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笑说,“我还在边境八两买过一个摊子。”
王老板无奈,“八两……我都快笑了。”
尹一笑咽咽口水,“怎么?”
“平常人家一年的花费顶多一两,京城里街道上一个摊位最多一钱银子,你在边境买摊子花了八两,真是……早知如此我每次给你配药都多要几两。”
尹一笑咬住下唇,“我知道了,下次肯定先问清价。”
王老板看了看窗外道:“天色不早了,你若是要回京城就快走,晚了城门就关了。回去好生问问你家那个生意人,让他好生护着你。我找找古书,争取给你把毒解了。”
尹一笑说:“他还不知道我中毒的事……”
王老板说:“你怎么不告诉他?”
“我……你别问了。”
王老板观察了他一会儿,只好送客。
尹一笑回去的路上还在思索:“看来这几年我被坑走了不少银子啊……”
回到陆府夜已深,尹一笑带着一身寒气进屋,陆飞雪急忙把人抱在怀里,“去哪了现在才回来,这一天你吃饭了没有?”
尹一笑说:“回了趟古墓,找王老板叙叙旧,对了给你看个小宝贝。”
尹一笑从怀里抱出已经睡熟的小羊羔,“王老板说,今年冬天有大寒,每日兑羊羔血喝能暖身子,明天开始你陪我一起喝。”
陆飞雪面露难色,“这……喝血啊?”
“怎么?大公子不愿喝腥膻的血?平常百姓可是拿羊血当宝啊。”
陆飞雪随口问:“羊羔从哪买的,花了多少钱?”
“在古墓山下的集市上,花了……”
“多少?”
尹一笑捏起陆飞雪的手,“花了,二十两……”
“什么!”
尹一笑面楼委屈,“我常年呆在山上,哪会知道二十两银子这么值钱啊。”
陆飞雪无奈,“今晚我得好生教教你物价了。若不然将来咱们开始做买卖,得赔死。”
晚上,陆飞雪守着烛光,在纸上写写画画,给尹一笑仔细讲了物价和市场的规律,尹一笑没怎么听,只是趴在桌上看着他。
“你听懂了没有?老看我作甚。”
尹一笑点头,眼神不移,“懂了。”
“那一块上好的玉石,玻璃种,重三斤,市价多少?打磨成手镯簪子和玉坠又分别怎么算价钱?”
尹一笑张开嘴,嘟囔道:“我不知道……飞雪,我累了,咱们睡吧。”
陆飞雪正襟危坐,打算继续教他,谁知尹一笑主动坐在了他身上,“睡吧。”
还没等陆飞雪点头,尹一笑回身吹灭了蜡烛,拉着陆飞雪进了床帐……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尹一笑拉起迷糊的陆飞雪道:“前几日我已经把那个皇帝的弱点找出来了,重点就是那一封帛书。今天我就去找人解帛书,你去想办法弄来一支军队,人数不用多,五百就行。重要的是他们功夫到家,心思单纯,愿死心塌地地听命于你我。”
陆飞雪抓住尹一笑的手臂:“那你上哪找能解帛书的人去?”
“这你别管。记住,只要五百人,不能多也不能少。”
陆飞雪说:“这些事咱们一起去办不可?”
尹一笑抿唇,只说了一句:“没时间了。”扭头便走了。
“没时间了……什么意思?”
陆飞雪看了看窗外,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
陆飞雪换了一身破旧衣裳弓腰走在街上,四下巡视着,想了一个上午也没想出来怎么找出五百人的精良部队。
“阿弥陀佛,施主,看你身形衣着怕是多日未进食了,今日刚好赶上我们金山寺开仓救济,您若是不嫌弃寡淡餐饭,就来寺里好好吃一顿吧?”
陆飞雪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金山寺的小师傅。
“是你?”
小和尚一时狐疑,还没等反应过来,陆飞雪便把人拖进了寺庙,四下看了看,找了个柴房。
“小师傅,你可还认得我?”
小和尚仔细看了看,“倒是面熟。不知阁下是?”
“陆飞雪。”
小和尚面露惊讶连连后退,“你……你不是被通缉了吗?怎么还在京城里!”
陆飞雪过去捂住小和尚的嘴,“嘘,你听我说。还记得上次我托你保管的那根玉竹子吗?”
小和尚恍然,“那竹子是被人偷走的,我当时被下了迷药,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飞雪说:“我不问你要那玩意儿了。只要你现在有办法给我找齐五百个身强力壮的武僧,这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
小和尚皱眉,“你拿这事威胁我?”
“是又怎样?”
小和尚说:“可住持救过你呢!”
陆飞雪说:“此事关乎国家命运。你给我找来五百精壮武僧,等我当上了皇帝,第一条皇令就是把你们寺庙从里到外整修一遍。”
小和尚眼瞪得更大:“你要篡位!”
“嘘!”
小和尚一时为难,“这种大事我做不得主的,还是请您去跟住持商量吧。”
陆飞雪思量后道:“那你快带我去见他。”
“施主跟我来。”
陆飞雪跟着小和尚来到后殿,见了住持。
“住持,可有空跟小生叙叙旧?”
住持睁开双眼,“阿弥陀佛,我说过,有因便有果。如今,是时候了。”
陆飞雪走过去,还没等开口,身后的大门关上了。
“施主可是为要事而来?”
陆飞雪席地而坐,“话都说到这了,我便直说,当初我托付于贵寺一个宝物被你们丢了,如今,我要五百精壮武僧,用作兵力。”
住持眉头微皱,“五百?作甚?”
“逼宫。”
住持指尖微颤,“此事……此事不可,金山寺是佛家圣地,与世无争,不参与权贵纷争。”
陆飞雪道:“我也知道您为难。金山寺仰仗现在这皇帝资助,每年大批香火钱进账,若是贵寺出人逼宫败了,那你们全都得完。”
住持咬咬牙,“施主想说什么?”
“贵寺弟子众多,区区五百不在话下,只要换上了禁卫军的衣裳,谁能知道我带的是谁的兵?”
住持不再说话。
“大师,您欠我的情分虽比不上您救我的,可施善是本分,欠情,终究要还。”
“你……”
陆飞雪对着住持磕了三个响头,“大师不必多虑,我已派人潜入宫中仔细推敲了一番,详细的计划早已备好,就差这京城里的兵力了。还望您施以援手。”
陆飞雪等了半晌,住持终于发话:“当年陆府对我金山寺救济的不少,如今这皇帝也确实是心狠手毒,害死了无数人命。既然如此……”
“住持,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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