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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你怎么知道?”

  “她其实算是跟我同届,而且跟我有过一点交集,只是交情不深,我也没好直接去找她。”江沉耸了耸肩说道。

  “哦~据说她帅得不得了嘛。那她人品怎么样嘛?感情生活怎么样?”我八卦地盯着江沉笑着问。

  江沉挑眉看着我说:“怎么?对人家有意思?”

  “是啊是啊,所以你要成人之美么?”我装着一本正经地看着江沉脸立刻黑了下来,忍不住笑了场,“哈哈哈,还不是为了韩临!那傻逼终于又有追求的对象了,她貌似挺喜欢张凌致。”我白了她一眼,把筷子递给江沉。

  江沉边吃饭边慢慢说:“其实我也不太了解,说到底我跟她不熟。那时候她一直很低调,学校里也不活跃,貌似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不打扰别人也不允许别人打扰。很清静稳重,人品也不错。不过现在怎样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刚出学校不久就锋芒毕露了,倒是让原本不把她当回事的人都刮目相看了。”

  “卧槽,青梅竹马什么的……”我顿时替韩临捏了把汗。

  三天后就是发布会,江沉表面上平静地很,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吃完了饭,碗筷摊了一桌子,我趴在江沉身上不想去洗碗,虽然我是很想让她好好休息会,然而江沉却自动提出出去散散步。

  牵着江沉一起在路灯下走走,然后说说笑笑或者两人都沉默,不知不觉走到。白姨还是特热情,见面就笑着抱怨我们怎么这么久没去她那里坐,巴克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江沉一下子扑了上去,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跟江沉还是点了杯玫瑰奶茶,她低头的瞬间刘海从耳边滑落,窗外闪烁的霓虹璀璨而虚幻。

  也许是我想多了,总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对江沉、对空虚的未来——就是那种无力感,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做。

  第三十九章

  发布会安排在上午,我没有跟着江沉一起过去,原本应该两人都过去好好解释一番,结果我用什么避嫌的烂招搪塞掉了。

  我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厅,冷气打得很足,冷得我直哆嗦,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得很多,比如从前的一切,而那些美好温暖的事情又是那么轻而易举把人摧垮。

  生活从未如此戏剧化,在上海这个大熔炉里面沉浮,突然觉得好累。它声色犬马、糖衣蜜枣,只是斑驳的锈迹里面藏着的谁都不知道。我觉得好乱,脑子里一排乱哄哄的,突然很想家,我知道这些日子我应该坚定地跟江沉站在一起,只是……我叹了口气,把头埋在了胳膊里。

  然而,如果我能预料到将来,预料到那些更残酷,更戏剧化的故事,也许我根本不会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我会不顾一切地握住江沉的手。

  “妈,怎么了?”电话响了,我清了清嗓子问。

  妈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苏漫,妈妈生病了,现在在医院……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

  “什么?”我抬头看了看时间,再十分钟发布会就结束了,“妈,你什么病啊?要紧吗?我……我这两天挺忙的……”

  妈在电话那头咳了好久,声音嘶哑着说:“没事……那你忙吧。”

  “妈你到底怎么了?”这种话说到一半什么的最揪心了。

  逼问了好久之后,妈迟疑了好久才缓缓地说:“妈妈肝癌,晚期。”

  电话挂了之后,我愣在原地很久没缓过神来,脑子里想的全是小时候妈妈虽然忙,但难得回家的时候总会带玩具和零食,爸妈离婚之后她半夜哭得眼睛通红,却还是坚强地像什么都没发生,这些年越来越唠叨,但这些话现在想来竟像是遗嘱一般……想来想去,脑中竟然浮出江沉的身影,她淡淡地对我笑,仿佛镜花水月。

  “苏漫,你在哪里?”电话响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是江沉。

  我稳了稳嗓音才说:“结束了?发布会怎么样?”

  “还行,你在哪里?要来接你吗?”江沉那边声音很嘈杂,各种尖着嗓子提问的记者夹杂着相机快门声。

  “那就好,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我顿了顿,还是决定不告诉她了,毕竟她现在要忙的太多了。

  “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尽管我可以让自己听起来开心,但江沉似乎还是发现了端倪。

  “没事!你听错了吧……我现在坐地铁回去,半小时!”我边喝咖啡边说。

  “嗯那就好。我等下还有事,你先回去,路上小心点。”

  我都可以想象江沉面对那些拥挤的记者满脸不耐烦地表情,想着想着我突然鼻子又酸了起来。

  打了个喷嚏之后,我勇敢地去洗手间把花得不像样的妆全洗了,在那些一直注视着我泪流成河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咖啡厅。

  回去之后我发了十分钟呆,像是再也回不来似的把这些模样刻在脑海中,发完呆我又嘲笑自己,作死啊,反正等妈妈病好点了就过来。

  可,要是病好不了呢。

  江沉这段时间要是没有我,会不会又第三者……次奥!这个现在是该想的问题吗?!

  随便理了些随身物品,我想了想还是在客厅给江沉留了张字条。

  阿沉,我走了,我妈妈病了,我先回去照顾她。你一个人要加油,要好好的,千万别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哈哈。等我两三天!么么哒。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我又有种错觉,就像永远被这里隔绝了一般,而这种感觉那么熟悉。

  坐在动车里,我还是不能接受一切——妈妈突如其来的癌症晚期,我偷偷地打包离开了江沉。这一切狂风骤雨般的变故大概让我失去了思考能力,没有了江沉,所以也没必要掩饰自己的懦弱与悲观。我趴在桌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幸好这班车人少,不然一定被当成神经病……

  我先回了家,准备把东西收拾收拾,然后去医院看我妈。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当我悲痛欲绝地把箱子拖进房间的时候,妈沉着一张要杀人的脸从她房间走了出来。

  我当时就被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妈?!你……你不是那什么癌……那什么期……”

  “不这么说你会回家吗?”妈妈冷哼一声,咬牙切齿感觉想把我生吞活剥。

  “卧槽……”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回来?”这打击太大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哼,你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我还是没反应过来。

  估计妈看我一脸痴呆有点受不了,平了平怒气说:“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好不容易看个电视上个微博,全被你跟你那个写书的刷了屏。说什么好工作好实习,原来净跟着这些狐朋狗友厮混,赶紧给我回来正正当当地上班做生意,找个男朋友好好谈恋爱才是正事。搞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妈妈年纪也大了,再经不起折腾了,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什么狐朋狗友,妈你什么都不知道别乱说好不好?”我对江沉的诋毁的反应能力还是健在的,立刻奋起反驳。

  妈狠狠地刮了我一眼,说:“行了,反正你这几天就给我好好反省,想吃什么妈给你做。”说着,出了门顺便上了锁。

  这是要把我关禁闭的节奏啊!我知道她的性格,虽然说思想开放,但同性恋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一定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她意识到了,却没提。我头疼得很,瘫在床上没一会儿,居然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将近十点了,床头放着已经冷掉的饭菜,我明明很饿,但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反胃。想找手机,却发现手机居然也神秘失踪了。

  次奥!这还怎么联系江沉……阿沉现在一定很担心,我苦恼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妈的要疯了。

  我真是傻逼,居然在这种时候离开了她,只是又有什么办法,谁知道我妈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给骗了。

  失眠失了一个晚上,于是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皮肤简直跟月球表面一样,头发乱糟糟像个难民。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跟我妈好好谈谈,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妈……”我慢慢啜着豆浆,想着该怎么开口。

  “嗯?多吃点,昨天给你放的都没吃。”我妈一脸殷勤,我居然有些愧疚。

  我摇摇头,食不知味地想了好久才说:“你是不是把我的手机拿走了?!”

  我妈居然淡定地点了点头:“你就是太浮躁,先好好休息几天,我再给你联系好对象,到时候漂漂亮亮地相亲去,给妈钓个金龟婿回来。”

  “妈!”我一听到相亲就有点想吐,皱着眉头看着她。

  “怎么着?不相亲你能自己好好谈恋爱?你不想结婚我还想在死之前抱个孙子呢……”

  没等她絮絮叨叨地说完,我心一横,闭着眼睛吼了出来:“相什么亲,结什么婚,我告诉你,我是同性恋,我喜欢女人,我这辈子只爱江……”

  没说完,“啪”的一声,我整个脑子都开始飞起了小蜜蜂,还是群魔乱舞的那种。

  头磕在桌角破了层皮,我愣了好久,妈也一直没说话。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叹口气,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进了房间。

  我反应神快地去开大门,结果大门居然从里面也打不开,估计早就换过锁了,妈妈呀,你特么这是防贼防盗防闺女的节奏啊……

  于是我就这么完全失联了,没手机,没网,连电视都没得看……

  我整天整夜躺在床上,有时候想好多,想第一次见到江沉,她沉静如水,长发披散的时候就像一个穿越过来不谙尘世的古人,又想她给我过连我自己都忘记了的生日那天,那种惊喜地心情大概在别人眼中就是可笑,那天还吻了她,对,所有的患得患失,心事浮沉所有的感情都只围绕着这么一个人。

  再之后,在一起之后,我竟然想不起很多美好的细节,我只记得生活甜蜜单纯却好像永远不会腻。再再之后……

  我不知道跟她的感情会不会被时间、被那些事情磨灭,我只是担心,有那么一天,我会是曾经的陈辜,只能毫无办法地遗憾地走开。而又有新的苏漫出现在江沉生命里,干净透明毫无污点。

  是,我就是胆小,就是没用,只能瘫死在床上被自己的思绪活活勒死,却毫无办法。

  三天过去了,妈也再也没有提那天早上的事情,我也没提,仿佛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般。睡觉,吃饭,睡觉,我懒得洗头,懒得洗澡,懒得打理自己的一切,我不知道我在这里昏昏沉沉到底有什么用,这么耗着,我就能转变性向了吗?我就能不爱江沉了吗?我不知道,大概我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在上海,在江沉水深火热、兵荒马乱的时候,我居然……在这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吃饭,睡觉,发呆……

  这两天台风,杭州雨很大,像是要洗刷去一切污垢。但又有什么用呢?该存在的还是存在,有些就是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

  就像一颗韧草,被压弯了,可总归是会站起来的。

  我站在窗前,想着,江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解决了吗?我就知道所有事在你手都不是事。

  还有,上海……现在下雨了吗?也许不久之后,这朵云会飘到上海,到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

  七夕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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