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在娱乐圈工作,但出身军官家庭多少受过一些训练,体质还不错。这回他抱着这大熊颇坚强地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泪流满面地看见了住宅区。
最扎眼的是那八百米开外的一栋纯白的西欧式大宅,他顿时便打鸡血般冲向那边,好不容易走到那大闸门,震悚地瞪着和左丘大宅一样繁琐至极的入门检测系统,抬手就开始狠命拍打:“救死扶伤了啊啊啊啊咳咳咳......”
他喊得嗓子有点干,顾倚青心里又把卫泠煜大骂了一顿,竟然让他今天如此狼狈,思量着回去怎么打击报复。
突然大闸门周围的四个大灯齐刷刷地照射向他,就像是人犯被警察逮捕一般,紧接着便是几十个保安人员冲过来。
“干毛!老子是正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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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褚家一家四口全部到齐,加上宋言初,五个人安静地在餐桌上用餐,直到众人用餐完毕后大家才开始说话。
“哥哥,宋医生是新嫂嫂吗?”褚璟好奇地问道。
此话一出,褚佑和傅水背脊一阵冷汗,宋言初一脸迷茫无辜,而褚承神色镇静地回了一句:“不是。”
“哦,好可惜的,宋医生多好。”褚璟失望起来。
“小璟,我为什么会是新嫂嫂?”宋言初那好奇的因子泛滥起来,眨着眼睛纯真地问道。
“宋医生嫁给哥哥当老婆,就是我的嫂嫂了。”褚璟也认真地解释起来。
“为什么我会嫁给小溯?我是男的啊。”宋言初依旧不解道。
褚璟被问倒,他也在很努力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这时一名女佣走进餐厅,恭敬地鞠躬:“老爷夫人,顾倚青造访。”
“有什么事?”褚佑淡淡道。
“据说是车没油,卡刷爆,手机没电,走了十几公里发现有一栋宅子就过来了。”女佣认真地回道。
“他在哪?”傅水一听便心生怜悯。
“回夫人,在二楼大厅。”
“嗯,我过去看看。”傅水道。
五个人一起离开餐厅去二楼的大厅,只见顾倚青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傅水走过去温柔地言道:“顾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顾倚青被突然靠近的傅水一吓,一种专属于母亲的味道让他有种逃避,他轻咳一声大大咧咧道:“我要喝水,我要吃饭。”
“好,我让人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傅水一如既往,温柔似水道。
“红烧肉。”顾倚青接过水呷呷嘴,一脸向往地言道。
“好。”傅水说着便让蓝游吩咐下去。
“哟,褚叔叔,小橙子,宋医生。”顾倚青将目光放到褚佑、褚承和宋言初身上,熟络地打起招呼。
“呀!你的熊和哥哥的一样!”褚璟指着顾倚青怀里的东西道。
“我老婆?"顾倚青挑眉地亲了一下大熊,然后把它放在一旁的沙发上,道:“糠糟之妻,见笑哈哈哈。”
“顾先生,你父母可好?”褚佑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像是循例问候般。
“都死了。”
褚佑一愣,表情变得深沉下来:“抱歉。”
“没事,谁不会死。”顾倚青一脸无所谓道。
“嗯。”褚佑突然也无话可说。
很快晚餐重新准备好,顾倚青也随着去用餐。毫不顾忌的吃相让一桌人十分无语,好在晚餐一结束来福就开车来接人,也没留太久。
而褚佑却对顾倚青父母的事上了心……
几天后。
秋意绵绵,天气渐凉了起来。
左丘衍从封闭训练基地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能穿短袖了。他拿起关机已久的手机打开,一下子蹦出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全部都是顾倚青。
他看着屏幕很久,似乎在踌躇,最终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没等多久就接通了,那一端传来很欢愉却又有些怪异的声音,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情绪:“阿衍,你训练完了?”
“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左丘衍明知故问。
“你现在在警视厅吧?”
“嗯。”
“等我来接你。”还没等他回答对方就挂了电话,聪明得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留下。
左丘衍把手机放到口袋里,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为复杂的问题。
“队长,不走啊?”右宇背着大大的双肩包走出来,一副要打道回府的高兴模样,半个月的训练让队员们都迫不及待地往家跑,找娘的找娘,看老婆的看老婆。
“等人。”
“是那个叫顾倚青的?”右宇八卦地挑眉,“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子虚乌有。”左丘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冰寒的眼神让后者不禁打了个冷战。
“开玩笑的啦。”右宇一阵鸡皮疙瘩,心知他们队长绝对不好惹,所以识趣地不再谈及,随便打哈哈了几下就告别了。
右宇才刚走,他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虞科长的马上接了起来:
“小左,快来重案组三号办公室,樊弋的案子出问题了。”
他进门就看见办公室里黑压压的一片,左丘颉坐在主位上,贾逍和虞科长分坐两旁,其他的皆是重案组的成员。待他坐好后,虞科长就递来一份厚重的文件。
他打开,樊弋死亡的各式照片展现在眼前——约40多岁,大腹便便的肥硕男人躺在浴缸里,鲜血从腕部流出,从边缘滴下。从整体到局部,死状无微不至,照片后,是长长的一大段死因分析,最后法医的初步断定是自杀。
左丘衍手攥紧了文件,抬头便看见左丘颉的正在看着自己,眼底带了隐隐的波澜。
“小左,老鬼李是你审的。”左丘颉开口道,“他供出的主谋樊弋已死,无法判断是否属实。”
“厅长,我再去审一次。”左丘衍道。
“这次是不是该用测谎仪,不然这家伙不说实话。”贾逍有些恼怒道,这次樊弋死已经给重案组很大压力,而其他重案组的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不。”左丘颉淡淡地否决了这个想法。“老鬼李本来就极不配合警视厅工作,用测谎仪只会火上浇油,适得其反。”他眼睛扫视了在场的人,最后看向左丘衍道:“老鬼李现在在京州第四看守所,所长柳绍淙,尽快去审。”
***
当顾倚青看到左丘衍神色严肃地向他走来时,他有些错愕。
“我要去第四派出所,你赶时间的话就先回。”
顾倚青很快反应过来:“不赶,我送你去。”
崭新的跑车极快,如果忽略掉不久前的车祸,不得不说顾倚青的车技精湛得吓人,在宽敞无人的快环上风驰电掣,赛得过电影里所有的特技。就连在特种部队里经常训练的左丘衍也得诚实地赞赏。
“为什么要去第四看守所啊?”
“毒贩所指认的主谋自杀了,难以结案。”左丘衍清楚顾倚青平日虽然没大没小,但重要的事情他还是能很好地保密,不然自己是左丘颉儿子的身份早就公之于众了。
或许是意识到了左丘衍所说事情的严峻,此刻顾倚青难得地全神贯注在赶路上,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嘻嘻哈哈,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所长柳绍淙是个三十多的男人,高大健硕的身材显得孔武有力,一眼便看出在部队呆过。他热情地接待了左丘衍和顾倚青,将二人带进看守所。
左丘衍道:“你在这里等着。”
顾倚青点头,安静地在柳绍淙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柳绍淙早就认出了他,便主动上前道:“您是顾少吧,厅长的外甥?”
“对。”顾倚青对这个所长没什么好感,就算他是自来熟也不愿意去打交。
“我以前和左丘厅长共事过一段时间。”柳绍淙在他旁边坐下来,还倒了上好的茶水,谄媚道。
“是吗。”顾倚青漫不经心。
柳绍淙见他如此问就来了劲:“您不信可以去问问厅长啊,以前我两都是国际搜查课的,就是现在的外事特别搜查队,关系可铁了,称兄道弟呢。”
顾倚青听着此人的夸耀,心里冷笑。
柳绍淙说着就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坐下后翻开到一页道:“呐,顾少,你看看。”
顾倚青瞟了一眼视线就被揪住了——那是一张左丘颉和柳绍淙的合照,照片下还标注着日期:1990年11月。两人都身着国际搜查队特有的制服,露出少年特有的自信和轻狂。左丘颉那时的容貌与现在差别不大,只不过稍显稚嫩青涩,略卷曲的刘海下脸蛋白皙斯文,五官阴柔,丝毫不像一名国际搜查警卫队员。而一旁的柳绍淙则是比眼下要显年轻的多,不像现在脸上都有了些许皱纹。两人站在银白色的雪地中,身后插着中国与俄罗斯的国旗,于寒风中飘扬。
“这是我和厅长当年在俄罗斯协助搜查跨国黑社会组织犯罪的时候,咱两都才十五六岁呐。嘿,你别看厅长文弱的,他可是咱们队里最厉害的人物,枪法百发百中。”
顾倚青听闻嘴角勾起,心想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左丘衍如今在也是最为顶尖的人才,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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