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夏光_分节阅读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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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说,突然有种冲动偏过头去吻她近在咫尺的唇,但我没有动,季子也没有。我们静静坐了一会,听了一会彼此的心跳声,她才说:

  不过,小白兔亲自送上门,大灰狼怎么能放过呢?她微凉的手开始从我衣服下摆滑进去。

  当然,我们并没有做什么。那么点小地方也不够做什么。季子只是抓住这个机会,要我诉说往事罢了。

  我的过去已经说到烂,没什么好再提的。倒是有一点,当我说到自己经常去图书馆时,季子这样评价道:原来你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啊,难道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没怎么注意她的话,因为我想起,至张宁离校后,我再也没碰过宿舍里的书籍,那里早已落上了一层薄尘。

  原来自己连这么微小的承诺都遵守不了,何谈那些沉重的呢?

  我把自己的故事说完后,耍赖般的也让季子说一下她的故事,她答应的很爽快。故事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只不过她读过的学校竟然有好几个,国外的不必说,季子分别在几个沿海城市读过书,其中也包括了广东。

  还不是因为我有一个爱跑来跑去的妈。她颇为无奈的说。

  我没插话,听着她继续说,这其中,有一个人很特别。

  季子口中的“她”是个疯狂而执着的人,很像那些脾气古怪的艺术家们。但她没有那么幸运,最终变成了季子之前提到过的抑郁症患者。

  她原本是一个喜欢摇滚和酒精的女孩,在学校里有自己的乐队,她当主唱兼鼓手。然而,女生玩摇滚世人本身就有一定的偏见。她没能说服家人接受她那“奇装异服”,而那时,乐队竟然要求她退出……

  季子说到这时,停了片刻。我看不见她的脸,猜测不出她的情绪。

  那之后,她拉着我去了纹身店。季子说,我身上那个刺身就是那时候纹上去的,她身上也有。我以为这样她会好过一点,至少能有个寄托。就连后来,她整夜买醉我也没阻止过她。

  季子长叹一声,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失落了下来。我早该知道,那样只会把她一步步的拉入深渊。她说,只是那时,我看着她摘掉鼻环染回黑发穿回普通的衣服时,我高兴过头了。

  然后呢?

  然后?季子似乎笑了一下,然后,等我发觉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现在在接受心理康复治疗。季子突然这样说道。我知道她不想再说下去了,也许那个女孩也是她内心的伤疤,她对她的抑郁症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早晨的时候,我们赶在韩醒来前先一步把沙发的被子抱回柜子。韩当然没发现我的小动作——她睡得跟猪一样,她醒来时我们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并且正在吃了。

  早啊。我说。

  早。韩说,随后一个人晃悠悠的往浴室走去,过了会她又出来了,手上脸上都滴着水。韩也不用我叫,自觉的去厨房拿了碗筷,盛了碗粥,就着昨晚的剩菜吃了起来。

  你们也太懒了。韩一边吃一边说:连点菜都不舍得买,吃昨晚的剩菜!

  我耸肩,你习惯就好。

  我才不习惯呢。韩咬着筷子说,眼神仿佛心有余悸。对了,你们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我和季子异口同声的说。

  真的?韩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们,我怎么觉得像老鼠在咬柱子呢?感觉离我好近啊。

  我差点忍不住笑了。不过,老鼠的问题确实存在,我说,现在的老鼠太猖狂了。

  韩立刻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即决定马上返回南宁。其实也不算是临时决定的,韩说她来这里纯粹是给我报喜以及打探敌情的。

  还有诉苦吧。我说。

  韩哼了句,上车扬尘而去了。

  送走韩后,我转头,就看见一脸幽怨的季子。瑾,你该打扫卫生了。她说。

  好好,我扫。我说,并往三楼走去。

  季子紧追不放,不好,这话你说的好几次了,最后每次都是我扫!

  关于这个,我们倒有过几次争执与不愉快的对话。

  一开始我们如同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日子过的温馨而舒适。但久而久之双方的优缺点就会自然而然的暴露出来。

  以前我独自生活时,没觉得醒来偶尔不叠被子,几天不扫一次地没什么,但在季子看来,这是不能容忍的。

  叫不动我劳作时,她只好一个人闷闷的挥舞着扫把打扫房间。

  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我们更像一对老夫老妻。她懂我,我也懂她。我们的爱好有相同之处,也有争议的点,然而正是这样生活中的吵吵闹闹,才使我们间的情感纽带越发紧实。

  有时,我们一起在冬日里的寒冷中泡脚时,倾听着电视人物或喜或悲的声音时,我看着她线条分明的侧脸,只想就这样一直到老。

  ☆、晚会

  高二学生们的学业水平考试结束后,季子就彻底闲了下来。本来,学校是同意她留下来的,回去教高一,只不过考虑到这学期也不剩几天了,干脆给她放了个假。当然,没有工资。

  人一闲下来啊,就想找事干。

  季子无所事事几天后,某天中午我回宿舍时,突然搬出一推木块来,数量还不少。她推到我面前,我一看,这不正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些吗?

  这是什么?我问她。

  鲁班锁啊,笨。她拖着语调说,心情颇好。

  哦,干什么的?

  给你玩的!她说,三岁以上的人都可以玩哦。

  想到她说那句话的语气我就想笑,现在,我正拿着其中的一个——外号“大菠萝”,大概是因为那有层次的形状。在我看来,它是个一碰就散的大菠萝。看季子组装的时候挺轻松的,怎么一到我手里就到处滑掉?

  我往口袋里装满了那些木块,不时掏了一块来,专心致志的组装。我正在从办公室往宿舍走去,全校大概找不到像我一样“玩物丧志”的老师了。噢,不,应该是像季子那样花样百出的人。

  也许是太过专心了,我突然撞上了一个人,还没等明白发生了什么,手上的大菠萝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我看了看地上的木块,又看了看那个人,脑子一片发懵。

  那男生显然也愣住了,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男生长的蛮高,像堵墙挡在我面前。

  抱歉。我说,随既蹲下来捡那些木块。

  男生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有些慌乱;没有没有,是我突然出现在老师面前,我才该说对不起。他说完也蹲下来帮我捡木块。

  片刻后,我们捡起了所有的木块。男生焦急而又内疚的看着我:我没弄坏老师的东西吧?

  没有。我微笑摇头,突然觉得他有些眼熟。你,有事吗?我试探性的问。

  嗯……是有一件事。男生脸色莫名涨红起来,说话开始吞吞吐吐。那个,我……就是,老师元旦晚会时有空吗?

  元旦?呵,又一年过去了。我感到无可避免的感伤情绪弥漫在胸腔,但面上还是保持镇定。

  应该有,怎么?

  男生眼神四处飘动,就是不看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老师会去看吗?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电光火石一般,我脱口而出: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舞社的社长吧?

  呃,对……他还不好意思起来,然而下一秒像抱定什么决心一样说:我来找老师就是问老师会不会看我们表演的。

  当然会了。我说,心里却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我已经没有办法想起有关她的一点一滴,然而事实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得到我的确切答案,男生像是松了一口气,急急的告辞了。

  我低头继续摆弄那堆木头,依然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来,这个装这里,那个叠那里。等我回到宿舍时,已经组装成形,只是仍松的要命。

  你回来了?正在做菜的季子听到声响后说。宿舍比不上家里,那里只有一口小平底锅,煮不了多少份量的东西。

  我点点头,向她走去,举起了手中握得紧紧的大菠萝,问:为什么这么松?你做的尺寸是不是不太对?

  季子眨眨眼,调皮一笑:其实这个是可以转动的。她说着,转动了最边缘的一小块,它和其他相同尺寸的还真有所不同。

  这样不就好了。她说,拿过大菠萝往空中抛了抛,似乎在向我证明它的松紧程度。

  这个女人。我嘴一撇,换了个问题。季子当然选择和我一起去观看晚会,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要不是老师参与的名额满了,还有钢琴太大搬下来麻烦,她一定会参加的。

  我轻笑,不再说话,而是伸手直接从锅里拿了块西兰花出来。季子眼疾手快,一锅铲就想打过来,不过没有我手快。

  你还是小孩子吗?她嚷道,脏死了,再说烫到怎么办?

  我这叫真性情。我说,却因为嘴里嚼着西兰花说的不清楚。

  季子无可奈何的笑了,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放过我,挥舞着锅铲把我赶了出去。这就是我们平常的生活,简单而有又温馨。我不知道如果和张宁在一起会不会是这样的场景。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学校的元旦晚会原定于24号也就是平安夜那晚举行,只可惜天公不做美,下了场不大不小但影响晚会的雨。

  自从学生水平考结束后,文科班的理科课全归为自习课,老师来不来也无所谓,只要不提前走人就行。本来那晚我是没有课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去90班走了一趟。

  张宁走后,我总觉得班上少了点什么。

  我到的时候,班上又一次响起了电影的声音,空气中还弥漫着苹果的清甜味。我就知道,这群学生啊。

  见我突然出现在门口,她们的笑声嘎然而止。我突然明白了班上少了什么。任何人都是无可替代的。

  没事,你们看你们的。我说,班上立刻一片欢笑声,有些大胆的学生还邀我一起看。我象征性的看了几分钟,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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