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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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笑吧,必竟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是他照顾的我。

  最终,我还是没有问他那天下午的话,也没有对他讲我的梦魇。

  我不想他在外面,还因为惦记我而难受。

  不管怎样,我都要打起精神来,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船上的人。

  我要让先生知道,除了我之外,他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旅伴了!

  夜雨如丝。

  宝禾先生有些后悔大半夜冒着雨上路了。

  说真的,他此时上路并不是因为已有了确切的目的地,急着要赶到那里去。他只是想远离刘子安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刘子安对他有意思,但从来没当过真。

  他本以为等刘子安长大了,这份情愫就会慢慢淡去。然而没想到这份感情居然愈演愈烈,到了他不可控制的地步。

  “真是麻烦啊。”宝禾先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夜已很深,黑暗的道路上,却忽然出现了一盏灯。

  在这冷雨如丝的深夜里,路上怎么还会有行人?

  宝禾先生没有去想,也没有去看,他根本不想管别人的闲事,可谁知这人却偏偏挡住了他的去路。

  宝禾先生有些生气了,却又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拦住他去路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个小孩子。

  一个穿着件大红衣裳,梳着根冲天辫的小孩。

  他左手撑着把伞,右手提着盏灯,正看着宝禾先生嘻嘻地笑,笑起来脸上一边一个小酒窝。

  试问一下,有什么人能跟这样的一个小孩子生气?可这小孩子又为什么三更半夜地在这无人的地方乱晃?

  “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难道不怕遇到坏人吗?”

  小孩子摇头,系着丝绳的冲天辫子也跟着摇来摇去,就像个年画娃娃。

  宝禾先生本身就喜欢孩子,这孩子也的确招人喜欢。可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大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样子。

  宝禾先生想笑,却又忍住了,板着脸,冷冷道:“你也不怕你爹娘在家等得着急?”

  “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都该回家去了。”

  “我刚从家里出来。”

  “这么晚了,你还出来干什么?”

  “出来找你。”

  这孩子说出来的话,虽然每一句都让人觉得很意外,但最意外的,却还是这一句。

  “你是出来找我的?”宝禾先生又问了一边。

  “嗯。”小孩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了。你是宝禾先生嘛!每到这个时候你都会上岛来给我们做评委。”

  宝禾先生怔住了。

  他这次出门明明只是一时兴起,刚刚甚至还反悔来着。为什么听这孩子话里的意思,他好像注定要在今天上岛似的?

  红衣小孩眼珠子转了转,又笑道:“我猜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

  宝禾先生的确不知道,在他记忆力,从来没有过一个这样子的小孩子。

  他只有问:“你是谁?”

  “你给我们当了裁判,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宝禾先生叹了口气,又问道:“怎么当裁判?”

  “到家里我再告诉你。”

  “那你家在哪儿?”

  小孩顺手往道旁的疏林一指。

  “就在那里。”

  雨丝如帘,在蒙蒙细雨的掩映下,那片疏林看起来如同仙境一般。

  等到了地方,宝禾先生他们所说的家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鸟窝,里面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穿青衣裳的小孩子。

  等到灯光照在这小孩脸上,宝禾先生就吃了一惊。

  这小孩子居然就是刚才带他来的那个小孩,只不过换了身衣服而已!

  “你看他,跟我长的像不像?”旁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问道。

  拉他衣角的孩子就是刚才带他来的那个,身上还是穿着那套鲜红的衣服。

  两个小孩子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那穿青衣裳的小孩突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个红衣小孩。

  穿红衣裳的小孩朝他笑。

  他板着脸,不理不睬。

  穿红衣裳的小孩朝他做鬼脸。

  他索性转过头,连看都不看。

  宝禾先生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地问道:“他是你兄弟?”

  “他是我对头!”

  宝禾先生更奇了。

  “你们都还是小孩子,怎么变成了对头?”

  “我们是天生的对头,一生下来就是。”

  说完,红衣小孩转向那个青衣小孩,大喊道:“喂,裁判我给接来了,比还是不比?”

  青衣小孩冷哼一声,把鸟窝撕下一大片,扔在地上,然后踩着鸟窝的残骸,走了过来。

  “你信不信他自打生下来,脚上就没沾过一点泥?”红衣小孩悄悄道。

  “我信。”宝禾先生道。

  “可是我脚上全是泥。”

  “我喜欢脚上有泥的孩子,我小时候连脸上都全是泥。”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次我肯定能赢!”红衣小孩笑道,过了半晌,他忽又问,“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一直在瞪我?”

  宝禾先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个脚上从来不沾泥的小孩,一直都在用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瞪着他们。

  “他一定气死了!”红衣小孩咯咯笑道。

  “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在等我,我却在这里跟你聊天。”

  “他等你干吗?”

  “他在等着跟我打架。”

  “打架?”

  “我们是从同一颗蛋里出生的,每隔五百年都要打一次,已经打了两千年了。”

  “你们为什么要打?”

  “谁打赢了,谁的本事就大,以后就听谁的。”

  “这倒也是个解决方法。”宝禾先生点了点头,毕竟一开始确定了话语权,以后可以避免许多冲突,“他既然在等你,为什么不叫你过去?”

  “因为他要装得像是个很有风度的人,而且很有修养,很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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