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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啸把手伸出窗外,飘扬的雪花落在掌心里。

  但要是只能用讲故事的法子才能和谐相处可怎么办呀,他可没那么多故事。

  龙啸又开始发愁。

  傅子邱看着那个背影,很难想象自己会和昔日战神坐在一个屋里烤火聊天顺便赏个雪。

  更难想象这人还和顾之洲长了一样的脸。

  那个念不好书的顾之洲,和眼前学富五车的战神。

  傅子邱从地上爬起来,冷着脸撂了两根木头进火堆里。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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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压上枝头。

  青色的羽毛,尾部微微翘起,缀着点蓝。藏在粉粉白白的花瓣间,似是一片绿叶。

  轻风抚过它的翅膀,绒毛便飘起一层,很柔,也很软。

  一个人影从庭院那头走过来,素雅的白衣滚着金丝边,暗色龙纹从衣服下摆一直腾到腰际。然后一根白玉腰带,将那段窄腰的形状勾勒的淋漓尽致。

  青鸟见了来人,一口叼住嘴边的花,挥舞着翅膀扑了下去。

  龙啸站住不动,无比自然的伸出手,兜住那飞来的小鸟。

  “接我?”龙啸笑着伸出手,挠了挠青鸟的头顶。

  鸟喙在他掌心轻啄一下,吐出一截碎花。

  “又给我送花啊。”龙啸抬起眼,朝院中的合欢看了一眼:“把我的树叼秃了可怎么办呀?”

  听了这话,青鸟又一口把花吃了回去。小爪子一跳一跳,转个身拿尾巴对着龙啸。

  龙啸乐了,修长的手指朝那微微上扬的羽毛上弹了两下,边给它顺毛边往房里走:“逗你呢,转过来。”

  青鸟没有半点骨气,甩了甩尾巴,相当听话的跳了回来。

  大概是青鸟的毛太软,摸着很舒服,龙啸自从抱起它,手就没离开过。他挠着青鸟脖子下面那团嫩肉,道:“花给我。”

  青鸟歪过头蹭了蹭龙啸的手心,嘴一张,一点粉红掉下来。

  龙啸捏起花瓣嗅了嗅:“好香。”

  得了奖赏似的,青鸟蹦跶着蹿了两下。

  龙啸把花放在案上,随意的靠着桌子:“爪子呢,我看看伤好全了没有。”

  青鸟乖乖翘起左爪,龙啸提起来凑近了去看,小爪子绑了根白色缎带,都不能说是缎带,细的跟丝线似的,解起来费劲的很。

  但龙啸的手指很灵巧,微微一勾便挑出头,三两下就整个绕开。

  爪子上有个小伤口,基本上已经复原了。龙啸松了口气,就在一个月前,这爪子还差点断了。

  他朝那戳了两下:“不疼了吧?”

  青鸟抖了抖羽毛。

  龙啸赶紧松开:“还疼啊?”

  青鸟又抖了一下,比刚才还用力。

  龙啸懂了:“奥,不疼了。”他抱着鸟儿坐下来,两个指头一用力,丝线化成飞烟:“这个就不给你缠了,绑了这么久,难受吧。”

  未化形的青鸟不会说话,龙啸这一个月基本上都是对鸟“独奏”。偏偏他还挺起劲的,没人搭理也不觉得无聊。

  龙啸逗了青鸟半天,突然叹了一口气:“伤好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以后小心点,别再往猛虎园跑了。我救了你一次,不见得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知道吗?”

  “也不知道你化形以后是什么样。我小时候很想养一只小生灵,父帝知道以后虽然没骂我,但是脸色好难看。大概是觉得我没出息?现在能自己做主了,倒没那个心思了。”龙啸的手指在青鸟肚皮上点了点:“你是个意外。”

  许是笃定了未开化的生灵都不能理解人的意思,龙啸对着个鸟叭叭叭说个没完,平日里端的好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这会儿像是开闸放水。

  青鸟眼巴巴的瞅着龙啸,乌溜溜的眼睛黑豆似的。它张开嘴,鸟喙上下一合,在龙啸掌心留了个红印子。

  龙啸笑了两声:“咬我啊,嫌我烦了?”

  “没办法,平时没人陪我说话。”龙啸往后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其实我也很累,但是他们……他们好像更需要我。”

  风从窗口吹了进来,青鸟的羽毛“唰”的散开,龙啸的声音低了下去,连带着他的脸也模糊起来。

  傅子邱眉头一蹙,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是黑的,屋里的柴火快要燃尽,微弱的火光摇摆着照亮这间小屋。

  傅子邱轻轻翻了个身,从床边探出头,看了眼睡在地上的龙啸。

  龙啸微侧着身,一只手贴在脸边,一只手搭在肚子上。他刚刚复生,体力还是精力都很疲弱,白日里周身叫嚣的疼痛晚些时候终于好转些许,此时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的很熟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互相推阻半天,龙啸态度十分坚决的要睡地上。

  傅子邱差点就要说大不了一起挤一挤这种话了。

  后来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反应过来之后就没再拦着龙啸了。

  所以,他平白无故梦见龙啸逗鸟,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的还挺逼真,跟亲身经历似的。

  下了大半天的雪,外面地上积了一层,整个山头都是白茫茫一片,火光彻底熄灭之后,屋里反而亮堂起来。

  盖在身上的毯子短了一截儿,盖不住身高腿长的龙啸。裤子被蹭上去一点,细瘦的脚踝露在外面,白生生雪雕出来似的。又过一会儿,屋里的暖意渐渐淡去,大概是觉得冷,龙啸缩了缩脚。

  这个动作让傅子邱想起来白天龙啸缩尾巴,拘谨中带着点可爱。

  老北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挥散了屋里的烟味儿。

  傅子邱扒着床沿,拿指背碰了碰龙啸搁在旁边的手。

  好凉。

  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扣住窗扉,用力拉上了窗户。

  关窗的时候闹出点动静,当然要归咎于这窗户太老太破,嘎吱嘎吱的。

  龙啸被惊扰,翻了个身平躺着,迷迷糊糊的支吾一声:“怎么了?”

  傅子邱在他身边蹲下:“关个窗,没事儿。”

  “嗯……”

  龙啸哼哼似的应了一声,溜光的眼睛合起来。

  傅子邱没有立刻起身,以龙啸这么浅的睡眠,他现在只要动一下,这人立马就能彻底清醒。

  但是能看的出来龙啸累坏了,否则刚刚碰那一下他就该醒了。

  傅子邱静静地看着龙啸,借着雪色肆无忌惮的打量。

  眉眼、鼻子、嘴唇、下巴,耳朵。

  每一处都很熟悉。

  尤其是嘴巴,他还亲过,软的,特别甜。

  这种熟悉不仅仅是来源于顾之洲,就像刚刚那场梦,有一种虚幻的真实,是陌生中透着熟悉。

  说不上来的感觉。

  龙啸和顾之洲。

  傅子邱很难不将他们分而处之。

  一个和他朝夕相对二十年,又放在心底挂念了一百年。

  另一个是活在别人口中的战神,是史书中颂赞的帝君,是无数虚无缥缈的过往中万千荣耀加身,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明。

  风崖说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么近又那么远的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他们像是两个极端,从头发丝到脚趾没有一处不同,可从里到外又没有一处相似。

  像是一面照妖镜,外面这个有多美好,里面那个就有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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