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咬牙切齿。
这些人全部都是些冷血的人~!
为什么我非得去那个什么擂台?为什么我非得和他们p?为什么我……这一切,他原本一点都不想,并且巧妙的拒绝了,不是吗?那么为什么,微澜会在他向一笑低声追问的时候,向自己伸过手来……
那果然是只罪恶的黑手啊。
江寒记得,当时微澜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
微澜的动作快得他根本还没有看清,大脑就已经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力度。
然后,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很平静的看着他,那个黑衣人则在旁边充当翻译,“想知道吗?我家微澜他马上就可以告诉你。”
虽然江寒立刻回答不想知道,然而,于事无补。
如果当时不那么好奇就好了。
可是他承认,他真的真的很想知道一笑卖的是什么关子。
唉——
江寒叹气。
继而恨恨,这该死的一笑!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抓手腕?你知道,这样看起来好象牵着手在走路一样,周围人……”很多哎!
他的语声戛然而止。
江寒坚持认为,自己绝不是因为看到微澜额角隐隐绽露的青筋而停下来的。
而是……他的人品是如此的好,他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敦厚,如此的……以至于绝对绝对不会希望微澜的寿命被一种叫愤怒的东西给减少滴啊~※※※※※※
于是还是站到了演武场的中央,还是与黑白中的一人相对而立。
这是每个城市都有设立的存在,只要付一定的银两就能够使用,分为私人和公开两种,价格上有所差别,他们现在使用的是私人型,因此观众只有一笑和心灰。
江寒望了望天,天空很蓝,没有一丝云彩,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壮,恩,比别燕丹发冲冠的某人还要悲壮。
这是场一开始就没有悬念的战斗。
那么,为什么要打?
江寒不明白。
好吧,这一定是最后的抗争,“我真的真的真的打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打?”他没有必要为了满足对面那个人的虐待嗜好吧。
微澜向来言简意赅,“不能。”
江寒很想说服自己,微澜的回答其实只有后面那个字。
“那么开始吧。”他认命了。
微澜颔首。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拿上了一把剑,剑很朴素,没有花纹和修饰。微澜的手微微一抖,剑光如同吐信的蛇一般,发出了冷漠的杀意。
那杀意将四面八方都笼罩起来,再直直向江寒冲来。
江寒向后退了一步。
微澜慢慢地抬手,剑尖直指向江寒。他的手又是一抖,剑光含吐之间,空气中仿佛飘起了漫天的雪花。森冷的寒意也随着这些雪花,层层叠叠地覆向江寒,将他包裹在其中,无法挣脱,无法逃出。
微澜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鲜红的血顺着剑身,缓缓的淌下来。
大朵的红,在暗色的木纹地面上洇开。
他的对面,江寒半跪坐在地上,身上布满了伤口。
观战的一笑忍不住“啊”了一声,那些伤口的大小,竟然都是一样的。他开了口,“他练成了?”
“恩。”
心灰的回答是少见的简练。
一笑的目光凝在了江寒身上。
认真说起来,刚才就像是微澜的一场表演,雪舞般的剑招,在天与地间蔓延,甚至看不见江寒的身影。
那个人,应该会马上说,我输了吧。或许还伴随着交叉着摇晃的双手,如果有面白旗,也一定已经在挥动了吧。
一笑不禁这样想着,这是以他的认知,江寒最可能做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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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笑也没有猜到结局。
少年咬紧了牙,眉心打出一个深深的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对面的微澜,通常都很柔和的眼色此刻显得暗沉许多。他满身的伤口正在逐渐地裂开,每一次,他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一下,但少年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一笑第一次看到江寒这么倔强的神情。
印象里,即使是瞪眼或者显得很生气的时候,江寒的眼睛都是很澄澈的柔和。他的表情也总是笑嘻嘻的,好象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似的。就算那次假装生气,事后再想起来时,一笑也觉得破绽百出,那个少年当时的眼睛里根本就找不到怒火和阴沉。
微澜却是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样子,依旧很平静地直视着江寒。
只是心灰注意到了,微澜手里的剑,好象握得更紧了些。
是压力吗?
心灰不由地转头去看那个叫寒江雪的少年。
他分明就不该还撑得住啊?心灰很纳闷,自从微澜将属于他的剑练成之后,即使是与他们同等级的b级别的怪,在微澜的剑招之下,都是鲜少有逃出生天的,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血量绝不可能有那些怪多的人,等级差了有18级的人,却没有死?
擂台中央的空气仿佛凝结住了一般。
擂台外同样沉闷。
江寒全身的伤口终于都裂开了,血一直流着,但他也缓慢地站了起来。非常的慢,比他以前看过的电影里所有的慢镜头都还要慢,他忍不住想,如果现在是拍电影,这么慢一定要被观众骂死了。
可是他快不起来,身体很重,伤口很痛。很想大声抽气,这样一定能减轻身体上的疼痛。
刚才微澜剑光朝他笼罩过来的时候,他只是条件反射似的闪躲着,可是那些攻击还是都落到了身上。
江寒很想认输,只要传送到擂台下,全身的伤都会瞬间愈合。
可是心底,不知为什么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
不要!
不要!
每每在江寒几乎就要将“我输了”几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那声音就会突然之间变得格外清晰。从进入这个游戏开始,他的表现一直比较弱吧,江寒想。他没有体会到这是相对而言,因为不管是面对月明空,或者乐无痕,或者一笑,又或者是心灰和微澜,他都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有差距,不论等级或是别的什么。他总是为自己找来这样那样的借口,又或者碰巧,让自己不用去面对这些人。
他告诉自己,他们很厉害。
虽然他也同时对自己说,以后自己也会很厉害的。
可是害怕一直存在。
而且越积越多,直到在心里生出了芽,开出了花,长成参天的大树,圈出满满的阴霾。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个讨厌纷争的天才。
这一次,却是内心不容许他再逃避。
虽然他很弱,可也不一定没有一争的能力啊。
江寒一个踉跄,差点把刚才费力站起的工夫白废,但他迅速的用一把从包袱里抽出的剑将身体稳住,站定。
他们现在,是在对等的位置上。
真的对等吗?
江寒不知道,他看看手里的剑,新手长剑,锋锐+7,再看看对面微澜手中的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师傅小气,怎么他出来也不给点神兵利器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老头唯一的弟子啊,若是挂了败了,师傅的面子想必也会丢大了吧。
微澜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他抬高了手,剑上的血已经干涸,银色的剑身被血迹幻出片片暗红。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打招呼。
手臂抖动之间,微澜的剑又已递出,依旧是雪花漫天,不同的是,这次的白雪中仿佛出现了怒放的红梅。
一笑和心灰看到的,依然是微澜那边纯粹的优势。
剑光无边无际地压过去,把少年的身影吞噬。
只有微澜,仿佛被什么东西把心脏给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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