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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顾不得许多,艰难地将还在发出声音的手机压在身下,压了压嗓子,强行压出一种有气无力又强作镇定的嗓音,冲门外喊了一句:“滚!”

  砸门声停了一下,随即“咣咣”声更响,门外的人装聋作哑,砸得更厉害了:“宫老板!秦老板!你们没事吧?”

  秦川大怒:“我们好得很!滚!wr!!听懂了吗?”

  鲨鱼的人显然是铁了心想往里闯,一边撬门一边大声喊道:“宫老板!你们出什么事了吗?”

  秦川强行挣开左手的绳子,整个小臂因剧烈摩擦而大片破皮。

  “——你们还好吗?回答一声!”

  血丝一点点顺着秦川手上的勒痕渗出来,他挣脱后立刻把手机关机,环顾四周哪里能藏手机。

  与此同时,天花板上传来一声金属碰撞水泥的极轻响动,整块一米见方的壁砖被揭开。

  “——再不回答的话我们进来了啊!”

  秦川愕然抬头,赤身露体的宫先生从天而降,落地毫无声音,踩在床上把壁砖归位。

  “——宫老板,我职责所在,必须确认您的安全!”

  宫先生沉着冷静地拨开了积灰的床帘,迅速解开秦川身上的绳子扔到一边,把手机往秦川大腿间一塞。

  “——抱歉,得罪了!”

  在门被撞开的轰响里,宫先生把秦川抱起来,低声嘱咐:“夹紧。”

  第18章

  大概衣冠禽兽没有衣冠遮蔽的时候格外有攻击性,宫先生气场爆表地抱着秦川走到门口,暗中把窃听器踢远的同时把鲨鱼手下的保镖骂了个狗血喷头,从对方曾祖和纳粹□□一直骂到三代以内近亲通婚导致脑子不好。

  宫先生骂到保镖出生时牧师用隔夜洗脚水给他洗礼的时候鲨鱼才姗姗来迟,连连道歉,解释说是因为刚才在闻劭那发现可疑人员、担心有杀手才闯进来的,并且承诺责罚这位可怜的、不该出生的、全身器官都发育不完全的保镖,才终止了这场覆盖全族谱、涉及宗教信仰的侮辱。

  秦川简直肃然起敬,如果只看这个男人淡定的表情,画面外的人绝对猜不到没穿衣服的是他;如果只听他平稳的语调,绝对猜不到他是在不带脏字地喷别人全家。

  从秦川视角能看到宫先生结实的玉白色胸膛和流畅的下颌线条,宛如大卫雕像再世——但不是掷铁饼的人,而是双手挺举150斤重物的人。

  秦川听得简直有点犯困,但还是敏锐地注意到鲨鱼的视线在他身上新增的红痕和依然挺立的龙柱上扫过,然后才降低了怀疑。

  回屋后。

  宫先生把秦川放回床上,抬手取出手机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故意地碰到了某个热硬的器官,用一种非常正人君子的目光看着秦川,意有所指地问:“需要我帮秦老板解决一下吗?”

  生活不易,秦川叹气:“所以是我上车之后喝的那瓶水?”

  宫先生坦诚道:“一点催情的药物。秦老板现在还好吗?”

  秦川拍开宫先生的手,冷着温度略高的俊脸走向卫生间,准备解决一下胀痛的个人问题:“我很好,不劳宫先生关心。”

  宫先生灵巧地把手机拆成无数零件,闻言笑了笑:“那秦老板不关心一下我是去和谁偷情了?”

  “不关心。”

  宫先生从善如流:“好吧。但如果鲨鱼趁我不在逼供,秦老板可要想好说辞。”

  秦川哼笑一声:“就说宫老板去见黑桃的时候也光着?”

  宫先生没承认也没否认,静了静,才委婉地评价:“秦老板这个’也’字很有灵性。”

  秦川:“……”

  宫先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秦老板先洗吧。放心,您可是我的独一无二,我怎么舍得让您吃醋呢?”

  说罢回身,踩着床搬开壁砖,去处理放在通风管道里的衣服了。

  秦川翻了个含蓄得体的白眼。

  姓宫的把他从鲨鱼手底下救出来第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促成三方会谈,第二是为了用他当幌子私下去见闻劭。

  秦川总感觉哪里不对。

  明明是自己的梦境,怎么却好像是给这三个仇敌搭了个舞台,自己反倒成了配角?

  秦川洗完澡出来,惊喜地发现这姓宫的畜生居然给他准备了全套里外衣物。

  以姓宫的道德水准,此事的惊喜程度简直不亚于突然收到生日礼物。

  宫先生随意披着一件衬衫,精壮的胸膛在顶灯下透出堪比冰玉的光泽:“再过一会鲨鱼要找我和闻劭谈事,秦老板一起吧。”

  秦川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走过去拎起西装,感觉莫名眼熟:“这是?”

  “两年前我们朝夕与共那三天你穿过的,希望尺寸还合适。”

  秦川:“……”

  不愧是大老板,宫先生连做梦的时候都这么注意前后细节连贯。

  卫生间里没有毛巾和拖鞋,宫先生看着秦川走过来,身体一路滴水,光裸的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整齐的趾甲被热气蒸出一点粉色,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淡淡的足印,又慢慢消失。

  他见过不少在1普遍观念里的极品小0,大多肤白貌美,有着一捏一个红印的滑腻皮肤,腰肢细软,声音温柔,性格温柔得像园子里的蔷薇,只要轻轻触碰就会难耐地卷起花瓣,却做不出任何拒绝的动作。

  秦川和他们完全不同,在一般人眼里,他其实更具有当1的潜质——他年纪稍长,温和有礼,表面的斯文诚恳更是不要钱似地批发,无论在何种危险中都可以保持镇定、见招拆招,然而真动手时却能看出他骨子里也浸透了冷酷残忍,看起来颇像电影中观众最喜欢的亦正亦邪的斯文败类,而且妇女之友的美名冲出建宁走向世界,怎么看怎么直。

  但宫先生看腻了温室里的花,就喜欢野兽未驯时森寒的獠牙。它们捕猎时矫健的姿态多么迷人啊,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沾满了弱者的血。但那对真正的猎人构不成任何威胁,它也许能在反抗中抓破猎人的衣袖,却还是被迫翻过身来露出雪白柔软的肚皮。

  虽然娇花和猛兽对他的吸引力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宫先生略略带着点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时间太紧了。

  宫先生并不知道梦境中鲨鱼这个映射的行为轨迹一定程度上与梦主秦川的潜意识有关,半小时后开会这个设定就是因为秦川想洗完澡立刻走人。

  走廊里乌央乌央站满了荷枪实弹、面目凶恶的马仔,三方势力泾渭分明,黝黑东南亚面孔的是闻劭的手下,白人为主的是鲨鱼的保镖,宫先生带的人比较少,稍显势单力薄,但个个西装皮鞋墨镜,一看便知训练有素,而且老板酷爱装逼。

  见宫先生带着秦川过来,马仔们倒是都很给面子,一个白人还替宫先生推开了会议室的实木大门。

  秦川看到推门的白人明显在等他,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荡荡,温度明显比走廊低了不少,空气仿佛凝固着,巨大的圆桌旁只有三张成等边三角形的椅子,坐了鲨鱼和闻劭两个人,阿和金杰分别站在他们身后。

  宫先生毫不意外地走过去,无声地拉开空着的椅子坐了下去,温和地侧头唤了一声:“秦川,站到我身后来。”

  这是宫先生第一次直呼秦川的名字,川字为阴平调,尾音较高,宫先生那把锦缎般的嗓子说出来竟无端有些轻佻的意味。

  【科普:一声二声都是平声,前者阴平、后者阳平;三声是上声,普通话不区分阴上阳上;四声是去声,普通话不区分阴去阳去。普通话没有入声,原本汉语中的入声字现在都脱落韵尾、改读其他三声了。】

  秦川愣了一下。

  闻劭的语气一如既往温和:“宫老板,秦老板,很久不见了。”

  宫先生笑了笑:“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心腹都没有,还得让秦老板帮忙撑场子,见笑了。”

  这三个人坐在一张圆桌周围,虽然隔得很远,但当宫先生肩平背直地坐好、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的时候,那极其明显的同类气场就达成了微妙的三角平衡。

  他们身量修长、谈吐优雅、气质绅士,但画皮下透着血色,是那种近似毒蛇、海鲨、山虎之类的猛兽之首的气质。

  鲨鱼表情非常平静:“现在宫老板和闻老板都到了,那么我就直说了。我之前听到一个传言,说在宫老板的厂子里发现了蓝金,是闻老板的货。我只想确认一点——”

  秦川眼皮微微一跳,下一刻,暗网毒枭含笑问道:“暗河是准备插手蓝金的生意么?”

  宫先生表情有些无奈:“pp先生,宫厂和暗河的确有些广告方面的合作,但无论是宫厂还是暗河,都对包括蓝金在内的任何成瘾药物没有任何兴趣,这一点您应该清楚。”

  鲨鱼完全不为所动,眼神看似礼貌,实则闪着狠毒。

  秦川知道,鲨鱼闹出个三方会谈、宫先生匆匆前来解释,鲨鱼绝不只是“听到一个传言”这么简单。

  闻劭轻轻靠向椅背,双腿交叠:“我保证,所有’蓝金’都只在马里纳亚海沟的网站担保体系下走货。”

  鲨鱼沉吟着,似乎在掂量是否要将自己手中的筹码展示一部分。

  宫先生笑了笑:“宫厂里有些人最近不太听话,我还在整治。我不知道pp先生得到了什么样的错误信息,但我和闻老板的交集只在于我准备卖给他一批武器而已。”

  闻劭接过了话:“是的,最近草花在我这里休养,但有些人却不□□分,所以我紧急向宫老板订了一批武器。”

  鲨鱼说话的口气彬彬有礼:“你们二位一直是我最有价值的合作伙伴,帮马里亚纳海沟确保了整个黑市各类毒品和武器价格的平衡,我真的不希望出现任何动摇我们合作关系的事情发生。”

  宫先生真诚地叹了口气:“虽然别人都在传暗河和宫厂有什么关系,但那大多是以讹传讹罢了。我不会让宫厂因为暗河而得罪pp先生的,这不划算。”

  秦川站在宫先生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到这句话之后,秦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两年前,宫先生说陇淘帮风评不太好,让秦川帮他盯着。秦川果然发现陇淘帮在运那批武器的过程中夹带蓝金,勾结境内毒贩团伙,从云滇最西南边境德宏州的瑞丽市入境,经过芒市镇木康村、保山市曼海边境检查站进入昆明,一路从黔贵省贵阳市开到湘南省怀化市,甚至翻越秦岭,把货散到了华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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