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是睡迷糊了,还道自个儿是睡在床榻上呢,习惯性的一个翻身,不小心竟将赵炎昱压在了身下,还好死不死的吻上了他,当真是丢死人了。
赵炎昱见他一脸的不自在,也不吭声,犹自还在回味方才的触感,原本跟男人亲吻是这种感觉啊,再加之他身上的气息,令他当真想再将人抓来试一次。
“你还不起来?”
他正兀自出神间,忽听得林晏君冷冷说道,于是抬头看向他,委屈状道:
“你昨儿夜里到是睡得舒坦,不晓得自个儿发烧了,我照顾了你一宿,眼下正腿软着呢,你方才还压我,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我还没被人压过,也就你,三番四次的……”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林晏君见他越说越不像样子,忙打断了他的话,上前伸手弯腰去扶他,透过单薄的里衣,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现下可是你发热了。”
赵炎昱无奈的点点头:“我晓得,不过我还撑得住。”
为表示他还撑得住,赵炎昱一起身,便拂开了他搀扶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着袍子,一旁的林晏君已拾起掉在地上的他的外袍抖了抖,帮着他穿上。
“你这身子若还扛得住,咱们就顺着这河往下游走。”林晏君大致扫了眼四周的环境,回头冲着还有些呆滞地赵炎昱说着。
此时他到觉得通体舒畅,就不晓得赵炎昱这身子还可扛得住,毕竟他身上还有伤,且又发着高热,定是浑身不适吧。
“扛得住,扛得住,赶紧走吧。”赵炎昱即便是周身不适,也不肯服软,催促着林晏君赶紧赶路。
两人沿着河道一路往下游而去,赵炎昱因发着烧,整个人糊里糊涂的,只是下意识地跟在林晏君的身后走,不停的同自己说着要挺住。
林晏君大概晓得沿着河道通往何处,只是河边的路也不甚好走,不时有荆棘拦道,走着走着,他停下了。
“怎么了?”跟在后头的赵炎昱眯着眼,忍着头部的阵阵胀痛问道。
林晏君不语,只是往旁侧避了避,现出了前方的景象。
难怪他方才觉得周遭吵得他头痛,原来那轰鸣声是因着眼前的这处断崖,河水自断崖而下形成了瀑布,而他们此时便站在瀑布上头的河滩边。
“看来,咱们只能进林子了。”林晏君说着,转而看了看一旁高低落差有些大的山林,他们想进林子,还得爬上去呢,早知如此,方才地势平坦之处就该进林子了。
赵炎昱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换作平日,两人爬这小小的山包也不至于弄得太狼狈,然眼下久未进食,本就四肢发软,又加之两人一个将将退烧,一个带着伤还烧着,以至于爬两步便要下滑一步。
约莫费了一柱香的功夫,两人才终于爬了上来,气喘吁吁地翻身躺在林子里,木然地望着头顶的密林。
隐隐绰绰间,赵炎昱似看到了绿叶之中的点点殷红,显得十分扎眼,不由揉了揉眼睛再瞧,却还是看不真切。
“晏君,你看那上头是什么东西?”他抬着左手轻拍了拍躺在身旁急喘着气的林晏君,指着上头说道。
林晏君顺着他的指引一瞧,心中一喜,顾不得累就翻坐起身:“那是硕栗果,看着颜色已然成熟,定然是汁多味甜。”
被他一说,赵炎昱越发觉得腹中□□,自打他们昨日出门至今,他就喝了几口河水,饿得两条腿直打颤呢,眼下听着他说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见林晏君站起身,他便慢坐了起来,望着他径直走到了那棵果树之下,晓得他是想去摘野果,然那果子长得极高,树杆又粗壮笔直,连小丫枝都没有,连个可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林晏君在树下打了几个转,抬了手比划了几番,最后还是丧气地垂了下来。
赵炎昱起身,亦走到树旁查看了一番,抬了抬右手,痛楚即刻传来,痛得他不敢再抬。
“你还是别乱动了,小心伤口又出血。”林晏君看着他的动作,也晓得他的心思,“还是我来想法子吧。”
赵炎昱哂笑着,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日,连摘颗果子都如此为难,果然这人一受伤,饶是早前再强悍之人,也成了废物。
罢了罢了,他今日就在林晏君跟前做个废物吧,反正他们都当他是废物,今日他就坐实这个名头算了。
末了,还是林晏君花了一番功夫,用石头砸下来两个,虽有些被砸烂了,但此时两人顾不得其他,只拿袖子擦了擦便三两口吃了。
“咱们进了林子,怕是很难寻到山庄的方向了吧?”赵炎昱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跟在他身后走着。
林晏君闻言,抬头看了看不见天日的头顶,心头沉甸甸的。
这话何需他说呢,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山实在太大了,一旦走错了方向,他们只会离山庄越来越远。
“你放心吧,想来陈权他们应该快找到我们了。”林晏君说着,转头看了他一眼,“咱们庄里养了几条猎狗,陈权定会带上它们来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
码着码着,最近开始卡文了,我也表示很无奈!
第30章第三十章、劫后余生
林晏君料想的不错,陈权他们在发现两位主子失踪,又寻了一个多时辰不见踪影后,陈权便当机立断命人回去带来了猎狗。
这狗原本是为了打猎养的,没想到这回却担起了寻人的重担责。
只着有五条猎狗,山庄的人与王府的府兵兵分五路,散开往各个方向搜寻,最终还是张安运气好,当真被他撞上两个很是落魄的主子。
“王爷,林庄主。”
跟着越叫越兴奋的狗,张安远远地看到了两个在林中晃动的身影,这回也算是托了王爷爱臭美的毛病,出来打猎穿了件花哨的杏黄色外袍,他一眼就瞧见了。
“张安,你要是再不来,你家主子就要饿死了。”赵炎昱看到张安那一刻,当真是感激涕零,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很不要脸的将大半的力道都放了过去。
张安何曾看到自家主子这般落魄过,此时更是在心中将自己埋怨了一百遍,他一时不察竟让王爷遇上了险境,饶是让他死上一百遍,也难消他的失职之罪。
“王爷,张安有罪,张安……”
“好了,张安,其他事先带本王回去再议。”他半眯着眼打量了张安的话,转而看了看一旁的林晏君,见他也正由两个护院搀扶着,便不再出声。
走了两步,他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寒眸,正拿着能冻死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劳动华先生了,本王还当真是荣幸啊。”
那个一脸不屑望着他的,正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华承毅,只是此回他再临无妄山庄未曾见着他,还道是他又出远门去了。
“王爷若是能让咱们省些心事才是真得好。”华承毅冷笑了一声,“自然,王爷若是想折腾,咱们自然是拦不住,但可否请王爷改改这拖着人折腾的毛病,莫要拖累了无辜之人。”
华承毅说罢,又瞟了他一眼,不等他拿话回怼,就走到林晏君身旁虚寒问暖去了。
眼见着他接替了一个护院的位置搀扶着林晏君,赵炎昱便觉得心头来火,想上前将两人分开,然才迈出去一步,腿便软了。
“王爷,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张安看出来自家王爷动怒了,不由分说,忙扶着他便跟着众人往前走。
赵炎昱虽心头有火,但此时确是有心无力,而且他细细回味了华承毅的话,总算的他最后那一句话很怪,怪得让他觉得隐隐有些熟悉。
可明明这张脸他并不熟,但为何他方才说话的口气,好似他们是旧相识,很是了解自己一般。
赵炎昱想着,越想越糊涂,以至于觉得头更加痛了。
末了,他当真犯起了迷糊,直到回了房里,他再也顶不住,一头栽倒在床榻上,饶是张安怎么唤也唤不醒,忙召来了同他们随行的大夫来诊治。
待赵炎昱醒来时,已是翌日,张安在一旁的床头凳上正襟危坐,他才将将动了身子,他便凑了过来。
“王爷,您可算是醒了。”张安帮着他坐起身靠在床头,忙又吩咐候在外头的人将温着的汤药端过来。
“我睡多久了?”赵炎昱揉了揉额角,仍觉得有些迷糊。
“从昨天下午回来到现下,王爷都未醒过,现下都已午时三刻了。”张安接了汤药回到床榻旁,一边回着。
“林晏君呢,他怎样了?”赵炎昱放下手,抬头看着张安问。
那一瞬间,张安觉得自家王爷当真是魔障了,竟也会关心外人了,这林庄主也确是个能人,能得王爷这般挂心。
“王爷,林庄主无恙,早上我还见他在院子里散步呢。您还是先顾好自个儿吧,背上的伤口都快化脓了呢,幸好我带了祁王爷给的金创药。”
张安一边将药碗递了过去,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赵炎昱闷声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将空碗递还回去的时候,顺道赏了他一个白眼,成功的让他禁了声。
喝了药,赵炎昱靠在床头回神,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慢慢想,一丝丝地捋。
“王爷,我已经派人去查那些黑衣人了,不过,怕是查不出什么来。”张安从林晏君那里听到了昨日他们遇上的事儿,回来便命人去查了。
不过那些人做事很缜密,他们去林子搜了一遍,除了找到一些寻常的箭,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无妨,想要我命的,无非就那几个,只是没想到他们将手脚伸到这里来了。看来日后咱们要小心了。”赵炎昱长吁了口气,皱着眉头想着另一桩事。
他还是越想越觉得华承毅此人很奇怪,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定然是与自己有着关联的。
“王爷,在想什么?”
张安见他皱着眉头兀自出神,又恐他是伤口难受,忍不住问道。
“我上回让你查华承毅,可查出什么来?”
一提起这事,张安便觉得尴尬,讪讪地说道:
“王爷,这华承毅行事当真是滴水不漏,我只查到他约莫是六七年前才出现在无妄山庄,再之前的事竟然无处可寻,连他是哪里的人都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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