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天成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也能够想到会发生一些并不好的事情,心底里虽然不情愿,但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事情,早就明白了事情不是他想怎么发生便怎么发生的。
“是。”窦天成挺直了自己的背,按照郎正所教的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做出承诺。
窦嘉树欣慰地一笑,说道:“那爸爸便放心了。”
窦天成抿着嘴,似乎有种他马上就要离开的预感,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
窦嘉树往门外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说道:“爸爸走了。”窦嘉树又重重地抱了他一下,将自己所有的不舍都埋藏在这个怀抱里面。
他以为自己见到儿子的时候,会说很多事情,但是三年的隔阂,即使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儿子的成长,初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有一种冷漠感,时间紧迫,他知道自己和儿子相处得时间并不多了,所以也只是问了他几句话。
房间内突然闯入一人,窦嘉树全身绷紧,警惕地看向了来人,见到是郎正,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友好地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
郎正只是点点头,硬朗的脸庞闪过了一丝柔情,问候道:“最近你还好吗?”
“过得不错。”窦嘉树笑了笑,和郎正算是老朋友了。
郎正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来,听到自己的手下叫喊着:“老大,麦总让我们抓捕一个人,说是在门卫房间里面,老大是不是就在那边呢?”
郎正的脸色突然一变,连忙对窦嘉树说道:“麦支连发现你的存在,你快走。”
“保重。”窦嘉树没有时间多说,转身看着窦天成,说道:“你好好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走。我能保护好自己。”窦天成坚定地看着他。
窦嘉树犹豫了刹那,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摇了摇头,跟着郎正迅速地走出了房门,将窦天成的房门关了。
就在窦天成犹豫要不要跟上的片刻,当窦天成冲出房门再想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迹。
一大推门卫来到了这里,看着站在门口的窦天成,几个知道内情的人知道追捕的就是窦天成的父亲窦嘉树,便连忙抓住了窦天成,问道:“你父亲呢?”
窦天成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你有没有见到过你的父亲?”仍有人不死心地问道。
窦天成仍旧是摇摇头,不肯回答。
又有几人冲进了窦天成的房间里面,窦天成看着被弄乱的房间摆设,被抛弃的心情以及这嘈杂的环境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加糟糕。
窦天成无助地望着这一切,希望有一个人能来救他脱离目前的困境。
麦支连也迅速赶到了这里,没有看到他意想到的人,顿时有些失望。但是看到孤零零地被众人包围的窦天成,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复杂,径直地走向了窦天成。
窦天成看到那个魁梧的男子慢慢地走向自己的时候,心底里有些胆怯,想要往后退着,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退,他紧张地瞪大自己的眼睛看着麦支连慢慢地走近他。
他从来没有和这个庞大的主宅的掌权人讲过话,有的也只是周围的人告诉他这个人不能惹,担心他小孩子的身份,他们都告诉他最好不要去接触这个人,窦天成虽然不懂为什么,但还是默默地记下来了。
更何况,窦天成看到过麦支连对麦衍桐的态度,心底更加不喜欢这个人,久而久之,对他便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你父亲往哪里逃走了?”麦支连阴鸷的眼神紧紧地盯住窦天成,窦嘉树的离开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本以为自己就快要抓到他了,能让窦嘉树主动回到这里的机会并不多,他却错失了这次机会。
窦天成颤抖着身体,不敢开口,不断地往后缩着身体。
麦支连一把抓住了他,逼问道:“告诉我,他往哪里去了?”然后向周围暴喝一声,吼道,“你们还不赶紧去离开麦宅的几条路去看看。”
人群一下子散开来了,留下了窦天成和麦支连,麦支连看着窦天成的耐心差到了极点,恶狠狠地说道:“告诉我,你父亲是真的离开了,还是藏在这里?若是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便答应你,放过你的父亲。”
窦天成被他大力的手劲给抓痛了,不停地哀嚎着,终于说道:“他已经离开了,我没骗你。”
麦支连看着窦天成满脸的泪水,一脸嫌弃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也不觉得这个小孩子会骗他,将他仍在原地,转身便走了。
窦天成就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又看到麦支连阴郁地走了过来。麦支连看到了站在原地的窦天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突然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也就你这张脸像你的父亲了。”
说完这句话,麦支连站在原地,心情变得十分糟糕,复杂地看着他,说道:“如果你知道你父亲死了,你会变得有多难过,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人是你的亲人了。”
窦天成瞪大了眼睛,等着麦支连,大声地控诉着:“你在骗我,我父亲才不会死。”
麦支连沉默了,用一种窦天成永远也看不懂的伤痛的表情,说道:“我也不希望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窦天成马上冲上去,捶着麦支连的腰,大声说到:“我才不信,我才不信。”
麦支连摸了摸窦天成的头,说了句抱歉,这才哑着声音说道:“对不起,也许是我太逼迫你的父亲了,对不起。”
窦天成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这一切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更大力地捶着他,不断喊道:“我恨你,我恨你。”
麦支连心一痛,窦嘉树已经这么恨他了,连他的儿子也开始恨自己了吗?
麦支连一把抓起他,将他塞进了房间里面,锁好门,说道:“我去处理你父亲的事情,你好好呆在这里。”
整理好情绪的麦支连似乎有了勇气去面对一具尸体和那个消息,他终于能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走向那噩耗。
窦天成在房间里面不断地哀嚎着,但没有人来将他放出去。
直到门打开的时候,窦天成兴奋地跑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黑色眼睛的人,他马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之后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记得了,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他,还有些迷茫,似乎还活在他八岁的那个年代。
直到看到自己身旁的麦衍桐,这才找回了生活的中心,他满脑子都在回忆刚刚的事情。崔涛倒了一杯水给他,言邵星接过了这杯水,道了声谢。
等言邵星情绪缓和了不少,麦衍桐便带着他回家了。
“我们猜得不错,郎正在我父亲出事情见过我父亲,可能是所有知情的人里面最后见到他的,凭他们的关系,或许我父亲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坐在副驾驶座上面的言邵星突然开口,他的心绪一直被这件事情占据着,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些套路。
“找个时间,你将身份向他坦白吧。”麦衍桐提议道,“本来以为郎正在这件事情中只是个旁观者的身份,再加上想要获取他的信任很难,但是现在事情已经陷入了死胡同,我们必须要争取。麦家最近的安保措施变得更加严格了,想要拿到那个剧本难上加难。”
“我们必须找到内应。”言邵星一说完便沉默下来了,有谁愿意当他们的内应呢?
麦衍桐看到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心疼,他最近因为这些事情整个人有些憔悴,幸亏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郎正会不会不相信我?”言邵星想到这里,突然变得失落起来,“毕竟这种事情,能够发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般人是不会相信吧。若是我说出很多事情,他也认为我是通过一些资料查出来的吧。”
“体检报告上面说明你一切正常,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你和郎正二人之间有没有别人不知道的特殊的秘密?”
言邵星摇摇头,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开口道:“我们只有回忆。”郎正对他悉心的教导的回忆,这些回忆是他和郎正之间共同拥有的或许是最珍贵的东西。
麦衍桐笑了笑,说道:“回忆便够了。”
言邵星靠在坐垫上面,看着已经漆黑成一片的夜色,那些很久之前的回忆似乎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远了,他不知道何时开始,他就一直开始往前走,从未回过头。
似乎从爱上这个男人开始,言邵星侧过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从那开始,便一直想着未来,因为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里有他的陪伴。
第九十八章
“我联系了郎正,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麦衍桐看着在一旁忧心的言邵星,刚刚去和郎正打了一通电话,“我并没有告诉他,找他来有什么事情。所以,等下还需要你来说服他。我和你都没有从他口中得知曾经的真相,所以我想他一定有不想告诉我们的缘由,所以需要你让他开口告诉我们。”
郎正和他的关系更像是一种上下属之间的关系,麦衍桐想到,这和言邵星与二人之间的关系不同,他们更像是父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他确实也有问过郎正关于窦嘉树的问题,但是每一次都被郎正给巧妙地避开了。
言邵星慎重地点点头,心底里已经有了一番打算。
一个小时之后,郎正便来到了他们家,看到言邵星出现在麦衍桐家里诧异了一番,但是看着麦衍桐家里面的摆设,以及二人之间眼神的交流,脸色有些低沉。
即使麦衍桐上次让他保护言邵星,他也一直以为麦衍桐只是当他是一个代替品或者是可以好好培养的下属。但是现在这种鸠占鹊巢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爽。
他早就知道麦衍桐对窦天成有种莫名其妙的感情,甚至一再地劝阻过,他也一直以为言邵星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但是如今,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这种改变让他为自己死去的那个孩子感觉到不值得。
但是他还是一脸平静地坐在了言邵星对面的沙发上面,似乎在好奇他们到底有何事情来找他。显然,找他有事情的并不是麦衍桐,但是言邵星为什么来找他呢?
郎正不由得绷直了自己的身体坐着,一直锻炼的缘故让他并没有呈现和同龄人的一样的老态,他还很年轻,身体还很硬朗。只不过岁月始终不饶人。
麦衍桐站起身来,将空间让给了这两个人,自己进入了房间之中。
郎正看到麦衍桐的举动感到更加好奇了,但还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后文。
言邵星沉思了片刻,问道:“我今天和你所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守口如瓶,并且我所说的都是真话,我绝对不会欺骗你。”
郎正点点头,越发觉得奇怪起来,但是仍旧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言邵星认真地盯着他,郑重地说道:“我就是窦天成。”
郎正的眉头深深皱起,怀疑地望着言邵星,似乎在怀疑言邵星说出这番话到底意图是在哪里。
言邵星知道郎正不相信,他一开始也不相信在自己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解释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我已经死掉了,但是又重生在了这具身体上面,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言邵星,和窦天成有着很相似的外表,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我愿意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让你相信。也希望你能够看到麦衍桐的面上,愿意去试着相信我这些措辞。”
郎正面上的表情忍不住一变,看着言邵星,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表情,大声地质问道:“你难道从他身边抢走了麦衍桐还不够吗?还要抢走我的信任吗?”
这句话是言邵星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也从来没有意识到郎正是这样看待他,看待他和麦衍桐之间的关系的。而从郎正这话中,言邵星也意识到郎正早就知道了麦衍桐对窦天成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言邵星瞬间变得平静下来,直视着郎正的眼睛,缓缓地开口道:“我和你说这些话的原因是,我想知道当年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对我照顾很多,我本不想告诉你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想你再因为我当年父亲的事情再背负着照顾我的责任,你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娶妻生子,你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但是我又做到了些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郎正愤怒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你竟然不想告诉我还活着,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活着竟然不来早点找我。先不说你到底为什么活着,你就这么不想我知道你活着,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臭小子,跑来告诉他了?”
言邵星坐在沙发上面,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爸爸。”
小时候,言邵星对着郎正喊过爸爸,但是郎正义正言辞地教育过他,言邵星这才乖乖地喊他郎叔叔,但是在他眼中,这个对他很好的人,就是一直担当着父亲的角色,偶尔能够见到在他身上的属于母亲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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