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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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琅谨虽然没有跟在雁十三身边,但是他暗中派了人保护雁十三。

  顾琅谨知道,雁十三曾经受过爱情的伤害,所以他需要一步步慢慢来,看样子雁十三是接受了自己,可那也是表面现象,是雁十三的怜悯与同病相怜的对待。

  但既然雁十三答应了自己的追求,虽不能常见面,但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光明正大的亲近雁十三,自己得抢占先机,先下手为强,近水楼台先得月。

  雁十三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可怜顾琅谨才头脑一热答应了他的追求,他一直认为,只要不相信别人,就不会被任何人伤害背叛。

  他一直都知道,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正确的。

  无所谓公平不公平,这就是现实,接受不了,就不配,存活于世。

  但是每个人都不容易,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就应该高兴了,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去过活去维持,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自己的事。

  有一个人愿意对自己好,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不管这个人是权势滔天还是贫困潦倒,不管这个人是真心以待还是虚情假意,不管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死了还是活着。

  男人这种生物,不经历背叛是不会成长的。

  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

  雁十三一边进行着手上的接骨手术一边想着要不就接受顾琅谨算了,这个人也不错,有责任心有担当,跟当年的艾未生完全不一样。

  只是,还是无法接受……

  突然的,雁十三看着自己,莫名觉得自己污浊肮脏,明明身上没有一丁点血迹和斑点,还是那般干净无暇。有心自洁却仍觉得肮脏,或许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是啊!就是救了这些人又如何?

  自己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和改变世界大致走向,没有一件事是出自真心的,所以就是救了他们也洗不尽心底的污浊。

  雁十三看着这些受伤的战士们,他们杀着自己不认识的人。是以保护家国和人民为理由去杀人,且除了日本人没有人认为他们是错的。

  因为日军与中国的所有人产生了利益冲突,所以他们才杀日本人,不过他们不杀俘虏,不杀无辜的日本人。

  因为中国主张以德服人,所以对日本人总是以真心相待,无论是不是敌人。

  杀人到底是错是对的概念不是由自己决定的,而是这个人所在的群体决定的。你所在的群体赋予了你杀人的权力你就可以杀,不给你那个权力杀人就要受到惩罚,因为你没有杀人的牌照。

  就如同那些日军,是他们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要求他们侵华而不是出于他们的本质。所以他们在某一方面来说,何尝又不是无辜的呢?就如同那些在战火中无辜死去的人们……

  “你叫什么名字?”雁十三问一个长得挺清秀,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男孩子,问道。

  “啊?我吗?我叫周文。”

  周文……雁十三皱眉,就是郑宜月在北平大学的那位同学?剧情里也有提及过这个人,喜欢郑宜月,最后为了保护郑宜雨和其他党员牺牲了。他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也就是今年九月份!因为郑宜雨死在了1944年7月21日晚。

  周文,在最后拉开了腰身上的炸弹线,身中数枪,却硬是咬着牙跑向了日军,用自己的牺牲为女主他们炸出来一条活路。

  残酷的暴力可以摧毁躯体,恶毒的话语可以摧毁心灵,邪恶的信仰可以摧毁灵魂,而无畏的牺牲则可以拯救一切。

  周文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和郑宜月那个小姑娘一样。雁十三笑道:“你为什么要参军呢?”

  周文羞涩地道:“一开始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参加了中军,所以我就跟在她身后一起来了。后来是为了赶走侵华的日军,现在是为了我的国家。”

  雁十三又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这个剧情里没有过多提及,只说了周文家境贫寒。

  周文笑道:“我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

  雁十三道:“那你母亲同意你参军吗?”

  周文点点头:“同意的。母亲知道我参军,还说为我自豪!”

  雁十三转移话题:“你母亲今年贵庚?”

  “五十三了。”

  “身体可好?”

  “很好。信上说母亲很好。”

  “能和我说说你母亲是怎样的人吗?”

  “我的母亲啊……”

  周文的母亲是很普通的妇女,周文的父亲在周文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周文的母亲含辛茹苦将周文拉扯大的。

  女人柔弱,为母则刚。

  周文的母亲很是要强,她没有改嫁,一个人撑着。

  在周文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没有力气,无法种田,就把田租了出去。每年就那么一丁点的租金完全不够支持周文的学费和家里的生活。

  为了周文的学费和衣食,周文的母亲给人家洗衣裳、打扫、刮痧、裁缝衣服等等。

  在周文的记忆里,母亲的手常年是鲜红微肿的,尤其是到了寒冬,母亲的手都满是冻疮皲裂,时常流着刺目的鲜血。那刺目的红,让周文毕生难忘。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文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语气也哽咽了。

  每天晚上,他的母亲忙完了周文的饭食就和周文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下,一个缝衣服,一个写作业。

  大部分时间,周文已经熟睡了,在半夜迷迷糊糊起夜不止一次看到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眯着眼睛缝衣服。

  他的母亲终年没有休息,可周文家里永远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破旧残缺的桌椅还有门柜上的铜活永远都找不到一粒灰尘,永远都是泛着光亮的。

  院子里周文父亲留下的槐花树和几株月季和秋菊,永远都会得到应有的浇灌和爱护。

  周文的母亲好客,无论家里怎么窘,有客人来,周文的母亲都会想方设法弄一点东西来款待。

  周文记得,他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来看他,那时候刚刚交了学费,家里穷得连米面都只有半升了。周文不是不知道,他本来是准备与同学一起去学校的,可是母亲好客,硬让他们在家里吃了饭再走。

  周文问母亲家里都没米了,怎么待客啊?

  周文的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周文的肩膀,说,放心,会有办法的。

  后来周文才知道,母亲把头发卖了才买了饭菜招待了同学。

  他的母亲是要强,但从来就不喜与人争吵,性子其实也是可以说软弱的。只是为了他的儿子,她不得不强硬起来。

  所以他母亲这种软而坚硬刚直的性子也遗传给了周文,这就是周文平时脾气好,却可以在战场上不顾一切拼死杀敌的原因。

  周文的母亲给了周文一生无法改变的习惯和好的品德,例如爱花、爱清洁、守秩序、好客、会吃亏、善良坚韧。

  这是一个伟大的劳动人民母亲的缩影。

  第7章第六章:红戏一曲,唱尽春秋(完)

  与周文谈完,雁十三莫名的放松了。这孩子人很好,但却不是他救他的理由。因为他的存在也是伟大的,他一个人的牺牲换来的是一百三十二个中军战士的存活。

  他也会与郑宜月永远在一起,永远留在这最美好岁月和战火纷飞的这个残忍又壮烈的时代。

  雁十三哈了一口气,转眼又是一年寒冬。

  还是这么冷,这么乱,这么纯白……

  “宿主,任务进度已经完成96%了。”

  “初见?你的意思是马上就要离开了吗?可是男主女主并没有按照原剧情在一起,顾琅谨也没有跟张瑷结婚生子,大致剧情早就更改了。为什么任务还在继续?”雁十三不解问道。

  初见解释道:“宿主,任何规定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所认定的口中的那个剧情并不是这个世界一定会按照剧情这么来发展。”

  “剧情不过是这个世界走向的最大的一种可能性,这个世界是真实性的存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存在。”

  “他们并不是小说人物,是真的存在的。所以,宿主你只是给了世界的另一种可能。只要所有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了,那么这些主角在不在一起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就算他们没有这么做,也会有其他人代替他们这么做的。”

  雁十三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不是我就是救下了郑宜月和周文其实也没事的。”

  初见道:“不能这么说,他们都是出现在历史上的伟大人物,所以他们的死其实是不可避免的。您就是救了他们,在不久之后他们还是会死的。您改变不了那些注定已经预定的事实。”

  “……”雁十三:“这样啊!我明白了。”

  雁十三回到自己的房间,顾琅谨已经等候他多时了。“你不许问别的男人的家庭情况!你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雁十三觉得有些好笑,但为什么觉得好笑他又不知道原因。

  直到很久以后,雁十三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觉得好笑的原因。

  因为那个男人气乎乎光明正大的让他不许询问别的男人的家庭情况,太过自大,因为雁十三当时只是接受了他的告白和追求,可他们并没有确定关系。

  顾琅谨一副雁十三他“男人”的样子来吓唬威胁雁十三的样子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些,或许那个时候起,雁十三就有那么一点喜欢这个男人也说不准。

  不然早就在顾琅谨说出他是雁十三“男人”的时候就冷嘲热讽摔门而去了,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点喜欢。

  雁十三笑道:“那你也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呢?”

  顾琅谨语塞,却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理直气壮道:“就凭我是你未来的男人!”

  “噗!”雁十三笑着转过头,以手抵唇掩饰自己压抑不住的笑意。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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