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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也是,上天也是公平的,让我折磨了这么久终于还记得替我拨云见日。如果不是被崴了脚,不可能这么凑巧地听到这些,我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脚踝,竟无比感谢自己走路不长眼。

  上海一直阴沉沉的天终于没了成团的云,夜空明朗,一轮细长的弯月如纤细的眉梢,旁边点缀着几粒细碎的星,如此一来,幽暗的夜似乎也变得迷人起来。

  日子过得飞快,我这几天一直呆在上海,又不好意思一直在韩家蹭吃蹭喝,还不得不成天见着韩临跟张凌致眉来眼去,少不了被韩临这恩爱狗挤兑。江沉家的钥匙我一直随身带着,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住了进去。

  一切都没变,我以为自己看到它们能坚强地不流眼泪,只是打开门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酸了鼻子。不过还好,只是有点酸而已。

  真的,一切好像都没变。

  我把所有都打扫干净之后,想着如果这时候江沉刚好回来,转动大门钥匙,然后门开了,她就站在我面前冲我微笑着说“我回来了”这该是多么美好地让人不敢相信的事。如果真的这样,我一定全然不要面子地扑在她怀里哭成傻逼。

  再次起诉孙妤易的事张凌致在办,因此我一点都不担心。

  没多久,案子就被提上了日程。

  一个月后开庭,那天我原本说好不去法庭的,因为不想再看到那张虚伪令人作呕的脸,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打了个车赶着看了个末尾。

  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不知怎的,那医院的小护士也被张凌致劝来了现场证明江沉入院的事实。孙妤易对所有做的都供认不讳。

  原本一切都特让人解气,只是见着她依旧嘲讽而高傲的态度我还是气得不行,她竟然还说觉得自己丝毫没做错,差点让我一个冲动就上去打她了。不过就因为她这不思悔改的态度,让法官都有些厌烦,酌情还多判了一年。

  余光瞥一眼前排,貌似她爸妈都来了,见着女儿如此不争气,她妈偎在她爸怀里哭得肩膀一抖一抖,险些背过气去。我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真是作孽。

  当然,陆菁菁我还是没有忘记。张凌致把所有起诉的事宜全部搞定了之后,我想着约她出来吃了个饭,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我一直想着她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因此也并不是特别尴尬,她也没提起上次贸然去餐厅讨人之事,两个人就像朋友一般说笑着随便聊了聊。

  去之前我还担心会尴尬,之后倒还好,她是个挺会说话的人,气氛一直挺融洽。直到她最后说了什么“有些事知道永远不可能,却还是一直妄想着”,让我赶紧打醒她,那表情还特忧伤。

  我心里一惊,想着果然还是高估这货了,幸好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打个马虎眼,赶紧拎了包走人。

  走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老感觉背后毛毛的,有种被人看得脊背发凉的感觉。我本想回头望一眼,只不过被陆菁菁最后那句话搅得没了心情,就忘了看是谁在偷窥我。

  我自从除夕夜和大年初一在家心不在焉地陪了我妈两天之后就一直呆在上海,快两个月了,卧槽,居然旷工两个月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我妈又打电话来催了,说什么公司没了我,营销额都撑不住了!我特么作用就这么大吗?!妈,你想我就想我呗,非得扯个什么烂借口!

  回杭州之前,我躺在我和江沉的床上起不来,吻了吻属于江沉的枕头,小声地说:“阿沉,八个月了,你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笑着开玩笑,“不然我就跟陆菁菁跑啦!嘿嘿嘿。”

  我怀疑江沉的枕头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功能,不然为什么我一回到公司,顶着巨大的压力重新上班时,出来倒个水喝都能被呛到。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啊啊啊啊!!!!!”小茜不要命地在办公室尖叫起来。

  我刚好冲倒好的热水吹了口气准备喝,被这么一惊吓差点拿不住洒了自己一身。

  “想辞职了是不是?庙小了装不了你这座大佛了是不是?”我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激动而已。”小茜红着脸道歉。

  我望着小茜这激动地有些莫名其妙,取笑着说:“男神向你告白了?”

  “不是不是……”小茜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又咬着下唇,指着手机微博说,“女神发新书了,没办法太激动了。她可是我喜欢了快十年的呢,对了,副经理,明天我请个假,她每场书会我都去的,这次又销声匿迹了这么久,一定得去上海见她一面,不然不安心啊!”

  我刚好喝了口水,听到这段话,“噗”地全吐了出来,幸好反应机敏,没吐到别人身上。

  “你说什么?你哪个女神?叫什么名字?什么新书?我怎么不知道!?”

  “江……江……江沉啊……”

  一定是水太烫了,塑料杯有些拿不住,我手软了软,杯子就这么掉到了地上,洒了周围人一圈热水,迎来一圈骂声——马丹,我好歹也是副经理啊!你们跟我关系好,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

  第五十二章

  我手指抖得不行,不管一地冒着袅娜青烟的水,跑着回了办公室,拿起手机,一个没抓稳,差点连手机一起摔了。缩在圈椅上点开微博,也不管别人会透过玻璃窗看到我如同癫痫发作一般的姿势。

  江沉沉寂将近一年之后重新回到大众视线,新书《致你》没有任何宣传强势回归,低调一如江沉一贯的风格……

  微博上铺天盖地满是关于江沉,关于《致你》的消息,是今天上午九点才发布的消息,出版方称也是在近半月前接收到江沉的电子稿,其要求半月之内就出限量版。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出彩,除了相关人员基本没有任何消息走漏,这当然也是江沉本人的要求。

  消息一经发出便引起轩然大波,如同一声闷雷,又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一般横扫所有人的视线。

  的确,之前江沉多年前的“不堪”往事被挖坟,又有官司不断,自然饱受关注,在人们翘首等待着江沉重新回来时,她却销声匿迹。这么隔了将近一年,又随手扔了个重磅炸弹,让人所料不及。

  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一个你,致你。

  这是《致你》的封面语,是的所有新闻宣传没有任何配图,只有这么一张封面,而封面上又干干净净地只有一片灰蓝,浓重如叹息,致你两个字是江沉的笔迹,旁边竖着写了那句话。

  她的字真好看,跟她的人一样漂亮干净,透着一股子古典气,一点都没变。

  新书的首发会在上海,地址还是在老地方。目测今天晚上一大波妹子不用睡觉了,抱着被子等在门口排队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蠢,我可是之前做过她助理的人!

  班也没什么心情上了,我干脆地翘了班,还记着跟我的大b——我妈打个招呼,泪眼婆娑地说“妈妈,我去找我媳妇了……”,我妈一愣,立马机灵地意识过来,二话不说批了假,女儿的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的嘛!

  这天晚上我理所当然地又失了眠,我觉得我这几个月下来大概都快要成仙了,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失眠,只是没想到真的还能迎来这一种理由——为重新见到江沉而激动地睡不着,幸福地睡不着。

  我也没多想为什么她回国不找我,也不想她为什么有空写新书,却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我只是高兴,只是觉得等了这么久,终于能拨云见日了。

  第二天,果然签售会现场排起了长龙,妹子们虽然顶着黑眼圈,一个个却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翘首等着江沉出现。

  我眼眶有些发热,一想到江沉整个人就冷静不下来。

  我凭着记忆,偷偷从旁边大楼穿过去,摸到签售会后台的后门溜进去。左看右看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现在应该也不是很早了,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应该啊。

  我疑惑着往里面走了走,绕了几个弯,随手开了一扇门,里面依旧空空如也。我靠,难道我找错了?

  这时,外面的小姑娘突然爆发出齐刷刷的一声尖叫,在这么冷清的环境下猛地这么一声——尼玛吓死人了好吗!

  估计前面已经开始了,我靠靠靠靠!

  我转身急着原路返回,没想到刚才不走心地随便转了几个弯,这三三两两的岔路我一个路痴,一时情急竟然懵了。

  外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我的脸简直比苦瓜还难看,活生生找了半小时才转了出去。大冬天我竟硬是憋出了一头汗。

  也别作死了,我想了想还是跑向了入口,原本应该已经不再放人进去了,只是我来得巧,刚好这保安上厕所去,抬脚我就闪了进去。

  已经开始签售了,只是,卧槽,这队排的,猴年马月才能轮到我?!我望了望乌压压的人头,里三圈外三圈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江沉。

  特么的,老子当年做助理的时候还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放肆?!

  这么几次三番下来,我怒了。果断拨开人群,一脸正色地三步两步挤到前面——好像能依稀看见江沉了!周围的妹子有些不满了,扯着嗓子吼我:“干嘛啊你,有没有素质的?”

  我皱着眉头吼回去:“工作人员,都站好不准插队!”

  估计今天穿的还满正式,几个姑娘扫了我几眼,瞪着不说话了。

  不一会,我这个“工作人员”就挤到了最前面一排,装模作样地随便一站,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插了队。

  队伍慢慢挪动,我伸长了脖子往前看,江沉的肩膀形状秀美,袖口挽了几分,露出瘦长的小臂,越来越近,我能看见她的头发,她的眼睛,我日思夜想的爱人就这样慢慢慢慢地出现在我面前,她冲别人淡淡微笑,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勾勒出她的名字,就像一条蜿蜒的小溪,它牵引着我的心。

  她瘦了,端正地坐在桌子后面,旁边一圈堆积如山的书,身后几个助理皱着眉望着吵吵嚷嚷的人群,面前则是乱七八糟的尖叫星星眼。而她,就像格格不入一般,平和一笑,如春风,如暖玉,如古井,安宁,平静。

  望着望着,我反而逐渐安心下来,躁动不安的情绪退散,我只是静静等在队伍中,等着和她目光相遇的那一瞬。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第一句话,会不会泪流满面,会不会语塞哽咽,会不会不知所措。

  江沉,江沉,江沉。

  我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就好像念着不知名的符咒一般。

  前面的人一个个变少,终于轮到我了。

  我以为自己可以淡定地面对她,能挑着眉毛笑着说“想不想我啊?”或者“混蛋,非得让我来找你吗?”只是情绪还是控制不住,张了张口,果然彻底语塞了。她离我那么近,近地伸手就能触碰到她。

  江沉看着我没有说话,慢慢地,她笑了,这与之前的微笑截然不同,带着欣慰,叹息与了然。就好像只有我们两人能懂的默契,不言而喻。我望着她的眼睛,里面浅浅地倒映着自己的轮廓,一时间什么都忘记了。

  不一会,她移开了眼睛,拿了边上的书,翻开第一页,笔尖顿了顿,并没有龙飞凤舞地随手签下名字。她在空白处一笔一划地工整地写:

  我回来了。

  写完,她抬头看我一眼,我忍着眼泪冲她点点头。

  她笑意更浓了些,转了转笔,换行,继续写道:

  我爱你。

  然后她把书转过来对着我,两行微微左偏的字和她的笑容就这么清楚地展现在我面前。

  身后等得不耐烦的小姑娘探头来看发生了什么,眯着眼睛看到了书页上的字,“啊——”的一声尖叫开来。

  人声鼎沸,知情的不知道的都跟着起哄,场面乱得几近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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