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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考在是考生也是朝廷的大事,为确保考试顺利进行,开考后号舍就会上锁,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是发生火灾,烧死考生也不能开锁。

  而考舍门头大书某字号,以示学生考号考位,且里面备置号灯和水缸,号灯供于考生夜间行路,水缸则是学生白天饮水之用。考试期间伙食由考生自备。因为乡试时间较长,加上天气闷热,置备饭菜很快就会变质,所以考生一般都只带干粮。

  由于秋闱时天气非常炎热,考生们吃住全在狭小的号舍里,因此,经常有考生因中暑生病、食物中毒导致意外死亡,还有的则是被藏在号舍屋檐等处的毒蛇咬死。

  关于食物这点雁十三完全不用担心,初见的系统空间里塞满了前几个世界买来的或者是雁十三亲手做的食物。初见再怎么能吃,靠他一个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吃的一干二净,加之系统空间对外物有时间静止的功效,所以雁十三可以直接从系统空间取出新鲜的饭食或甜点。食物中毒这种情况,只要雁十三不作死将两种相克的食物一齐吃下去,是完全没可能出现的。

  天气炎热也无妨,特殊情况下系统会自动调节任务者所寄宿的身体的温度,以达到让任务者以最好的身体状况完成任务。所以天气问题导致的中暑等问题,完全不值得雁十三多做考量。

  别的考生不但要经历生理及心理的压力与恐惧,甚至还要担心天气和住宿问题,考的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就是有把握也会被这种科考状况给折磨的形销骨立,怎么的也得狼狈一点。

  唯独雁十三,吃得好睡得好,无聊了还可以回到系统空间跟初见一起看看小电影什么的,完全没有一点点吃苦的自觉。

  乡试一共要考九天。

  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是从四书五经里边选择材料来出题的。这个靠原主的超强记忆力,雁十三完美答题。

  第二场考的则是官场应用文,分上下往来的公文和根据提供案例来撰写司法判文两种。这个借了初见的搜索功能,将历史上一些著名文章借鉴一番,将本犀利的答案换了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规规矩矩的答了上去。

  第三场考策问,涉及的是具体的国计民生问题,要求考生给出对策和办法。这个还是靠了初见,翻查了历史书,将答案移了上去。

  最后一场是考律赋,考完就能离开考场了。

  雁十三就这么轻轻松松考完了乡试,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简直不要太轻松,跟度假似的玩过了这九天。

  而考完那天,也是除揭榜那日最热闹的一天。

  在现世,高考对于很多家庭来说都是非常在意重视的一件事。古代的高考同样是家庭的一件大事,如现在家长陪考、送考一样,古时父母也是很尽心的,因为科考是孩子通往仕途的唯一通道。

  果不其然,待揭榜那日,雁十三不出意外的得了乡试第一名解元,报喜的官人一溜串吹吹打打欢天喜地的来报喜了。

  随着来的还有一些想看看解元的人是哪位,当他们看见十四岁矮小瘦弱的雁十三时,皆瞪大了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雁十三风轻云淡的接过喜帖,从袖子里拿出赏钱赏与报喜的人。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位雁小友,竟这般年岁就能考中解元!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一读书人摇头称赞雁十三,“但我等寒窗苦读数十载,竟连一稚子都比不过,简直是丢了读书人的脸啊!”

  “李兄此言差矣!”这位李姓文人旁边的同窗却笑着道:“这位雁小友小小年纪就能取得如此高的成就,不就表明我符国人才辈出?这雁小友若踏实往前,定是我符国未来的国之栋梁!也定能为符国牟利!”

  “王兄深明大义,其心胸非我等能与之攀比啊!”

  “李兄言过了,王某着实受之不起!且李兄寒窗苦读数十载,此次乡试与取得了极好的名次,李兄可莫要因为他人的优秀而否定自己的强大,无论是得意忘形还是妄自菲薄,出现在我等读书人身上都是不行的。”

  “王兄说的是!是李某多虑了!”李某摸摸头,豪爽一笑。他生的浓眉大眼,足足有七尺之高,看着像个憨厚老实的莽夫而不是读书人,也难怪这王姓读书人要这般说道。

  “多想点也是好的,免得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王某却是一派读书人的形象,生的眉清目秀,身若翠竹纤细挺拔,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一般。

  “谁能卖我?就王兄你能卖我!没其他人的份!”李某攀着王某的肩,推着王某往一家面店走去,“走走走!今儿我请客!咱们吃大碗的油渣宽面!”

  王某下意识接话:“我要加两个卤蛋和腌萝卜。”

  “好好好!两个卤蛋和腌萝卜!”李某大刺喇喇的揉了揉王某的脑袋,笑的温厚,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天这么热!你别靠我这么近!边去!”王某似乎很怕热,皱着眉将李某往旁边推了推,想让这高大的汉子往旁边去,离他远一点。

  “好好好!我往旁边去待着。我们家阿康身娇肉贵,热不得!我这大老粗得离阿康远点才是!”李某也不恼,笑眯眯的松开了王某的肩,改拉着他的衣袖。

  “少油嘴滑舌给我耍花腔!还有,被抓着我袖子!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喜欢抓着我?“王某见周围这么多人,有些恼羞的甩了甩李某的手,咬牙切齿道:“李淮安你给我松开!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简直成何体统!”

  “长康你身体不好,莫要恼。我这就松开啊!松开啊!”这个叫李淮安的人顺势就松开了王长康的衣袖,冲王长康讨好的笑了笑。

  “下次不许这样了!”王长康红着脸,咬牙警告了一句就匆匆往面店走去了,而李淮安则摸了摸鼻尖,憨笑着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雁十三看着这个不请自来拜访他的客人,微微有些头疼,他看着面前这张颇为熟悉的脸,叹道:“想不到竟在此处遇到了源兄,真是突然啊。”

  “不突然。”源华开了口,依旧悦耳,“今日乡试,都是考生,我们总会遇到的。更何况,雁小友可是今年的解元啊!”

  雁十三只是笑笑,道:“侥幸罢了。”

  “但前提是得有实力才是。”源华笑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丝毫没有来客的自觉,反而如主人一般的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源华是主,雁十三才是客。

  “那源兄考了几名?按照源兄的才华,想来名次应是不低。”雁十三从源华手里接过茶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子玉不才,也不过是乡试第二名,比不过雁小友少年英才啊!”源华笑眯眯的看着雁十三,亲热道:“明年的会试雁小友也是会去的吧!不若我们一齐可好?”

  雁十三:“……”难怪他找来了。

  雁十三幽幽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他的出现,可能今年的解元就是源华了,更甚者,源华说不定能连中三元,直接面圣,从此平步青云,名垂青史,享荣华富贵了。

  “源兄这是在怪我抢了源兄的第一名吗?”雁十三幽幽开口道。

  “雁小友怎能这样想!源华决计不是这般没有气量的人!只是雁小友能夺得解元,确实让源华大出所料!”

  所以你就是在怪我!雁十三幽幽的看着源华,也是,这人气量小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七夕那日的谈话不就表明了此人的固执偏执和气量小吗?

  身居高位,却跑到这小乡野来苦哈哈的参加乡试受罪,本以为能中第一名,却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家伙抢了,任谁都会不甘吧!

  只是,源华也要参加第二年的会试?这点雁十三还是有点惊讶的,源华是其他国家派来的间谍雁十三是清楚的,他本以为源华要在符国站稳脚跟,起码需要多待两年,等时机成熟了再参加会试,然后是殿试,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来处也将有证可查。

  毕竟四国现在一触即发,对于科考也查得非常严格。不但需要身份文牒,还得有推荐信才能参加这些考试。雁十三完全不担心,原主的父亲雁林人脉极广,加之雁林此人豪爽大义,进退有度,所以雁十三并不缺担保人与举报人。

  而源华身为他国人,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了得到担保与举荐,看来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了整个符国内部。薛沉吟想坐稳这个皇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过雁十三的任务只是扶持薛沉吟坐上皇位,但天下即将大乱,变数永远看不清,更何况这又是最难的,属于级的任务世界。

  雁十三做不了多少,也帮不了薛沉吟多少,那个位置,只能靠薛沉吟自己一步步踏着荆棘与刀尖攀登上去。

  若是成功了自然是好的,若是失败了,对雁十三来说也不过是任务失败和见证了一个攀登权势最高峰失败的人的一生罢了。

  第94章第九十章:微尘里,爱与憎(8)

  因为情况特殊,雁十三在与源华聊过的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连夜匆匆赶回菩提村,准备将考中解元的这件事告知原主的父亲雁林,也能让原主心安。

  却在回去的途中,多了一位不请自来一起随他回菩提村的客人。

  看着面前这个死皮赖脸不肯离开的源华,雁十三颇为头疼,打也打不了骂也骂不了,他真的是对源华没办法了。这人气量太小,竟为了一个名次追了他这么久,就算同住一个县城,回去的路也不止他走的这一条才是,一直跟着他缠着他是要作甚?想用三寸不烂金舌来烦死他还是打算交好之后捅他一刀?

  不是雁十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他百分之百肯定这种事源华做得出来。

  源华此人,惯会装模作样,口蜜腹剑就是这个人的代言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能不择手段,也睚眦必报,就是一个端着君子皮的小人。

  从他不拜神佛那点就看得出来。

  反正雁十三对源华是打算敬而远之的,他可以看着他,但与他陡这种事,还是交给薛沉吟或者其他人吧!虚与委蛇什么的不适合他!

  但当雁十三带着源华回到菩提村时,却得得知了一个重大消息——霖娘要嫁人了,薛沉吟不同意,闹到了现在,连书都没读了。

  雁十三当即甩下行囊往后山跑去,他来到这里与薛沉吟相处了半年的时间,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的薛沉吟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同样也清楚他的想法他的恐惧与坚持。

  一路过去,雁十三听到的全都是对于薛沉吟的评价——

  “吟哥儿也太不晓事了!他阿娘辛辛苦苦抚养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照顾霖娘了。这孩子居然不同意!哎!”

  “吟哥儿也忒自私了!居然想着要他娘因为他守一辈子寡!过一辈子苦日子!”

  “哎!吟哥儿这孩子也太不孝了!”

  “彭大哥是憨实的一个人,霖娘也是勤快的。他们一个丧了妻,一个死了夫,凑一块过日子也挺好的,就是吟哥儿这孩子太偏执了!一直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

  所有人都在谴责薛沉吟,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不对的,却没人考虑过他的感受,是否想过薛沉吟愿意让一个陌生的人介入他与霖娘的生活。

  没人考虑过。

  孩子的想法,大人们从来不会考虑和在意孩子们的想法。因为他们是家庭的支柱,而孩子只是柔弱乖顺的存在,他们应当理解父母,应当顺从父母的所有决定,应当的不该反抗。

  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谁,教过孩子们怎么去面对痛苦、挫折、失败?它不存在于我们的家庭教育里,他们的父母也从未关注过这个问题,他们只会指着书本,告诉孩子——‘读书,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读书!除了读书,就是读书。’

  是了,读书,读书是他们唯一的出路,是可以光宗耀祖的,飞黄腾达的。

  但没人问过他们到底想不想读书,想不想光宗耀祖飞黄腾达,当然,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是否愿意。就如同你问一只你养了很久的鸡“我可以吃你吗”是一样的道理,你问了又如何?鸡拒绝了又怎样?你还不是要吃了它?它还不是得进了你的肚子。而同理,孩子的命是父母给的,他们的生活是父母给的,所以父母的愿望得由他们来无偿的完成。

  他们让孩子看书,但书中也没有教孩子怎么,它不在学院里传播,也不在那些大儒的文章里。家庭教育、学院教育、社会教育都只是在教导孩子们如何去追求卓越与成功,教他们要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即便是谈到输赢,赢了教稳重,固守本心不狂妄自大。输了也是教绝地反击,再度追求出人头地。

  在孩子们拼命学习冲刺往前时,却无人教过他们:奔跑时,如何掌握平衡;摔倒时,如何摔的有尊严;膝盖手腕被磨的鲜血淋漓时,要怎样咬牙坚持为自己清洗伤口、包扎上药;痛的无法忍受时,要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别人;一头栽下时,要怎样爬起来,要如何收拾好淌血的心,再以平静的心态面对现实。

  谁教过孩子们,在跌倒后,要怎样的勇敢才能有用?要怎样的心态才能面对失败挫折并释怀?

  孩子们没学过,也没谁教过。

  他们要靠着自己爬起来,再一步步往前,将过去的痛苦、挫折、失败熬过去,成就未来更加优异或者狼狈的自己。

  薛沉吟还是一个孩子,他还是一只羽翼未满的,依赖母亲的雏鸟,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所有人都催促着他起飞,飞上那片天展翅高飞,成为英雄。却忘了,他还是一只雏鸟,还离不开自己的母亲,连路也走不好。

  果不其然,薛沉吟蜷缩在那棵巨大的榕树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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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人走茶凉 分卷阅读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