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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次接吻发生在什么时候?”

  纪从骁和盛淮不动声色对视一眼,明白杜明景绕了这么大一圈的真实目的。盛淮倾身从桌上取了一杯酒,一口干了。

  杜明景眼中闪过隐秘的欢喜。

  如果不是今晚亲他的人,那么这个问题就和其他别无两样,没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回忆黑暗之中唇畔的温软,杜明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将唇间上挑的弧度遮挡。真的没有想到,不动声色的盛淮竟然会做出在黑暗中偷袭的事情,枉他还一度以为是纪从骁……

  第三十二轮,纪从骁七点,杜明景十七点,盛淮十八点。

  盛淮敲击着手中酒杯,唇角一翘,复制了杜明景的话:“最近一次接吻发生在什么时候?”

  纪从骁学着盛淮的动作,二话不说挑了一杯酒灌下:“虽然时间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挺刺激的。”

  险些都摔倒了,能不刺激吗?

  盛淮转开眼,余光瞧见杜明景眼中的犹疑,眸间笑意一闪而过。黑暗中的偷吻,自然也很刺激。

  杜明景:“……”事情有些复杂。

  第三十三轮,纪从骁十二点,杜明景十点,盛淮十一点。

  “杜总,最近一次接吻在什么时候?”带着笑的声音传入杜明景的耳中。但他却没心思欣赏。

  他不明白黑暗中那人究竟是谁,也想不通此时此刻纪从骁这个问题,是意有所指,还是学习盛淮玩闹般复述上一个问题。

  他想不通,也回答不了。只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

  杜明景再一次将酒杯放了回去,他松了松领带。有关接吻时间那个问题,不仅没有给出杜明景想要的答案,反而将他上半场的好运尽数带走。在接下来的场次里,他仿佛衰神附体,无一例外输得尤其惨淡。虽说也有躲过一劫的时候,但也只是位处中间,并没有提问的权利。反观纪从骁,却是一路凯旋高歌,横扫全场。

  杜明景也怀疑过,是不是这其中是否有猫腻。然而,开盅时,纪从骁最先,他次之,盛淮新手动作慢,留在最后。排除了看见自己点数再摇的可能性,他也确定自己的骰子没有被做任何手脚,而纪从骁也不是每一次都是高点,那么也只能将这归于虚无缥缈的运气问题。

  桌上的酒喝了大半,游戏仍在继续。

  第四十七轮,纪从骁十八,杜明景十五,盛淮十六。

  “最近一次动心是什么场景?”

  杜明景端起酒杯。

  第五十一轮,纪从骁十二,杜明景十一,盛淮十八。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杜明景一口干掉。

  第五十四轮,纪从骁十三,杜明景十二,盛淮十三。

  “你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是哪件?”盛淮问。

  杜明景抬头,终于有一回不用喝酒,他努力保持着清醒答道:“收到很多都很喜欢,没有最。”

  然而,他忘了这一回最高点是重叠的。

  纪从骁开口:“我和盛淮,你更喜欢哪一个?”

  ……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纪从骁抽出手机对着已经喝醉的杜明景拍照,“英明神武的杜总也能有今天!”

  盛淮也靠在沙发上弯起唇角。

  今天确实是杜明景大意了。按这个人的精明水平,若在其他情况下,断然早就发现了猫腻,然而,今天和他坐在一块喝酒的是两个和他有暧昧关系的人,杜明景对他们两人的防备值远远低于平常。在情人面前的自大和自以为是,往往是大多数男人的通病。

  即便他们连情人都不是。

  纪从骁拍完照坐到盛淮身边,侧头看着闭着眼休息的男人。

  “没想到盛哥也是个中好手。”

  最初,纪从骁不明白杜明景要玩这么一个游戏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出新折腾人的法子——问一些模棱两可的问题,只要杜明景回答,就势必会得罪他和盛淮其中之一,看着他别无选择,憋屈喝酒的样子,纪从骁想想就觉得爽快。

  当然,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那么势必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效果。毕竟他不能做的太明显,让杜明景察觉可就不大好办了。直到他发觉自己有时候打算刻意输掉,却仍旧被拦在中间时,他才发现盛淮在不动声色地操纵全局。

  作为最后一个开盅的人,他可以依照前边两人的大小决定自己的点数。如果纪从骁小,那么他就摇个大的点,反之,他就躲在两人之间,让纪从骁赢。

  纪从骁敢打赌,这也是为什么杜明景没有发觉的原因。谁能想到看着温良的盛淮会有这么一手?

  “你也很厉害。”盛淮睁开眼回答,他原本不想参与其中,但听身边这家伙睁着眼说瞎话,便坐不住了。不过他也没做什么,顶多算是从旁协助。

  纪从骁一愣,随即笑趴下。回身取了自己用的骰子,递了过去。

  盛淮不明所以接过,入手后这才发现其中猫腻。当即坐直身盯着纪从骁。

  “别盯着我,只不过进夜场下意识带上用来躲酒的。”纪从骁耸肩。

  盛淮失笑:“出千!太坏了!”

  “那是你太正直。说实话,这个技能跟你一点都不搭,你怎么想到要学这个?”纪从骁皱着眉问道,盛淮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教育良好的书香世家子弟,温良端方,高山景行,浑身上下写满优雅和格调,应当听古典音乐,看歌剧戏曲,与琴棋书画和金融财政为伍,断然也不会和骰子这东西搭上边。

  “你把我形容得太可怕了。”盛淮哑然失笑,他也不过一个普通人,不过,如果八年前没有发生那场车祸,他或许确实会像纪从骁形容地这般……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演戏的需要而已。”盛淮一笑,把玩着手中被刻意做了手脚的骰子,他取过骰盅,手一扬,飞速晃动,动作极快,几近要出现残影,末了,往前一推。语气里带上三分痞气:“炫个技。”

  “贺斟!”纪从骁惊道。

  难怪刚才就觉得这人动作眼熟,玩骰子,可是贺斟的标志性技能。当初《孔雀蓝》中贺斟和他的第二人格贺酌打赌时那一精妙绝伦的片段,可不知吸引了多少迷妹。

  盛淮抿了抿唇角,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鬼使神差就炫了一把,要知道他上一回这么做,还是在大一被人质疑曲子造假时气不过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炫了一回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第五组原谱。

  “两位,房间开好了。”包厢门被推开,被遣派出去给杜明景开房的调酒师回来了。

  纪从骁拒绝了盛淮的帮忙,独自架走了杜明景。

  盛淮在包厢内等他,不到一会儿便见人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回来。

  “你做了什么?”盛淮有些好奇。

  纪从骁挑唇,慢条斯理道:“给他营造了一种事后感。”

  盛淮握拳抵在唇边,转头轻咳。

  第13章第十三支玫瑰

  凌晨三点,白日里的喧嚣到这个点儿已然褪尽,新一天的繁华还不曾开始,是整个城市最为沉寂的时候。

  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车疾驰而过,用明晃晃的车灯和鸣笛打破这一份深夜的静谧。

  纪从骁走在路旁的人行道上,抬眼扫过街边漆黑一片的店铺商场,没了熙攘的人群相伴,那些彻夜不灭的流彩霓虹也暗淡了三分颜色,在这黑夜里透露着浓重的孤单和寂寞。

  下意识转头去瞧走在右边的人,得到一个询问的眼神,忽然便觉得心安。

  “前边有个酒店,我打算将就一晚。你要一起吗?”盛淮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灯牌问道。

  他们从39号出来,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找代驾不合适,而时间太晚,喊助理来接显然太不近人情,以至于这会儿仍旧在无人的街头晃悠。

  纪从骁不愿回家,哪怕他此刻已经有些累了,却仍旧不想回去休息。回去了,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公寓,而跟在盛淮身边,不管怎么样,总归不是自己一个人。因此,一句话没问,什么都没想,就跟着人走了这一路,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要是再拍到我们一起进酒店,这回可有嘴都说不清了。”纪从骁扬唇,他们两这回可是什么伪装都没做,仗着大半夜没人,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在街头。压马路还好,即便被狗仔拍到,那也顶多说一句两人关系好,给生肖p发一发素材,没有谁会觉得他们之间不清不楚,毕竟群众又不是傻子。但是,如果两人真的一块进了酒店,那么……纪从骁觉得,他一定会被叶卓用乱刀砍死。

  或者还要加上一个何奢,毕竟这位女士护短也是出了名的。

  “去酒店也睡不了几个钟,盛哥想不想去领会一下我们这大帝都深夜的风光?”他怂恿道。

  “深夜的风光,车流霓虹不夜场么?我已经领会过了,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盛淮婉拒,按照生物钟,这会儿他应该在深度睡眠中。

  “不不,你说的是千篇一律的夜景。而每个城市之所以有别于其他地方,是因为它所蕴含的文化以及历史流传下的传统。帝都有一个……”

  纪从骁一顿,侧头看向盛淮。

  英俊的男人走在明亮的路灯下,暖黄色的灯光由他头顶倾泻而下,在他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将那张脸的轮廓衬得愈加深邃,也将那眼角眉梢的倦意展露无遗。

  “有一个什么?”没有听到后文,盛淮不由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要说的话留在喉间,纪从骁摇头,弯了弯唇角:“没什么,酒店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道了声再会,当即越过盛淮站到路边,打算拦车。

  盛淮稍稍皱眉,拉住他的手腕。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刚才还一脸兴致勃勃,这会儿却突然改口,但盛淮明显能感觉到纪从骁不愿回家的心情。言里话外都显露着不舍,当然并不是对他这个人的不舍,而是对他们所进行的活动的不舍。

  现在是这样,上一次宴会那晚也是这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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