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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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戴啼来了牧邵清的房间,孩子坐在床边,手上抱着一本书。

  “你为什么骗人?”戴啼问。

  牧邵清抬起头,面上略显无辜,稚嫩的声音几乎可以把人融化。他脸颊上有着小小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实在太可爱,就像洋娃娃一样。饶是戴啼看着也心软了。

  “爸爸?”

  秉着教育的初衷,戴啼还是直白地提到:“邵清今天骗人了,明明是你先推的小朋友。”

  闻言,牧邵清悬着晃啊晃的脚,也慢慢停了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就好像只有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因为他说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我有点伤心。他们太小了,像个长舌妇一样,这样不好,我只是让他们不要提了。”

  那天晚上,戴啼跟牧邵清讲了很久的道理,孩子点头,保证自己记下来了。

  隔日,经过妻子的房间,戴啼停住了步伐。

  清脆而暖人心的童音,像个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田:“妈妈,打人是我不对。”

  “邵清有什么打人的原因吗?”

  “哥哥威胁我,他向我要零花钱,如果我不给他……”牧邵清的声音顿了顿,天真无邪,“他会打我。妈妈说过,我们不能让人欺负,所以,我先下手了。”

  戴啼浑身冰冷。

  从那以后,他就对牧邵清格外在意。他在孩子睡觉的时候,翻开妻子赠的日记本,上面明晃晃地写着——

  “谁也不能说我妈妈是疯子,爸爸也不行。”

  时隔多年,戴啼还记得那种感觉。

  震惊、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

  ‘b普’社会情报

  当今通讯工具主要为手表,二十世纪的手机的进化版,每隔四年,国家会发行超过三十六种型号的手表供市民选购,换下的手表,市民可选择收藏与贩卖。贩卖的手表会有专人上门,将手表在主人面前格式化。

  第8章择校2

  戴啼的手轻轻地颤了起来。牧邵清的形象在记忆中愈加鲜明,近些年孩子的臣服让他逐渐忘记对方的本来面目。

  不论时间怎么变化,那仍旧是一个将心口不一玩转到极致的恶魔。

  他抓着扶手,慢慢地下了楼梯。手表振动起来,他最爱的乐曲刚刚播了前奏,便被戴啼狠狠挂断。

  手表屏幕上独留‘牧邵清’三个字,格外刺眼。

  “牧邵清……”戴啼咬牙切齿,一脚踢在旁边的垃圾箱上,黄色的垃圾桶倒在地上,滚了一圈。

  手表再次振动,戴啼接起:“你做了什么,是你换了我给学校的材料?”

  牧邵清的眼中映照着表带上的字母:“没有。”

  “你这个骗子,撒谎精,肯定是你,你让我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你这个没——”

  牧邵清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没娘了,那又怎么样?呵……”他冷冷地笑了一声,打开手表内置的变声器,“你想要听的是这个吗?南城一中,我们遗憾地通知您,您所送编号8988,真实性别是男性。”

  他的嘴角牵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与他平日里的笑容一般无二。

  戴啼听到这里,也明白发生什么了:“你这个……”他转头直接朝着原路返回。

  牧邵清关掉变声器:“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回去了,就算证实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在南城一中,已经没有信誉了,毕竟,他们这么多年来送检的,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或者p。”

  戴啼跨着台阶,脚步僵住。

  好半晌的无语,戴啼气急败坏道:“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能心想事成,你要去的学校,没有我的签字,也是不行的吧!我告诉你,现在、将来,我都不会再你入学的合同上签半个字,你想上学?死心吧!”

  “爸爸,为什么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牧邵清道,“如果你还能思考的话,你想一想,你不让我上学,那你还有什么用?”

  戴啼瞪大眼睛。

  牧邵清道:“我自己一个人生活,自己打工,自己养活自己,你有什么用?”

  “我是你爸爸……”他的声音虚浮无力,就像是摁在棉花上一样。但很快,这声音又变得充满底气,“对,我是你爸爸,我是你最后的亲人。”

  “可是爸爸,你在我生活里缺席了太久,早就偏离了我最初的要求。”牧邵清抬头,看向天边漂浮的云,“我为什么要把金钱给一个达不到我要求的人?只因为法律上苍白无力的父子关系吗?”

  “牧邵清……你……你这个孽子!”

  “现在、立刻,你来闵州一中,我会在大门口等你,签下你的字,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的钱,还是你的。”牧邵清说罢,挂断了电话。

  走廊上安静一瞬,然后,又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远。

  ·

  空调的冷气充斥着整间办公室,孙卿吃着点心,笑问对面的人:“牧邵清是最后一个。你的任务完成了,感觉怎么样?”

  宁珂将自己的手表和打印机连接起来,嘴上答道:“一般。”

  “你在做什么?”

  “第一医院的信息传过来了,这些都是签合同时需要的,我印给你。”宁珂操作着,不一会,电子材料已经新鲜出炉,拿在手里还热乎着。

  他把东西推到孙卿面前,正是第一医院性别检测表。

  “程序就是麻烦。”孙卿仔细阅读了一番,“果然是b潜力者,最高工作时间长达三十六个小时,可以呀,资质还不错。你什么时候拿他的毛发去检验的?”

  “昨天,既然需要材料收着就是,他家人应该很快会来。”

  孙卿翘脚:“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我刚拿到他材料的时候,还头疼了一番,这么长的工作时间,几次去都没有碰到人就算了,又不跟家里人生活在一起,想要入学,怕是会遇到挺大的麻烦。”

  “表面上。”

  ·

  牧邵清在校门口遇见戴啼的时候,男人非常狼狈,虽然手中拿着纸质档案,但一张脸有些青紫。

  牧邵清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伸出了自己的手。

  戴啼拍掉手,气势全失,怒得就像一只困兽。牧邵清也不在意:“爸爸,教学楼就在上面,我们一起走吧。”

  牧邵清走在前头,戴啼跟在后面,他们一路上出奇的安静。

  似乎是不能忍受这样被威胁,走到半途,戴啼终于忍不住了:“牧邵清,有胆你就什么都不给我,我看你能坚持多久。”这是他在出租车上想了许久的答案,面对牧邵清,他需要一些思考的时间。

  牧邵清停下,他低着头,复而微笑抬头:“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了?”

  “过不去,你这个……你……凭什么你……”戴啼词穷,他看着牧邵清,双拳紧握,非常不甘心,“你怎么可以威胁我?”

  牧邵清扶额:“我不是在威胁你。”

  “那你——”

  牧邵清打断他的话,面色第一次结结实实地沉了下来:“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难道你过得太好了,所以都忘记在遇见妈妈之前,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你瞧不起我?”戴啼指着牧邵清,“我都没瞧不起你,你居然、居然……”

  牧邵清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他道:“你应该感谢国家特殊计划签字的政策,不然,你都没有机会站在我面前。”他说罢,继续走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戴啼没走:“你如果不说清楚,今天的签字是不可能的!”

  ·

  “你的学弟好像遇到了麻烦。”尚卿一边翻着手中的文件,一边说。在她和宁珂身边,有着一台监控仪,自从牧邵清下楼后,宁珂就一直站在监控仪之前。“家长不好搞吗?你要去帮忙?”

  宁珂回答得好不犹豫:“不了,他应该自己能搞得定,我不参合别人的家务事。”

  “也是,而且,他是b潜力者,身体素质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那男人一看就不是练家子,伤不了他。”孙卿点头,也不在意。但过了好些时间,宁珂居然还站在监控前。

  她不由得提醒:“你又不参合,看这么久做什么?”

  “围观。”

  孙卿:“……”

  ·

  “那我只能把之前的答案再送你一次。”牧邵清还是头次发现,戴啼居然这样胡搅蛮缠,看样子,这就是他的本性,上辈子只是没有相应的事件,让他发挥余热。

  牧邵清烦不胜烦,为了让自己清净点,他掷出杀手锏:“下车的时候,你在站台边看了很久吧。”

  戴啼警惕起来:“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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