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某一瞬间，他竟然觉得下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但是下一秒，古怪的违和感就消失了。
他凝神静气再次倾听，还是只有一个人。
他太紧张了。
白泽想。
听力竟然都出现了问题。
因为知道自己能听见一切想要听见的事，白泽对自己的听力还是很有自信的，比起直觉，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终于到了底层。
闪着绿光的青铜地伫立在偌大空间的最中央。
而在它的身前……
“苏茗。”
苏敏的口气非常不善。
下一秒，以背对众人的苏茗，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倒在了地上。
第115章末法时代
“？？？”
众人一头雾水。
他们还没怎么样呢，怎么人就已经倒地上了？
不会有诈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脚都被刷了胶水一样钉在原地，丝毫不敢向前。
白泽鼻子耳朵并用，隔空判断出苏茗的状态。
“应该是真的出事了。”白泽说道，“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我还闻到了血腥味。”
气血上涌。
他的耳中，甚至还听见了来自苏茗的细碎呻吟。
人这样，一定是出事了。
“去看看吧。”叶遥道，“将他扶起来，看能不能从苏茗口中知道什么消息。”
他们警惕着，警惕着，还是到了苏茗身边，将人从地上翻一个面，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精神震荡。”穷奇见多识广，特别是各种各样的伤，就没什么是他看不出来的。
“可以弄醒吗？”白少绍与苏茗并无交集，更不要说他现在嫌疑在身，对待此人自然要像对待敌人一样，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没办法。”穷奇回答道，“我是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他明显精神受到震荡，用以前的话说就是三魂五魄不全，这种损伤需要专门人员看护疗养，要不然现在就算弄醒了也是个痴呆，问他什么都一问三不知。”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把他带回去？”苏敏问道。
穷奇不置可否：“如果你还想从他口中知道什么消息的话。”
苏敏也不说话了，她对苏茗的情感很复杂，畏大于敬，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把你跟狗一样地打，是个有九个都会和她差不多。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苏敏才会奇怪，按理来说苏茗绝对算是不世出的天才，就算是到现在为止屡屡创下奇迹的叶遥，在苏敏眼中，说不定也不比对方强上多少，但苏茗被打败确是一瞬间的事。
他们进来的时候掐了秒表，时间距离地下通道打开并没有过去多久，并且看苏茗七窍流血的模样，也可以判断，他才受伤。
要不然地下早有一摊血了。
所以现在，他们面临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那能在瞬息之间重创苏茗的人，很有可能猜裕他们擦肩而过。
通向外界的道路，只有一条。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与别人擦肩而过。
所以，是不是那人，在躲在这里？
白泽忽然开口了。
“在我们下来的时候，某一瞬间，我感到了违和。”
什么？
他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什么叫做，违和？”
在神话之中，白泽通晓一切，自然就有看破真实与谎言的能力，一般的障眼法对他无效，就算是孔宣都不敢说自己能够通过手段骗过白泽，说到底他也是天地间的第一头异兽，其身份就有特殊的意义。
白泽外头道：“我没办法解释那种感觉。”
“就像是一缕风从你身边吹过，你却后知后觉地感到这风有点凉，就好像有人在你身后吹气。”
众人：……
这是什么见鬼的形容。
他们的表情都十分鬼畜，因为白泽迷一般的文字描述能力。
穷奇的嘴角抽搐一下，快刀斩乱麻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感觉到了一阵风吹过，觉得风有点怪。”
白泽点点头道：“差不多。”
众人：………………
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没有理解。
叶遥皱眉道：“如果真的同白泽说的一样，那人应该已经走了。”
在地底下的，就他们几个。
苏敏道：“还是再检查一遍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他们也得在现场搜查一番，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不管是苏茗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偷袭了苏茗的神秘人。
叶遥看着倒地不起的人，叹息一声。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概就是如此。
血、咒符、粉末……
叶遥蹲下身，手指在粉末堆上戳了一个洞。
“你觉得这是什么？”
他对身旁的穷奇问道。
上海大事件，让他们充分了解九州鼎周围的三个点应该依次放置何人何物，虽不知道鹰之石被什么所取代，留在地上的，灰蒙蒙的水晶球无法让他们确定里面曾经放了什么。
但是其余两个点，却可以猜出来用什么作为祭品。
“人类。”
穷奇很是笃定。
“这是压缩后剩余的骨灰。”
高温火化，或者什么别的手段，最后剩下的，也不过是共同的，代表着曾经鲜活生命的一堆齑粉，但这堆粉末实在是有点厚重，很难想象究竟是用了多少人献祭。
不过，用多少人，同上海大事件中的两千万人来说也不值得一提，倒不如说，如果真的只用了几十几百人，这些人定然是高等级进化者。
他们的生命力，是一般人的好几倍。
“你觉得这是谁做的？”
叶遥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然而穷奇还没有回答，苏敏却给出了几乎完美的答案。
“这是苏家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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