手术室?”

  “额……”

  “楚离,你还有没有点出息。”沈从按完全没有给季芜开口的机会,皱着眉头就开始数落楚离。“全国的知名教授都让我给请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别再这给我扭扭捏捏的,赶紧把你们家季芜给我送进去!”

  季芜……其实你早点来我自己也能进去的。

  当然,季芜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楚离也听话的把礼物送进了手术室。

  季芜做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正打游戏打的不亦乐乎。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二哥!二哥!”季芜一个手抖差点没把鼠标扔出去。连忙扯着嗓子把楚离叫过来。

  楚离连忙从书房跑到卧室,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冲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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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芜 分卷阅读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