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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呵呵。”林越没回头,只有头顶那只萌死人不偿命的小辫子抖了抖。

  凌晨两点,高频率超人熬夜不需要雀巢的林越终于有些夯不住地叹了口气,她顺手摘掉了脑门后面顶着的那只神器,放下笔往后捋了捋柔软的发丝。她低头看向枕在她腿上睡得香甜的秦琬——这货大概把她的腿当成了大白兔奶糖,环抱着还啧吧嘴——睡相丑哭。

  林越伸手小心地摸了摸秦琬的脸,看着脸瘦,摸上去其实还是肉鼓鼓的手感很好,林越蹭一蹭地就像用力捏,只是突然想到这种日子终究会结束,就像她们在出租房每天为秦琬的破事奔波,为她担心却异常珍惜。

  回上海之后太多不自由,就像失去了自己,身和心。一方面是家庭,父亲的心脏病,以及他执拗地要自己接任公司,家里横七纵八错乱的关系从前一直睁一眼闭一眼,却明白总有一天会爆发。另一方面是启沿——自己当初费尽心血创立的公司,如果自己再不对它尽心竭力势必毁于一旦,其他都是浮云,只是太对不起和陈尘两人。

  林越添了添有些干涩的唇,秦琬,我不愿意你跟我一起经历和承担这一切,我甚至不愿意你了解它们。我知道你坚韧聪明,可我只想你站在我身后什么事都看不到。

  秦琬,以后的我们会在哪里,会成为什么,会在一起吗,会保持现在的心境不会变吗?

  秦琬,我要你永远像现在一样,我宁愿你天真无知。

  林越抱起秦琬,她的长发缠绕在指间,仿佛永远理不完剪不断。林越慢慢把秦琬放在床上,拉起被子替她盖上,然后叹道:“一天比一天重,还看不出来胖哪了,奇了怪了……”

  说完,秦琬大概感受到了世界袭来的恶意,凶狠地皱了皱鼻子抱紧了被子。

  只是,这个世界嘛,真正的恶意是不会那么明显地一股脑儿倒在眼前——它会一点一点从阴影中出现,就像一场蹩脚的反转剧一点一点拉开帷幕,丝毫不能抗拒,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

  就像此刻,林越扭扭酸痛的脖子正准备冲个澡睡觉,放在桌子上快没电的手机突然莫名震了起来,在大半夜的一闪一闪的还特吓人,马丹这简直就是午夜凶铃即视感。

  林越随手调了静音,来电显示是“妈”。林越咬着下唇,心中一沉,余光看了看沉睡中的秦琬,长舒一口气走进卫生间然后关上门。

  “妈怎么了?”

  “你爸心脏病又犯了,他经常应酬到凌晨回来,你知道的……我早就睡过去了,等到他摔倒了才惊醒。现在……在医院抢救。阿越,你在哪快过来,妈妈好害怕……”林越妈妈在电话里声音颤抖地不像话,显然方寸大乱,仿佛哭出来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打完电话,林越望着镜中的自己,明明眼中布着血丝憔悴许多,只是必须强打起精神。她定了定心,放下手机,把水泼到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开了门。

  只是,秦琬竟然就这么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

  “我都听到了,不过现在这么晚应该没机票了,我来订明天的吧,你先去睡。”秦琬安慰地冲林越笑笑抱住她温暖的身体说,“没事,该来的总会来,别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甜到头了哈哈哈

  第三十一章

  说来也奇怪,林越原本乱成一锅粥的脑子在这一瞬间竟然自动平静下来,就像被秦琬抱着,闻着她耳边清淡的甜香,那些恐惧害怕反感不想面对的负面情绪突然四下散开消失无踪。

  这天晚上,林越觉得自己不可能睡得着,却竟然一反常态地一碰到枕头就睡死了过去,还是睡到自然醒的那种。

  以上反常现象,用秦琬的话来解释就是:看吧,我是你的女神,快把我供奉起来。

  从浦东机场出来的时候,天空阴沉沉,魔都一贯的气息,亲近而陌生。

  手机一开,林越妈妈的短信便飞了进来:阿越,你爸爸没事了,你到哪里了?

  林越锁了屏,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

  秦琬也没说话,只是紧紧牵着林越的手。她不知道这个活了二十多年的熟悉的城市又即将带给她什么或隐藏着什么。林越在身边,这种心安的感觉太过强烈,甚至于盖过所有有所谓无所谓的担忧。

  这个世界给予我们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当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匆匆赶到医院,林越突然转身迟疑地对秦琬说:“我爸妈,他们不知道……”

  没说完,秦琬便豁然开朗地松开林越的手,插进了口袋微笑着说:“不知道你喜欢女人吧,没事,我以前是你爸的员工嘛。就说刚好碰到你,一起来看看。”说着冲林越眨眨眼。

  林越笑着,伸手捏了捏秦琬的腰,用低得听不清的声音说:“谢谢。”

  夏冷玉从容淡定地送走了一批前来探望的惺惺作态的华成高层——清楚内情的谁不知道华成如今早已大不如前,只是一只即将瘦死的骆驼罢了。然而就算不懂商场争斗,人情世故对于夏冷玉这个从小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攀爬到上层阶层的女人怎会不懂。

  她揉了揉微笑地快要抽筋的脸,又望了望至今仍躺在重症监护室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的林辉文,若有所思。

  因为昨天没休息好,脸上皱纹似乎转瞬就回来了——大概只是心理作用吧……

  夏冷玉叹了口气,拨出了电话。

  “哥,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事?”夏冷玉裹紧了身上的薄毯,冷冷道,只是没等到回应,余光就看到电梯门开,出来多日未见的宝贝女儿和一个面生的漂亮姑娘。

  夏冷玉心里惊了惊,脸上却是毫无表现,只淡淡说了句“过会再打给你”便挂了电话。随后笑着起身:“阿越,你终于过来了……”夏冷玉要面对要伪装的太多,她觉得只有在对着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看着那张和自己三分相像七分更出色的脸才能放松一会——毕竟是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她生性不亲近,不是那小棉袄,怎么说也得是个小背心吧!

  只是这姑娘多日未见,再加上时不时出现的面瘫属性,夏冷玉望着她与自己年轻时像极了的眼睛,此刻看不出感情,她的心凉了凉,只得扭头看了看相对阴暗病房里被各种仪器包围着的林辉文说:“你爸,昨天晚上一点多才回来。最近天天都这样,也不知道在干嘛……说了也不听,有心脏病也根本不当回事。”说着对林越嗔怨道,“你们父女俩这点倒是挺像,对了,说起来,你前几天又去哪里了?妈妈可算给你自由了吧,你也应该体谅体谅妈妈的担心吧。”

  林越叹了口气,还是把手放在夏冷玉肩上:“对不起妈,让你担心了。”

  虽然巧妙地回避了“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夏冷玉听到林越的道歉还是舒了舒心,果然养女儿才防老啊……

  只是没感慨完,她便注意到站在林越身边的这个一直默默不说话然而一双眼睛却滴溜溜的让人膈应得慌的秦琬,夏冷玉不自觉地挺直了脖子,恢复人前高贵淡漠的表情:“这姑娘是……”

  秦琬微微笑了笑,向夏冷玉伸出手说:“伯母好,我是华成前财务总管兼代理总裁秦琬。今天来医院刚好碰到令千金,从前有些交情,说起来才知林董事竟也在医院。从前林董事待我不薄,这不顺道过来看望看望。”

  夏冷玉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打量人的方式与林越像到了家,她轻飘飘地将秦琬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定在她平静淡定的眼睛里,然后勾起了嘴角轻轻碰了碰秦琬的手:“秦小姐有心了。”

  秦琬笑着耸了耸肩:“伯母严重,过来探望竟然两手空空,是秦琬失礼才对。”

  夏冷玉笑了笑,眼神在秦琬与林越之间晃了晃,没有说话。

  林越望着病房里沉睡着的面色如土却依旧带着几分威严的林辉文说:“我爸他大概多久才醒?”

  夏冷玉叹了口气,轻声道:“陈医生说,这得看他自己了。现在你爸不仅仅是心脏病,你也知道他长期应酬酗酒抽烟,医生说这引起许多器官功能都在衰竭。不过具体还得等他醒过来做检查才清楚。”

  林越皱着眉没说话,夏冷玉深吸了口气把难得涌上来的酸楚压了下去,然后望了望这个一向极少有感情波动的闺女说:“阿越啊,你爸这个样子,是得尽早放手事业了。这辈子最希望看到你能亲手接过这个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公司,最好呢,还能看到你的婚礼和孩子……就算不是乔家公子,只要你幸福就行。”

  林越听完闭上了眼睛,顿了半天,少见地没有说“你烦不烦”,而是淡淡笑了笑说:“我知道了,妈,我自有分寸。”

  虽然得到的不是肯定的答案,但还是证明林越做了退步。夏冷玉欣慰地摸了摸林越的肩头。

  而此时,秦琬的手机震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走远,一看竟然是丁夷佳。

  秦琬心中疑惑,这早应恩断义绝的青梅竹马的好闺蜜竟然还正大光明地打了电话给自己?

  秦琬冲林越使了个眼色,便走至走廊尽头接了电话:“夷佳?”

  “琬,看到你也在医院。不然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丁夷佳语调如常,如果不是清楚内情的人,必然以为这一定只是寻常闺蜜的日行一约。

  “叔叔现在身体还好吗?”秦琬端着咖啡杯,轻轻吹了吹低着眼睛问。

  “今天就是来陪我爸检查身体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是老样子,三高。不过他现在决定好好减肥养养身体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身体最重要了不是。”丁夷佳较之前又瘦了不少,锁骨倒扣成一只清晰的小碗,然而脸色还不错,竟然没有想象中寻死觅活后面黄肌瘦的样子。

  秦琬点点头,大方地看着她雾蒙蒙惹人怜惜的双眼,真心带着点歉意说:“你爸的事,我也很抱歉……改天我一定好好登门道歉,还有,你们现在关系怎么样?我知道叔叔脾气不好,他原谅你了吗?”

  丁夷佳自嘲地笑笑说:“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不过最近态度好多了,大概想通了,再怎么样我身上总归留的是他的血,虽然不怎么理我,但也肯让我在家呆着了。我知道他还是把我当女儿的,听我妈说,我爸还想去找……讨个说法。只是搁不下那张老脸。不过,就算找了他又有什么用呢?”她叹了口气,缓缓继续道,“琬琬,我知道我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

  听到这个“但”,秦琬皱了皱眉,心中有些厌烦,却还是维持了脸上的笑:“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提了。”

  丁夷佳嘴角一勾,别开眼睛说:“你知道昨天是语怀入狱的日子吗?”

  秦琬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悲痛与一丝……怨恨。

  秦琬盯着丁夷佳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还对他有感情吧?”

  丁夷佳不再淡定,冷哼了一声:“他入狱那一刻,竟然只有我一个被他否认被他嘲讽的傻女人送他,而这个他心心念念说什么‘爱’的女人竟然全然不知,还在这里句句带刺,说什么过去了。可真是悲哀。”

  秦琬心中那一页被翻过去的情绪又开始翻涌,她呷了口咖啡把这种情绪压下去,然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夷佳,我劝你早点走出来。别再被他,被自己错以为的‘爱情’蒙蔽。再者,连我都分不清他说的‘爱我’究竟有几分是真,你也不应该再执着地相信,想开了就好。”

  丁夷佳望着秦琬的眼睛,冷笑着摇了摇头:“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你怎么知道我只是因为对你的妒忌才和他逢场作戏?你怎么知道这种感情不能假戏真做?秦琬,你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教诲,我的好闺蜜。”

  说完,夷佳自觉失言,摁着额头又长舒了口气,卸掉那些怨毒的仇恨,脸上带了点平和的歉意,又说,“其实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告诉过自己,只是我没你这么豁达,再者身边选择太少。就让我一个人先安静过着,想想清楚再说。”

  秦琬听完心中酸涩有些不是滋味,她还是强装镇定,拍了拍夷佳的小臂安慰道:“加油夷佳,想找我随时打我电话。”说着,她拿起包和手机,准备早早离开这个纠缠着过去的是非之地。

  没想到,丁夷佳在她临走之际,眨了眨红彤彤的眼睛说:“对了,那个精神病院的入院记录是我让院长消除的,那件事还真不是语怀做的。”说着,无辜地笑着说,“都过去了不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秦琬像被钉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才机械地挤出一个笑容:“……对,没事,都过去了。”她背过身去,捏紧了拳头,给心里那个因同情而想着要把从宋语怀那抢过来的房子送给“可怜”的丁夷佳的那个“善良”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撒娇打滚求抱抱(*////▽////*)

  第三十二章

  辛酸又愤怒的秦琬坐在医院大厅边上的输液室,面色苍白还一脸精疲力尽还真像个病人,还是晚期要死的那种。

  她缓了缓劲儿,给林越发了点短信:

  我在楼下大厅等你,好了给我电话。

  等了半天没动静,那些好不容易强打起的精神慢慢退散,疲惫感席卷而来。她把手机丢进包里,然后一人占了两三个输液室座位资源抱着包如若无人地睡着了。

  梦里的世界很朦胧也很荒诞,像真实也及其虚假。她看到宋语怀,就像丁夷佳所描绘的场景一样,背着光孤单冷清地离开,没有一个人在身边为他难过。她也依稀看到多年前两人初识的场景,自己像是站在局外,年轻的姑娘和腼腆的学长——如梦似幻。再接着,这个画面渐渐消散,就像被一阵风轻易吹散,连渣渣都不剩。

  包中的手机震了好久,秦琬才突然感受到,从梦中惊醒:“林越……”她扶着脑袋摇了摇,一时间忘了在梦中的场景,她彻底记不起来了,还有那些渐走渐远的模糊的情感。

  “你在哪里?”听声音,林越像是有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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