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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升不气了?”蓝曦臣抬头盯着温煜。

  “没气,没气。”温煜又拍了拍他,然后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蓝曦臣瞳孔一阵,一股绝望又涌了上来,遮住了刚刚带着暖意的眸子,抖着手,像是跟自己做斗争,准备松开温煜。

  “好好好,不放不放,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好吧?”温煜没招了,他总不能看着蓝曦臣在蓝家哭出来吧?这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他怎么着了呢?

  蓝曦臣听他这么说果然立刻眉开眼笑,拉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道:“我有话同冉升说。”

  到寒室门口时,蓝曦臣突然站定身子,猛一转身。温煜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又因为右手手腕被蓝曦臣拉着,只得侧过身子。

  “冉升可愿替我解下抹额?”蓝曦臣突然道。

  温煜呼吸一顿,紧盯着蓝曦臣含情的眸子。四下无声,温煜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渐渐加速,撞击胸膛的声音,像是要跳出来了。温煜并未回答,觉得胸口闷闷的,腿麻麻的,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蓝曦臣同样紧紧地盯着温煜,眼睛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黯淡下去,直到最后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苦涩准备闭上时,见温煜颤抖着手,一点点抬起来,抓住了他被寒风吹起来的抹额和几丝头发。

  温煜不敢直接扯下,怕会扯到那几丝因为紧张被他一同握在掌心的发,只得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去将那几丝头发拿开。却突然被蓝曦臣抱起来,转了个圈儿。吓了温煜一跳,连忙松开抹额,双手扶住蓝曦臣的肩膀。

  进了寒室后,屋中多出了一把之前不曾见过的古琴,玉徽冰弦上盖了层红白相间的丝衣。

  蓝曦臣宝贝地将那琴抱起来,自己坐在床上,将琴放于腿上,轻褪下琴上的丝衣。手珍惜却又不容反抗地从琴的承露一路向下拂过,经过岳山、颈、肩直到琴腰。

  接着右手拂、勾、打、历,左手泛起。琴音清脆悦耳,却也低沉柔和。撞音过后琴吟声久久不散。屋内,燃着的香拉出的淡灰色烟雾如层薄纱般隐去帐中景象,窗外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混着最后几缕夕阳和房中的琴音,煞是好听。

  曲到中段,琴音和着蓝曦臣越发快的动作声声入心,略有些控制不住的灵力震倒了不远处桌上装酒的茶壶,水顺着桌子滴下来,正巧滴在琴上,琴弦发出一颤声,乐曲刚要转音,又被蓝曦臣引回了正调。

  情到深处,弦软了,音也软了;但音软了,这曲中之意却愈加明了了。

  蓝曦臣身随心动,低唤了声:“冉升。”仅仅两字,带着的却是让人软了心的情意。

  所奏之曲虽非问灵,弦却轻颤着还以“蓝涣”二字,后又断断续续的变为低声吟奏的“曦臣哥哥”。

  蓝曦臣嘴角挽着,眉眼弯着,轻叹了声:“我在。”

  都说奏琴之人与琴心意相通方能奏出惊世之曲,如今这般配合默契,怎能说不是天意如此。

  这曲子未曾在蓝家琴谱中有过记载。温煜后来曾问这曲子可曾有他人知,蓝曦臣答:“那是专门写给你,也只奏给你听的曲子。”

  一曲终了,已不知过去多久,琴音都有些低哑了。红白色的丝衣同蓝白色的外袍缠在一起,乱成一团。屋内的香早已燃尽,窗外啼鸣的鸟儿也不知所踪。蓝家就寝的钟声不知多早之前就已敲过,蓝曦臣却仍旧醒着。他眼中带笑地轻轻用唇点在了琴额上,笑说:“你定是担得起‘绕梁之音’这名号的。”

  温煜将带了层薄汗的头瞥向一边,后又猛地转回来,盯着蓝曦臣清明的眼睛狠狠地道:“蓝曦臣,你根本就没醉!”

  是了,壶中的无论是闻着,还是滴在温煜口中尝起来的都是水。再看蓝曦臣那双含笑的眼,这人怎可能醉了?

  “之前醒着,如今醉了。”蓝曦臣如是说道。

  第二日正午,温煜阴沉着一张脸等着蓝家弟子把魏无羡屋里的酒都翻出来。

  “温宗主,所有装有水的容器都找出来了。”蓝家一个弟子对温煜拱手道。

  温煜看着快要昏厥过去的魏无羡冷哼了一声,道:“云深不知处确实不适合饮酒。”

  “你这是迁怒!”魏无羡哀嚎一声。

  “冉升……”蓝曦臣站在一旁刚要说什么就被温煜打断了,“时候不早了,蓝宗主,温煜告辞。”说完温煜就带着一股明显的怨气挑起那几壶装酒的茶壶御剑离开。

  半路温煜被蓝曦臣拦下来,其实他只是在发现蓝曦臣装醉的时候生了那么一下气就不气了。但是想想,自己堂堂一宗之主,脾气就算没有,也要装作是有的。于是温煜装作冷漠地道:“蓝宗主有何事。”

  “冉升可是生气了?”

  “没有。”

  “那怎的叫的这么生分?之前不是还叫我涣哥哥的吗?”蓝曦臣面含笑意的轻声道。

  “你闭嘴!”温煜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尖儿,“你再说就没下次了!”

  “好,不说不说。”

  当晚,蓝家宗主在温家吃了晚餐。

  温情看着温煜略显虚浮的脚步默默送来了药膏,并贴心的带好了门。

  温煜:……

  蓝曦臣:(^-^)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力了

  第67章番外5

  立秋一过,就到了姑苏蓝氏开始授课的日子,各大家族的宗主都争先恐后的想把孩子往姑苏送。

  现在不像温煜他们小时候了,以前是十五岁才会送去姑苏学习,如今五六岁的孩子就被自家宗主塞到姑苏,说是礼仪要从娃娃抓起。

  这日将近正午,温煜才和温宁带着温苑来到了姑苏蓝家。毕竟来得太早会跟一众宗主挤在一起,场面一定混乱不堪,温煜如今最怕的就是跟各位宗主说场面话了,所以能躲就躲。不过到姑苏时,场面依旧很混乱。

  孩子的哭闹声如阴云般笼罩在云深不知处的大门口,蓝启仁脸黑的像炭一般,蓝曦臣脸上还是柔和的笑,但温煜一眼便瞧出了里面的无奈、愁苦以及一丝生无可恋。蓝忘机则是站在一边冷着脸不说话,后来直接微微侧过身,用余光盯起站在一旁的魏无羡来了。

  温煜一落地就被这声音弄的头疼,接着穿过一众拉拉扯扯,孩子哭大人叫的人群,到了蓝家众人面前。

  “蓝老先生。”温煜冲蓝启仁行了个礼,蓝启仁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回了一礼。

  温苑毕竟来过这儿太多次,而且还比其他孩子都要大些,不吵也不闹,熟门熟路的自己小跑蹦跶着往里走。

  “阿苑!金凌小公子还没到,你等等再进去。”温宁给蓝启仁行完礼后看着就要进去的温苑道。

  “思追,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你不要蹦蹦跳跳的。”温煜跟着道。

  “诶呦我的温大宗主啊,你这句话可让我想起咱们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日子了。你可真是这么久都不忘蓝家家规啊。”魏无羡没个正行的靠在蓝忘机身上,揣着手看着温煜打趣。蓝曦臣也走了过来,看着温煜一扫之前苦涩的笑容。

  “蓝宗主,含光君,魏公子。”温宁乖乖地行礼。

  温煜挑眉哼了一声看着“战意”正浓的魏无羡反击道:“这么多年你不也还是闲不下来那张嘴吗?”然后转身冲温宁道:“什么魏公子,人家是蓝二夫人。”

  “别别别,比不上嫂子您‘位高权重’啊。”魏无羡不甘示弱。

  温宁一脸无辜地将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儿,默默地低下了头,蹭到温苑身边等金家来人。

  温煜耳朵尖儿涨得通红,蓝启仁在一旁猛咳了一声,就在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地时候,金家来人了。

  抬眼望去,天上金灿灿的一片,金光瑶和金子轩并肩落下,金子轩身后是小豆子金凌和牵着金凌的江厌离。

  金凌站稳后便倒腾着小短腿跑过来扑倒温煜怀里抱住了温煜的大腿,甜甜地喊了声:“小舅舅!”

  金子轩在一旁磨了磨牙,忍着没说话。

  两个孩子在门口待不住,自家大人自然也不拦着,让他们先进去找景仪玩儿去了。孩子都进去了,大人自然也就没了站在门口的理由,几人随便聊了几句便各自忙各自的了,如果期间忽略掉蓝忘机黏在魏无羡身上的眼神以及蓝曦臣看着温煜那不舍的眼神之外,一切都十分的宁静。(温煜作为宗主温家的事情自然不能不回去解决,是要走的;而最近江家收了新弟子,魏无羡作为双杰之一自然也不能留下。)

  几日后,温煜到云深不知处看温苑金凌和景仪他们,却在一处草地上见到了被埋在土里的三人。

  温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魏无羡干的好事,又气又觉得好笑,便走过去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三人巍屈巴巴地相互看了看后,蓝景仪嘟着嘴说:“我们……我们得罪了魏前辈。”

  “被种这儿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温苑无辜地表示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干啊,这是迁怒!

  “含光君没管?”温煜突然想起蓝忘机,按理说他不该不管的啊,“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小舅舅你别问了,你把我们救出来吧,我们肯定不敢了!”金凌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温煜。

  果然温煜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孩子萌萌亮亮的大眼睛,叹了口气后,把他们三人拔了出来。却不论怎么问都问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晚,蓝曦臣邀了蓝忘机、魏无羡和温煜去寒室闲谈,几人正聊到有趣之处便见金凌拿着茶壶到了寒室门口。

  “何事?”蓝曦臣接下茶壶问道。

  “我们从聂二叔叔那儿要了新茶,想说这第一壶自然是要拿过来给诸位长辈先尝的。”金凌乖巧道。

  “那多谢金凌小公子了。”蓝曦臣笑着接下来,看着金凌行礼离开。

  温煜总觉得这茶壶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

  蓝曦臣拿了茶杯,给每人斟了一杯,四人举杯,这茶刚到温煜嘴边时,蓝曦臣和蓝忘机已经抿了一口了。蓝忘机皱了皱眉,蓝曦臣则挑眉道:“这茶为何闻起来没有半点味道,喝起来却有些辣,像酒一般。”

  温煜和魏无羡瞳孔猛地一颤,迅速地对视了一眼,接着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果然!!!这哪里是茶,分明是之前他们做出来的那种无色无味的烈酒!等二人放下杯子去夺另外二人手中的杯子时,已是为时已晚。

  与此同时,聂家聂怀桑房中

  “诶?我之前藏起来的酒呢?”聂怀桑在房中一头雾水地喃喃道。

  蓝忘机和蓝曦臣也想起之前喝过的酒,蓝忘机立刻起身靠着最后一丝清醒跟蓝曦臣道了别,拉着魏无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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