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人可有威胁?”安萱一袭黄衣站在窗边,冷冷道。
“手无缚鸡之力。”男子淡淡的说。
“那,蛊还有多久大成?”安萱转过身来有些激动的问,可以看出她眼底的狂热。
“还差些时候。”
“哦,我哥多会回来。不是让你别伤他嘛。”安萱突然想起开始问道。
“我昨日已放他们出了小岛,按理来说应该早回来了。可能途中出了意外。”男人疑惑的答道。
“你说好了护他平安的。”安萱淡淡的补道。
“你在乎吗?”男人换了口气,嘲讽的对安萱说,“你让你哥去那个岛不是就不在乎他了吗?”
“可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嘛。”安萱回道。
从他们的话中,苏安已推断出了这两人为了练蛊才残害岛上的众人。而且岛上的众人死亡与他们脱不了关系。只是不知他们在练什么蛊,不过不管什么都是凡人的把戏。苏安在他们的身上连危险的气息都没闻到。
那么苏安犹豫了,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这两人拿下,只是他们背后有没有人呢?
苏安收回了神念,盘坐在床上,挥手做了个结界。把自己的伪装去掉,露出了自己的一大条鱼尾,苏安用凝水术招来了一大团水,包围住了鱼尾。一天没碰水,苏安的尾巴十分干枯。
一夜过去,苏安继续呆在安府中,神念跟着这两人。上午安老爷过来找苏安,被苏安打发掉了。
安萱早上带着男人走出了安府,他们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却仍去早市上转了一圈,买下了几个小饰品,仿佛苏安昨晚听到的都是幻觉,他们只是简单的走了一走。
可惜苏安不是普通人,他们曾路过的一些地区,一些十分普通的地区,有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秘密。
例如曾向他们兜售过一串手链的人,在他的身体中,有着十分旺盛的繁杂的生命力,就像一个有众多的小生命组成的一个集合。
苏安惊讶地意识到他们在用人的身体来练蛊,苏安也曾考虑过,在海岛上的蛇会是自相残杀的蛊,海岛上的蛇不能进入海中,它们是陆生的蛇,而且蛇类数量众多,食物却短缺。
虽说苏安曾在仙侠世界呆过,也曾见识过用人的精血来洗练的魔教法宝,曾见识过用各种灵魂练蛊,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亡,可是哪怕是修仙世界也很少用人的新鲜血肉来养蛊。毕竟人的血肉与动物的血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用人的身体对练蛊有什么益处呢?蛊虫繁衍可以杀人,这是常见的伤人方法,可是任凭蛊虫生存,用人的身体来优胜劣汰。苏安没有见过。
不过,这种凶残的方法,苏安必须阻止了,出于一个人的道义,他可不能任凭这些人死去。苏安很快下定了决心,虽然他担心这两人另有后手,不过也只能早日解决了这些人,为那些体内有蛊虫的去掉蛊虫。尽管这样他会从暗处走向明处,不过是凡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
苏安既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当断不断。苏安直接将这两人杀死,抽出了他们的灵魂,查看灵魂的记忆。
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的一小角。
安萱是安府的千金大小姐。衣食无忧,生活富庶,生下来就是人生赢家。从小到大,安萱的性子豪放,虽然知晓女子贤淑是世间提倡的,可是安萱就好外出游玩。而有一次,安萱带着几个小丫鬟,去了城北东山。
东山是一座神秘的山,虽然在城东,可是东山的传言,遍布整个小镇。据村民说,东山是一个成精的大妖,只要踏入东山,就会被大妖当作食物,吃下去。曾经有许多人,路过的走马上任的官员,走遍大江南北的客商,飞檐走壁的武林中人,德高望尊的大德高僧,都会在东山上消失。这就像一个恐怖故事,吸引着年少无知的安萱,每个人心中都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会心想事成,会万寿无疆。
上到高坐明堂的天子,下到尘世游街窜巷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总是把一丝希望看成整个世界。而安萱也是这样认为,她想着东山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么多人在东山失踪,一定会有活着的那个人,而她会是活着从东山走出来的人。
少女对于神秘有着更多的幻想,和许多的需求。从小到大被宠的无法无天,安萱是任性的是自我的。因此,安萱进入了东山。
东山确实很美,就像彩云天一样,花红柳绿,风景无限。仙气渺渺,旷远无边。安萱被这些风景迷了眼,继续走向东山的深处。
东山的深处,不像东山的外在一样美。红色的河流,不停地发出呜咽声,盛开在地上的花朵,蓝的妖艳,有着一棵大树,结满了果实,却像笑嘻嘻的婴儿。
安萱觉得这可怕极了,想要回去,可是回去的道路已经消失。红色的河流上传来水流啪嗒的声音。安萱回头一看,一个长相妖艳的男子,划着一个小舟逐渐尽了。
安萱迷迷糊糊的走上了小舟,由男子将她载向更深处。
第20章人鱼的世界
小舟慢慢的往上游,安萱的心情十分平静,她不去思考现在,此时未来。她没有惶恐,没有激动。就像一个木偶。只有她能见到的这一切,证明了她稍有知觉。
很快他们就到达目的地了。这是红色河流的源头,一片大湖。安萱不知道湖中有什么,她没看见湖中的生物。划着船来到这的男人和小舟一起消失了。
湖岸边出现了很多人,他们一个一个的排着队,在一个石台前,石台上放着一个瓢,每个人喝了一口瓢中的水,然后走了下去。
安萱排在靠后的位置,等她喝完了水,她跟着前面的一个人走到了一个阴深古怪屋子中。那里有一个人端坐在一个有着花纹的宝座上。
旁边的侍者给了安萱一沓纸,安萱看完了这沓纸,就离开了。
这沓纸上是一种魔蛊的制作方法,它需要一种特殊的蛇王的蛇胆,长期养在人的身体内的一种蛊虫,它要有各种圣品作为原料,蓄养出蛊虫。再放入人体内,由蛊虫繁衍,吃掉人的全部血肉。最后,放入蛇王的胆内,就可以养出完全控制人的蛊虫来了。
安萱拿到这张纸,看完了就昏迷了。当她醒来,在离东山很远的一家农屋里。
安萱走回家中,然后开始试验了。可是由于她手中没有原料,直到黑衣男子到来,才开始具体操作。
接下来的部分两人的记忆,都是他们怎样放蛊,怎样杀人。
但黑衣男子的记忆与安萱的不一样。
黑衣男子出生在一座山上,这座山叫圣山。在这座山中他没有见到过外面的人,他和一群小孩,重小接受培训。
他们生活的那座山中有一个很大的湖,湖中有着许多条人鱼,人鱼是山中的首领,绝对权威。山中的每一个人,甚至是教导他们的师傅,都要听从人鱼的命令。
在他十五岁前,都是接受山中的培训。十五岁后,他被允许出山。山外的世界与山内不同,这些他都知道。每一个出山的人,都要经过培训。每天都有人告诉他们如何在世间行走。
在历练几年后,他被派到了这个小镇,协同安萱完成任务。山中的人给了他一个蛊虫。让他交给了安萱。
然后就和安萱的记忆一样了。
苏安从他们两人的记忆中发现了些疑点。首先是他们说的山是同一座吗?
安萱说那是东山,可是从黑衣男子的记忆中在这座山旁边从来没有一个城镇。其次,那湖水有什么作用?安萱曾喝过湖水,黑衣男子也喝过湖水,可是从他们的记忆中湖水没有丝毫奇特之处。
第三,那个蛊虫的作用真的是控制人么?而且,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什么?这问题环绕在苏安的心头。却丝毫没有解答的线索。
第二天苏安准备去寻找身上有蛊虫的人。昨天苏安跟随安萱等人,就见到了身上有蛊虫的人。
打开房门一看,门口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其中一个圆滑的说:“苏公子很抱歉,昨天我们家小姐猝死在房中。我们家老爷怀疑有人趁着半夜,杀死了我们家小姐。为防止歹徒再次行凶,特命我两来保护苏公子。”说是保护,实则监督,可惜这些人拦不住苏安。
苏安在屋内幻化了一个模样,真身则化成了一个年老的医生,手中写了幅妙手回春的旗杆。
背了一个药箱,走在那条买各种各样的饰品的路旁。苏安走的不急不缓,颇有仙风道骨。
路上的人对苏安都有几分礼让,虽然不认识苏安,可是苏安这幅模样,十分的友好。
苏安简单的探查了一下,比起昨天来,今天这条道上的人体内的蛊虫尤其之多。
在路旁,苏安放下了自己的小药箱,竖起来旗杆。旗杆上一面是妙手回春,另一面则是一文钱治病。
这市集之上总是会有人生病,却去不了药店。只能找些赤脚医生,死马当活马医。
很快,一个长的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跑了过来,“大夫,求您救救我母亲吧。”
这小男孩扑在苏安的跟前,立马开始磕头。
苏安一手扶住小男孩,对着他慈爱的说:“你母亲生病了吗?快带我去看看。”
“谢谢大夫。”小男孩着急的说着。一边试图拉着苏安跑。
苏安轻轻的摆脱了小男孩,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先生,快点。”小男孩着急的说,声音有些发颤。
苏安跟在小男孩后面,走进了一家破败的屋子。在屋内的船板上躺着一位枯老的老人。
她的皮肤萎缩,多是皱纹。身体周围还有些脓水,和小虫子进进出出。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认为这人已经死了吧。苏安怪异看向这个小男孩。
苏安走进仔细看了一眼,才发觉这妇人,也是有呼吸的。这位老人的体内蛊虫众多,已经吃完了她的内脏,正在吃她的皮肤。
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大夫都没有办法。也只有修仙人士或许能照拂一二。
苏安将小男孩赶出了茅屋。准备了一个小毯子,放在这老人旁边。凝神聚气,开始感知老人体内的生物。
苏安把老人体内的蛊虫一只一只的赶出了老人体内,放在了小毯子上。只见老人的身体缩了一下,皮肤浅浅的摆在骨头上。苏安看向老人的体内。有许多部分的功能完全丧失了。只能勉强的把一些能用的器官给修补住。
苏安也保不了这老人能活多久。若那些被种下蛊虫的人的身体都这样了,倒不如烧去。
也省得他们难受了,老人一直都是晕了过去,而且也动弹不得。就像全身麻痹一样。
苏安嘱托了小男孩如何照顾老人,看先前的模样,男孩在老人生病时也没有好好照顾,大概是吓怕了吧。
苏安回到了集市上,又治愈了几个身体重伤的人,将这地区体内有蛊虫的人都治好了。然后走向了城郊。
城郊东山实际上和安萱看见的完全不一样。苏安将灵力用在眼睛上,破去山间的幻境。露出的是东山的真面目,遍地花草,小小的密密的浅浅的紫色小花,不似路边的野花开的没规没矩。这些小花就像是指引人通向仙境的使者。可实际上不过是走向地狱而已。
过了这片花境,是一条大河,顺着河流上游,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像黑衣男子曾经见到的一样。苏安露出了原型。一条有着深蓝色鱼尾的人鱼出现。
苏安在这里感觉到了另外两条人鱼。他们的声音在不停的呼喊着,可是苏安以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了。这种情况很罕见,因为人鱼的次声波就是他们的语言与声音,除非哑了没有人鱼发不出声音来的。
苏安的灵识可以探查到两条人鱼的气息,他们在湖下静静的躺着,就像受了伤,虚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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