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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重琰松了松手腕。

  “林枫。”谷玄之转向师重琰,“师叔当初,果然不该带你上山。”

  师重琰皱眉问:“何意?”

  “我早与他说了,养虎为患。”谷玄之恨声道,“他封印了你体内的魔族之血又如何?终归本性难移,还不是结交奸邪!”

  师重琰这回也有些愣了,林枫感觉恍惚没听懂,讷讷地问:“什、什么?”

  魔族之血?封印?

  师兄这是何意,师兄说的可是他?

  魔……族?

  此言一出,不仅他二人,满屋皆响起窃窃私语之声。

  最先大声询问的是观海阁苍海长老,他皱眉道:“谷师侄,你这话可当真?鸿云竟养了魔族?”

  “魔族,鸿云真人怎会糊涂至此?”

  “哎……造孽啊。”

  “那另一人是……”

  满屋的碎语如滔天利剑,扎得林枫避无可避。

  他欲大声辩解,却无丝毫底气。

  “诸位没有听错,我这位师弟,乃是师父一时心软收了一对魔族夫妇的遗孤养大。”谷玄之握紧剑,“可怜师叔对他关怀有加,却终落得如此下场。”

  捉拿二人之声渐起,这时,屋外又有人匆忙而来,嚎道:“不好了!有几个小弟子被人杀了!”

  门内众人一惊:“谁?”

  “凶手不知!”门外人道,“是玄音谷的三个弟子!”

  玄音谷的长老当即大怒,又听闻一人疑道:“他们几个,最近好像跟这位……走得很近啊。”

  那人看着林枫他们。

  师重琰道:“不错,我们方才还在一起喝茶。怎么,这罪名又要落到我们头上了是么?”

  观海阁长老怒指他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师重琰嘲了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这些人的嘴脸倒是丝毫没变呢,苍海长老?”

  苍海长老皱眉看他:“你在说什么,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师重琰抬手,慢慢抚上林枫的侧颊,指尖用力,“你看看,这是何人!”

  揭下假面的刹那,苍海长老转怒为惊。

  他手指林枫,咬牙喝道:“又是你这魔物!”

  林枫置若罔闻,熟悉的疼痛一瞬袭来,整张脸都被撕扯得有些火辣辣。

  他浑然不觉,只盯着谷玄之。

  除却苍海长老,还有不少人认得这张脸,他听见阵阵惊呼,看见素来崇敬的大师兄露出痛惜的神情,紧跟着变为痛恨。

  师兄为何会这般看他?

  对了,他是魔族遗孤,他今日才知他是魔族遗孤。

  哦,不对,那是现在的师重琰,他林枫此刻在他们眼里,是更加十恶不赦的魔尊。

  林枫张了张口:“我……”

  “是魔尊!”

  “魔头!”

  “拿下!”

  “布阵!”

  未出口的话语便被悉数淹没,一张张惊恐愤怒的脸在眼前重叠。

  师重琰抬掌按在他后背:“动手。”

  林枫未动分毫。

  “你想死么?”师重琰咬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还看不出你那好师兄有猫腻么!”

  林枫转过脸来看他。

  金光袭来,林枫未格挡,眼前忽的掠过白影。

  蓬松巨尾将二人与对面隔开,狐妖现出妖相,四爪抓地弓起身子威胁低吼,妖气冲天。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自己要么不发盒饭,要么一发就是批发……_(:3」∠)_

  感谢好大一只缅因猫的地雷

  感谢没有昵称的地雷4☆

  第59章成为魔尊的第五十九日

  林枫第一次瞧见雪言彻底的妖相。

  娇小白狐骤然变成十来倍巨大,额间蔓开血红花纹,如朱砂点眉,蓬松巨尾嚣张扬起,利爪刨地口露獠牙,十分凶悍。

  光看模样,竟有几分上古神兽的神韵。

  一时间,暴涨的妖气竟将周遭长老都震慑须臾。

  “何方小妖?胆敢在此造次!”苍海长老拔剑喝道,他竖剑捏诀,“还不速速就擒!”

  “林枫,枫师弟。”谷玄之蹙眉,冷笑了声,“这便就是你带上山来的灵宠,果真还是露出了原型。”

  雪言几斤几两,师重琰还是知晓的。

  饶是它此刻体型气势装得再唬人,饶是模样再怎么有上古神兽的神韵,内核里终究还是那修为浅显的小狐妖。

  那般会缩在林枫怀里发抖的小狐狸,哪里会挨得住在场大能的剑?

  “退下!”师重琰冲他道,“你想死吗!”

  雪言不答,明明怂得后腿微颤,却仍以形唬人,一步不移。

  狐妖庞大的身躯隔住了林枫与诸位仙门长老间的视线,脑中便放空了瞬。

  眼睛看不见,头脑空茫,谷玄之的声音混着众人的惊惧怒骂一道灌入耳中。

  林枫失神片刻,似是恍然明白过来,突兀地勾了勾嘴角,自嘲一笑。

  是么,原来如此。

  他竟是魔族遗孤,难怪从未有人与他说过生父生母之事。

  不曾想,师父竟将一个魔族遗孤收为徒抚养长大,还瞒他如此之久。

  也难怪他这么些年勤修苦练,却仍是修为平平。

  魔族之体,以人族之法修行,自然不得要领。

  谷师兄呢?

  谷师兄为人正直,生性嫉恶如仇,更因父母为魔族所害,因而万分憎恨魔族。

  他早知他是魔族之后,却容他这个异族在身侧多年,还不知廉耻地整日纠缠,师兄长师兄短。

  面上和善如初,是否早已恨他入骨?

  温情崇敬与仰慕,一夕化作泡影,回想起来,如同讽刺的笑话。

  兄友弟恭,皆是精心营造出的虚像罢了。

  可若只是如此,师兄理当恨他,他也不怨师兄。

  但为何?

  师父何辜,师弟何辜,凌渊他们又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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