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末日

  霍格沃玆。

  城堡外的巫师们等的十分焦虑，虽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眼见似乎有所转机，他们更不会离开，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巫师是艾维斯，他脸上晦涩不明，妻子还不知道刺杀的事，他不告诉她，是怕被戈德里克探知，再怎样的因果纠缠，若无法善终，还能指望一个疯了的格兰芬多讲道理么？他们这些长辈可以偿命，可小辈们呢？纳西莎可能还能幸存，其他的布莱克和波特怕是都完了。

  就在这时，格里芬走出了结界：“夏尔，莎莉，你们进来。”

  夏尔一惊，然而莎莉却先迈开步子，往里走，再胆怯她也不会在此时退缩，夏尔连忙跟上，并护好妻子。两人刚进城堡门就见杰尔森已然出来，面上看不出喜悲。

  “院长他……”莎莉率先开口。

  格里芬没有停留，先一步离开，继续去看守地窖的大门，杰尔森盯着两人，半晌后出声，声音微微艰涩：“你们去我的寝室，阿布在里面，你们……无论用什么办法，让他撑住。”

  “什么意思？”夏尔内心里的不安蹭蹭蹭的上升。

  “去了就知道。”杰尔森不愿再提，转而看向莎莉：“格兰芬多教授会没事的，保重自己，拜托你们了。”减轻阿布的痛苦，让阿布撑的更久，撑到足以支持他做完所有事。

  说完，他便离开，时间太宝贵，他不能再浪费。

  出了城堡，他直接对索尔维斯道：“我问过艾薇拉，树人主防御，攻击屏障的力度不会太大，多派人阻拦支撑下去，暗黑世界乱着也需要人手，汤姆恐怕得去那边看着，你，邓布利多校长，斯克林杰顾好魔法界，最多，撑上十天。”说着，他转头对诺亚道：“让龙群过来帮助他们。”

  诺亚扭头看了城堡一眼，还是扬起脑袋一声龙啸，告知偏爱人类的那部分过来给巫师们当座驾。

  吩咐完，他又看向伊莉斯和阿伦：“你们跟我走。”连解释都没有，他直接又跳上诺亚，伊莉斯和阿伦也没问，紧跟着就走了。

  青龙展翅，这次没有移形幻影，因为杰尔森并未催促，他正展开一张老旧的羊皮纸细细看着。

  伊莉斯探头：“这是什么？”她挑了个显眼的问题。

  “原始的阵图。”杰尔森回答，原来布莱克家原版的阵图一直在格兰芬多教授手中，格里芬出来时给他的。伊莉斯顿时沉默，阿伦没有冲动的跳起来问这问那，而是一反常态的低头不语。

  “我要改变魔法阵的形式，需要几天，”杰尔森边看图边说：“你们两个也去盯着院长，不能放他走，哪怕是你们动手挑衅他，也绝不能让他失去踪迹。”说的明白些，如果运气不好，哪怕是丢了命也在所不惜，杰尔森深吸一口气，才看向伊莉斯和阿伦：“我没有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如果院长跑了，那他们的孩子就再也救不过来了，懂吗？”

  孩子？伊莉斯和阿伦恍惚，眼眶里一阵模糊，然后又瞬间清明，两人没细问，只是重重的的点头。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点燃末日的这天，后来被麻瓜们称为审判日，这天天地变了颜色，万物凋零，各国的麻瓜们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地狱场景很快陷入恐慌和混乱。

  鸟群首先攻击的是各个工厂，通信高塔，网络中转站，发电站，加油站等设施，仅仅两天，全国的电力，通信就中断，紧接着老鼠，蛇群，流浪猫狗也窜了出来，袭击了动物园，动物园里关着的各种动物跟着跑了出来，而本该处于食物链中的各种动物亲密的合作，不分彼此。

  一时间，加油站是处处大火，建筑不是千疮百孔就是倾斜倒塌，牵连的麻瓜数不尽数，死的死，伤的伤，倒是医院未曾被袭击，然而这番一来也是人满为患。至于真正的杀戮行为，第一波死的是森林里或海洋中的偷猎者，不是被鸟群活活啄死，就是被象群踩死，又或者被一群鲨鱼连船砸的粉碎。第二波是各类收藏家，伐木填湖者，甚至是身穿皮草的麻瓜们，四处乱窜的动物并不是见人就袭击，而是似乎能看到那些来自同类的怨念，看清哪些人亏欠着它们，它们尽情撕咬着，然后吐出血肉并不吞下，这是复仇，并非猎食。

  大街上尸体随处可见，血迹斑斑，恐慌的麻瓜纷纷逃回家中瑟瑟发抖，拼命掩住耳朵，可声音无论如何总会入耳，缠的他们无法入睡，若是好不容易累的受不了打个吨，梦中自己都会变成某种动物，以各种形态各种方式惨死，梦里听到的是人类自己的笑声，无比狰狞可怖，不用几次，有些麻瓜都被逼的发狂，吓的将家中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外扔。

  哪怕是梵蒂冈那儿也没好过，狩猎者们抓住并看押的魔法生物都被救走了，他们的守护结界更是被树人围攻，一时间他们只顾得上自保，哪还管的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求援请求。

  各国魔法界在这方面委实比麻瓜界强很多，或许文明发展千百年都差不多的模样，但却几乎没干什么破坏环境驱逐动物的大动作，毕竟巫师数量也就那么多，还会各种空间咒语，没必要去抢野生动物的地盘，甚至于虐杀动物也很少，巫师们的智慧似乎只用来内斗或与麻瓜起争端，未曾和没有智慧的普通动物较劲，偷猎魔法生物倒是有一些，这次也糟了难，被成群的毒蜂追着不放，死相万分凄惨。魔法界麻瓜出身的巫师一般会选择回麻瓜界保护自己的亲朋好友，留在魔法界的人大半去看守边界与树人牵制，庄园的屏障则是顾不上了，他们发现树人即使攻破庄园也不是为了伤人，它们想做的无非是让所有种族无法独善其身，至于地域相连后，打不打的起来一切随心，于是魔法界关注点都在边界上，巫师和麻瓜能和平相处吗？没人敢打包票，更何况从麻瓜界传来的种种惨状，更是让各国魔法界不寒而栗。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名字不到两日就响彻各国魔法界，确切的说第一日是名字响当当到几乎每个人都会为这个千年前的学院创始人惊惧恐慌，到了第二日再提起，全都不再提及姓名，而变成那个白巫师……那个恐怖的白巫师……那个能操纵精灵的白巫师……

  那竟然是个白巫师……简直刷新了全世界的三观，白成这样足以让历届黑魔王和独，裁者都无地自容。

  各国强大的巫师一时间抽不出空去英国，更何况英国的强大巫师并不少，而传来的消息更让他们知道英国比他们遭的多，那什么暗黑世界的暗黑生物与精灵们战斗不休，甚至边打战场就转移到了英国魔法界，再将巫师搅了进去……哪是一个乱字能形容的。

  最为讽刺的是，无论是麻瓜界还是魔法界，一些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人却被动物们忽视，动物们只管自身的仇怨，人类自相残杀的血债却是半分搭理的兴致都没有。

  英国魔法界。

  有了龙族的帮忙，霍格沃玆的别国巫师纷纷选择离开，此时此刻的他们更加担心各自的家人，麻瓜出身的巫师，也迅速离开，邓布利多和斯克林杰留了几人在霍格沃玆传递情报后就带着大多傲罗和凤凰社的赶赴魔法部那边。

  于斯克林杰而言，虽不懂这场动乱的背后真相，但韦斯莱先生所说的让他们撑十天，总比面对一个大魔王级别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容易，这位格兰芬多创始人完全是开创了手不沾血却杀人无数的末日模式，麻瓜界已然是血流成河，魔法界这边被精灵引出来的狼人兽人骷髅之流被精灵魔法一撩就十足的狂躁再加上战斗余波，更是误杀少数巫师，基本都是格兰芬多出身。

  就如杰尔森最初所预料的，正义感十足又多半冲动的格兰芬多们完全无法接受创始人以这样的姿态现世，他们不用多命令，自告奋勇直接就去最危险的地方奋战，在暗黑世界外以人力筑起一道防线，不让发狂的暗黑生物涌进魔法界深处，索尔维斯更是直接站在最前沿，重伤冒进的暗黑生物并保护友方。

  汤姆此时倒是想起自家疯子，偏偏不见人影，而同时他又收到暗黑世界的石碑感应，这代表黑暗议会在召唤议员协约作战，他咬牙切齿的很，自家老师没能找着萨拉查·斯莱特林，却找出个疯狂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制造混乱的本事可比所有黑巫师加起来都能干，老师有传信给他，让他尽力牵制降低伤亡，不要打到最后收不了场。接到召唤的不仅是汤姆，还有罗杰，卢修斯作为解咒师反而未被征召，他忙的焦头烂额之余十分担心进入城堡却未再出来的漂亮爹，不过同时他也告知妻子留在霍格沃玆，那里虽然是一切混乱的起源，目前却是最平静最安全的地方。

  对角巷和霍格莫德村各个店面的玻璃都被四处乱窜的动物砸的粉碎，魔法部不停的用扩音咒喊话，让店主和没来得及走的客人躲在店里不要动，若无恩怨，动物不会伤人，古灵阁则十分配合的直接关闭了自带的防御结界，然后应卢修斯的相请，和拉文克劳的阵法大师们去与麻瓜相邻的边界处帮忙修复不断被攻击的屏障，比起暗黑生物入侵，他们更不喜欢的是麻瓜那头，能不做真正的邻居就绝不去做。到这份上，傻子都能看出来，麻瓜有多招恨，由果及因，可见这个种族不知道做过多少糟心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禁得起这波反噬。

  暗黑世界这头，更是吐了口老血，竟然冒出一批精灵进了暗黑世界宣战，狼人兽人一族压根就没见过精灵这种生物，但被精灵魔法击中的他们只觉得灵魂都烧起来，本就冲动的两族发起狂来嗷嗷的就冲出去，高层完全没压住。

  如今暗黑世界里只有一个巫师就是贾斯丁，当初骷髅们巡逻时，他还在森林深处找人，他郁闷极了，自带危险感应可在寻人上也无半点加成，等骷髅兵冒出头来，他一见那画的歪歪扭扭的蛇……脑海里自动就冒出罗拉学姐的面孔，再想想那骑龙的斯莱特林，可不就是罗杰那糙汉子吗？他们是怎么在暗黑世界？贾斯丁也懒得多想，直接和骷髅兵打招呼，后来更是跟着骷髅兵直接去了骷髅一族，骷髅常蓝还特地来接待他，说女王大人忙着找人得等等，罗杰带着里德尔和卢修斯也已回魔法界。

  贾斯丁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常蓝倒是话多，絮絮叨叨讲了一大通，他便顺势打听了一些汤姆的事，常蓝就讲了讲加入议会的事，至于多的，常蓝对汤姆不熟，多半也是来自自家女王的抱怨，于是将相亲不成的事抖了出来，贾斯丁的脸色不由难看起来，罗杰是先入为主的拉皮条，那罗拉就是汤姆未明言的后来居上。他心底不由泛起一丝苦涩，早知道当床，伴就好，放什么感情，这小崽子撩完就走，十足可恨，而认真的自己更是蠢的可以，如今这小崽子还越飞越高……

  停留数日，贾斯丁闲来无事就去思考与汤姆的感情，越想越心烦，外加焦躁和不甘心，他不是那等放不了手的人，但是走到这地步，真当他脾气多好？瑕疵必报从来就不是汤姆·里德尔的专利，等老师的事了结，再算总帐。心里有了成算他便不再多想，此时罗拉前来开心的和他打招呼，说是老师找着了，在魔法界，她现在累的很，等她休息些时日，再带贾斯丁回去。

  于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掀起混乱时，这两人是安稳的很，没来得及回城又没人控制的骷髅兵稀里糊涂的跑出去打架，骷髅王们没敢打扰女王大人休息，连带着贾斯丁跟着舒舒服服的喝酒睡觉，除了冷点，其他一切都好。

  狼王兽王那边也有趣，看着骷髅兵参战，以为是骷髅一族女王的命令，于是也没额外差人去传信，只是转而传信给尤利安，顺带通过石碑召了汤姆和罗杰，这两位听说在魔法界，起码让巫师别跟着胡闹。

  罗杰一个头两个大，带着诺亚直接闯到交战现场，他和汤姆目的很明确，尽力将狼人和兽人等赶回去，让傀儡骷髅兵顶上，再将重伤的精灵扔到索尔维斯那边，也不治疗，就算如此，打的也是轰轰烈烈，特别是有毒的骷髅们，精灵没毒死多少，开个大招却是毒的边界处寸草不生，罗杰很久未打过这么憋屈的架，严格来说，他是来劝架的，一会拦着这头，一会拦着那头，这种不死不休的打法不拦着点到后期肯定收不住，黑白属性是不两立，但格兰芬多教授是完全气疯了么，这可比尤利安闹起脾气来恐怖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麻瓜界疯了，末日来了

  魔法界也疯了，三观更是碎成了渣渣

  暗黑世界，狼人，兽人离的近倒霉了些，而贾斯丁窝在骷髅王城，自带的危险感应告诉他，这里安全的很，哈哈哈。

  第70章牺牲

  迷雾森林这边，雷奥成了监控萨拉查的主力，伊莉斯和阿伦作为第二梯队后补。

  杰尔森借走罗杰的白骨手环进行改造，并变幻阵法模式，五天下来不眠不休，等到快完成时，他拿着双面镜犹豫了下，还是联络了卢修斯，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隔着双面镜和儿子通信，看着儿子的模样，顿了片刻，才平静的开口问了问外界的情况，末了让卢修斯去霍格沃玆一趟，才挂断。

  无论如何，也该让卢修斯见上阿布最后一面。

  卢修斯这段时间本就震惊又混乱，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父亲或爸爸谈谈，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忙的不可开交，这一接到父亲的传信，他满肚子的话不由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还是老样子干巴巴的答话，等挂断后，他突然燃起满满的不安，为什么要他去霍格沃玆？

  等抵达霍格沃玆，卢修斯一眼看见妻子儿子无事稍稍松口气，如今留在霍格沃玆的人不多，除了留守人员，就是纳西莎和德拉科，妮娜，扎比尼夫人和布莱斯，安多米达一家和艾维斯。而韦斯莱家都走了，罗恩，哈利和赫敏更是去了麻瓜界。扎比尼夫人是见纳西莎留下才跟着留下，而艾薇拉不得不停留于此，自然让担忧她的亲人都离不开。

  “你怎么来了。”纳西莎关切的问。

  卢修斯没有回答，只是问：“没有人出来？”

  纳西莎一听就知道丈夫在担忧什么，她摇摇头，转而看向自己的父亲，艾维斯跟着摇头，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卢修斯迟疑一瞬，却还是走上前，往里看，父亲让他来究竟是……正想着，就见一个蓝色头发的男精灵拉开一个口子，示意他进去，纳西莎紧张丈夫，想跟着，可精灵没让，只是淡淡道：“你儿子若想进来也可以。”

  德拉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这时艾薇拉低声对女儿道：“不必担心，他们一会儿就出来。”德拉科一听该是没有危险，于是便跟着父亲进去，结界合拢，艾薇拉深深的看了加尔一眼，她也不知晓城堡里面的情况，但预言一脉似乎看到了什么，这是不是就代表事情有了转机？

  两人一前一后穿越满是星辰的大厅，看着地窖的通道是亮着的便过去，然后在公共休息室看见架着坩埚煮魔药的夏尔和莎莉，其中怀孕的莎莉脸上全是眼泪，完全是边哭边煮魔药，手却特别稳。

  卢修斯两个都不认识，可压抑的气氛却令他不安的情绪到了顶峰，德拉科也瞧出不对劲来，祖父人呢？

  夏尔扭头看见他们，他轻轻开口，难得的温和语气：“他在第一个寝室。”

  卢修斯脚下定了定，却什么也没问，快步过去，压根就不再去想那个恐怖的格兰芬多在哪，他的爸爸肯定出事了，推开门，里面十分昏暗，壁炉里的火光更是微弱的很，卢修斯只往里看了一眼就彻底呆滞在原地，脚就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阿布拉克萨斯疼了些天有些麻木，再加上魔药作用，他起码能稍稍动弹一下，于是他便靠在床头，有了些许精神的他不愿看着莎莉难过的样子，便差使莎莉给自己熬制各种美容魔药，结果喝了许多，头发是变回铂金色但是却像稻草一样干巴巴的，皮肤虽不再干裂却始终没有个好颜色，要不直接让莎莉熬点涂在身上的说不准更有效……听到门响，阿布拉克萨斯转头就愣住，许久，他叹息：“进来吧。”

  卢修斯终于迈步，眼神恍惚，德拉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从未见过祖父如此虚弱沧桑的模样。

  卢修斯仿佛终于醒神，摸出魔杖就是一系列探测咒，阿布拉克萨斯无力阻止，只得示意儿子坐下。

  卢修斯举着魔杖的手抖个不停，几乎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他喃喃，治疗能力日益见长的他轻易就探知到爸爸已然灯枯油尽，现在完全是一口气吊着在，德拉科看得懂部分探测结果，此时也惶然的看着祖父。

  “你变强了。”阿布拉克萨斯温柔的说。

  “我去找父亲……”卢修斯有些失措。

  “……他回不来了。”阿布拉克萨斯直接了当，他握住儿子的手：“别难过，我们本就受过很重的伤，活不长，如今不过是时候到了。”

  卢修斯怔怔，那些身体不好的话是真的？不，怎么可能：“不，您不必瞒着我，这是谁做的，是……”

  “卢修斯，别乱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阿布拉克萨斯叹气：“因着我俩身体不好，你才会天赋不佳，不过，如今看你这样子，我也就放心了，”顿了顿道：“你父亲让你来的？”

  卢修斯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眼眶发热。

  “……那快结束了。”阿布拉克萨斯笑了笑：“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

  “祖父……”德拉科难受的很。

  “……你们有你们的人生，”阿布拉克萨斯悠悠开口，语气随意，没有分毫的怨恨和不甘，而是一种坦然：“去吧，做自己想做的事，开心就好。”

  阿布拉克萨斯不希望儿子孙子看着他断气，所以他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两人拗不过不愿他们陪伴的长辈，步伐凌乱的走回公共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的魔药发呆，卢修斯想起祖父过世那会，病重的祖父神智不清拒绝喝药，嘴里念叨的全是祖母的名字，而画像里的祖母温柔的安抚祖父，后者才慢慢平静并安详的逝去，如今：“……为什么还要做这些？”父亲若是回不来，为什么还要他爸爸痛苦的等待。

  夏尔的手顿了顿，看着这个晚辈，他低眉解释：“他们的婚姻契约共享着性命，阿布若死去，杰尔森也会死，所以他得活着撑到结束。”

  卢修斯的探测咒并没有探测这个方面，他木然的咽下后面的追问，又想起父亲隔着双面镜看他的眼神，最后一面么……

  德拉科这才意识到即将没了的是两个祖父，他张张嘴无数个为什么在齿间徘徊，乱的不知从哪个问题开始，关于祖父的画面更是在脑中回闪，最后定格在方才那对着他们的温和笑颜，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连忙慌乱的擦了擦，然后父亲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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