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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负翠琴上流水纹,当今琴身有此纹路的琴多为千金难寻,如果这样说还不够明确,那么提一句焦尾是不是更好理解?

  焦尾琴名震古今,有古书记载,听此琴一曲,三月不知肉味,可见它的名气之大,举世难寻!

  琴身上的断尾纹路也是行家绝不会错认的标记,只不过至今下落不明,实是憾事。

  负翠琴身一道道流水纹正是它价值的证明,而会辨别美玉的人,则更能从季闲珺头上发冠到腰上富玉的制式,瞧出他身份贵不可言的真相。

  墨玉映衬天光,乌云密水,内里云絮虽多却透亮清明。富玉表面莹润,触手生温,造型经过大师雕琢,两只鲤鱼唇尾相连,灵气非常。

  换句话说,贵,非常之贵!

  有点儿眼力的人都会忍不住一面念叨着贵,一面不住的往他身上瞥。

  东西虽少,但样样是精品!

  季闲珺出门时做出的打扮完美展现出他非同一般的品味,想当然的,招蜂引蝶已然成了必然结果。

  金九龄作为一个前途大好,还精通各项杂技的六扇门捕快,一眼识人已经是本事。

  这次为一个小案件跑来娄阳,本以为趣味只剩下青衣江上画舫娇娥这一个选项,没想到会遇上一名贵人。

  所谓贵,貌贵,气贵,富贵,广而言之,人贵!

  季闲珺就是这么一个贵人,可惜至今也就金九龄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你们诚心诚意发问,我也不能糊弄。

  酒杯其实有双重含义,每重含义有两个解释,咱先说第一种。

  “你知道喝酒最容易醉的人是谁吗?”“是酒杯。”

  一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情到深时自然浓,楼乐姬喜欢他,但又比谁都了解他不可能接受自己,所以把自己比成酒杯,但酒杯尚且有贴近他的唇的机会,可她自己却只能以恰到好处的距离跟随他,连酒杯都不如。

  变相表示自己羡慕,堂堂敬天宗主的女儿羡慕一只被拿在手里的杯子。

  如此岂能称得上幸福?所以以此体现出以下属于季闲珺的态度。

  他保护自己女儿不受到伤害,没想到给她伤害的人反倒是自己,这是他始料不及的,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接受她,因此酒杯一说也是控诉他的无情,分明知晓她的心意,却总以父亲自居,不给她一丝幻想的机会。

  他们两个太过了解,可以说楼乐姬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对待季闲珺的态度才会那么复杂。

  这里就要谈起第二重含义了。

  首先,楼乐姬因为了解他,用酒喻人,酒从来是多人喝的,一个人独饮只会越饮越清醒违背酒最初被创造出来的含义,它根本没办法迷惑季闲珺,以此指出季闲珺的寂寞,世界之大,但能和他相伴畅饮的人基本没有,多么可怜,楼乐姬为自己父亲近乎永恒的孤独悲伤。

  其次,楼乐姬并未明言,季闲珺也没有,季闲珺其实在等楼乐姬自己想开,然而她没有,想开之前先心灰意懒了,但不到恨的程度,因为了解,所以知道如果自己也走了,季闲珺身旁是再也无人了,可她不会改变自己离开意志,因为季闲珺也不会主动叫她留下。

  所以以如此委婉缠绵的方式告白,控诉,怜悯,最后退到季闲珺只能远远旁观的位置,是她为这么多年的自己给出的一个交待。

  君及无情我便休。

  所以说亲情和爱情扯上关系,如果能还好,不能妥妥复杂到海沟里,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季闲珺确实是个好父亲,他把错归到自己身上,因此他无懈可击的内在出现了破绽,也正是如此,他才迟迟意识到未来早就改变了,心境才会意外突破。在此之前他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帝王一直金紧绷着那根神经,万年不休,以至于他有些行动还保持在高高在上时的行动模式,不怎么随性,本质上曾是武林人的他其实挺羡慕楚留香的,所以他才会一见面就赞赏他,不过这种情况等他拿起剑就会有本质上的飞跃,毕竟当年他也不是什么老实人,登上帝位后,他故意压抑性情只为国泰民安,算是为了责任放弃自由的典型。

  第37章

  东香书会取自冬香,不过今时隆冬未至,梅花未开,“冬”之一字未免不合时宜。

  如此想着进入书会的文人雅士纷纷露出愕然至极的模样。

  一方造型古典的庭院,遍地纸屑,一刀一两白银的好纸被剪成碎屑堆积在地上以此充雪,几树不知被怎样培养出花蕾的红梅绽开极美的一幕。

  迟疑着走进来的人们一步三停,频频留步在树下,不知是该叹这园主人暴殄天物好,还是说……风雅何必如此?

  一些出身不佳的人已经面露嫉恨,对这等浪费书卷的书会主办人本能的生出敌意。

  倒是混迹在人群中刻意收敛气息以至无人察觉他之不凡的季闲珺眉梢轻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随着人们渐渐增加,排除个别拂袖离去的,留下的人数量仍是不少,不一会儿冷清的梅园里到处都有文人扎堆。

  季闲珺从一旁随侍的仆人手里挑出一张纸笺,淡绿的花色染上半面,放在鼻下香味清雅,乍看起来像是闺房秀女作乐游戏的玩物,不过他眸光微动,显然发现纸笺里藏着的奥妙。

  等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主办人姗姗来迟。

  银灰色的长袍随着走动掀起一角,锦白的靴子毫不怜惜的踩过那些洒满一地的白纸,满头黑发仔细束起,一张含笑带媚的面容,当真人面桃花,魅意惑人,尤其是面颊上一点儿小痣,玉面朱唇的直使人叹息,此人为何不是女子呢?

  “诸位前来东香书会,小生感激涕零……”

  照旧是文人之间的开场白,季闲珺兴趣不大,便转过身赏起违背时节盛开的梅花树。

  花树上梅红多多将绽未绽,含苞待放的花蕾不禁使人期待起雪落纷纷之时,红梅留影的美艳来。

  如此这般的思索着,目光忽而一顿,他快速看眼正在说着什么的据说姓王的主办方,对方笑意盈盈不见一丝异样,收回的目光落到缠上花枝的细线上边儿,相似的颜色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清。

  季闲珺想到这手法和昨日门前匾额上悬挂绣花鞋的手法十分相似,顿觉自己找对地方了。

  寻一处僻静之地坐下,视野中的人们开始像他一样找地方进行活动。

  有友相伴者停树下,无友者则两两聚到一起。不多时,也有人发现树上玄妙,伴着一声轻“咦”,仆人手中的花笺自然有了去处。

  “纸花为屑不得雪意,纸笺为雪梅生与厥。”

  姓王的主办方此时方摇扇悠然道,下人手脚麻利的将那些纸屑清走,一棵棵梅树显现出来。

  季闲珺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真正的冬香正是这一页页花笺。”

  正确说是诗人的诗词。

  像是他所想的那般,主办人之后说的话也是证明于此。

  在场文人大可以题诗作词,之后将纸笺悬挂在梅树枝丫上,等到书会结束,遍数雪笺,墨香清幽,正与那红梅交相辉映。

  不得不说,心思巧的很!

  原本还对他没有好脸色的读书人闻弦歌知雅意,不约而同露出赞赏的神色。

  风花雪折扇敲在掌心,季闲珺好笑的想着。

  哎呀,不得了。

  如今的诗会可是一扫之前郁愤,连空气中都泛着跃跃欲试的气息。

  “公子左顾右盼,可是在找人?”

  正当他思考自己是不是该适时离开的时候,一声问候来自身后,季闲珺头也不回,笑语答道:“怎会?”

  来者金九龄顺势坐在这空桌的对面,含笑以对:“那就是为王书生心思巧妙倍感讶异敬佩?”说完看清面前人长相,他便愣住了。

  在他眼中,此人一身竹影斑驳,双眸间也盈满浓浓声色,可却远离世间热闹,孤静性独,玉竹风骨。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不显眼,就像是他发现他时那样,那时整条街都在看他。

  季闲珺轻轻回他一眼,没想到他倒是呆愣住了,不由好笑道:“为何这么看我?”

  金九龄猛然回神,尴尬的低咳一声,但还是没忍住舔颜的冲动,直勾勾的盯着他,然后再被季闲珺眼神一瞥,立时酥掉半个身子。

  他一生没别的爱好,爱享受,爱美人,走马章台的公子哥,今日仿佛遇上魔障。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在下金九龄,不才正是六扇门的捕快。”金九龄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鬼。

  幸好季闲珺不是个妹子,不然大喊一声登徒子,说不定金大捕快要先自己抓的犯人一步体验牢狱之灾。

  “我姓季。”季闲珺端起桌面的茶为自己续了一杯,却一口未品,笑意晕在眼底,浓到极致便是极艳,叫人想起树影间的点点翠色,看的金九龄又是一阵眼晕。

  在心里拍自己一下,有心警告自己不是这般重色的人,可是看着那张脸……便身不由己了。

  金九龄不由自主的拉进两人间的距离,有心接近态度自然殷勤。

  “既然季公子特意来东香书会,为的也定是人间雅事。”

  季闲珺不置可否。

  原本抱着认识贵人多条门路想法来的金九龄,此时早就把原本念头忘到九霄云外,目色透痴,简直如同一见钟情般热情自荐。

  “我看季公子一身风骨,来此想是为了找同好中人?在下正巧对风雅一道多有涉猎,不如……”把臂同游,人生快哉?

  正当他想把后半句话吐出来借此拉近关系,一道多情的影闪了进来,以金九龄的目力居然也没看出痕迹,顿时大为警惕。

  然而不等他做出应对,来者已经悠然落座在最后一个位子上,巧笑倩兮,美貌的不可方物。

  金九龄皱眉叫出来者身份,“王书生不去主持诗会吗?”

  王书生勾起艳红的唇,笑得分外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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