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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搞的?

  为何总是把对方错看成梁焓?

  “我今日可能喝多了,先回去歇息了,你也早点睡吧。”燕重锦用力眨了眨眼,有些慌乱地站起身,快步离去。

  鞑琮沾玉望着夺门而去的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英雄难过美人关,再聪明也逃不过男人的天性。

  燕大帅,我倒看你能撑多久......

  燕重锦奔出小院,回到房中,靠着门板深吸了几口气,运功压制下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

  待头脑清醒,已经了无困意。

  一定是自己太想梁焓了,所以才会频频魔怔。

  他走至帅案前,铺开宣纸提起笔,凝神良久,却无心写下去。翻开发回的战报,望着那红艳而冰冷的两个字,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回信呢?难道那人真的一点也不想自己?

  燕重锦怔然望着油灯。幽深的潭眸里映着跳动的火苗,如同倒映在水面的星光,盈盈晃动,明灭不息。

  他定了定神,重新执笔,伏在案头写了起来。

  不管怎样,再试试吧,铁石也怕钝挫磨不是?他对鞑子都有耐心,怎么对那个人就没信心了?

  况且,有件事没法在公文里奏禀,还是在信中交代清楚为好,免得对方日后翻帐。

  写到结尾,燕重锦犹豫了片刻,还是表了一句衷心之词。想了想,又感觉肉麻,怕对方瞧着反感,赶紧用墨涂掉,结果长长一篇信就这么废了。

  他不禁有些懊恼。

  妈的,替别人写情书信手拈来,轮到自己怎么就这么窝囊?连半点相思之意都不敢表露?

  一个活了两世,杀伐果决的将军,愣是趴在书案上思量半宿,扔了满地废纸也没拿定主意,最后还是没敢多说,只在信封里夹了一枚子弹。

  别人不懂何意,但梁焓肯定明白。

  一夜没睡,天色快亮时才合了会儿眼。脑子里混混沌沌,翻来覆去都是同一张脸。

  听到鸡叫,燕重锦打着呵欠爬起来,上了城头巡视查岗,又在瞭塔里眯了个回笼觉,达靼人还是没有攻来。

  “报!”探马奔到城楼下,大声喊道,“大帅,鞑子撤兵了!”

  白沙堡内顿时一阵沸腾,淳军和民兵们喜不自胜,激动地欢呼起来。

  撤兵了?难道巴勒孟甘真死了?

  燕重锦不动声色地望着西方天际,下令道:“派一队斥候跟着,确定达靼大军离开泰尔拉山口再回报。”

  “是!”

  鞑琮沾玉在白沙堡内溜达了一阵,状似随意地在摊位上逛了逛,买了几样腰佩饰物。

  听得鞑子撤军的消息,他脸色瞬间苍白,对跟在身侧的亲卫道:“咱们也去城墙那里看看吧。”

  燕重锦下的命令是不得让此人出城,也不准他与外人交流。

  邱泽琢磨了一下,便应允了。

  望见墙根青砖上的记号,鞑琮沾玉才放下提起来的心。

  看来大王的确无事,不过为何会提前撤军?

  他心思重重地往回走,一不留神撞上一个男人。对方回过头,立马露出轻蔑的表情:“哟,这位不是鞑琮少爷吗?”

  鞑琮沾玉不记得此人是谁了,许是殷府的家奴,便道了歉,转身想走。哪知那人却拦在道中,高声叫道:“大家快看!鞑琮家的叛徒又回来了!达靼王的男宠跑到咱们这儿卖屁股了,多新鲜啊......”

  这一喊,一群看热闹的围了过来,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邱泽怒道:“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快让开!”

  “哟,这位军爷竟然替一个鞑子出头,您不会刚好捡了这只破鞋吧?”

  邱泽顷刻涨红了脸,愤愤道:“你胡说什么!”如果不是燕字军军纪森严,他早就让这家伙尝拳头了。

  “既然不是,您又何必挨他这么近?”男人嘿嘿一笑,“不嫌脏啊?”

  鞑琮沾玉低垂着头,被几十个百姓围在街道中央,避无可避地听着淳人连声唾骂。

  突然,不知哪儿来的生鸡蛋砸在他头上,啪的一声,蛋清蛋液流了满头,看起来颇为狼狈。紧接着,又有各种烂菜叶和石子丢了过来,害得他不得不抱头躲避。

  邱泽生怕鞑琮沾玉被打出个好歹,连忙护着人冲出人群,一步不停地送回殷府,随即又赶忙报告了燕重锦。

  燕重锦也没想到逛个街还会出这种事,立刻下了城头,赶回了小院。

  “大帅,他又在洗澡。”护卫禀报道。

  “我知道。”燕重锦猛地推开门,跨进了门槛。

  刚进房中,就闻到一股不祥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燕影帝即将上线→→

  第78章75.74

  浴桶里的人正疯狂搓洗着身体。

  在麻布粗暴的摩擦下,白玉一样的皮肤变得淤红渗血,细嫩的地方已经破皮。伤处的血流在水里,染开一片淡红。

  “住手!”燕重锦惊愕地望着这个沉溺于自我折磨的男人,高声喝问道,“你想搓死自己吗?!”

  鞑琮沾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感觉不到痛楚,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燕重锦不得不走上前,扼住对方的手腕,夺走了那条染满血的澡巾。

  “鞑琮沾玉,不要洗了......”他扫了眼这人满身的擦伤,涩然道,“你很干净了。”

  “不......”对方迟缓地摇摇头,眼神依旧定在遥远的地方,“我脏。”

  见他还要用手搓自己,燕重锦强行将人拖出了浴桶。

  鞑琮沾玉拼命挣扎,湿漉漉的血水染了他一身。燕重锦实在没辙,只得将人点了穴抱到床上,让邱泽叫大夫过来。

  老郎中也知道鞑琮沾玉是个能折腾的,但没想到这回折腾得如此厉害。

  他望闻问切了一番,对燕重锦道:“大帅,他身上的外伤没什么,过两日就能长好。但是......这人再这样下去,只怕要疯了......”

  “啊?”燕重锦也没想到鞑琮沾玉遭受的打击这么严重,问道,“可有办法防治?”

  “心病还需心药医,小人只能开些静心养神的方子,关键还是他自己不能受刺激。”

  燕重锦呆了一瞬,颔首道:“本帅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大夫退了出去。

  鞑琮沾玉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裤,周身涂满药膏,脸上也没露出羞耻的神态。

  即便解开了穴道,他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床帐,呆滞如痴儿。

  燕重锦叹了口气,走过去给对方盖了条被子。

  因怕碰到伤口,他的动作分为轻缓。

  “沾玉,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那些长舌的人不照样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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