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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的,我就是传说中的标题党诶嘿嘿

  ☆、三八章、奈何

  司徒看着小哥轻步走下水的样子,虽然速度要比平时慢上一些,但动作并不迟钝,脚伤看起来已经没事了。小哥吸了一大口气,一矮身扎进水中。可能是太过专注观察小哥的缘故,司徒竟然不自觉地学着小哥的动作,也大吸一口气,等司徒察觉到自己鼓着腮帮子的时候不由得觉得好笑,几十年没喘过气的人了,还要氧气作甚,只好无聊地吐出两个泡泡解闷。

  因为司徒是用双手下垂拎着俩背包全靠腿和腰在游,所以比起司徒,一身轻松的小哥游的那叫一个欢快,看得司徒都后悔当好人了。

  游了将近三分钟的时候,司徒突然注意到小哥猛地停了下来,从嘴里吐出一连串气泡后身体就开始往下沉。司徒心里咯噔下,连忙扔了背包快游到小哥身边一把抱住他,反射性地往上游试图寻找空洞来给小哥给氧,可游到最上脑袋直接磕到了洞顶,根本就没有空洞,

  司徒在心里骂了一声,整个下游都被水灌满了,哪里来的氧气啊!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往哪游小哥都撑不过去啊!司徒正着急呢,就感觉有只手在无力地推着他,司徒低下头就看到小哥一手捂着嘴,脸憋的通红,另一手推着司徒,用眼神示意司徒快走,别管他。

  司徒都要炸了,草,能不管吗!

  氧气!氧气!哪有氧气!

  氧气……?

  司徒怔了半秒看着小哥,小哥已经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架势。不管了,司徒一把扯掉小哥捂嘴的手,就把嘴唇贴到小哥的嘴唇上,并急切地用舌头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将嘴里的空气传递过去。

  司徒并没有太多杂念,只是一心想把嘴里的空气都传给小哥救命即可。可就在司徒觉得差不多了要收口的时候,后脖颈却被紧紧地勾住制止住了所有动作,嘴巴里还探进谁的舌头搅动着,下一瞬司徒只觉得肺腔一缩,残存的空气都被小哥的炙热榨干了。

  这他妈……

  不就像在接吻吗!

  这个想法让司徒意乱情迷,忍不住扣住小哥的后脑,加深了这个不是吻的深吻。

  还算司徒理智尚存,知道小哥只是贪恋生命才会抢夺他口中的空气,而且再这么缠下去小哥早晚窒息死,那死得也太冤了。司徒连忙做了个后仰的动作分开两人的唇,将小哥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抱紧,原地转了半圈游回去捡起背包,带着小哥快速游向找好的洞口而去。

  这一路倒是很顺利也没迷路,顺着洞口一路游上,很快浮出水面。司徒因为担心着小哥的安危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同,如果他稍微把心思放一放,就会发现他原来找的路是通向一个寒潭,而现在却是另一条更加宽广湍急的地下河道。

  司徒把背包往岸上一丢,横抱起小哥快速上了岸小心地放在地上。看着紧闭双眼的小哥司徒犯了难,他突然想不起遇到呛水的人是该平放呢,还是倒挂呢,只是呆呆地一手环着小哥的后背扶着他半坐在地上。

  小哥突然干咳了两下,然后就没动静了,吓得司徒还以为小哥回光返照,赶紧轻拍小哥的脸,叫道:“喂,醒醒,你没事吧?醒醒!”

  小哥的面色虽然正常了,但透着股苍白嘴唇还有些青,看着是被地下河冻到了。在司徒的轻拍下,小哥不情愿地睁开眼,轻声说了句:“我没事。”

  “操,鬼才信你。”司徒翻了个大白眼,见小哥还能说话也就放心大胆地数落起他来。

  “叫你逞能,这下傻了吧,知不知道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老子说什么来着,让你装瓶空气你不装,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懂不懂啊你!”

  小哥听了大半天司徒的牢骚也没听到有用的话,索性头一歪往司徒怀疑一靠,说:“冷。”

  “冷?”司徒也不吐糟了,苦笑一下,说:“祖宗,你是不是冻傻了,你冷还往老子身上靠,你是想冻死啊。”

  司徒的身体是常年低温跟尸体一样,夏天抱着解暑倒是不错,天冷了抱着那绝对是灾难。司徒扶着小哥坐稳了,这才从背包里翻出无烟炉点上推到小哥身前,在看到小哥全身湿漉漉的的骚气样子,有点后悔没让小哥把衣服脱了,这会儿都冻成狗了,怪可怜的。

  司徒想起自己背包里带了一套备用衣服,因为每次盗完墓衣服不是破破烂烂就是脏了吧唧的,很是有损形象,索性带了一套以备不时之需。翻出备用的衣服递给小哥,司徒说:“换了吧,别冻感冒了。”

  然而小哥只是接过衣服,并没有要换的意思。

  司徒见状就笑:“都是大男人你害羞个毛啊,还怕老子强♂奸你不成!”

  小哥盯着司徒,司徒突然尴尬的要死。

  刚才,自己确实是要强♂奸他来着。

  小哥说:“是你不让我脱。”

  司徒举双手做投降状:“你脱,老子不看。”说完背过身去摸出根烟点燃,听着身后悉悉索索伴随着水滴滴答声的声音,司徒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真心焦啊。

  突然一阵哗啦啦地翅膀拍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司徒一个警惕猛地转身看向声源,很眼贱,啊,眼尖地看到小哥的长袖衫正提到胸前,胸口大片的墨迹正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麒麟神兽。司徒一愣神间,小哥察觉到司徒的转身猛地放下衣服挡住浮现的纹身,扭过头去不看司徒。

  司徒饶有兴趣地瞥着小哥,那麒麟是被剧烈运动骚出来的,还是……

  “哦,是蝙蝠啊,我还以为啥呢,你继续。”

  司徒笑了笑再次背过身,小哥顿了下小心地看了眼司徒的背影,这才快速地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在无烟炉前烤火,顺便烤衣服。司徒等小哥换好衣服后,才凑过去一起烤火,完全没留意到自己脸上还带着贱贱的坏笑。

  等一切告一段落,司徒四下扫了眼,眨了眨眼睛,又扫了眼。

  “我操,怎么变地方了?”司徒站起身,这地方可比之前他找的要宽敞的太多太多,一眼望去大片的红色花田铺天盖地地拥进视线里,就像被血海吞没了一般。

  我日,彼岸花?那这条河,是不是叫忘川河,而远处的桥叫奈何桥咯?

  司徒一屁股坐到地上笑吟吟地盯着小哥,问:“我们是不是死了?”

  小哥没有司徒的夜视眼并不知道现在所处的环境,打开手电站起身在附近走了走,在走近彼岸花海时才明白司徒话里的意思。

  这是,黄泉路。

  司徒问:“后悔吗?”

  小哥顿了顿,回头看着司徒,反问:“有什么可后悔的?”

  司徒笑了笑,后仰枕着双臂躺在地上。

  “老子可是后悔的紧啊,完全不想和你死在这里。”

  小哥哼了一身,就听到司徒接着说:“都他妈挖到地狱了,老子怎么带你出去?老子活这么久,可从没食言过。”

  “……”

  “那就不要食言。”

  还是司徒的笑声。

  “你当那么容易啊,想得到的未必能得到。”司徒说完站起身捡起背包,冲小哥挑了挑眉:“走吧,要勇闯地狱啦,老子也当把孙猴子过过瘾,就是需要一根如意金箍棒。”

  “……”

  走到奈何桥前,司徒才发现在彼岸花海中有一条小路正通向这边,从留下的脚印的新鲜程度来判断,司徒觉得很可能是陆延那群人。司徒也没细分辨脚印来自多少人,看样子并没有几人。

  奈何桥前有块两米来高的大青石,大青石上用小楷刻了一段话。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上叹奈何。”

  意思是斯人已逝,生者即有不舍又能怎样?

  说的也是,就像小哥丢了记忆,自己再抓狂又能怎样?

  司徒从背包侧网兜中拿出一个小酒壶,因为司徒基本对喝酒取暖的事没什么概念,直到现在也没想起来要给小哥喝一口。不过他拿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以酒带汤。

  孟婆汤。

  “听说人死后要投胎时会喝一碗孟婆汤,喝了就会忘却前生事好安心投胎。妈的不就是失忆药吗,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着司徒扭头看向小哥,眼神里有着些许悲凉。

  “你说,忘记一个人,就那么简单吗?”

  小哥表情一动,默不作声。

  司徒用酒壶敲着桥柱,发出叮当的金属脆响。

  “既然忘记一个人都那么难,把一切都忘了……那得多难啊。”

  司徒就像喝醉了在说梦呓一般,然而他却滴酒未碰。

  “既然机会难得,”司徒拧开酒壶的盖子冲着小哥扬了扬,说:“能忘的就赶紧忘了吧,以酒带汤,忘却前生事,不要去在乎奈何不奈何。”

  一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那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头,跟被火烧一般滚烫炽热。司徒走到小哥跟前,将酒壶递过去,说:“干一杯,好上路。”

  小哥怔怔地盯着酒壶,抬起手伸过去,在抓住酒壶的一瞬间司徒便松开手,而那酒壶却从小哥的指尖滑落,当啷一声砸在地上,酒水四溅。司徒愣神间,小哥已经低着头快步冲上奈何桥,只留下低低的似呢喃的一句。

  “我不想再忘了。”

  司徒看着撒了满地的酒水,又看着立在奈何桥上的背影。

  奈何啊。

  背后传来司徒无奈的声音。

  “可是,我已经喝了,怎么办?”

  小哥的肩膀一动,快步走过奈何桥,司徒只能默默跟在小哥身后。

  有些事总会叫人身不由己,所以你忘记了,我也选择了去忘记,是不是……

  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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