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破晓。
子车琦艰难的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他捧着澹台肆的脸:“你怎么了?”
澹台肆一开始不搭理他,直到子车琦翻身背着他,说“否则我们就冷战吧”,他才使劲的抱着他的腰,力道大的惊人。
“你曾经说过,不会让子车家的血脉断在你这里。”黑暗中,澹台肆的脸上有些热,但是眼睛熠熠生辉。
他知道子车琦不会那样做,但是心里终究还是有疙瘩。
子车琦楞了一下,问他:“隐族延续血脉用精子吗?”
澹台肆更窘迫了。
“只需要一滴血就够了。”子车琦不知为何,特别想笑,于是就笑出来了。
“你在吃醋吗?”
“你猜?”澹台肆恶向胆边生,堵住了他笑话的嘴。
“困......”
“......睡吧。”
后来,子车琦逼出一滴精血运用秘法混入子车沁的体内,预言和水灵之力都觉醒了,她天赋异禀,再加上受了刺激,一心修炼,已经变成独当一面的家主。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小家族的隐族,两人共结连理,琴瑟和鸣,婚后生下了几个孩子,不管预言还是水灵之力都被传承了下来。
子车琦远远的看着神色认真的澹台肆,这个男人,将他宠上了天。
他微微一笑,湛然若神。
再后来,他们都老了。
中珠出世,浓郁的紫将天边染成紫色,被引入子车琦的手串里,有一颗魂石被点亮。
澹台肆的一生,前十四岁在陷害中过得艰难,后十年在监狱里浮浮沉沉,经历了尔虞我诈,变得冷心冷清。
心中的美好,一是遇到了一只可以吐露真心的宠物,虽然那宠物有点蠢,应该也听不懂他的话;
二是遇到了一个人,他一开始很脆弱,需要他保护,后来某一天,他突然变得高高在上起来,好似没有什么可以带走他的淡然。
但就是这么一个因为贩毒被收监的男人,拥有超越一切人的真诚和单纯。
于是他从疼惜开始,渐渐的目光再也离不开他,两颗心就这样懵懵懂懂的靠近了。
真正了解了他,发现他那么鲜活,那么神秘,那么强大。
他的感情纯粹得让他有时会自渐行秽,让他自甘飞蛾扑火。
之后的几十年,他尝到了世间嘴甜的糖,他用二十四年的孤独和等待换取了一生割舍不掉的情和一个无人比拟之美好的爱人。
池月做了久得忘记了时间的阴魂,但是有一个人,明明不善言辞,说不了甜言蜜语,但是他的神情坚定,浸满了独有的温柔,引他一步一步被他捆绑,心甘情愿。
没有人知道,帝谙问过子车琦,如果他成为了真神,拥有永恒的生命,如果还能再见到澹台肆,会不会承认他,和他永远在一起。
子车琦想了很久,点头。
澹台肆虽然沉默面瘫,但是几十年的光阴里,他越来越喜欢他了。
[关于月神大大,他受过刺激,所以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记忆排除了,关于上个世界的记忆被帝暗收集了,为了保险,帝暗对他使用回溯,也就是说,他完全记不得宫绝瞳了哦,双重保险,还能感受到割舍的疼意,说明我大大还是很深情的(笑)。他和宫绝瞳的感情是最深的,大老婆哦]
[啊,我最喜欢的古风,明天来了哦,啊啊啊,激动。]
☆、第四十九章此方世界命运子
第四十九章此方世界命运子
【云琉玉喜欢自由,他想快意恩仇,想仗剑天涯,也想有一个足够宠他的人,陪伴在他左右,知他冷暖,爱他深沉,那人不会约束他的自由,不会阻碍他做他想做的事情。】
夜已深。
华灯初上,骤雨初歇。
一道鬼魅的黑影在飞檐翘角掠过,直直落在高耸的塔楼上,悄然推开门如鬼魅般滑进又悄无声息的合上。
半个时辰后那道黑影从三楼窗户飞出,转眼融入夜色。
“你回来啦?”一道苍老的声音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的意图毁于一旦。
他身形一定,干脆迈入一道门槛,恭敬地颔首唤道:“师傅。”
他的声音不算低沉,也不绵软,但是却又一直很奇特的磁质,很是奇特。
“去哪里啦?”声音从床帐里传来,已是午夜时分,却并无半点睡醒后的沙哑和干涩,可见是一直醒着的。
“回师傅,去了皇宫。”
“胡闹!”那声音似是愤怒至极,只是那隐含的无奈却削去了他半数不止的威严,更像是色厉内荏:“又去!以后你给为师好好待着!”
“是。”
“走罢走罢,夜深了早些歇息去罢.......”
“是。”
身后似有叹息声声,难言其中深意。
水声渐歇,一道欣长瘦俏的剪影洒落在窗户上,渐行消去。
那人披散着如同泼墨的长发,湿哒哒的逶迤直到脚弯。
面如冠玉,色若桃花,五官过于精致,却毫无靡丽之感,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缥缈无尘的气质令他更加高不可攀,不见冰寒霜雪,又令他的容貌增至十二分。
他的眼眸即便沐浴过后雾气蒸腾也抵消不掉疏离,隐藏不了他漠然的神色。
他只着一件里衣,赤脚踩着地上,那同样精致的脚趾粉粉嫩嫩的蜷起,可爱的要人恨不得跪舔。
莲步轻转,只几步便坐到了床上,满头湿发已经变得柔顺干滑,他掀开锦被盖住双腿,定定的看着手心里浅浅的两寸长的伤口,许久才打灭烛火阖上眼眸。
天明珠.......
公鸡打鸣,天还是灰青色,拂晓的冷风吹荡起几圈干叶子。
年轻的有匪君子已经穿戴整齐风度翩翩的立在前院,掌中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剑尖直指,更衬得他一双眸子黑亮如同黑曜石。
只是美是美了,却一点人气也无,便似那机器一般泛着冷芒。
如凝霜雪。
剑身在空中划过,趋势由缓渐急,剑气斐然,切开沿途落叶,纷纷扬扬打着旋儿降落又被吹上半空。
他身姿如燕气势如虹,寒剑夹杂着劲风带起大片枫叶,被横七竖八的斩碎。
行至酣处,一柄手杖架住他的剑,这是一个慈祥祥和的老人,白须白发,脸上爬满皱纹。
药仙笑着推进,“隐儿,咱爷俩过几招?”
“师傅命令怎敢不从?”那冷漠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霎时间便如同枯木逢春,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他用巧劲拉开距离,老头被轻柔的力道逼退,又扬起手杖扑来,他头一偏,架住,轻易截下一招。
药仙也不介意,哈哈一笑,“为师剑术可有长进?此次可接你多少招?”
青年莞尔,轻吐出几字,“十招足矣。”
“自大!”老人笑骂一声,当下便用尽全力,格挡间青年依然游刃有余,一招一招的拆解下来。
十招过去,药仙终于叫停,耍赖的一屁股坐地上,也不在意那一地的灰尘和残叶,嘴里直哼哼:“.....哎呦,为师这把老骨头哟,都快散架咯.....”
“师傅进步极大,只是还需量力而行才是。”
清逸的嗓音就像是风吹散了药仙老人一身的酸软,两手交握,老人借着青年的力道站起来,拄着手杖笑眯眯的说道:“哎呦,要的你一句夸奖当真是不容易哟!走罢走罢,人各有所长,剑也练了,去温习你的药经去罢,为师再去屋里睡会。”
“是。”青年落下身形恭敬的直到药仙老人阖上房门才撑直身体,朝后院而去。
药仙老人,其名不可考,只听人唤作白老头,常日里躲在药房内,暮年也只得云隐一个徒弟,其行踪诡谲,性格极其行事也甚是奇特。
明明医术高明,但是偏居一隅,名气并没有流传到家喻户晓。
云隐只是化名,真名为云琉玉,是个哥儿,也是池月的宿体,在云家行三。
云家家主手握重权,又为兵将统领元帅,为帝王忌惮。
既是将士之家,云家哥儿不像寻常哥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同女儿家那般教养,只作日后全然依附于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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