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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授之:“你这话真搞笑,空怀师弟都没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旁边的胡赛一见这情况不对劲,当即大声讓道:“我好像还有事情没做完,先走了啊!”

  其他人闻言,目光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转了遭,恍然大悟,纷纷道:“我好像也有事情没做完,走了,走了!”

  “诶,等等我,我忽然想起来,灵兽还未喂,先回去了。”

  周围的人很快只剩下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都是些修为较高的弟子,见识得多,并不会因为畏惧而跑路。

  刻意引起众人离开的胡赛松了口气,拿胳膊撞了撞风长安,“放心,我挺你,你这样的人哪里像空怀长老,三年都没到筑基。

  顿了顿,上下打量脸色苍白的风长安,摇头道:“说叶桦是空怀长老我还会信,你……不可能!也不知道这一方长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音未落,风长安身上忽然爆发一道强光!

  胡赛被这强光刺的眼睛没睁开,虚了会眼,连忙朝风长安看去,却见本来少年模样的风长安变作了个白袍青年!

  青年清雅,气质冷冽,不是空怀又是谁?!

  胡赛:“!”

  其他人也倒吸口冷气,露出震惊之色,风无止是空怀,实锤!这么说来,炉鼎一事,也可以实锤了!

  风长安瓷白的脸阴沉,眉宇间挑着冰霜,他死死盯着李授之,像是要将李授之生吞活剥。

  “空怀师弟,你终于肯现出真身了,快管管你这不听话的弟子一一哦不对,应当是炉鼎,竟向我动起手来,着实不像话!”李授之眼睛一亮,高兴道。

  风长安现出真身,云诩不由怔愣片刻,他楞了会,对上风长安的眼神,收起瑶光。

  风长安道:“向你动手怎么了,你自己说了什么,自己没点底?”

  “空怀师弟,你怎么这么说?”李授之黯然神伤,对风长安怼自己的态度很失望,“我一直盼望着你回来,不想,你不懂事,把弟子搞成炉鼎也就罢了,竟还污蔑师兄。”

  “真的是没想到,空怀长老不但没死,还化作风无止拜入子皈长老门下,你说,他怎么想的……”周围的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依我看,拜入子皈长老门下,不就是为了暗中苟合更加方便嘛,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事情还没有真正有结果,你们不要空口说白话!”

  “你还帮空怀长老说起话来了,大家都长了眼睛,又是姻缘线,又是没死,还有一方长老亲言,洗什么白呢?”

  耳边舆论越来越大,风长安危险的眯起眼睛,压抑的怒火慢慢升起,取代了之前被发现的人惶恐。

  “好个师兄!你说我把弟子当炉鼎,除了姻缘线,可还有什么证据?!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并未将谁当成炉鼎!”

  清越的声音如玉石击地,不容人质疑。

  李授之心中暗骂一句,面上笑道:“空怀师弟,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那么激动作甚?”

  鹅毛大雪纷飞的昏暗天空飞过一只五彩鸟,五彩鸟落到枝头,张口吐人话。

  “诸位不必再争,宗主请诸位去大殿。空怀长老、子皈长老,你二人先前,宗主要审问你二人。”

  大殿里,清韵宗长老全部在场,南泽坐在主位,见风长安进来,当即拍红木扶手,剑眉横起。

  “空怀长老,你该当何罪!”

  风长安进殿后,为方便审问,便和云诩分开,单独带入大殿。

  甫一进大殿,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恨其不争的怒斥,风长安心有怒火,却不得发作,只能握紧拳压制,低下头,缓缓行礼。

  “拜见宗主。”

  “拜见什么?甫一出现,就闹出这种笑话来!”南泽私底下一口一个小师叔亲热,碰上正事,也是翻脸无情之人。

  他虽怀疑事情是否真如李授之所言,可如今,为了安抚各位长老,给宗内上下一个交代,也只得如此审问,高声呵斥。

  “一方长老所言是否属实,你确实做了出格之事?如实回答。”

  风长安看向站在大殿一侧的李授之,李授之转着手上的念珠,见他看来,露出无能为力,不能帮忙的表情。

  咬紧牙关,风长安想着道侣锲,半跪在地,生硬道:“是,我认罪,但凭处置。”

  南泽霍得站起,他没想到小师叔承认的这么干脆!知法犯法!

  “你!你!”连道两个你字,南泽气得说不出话,在他印象里,严厉十分的小师叔是非常克己复礼的,断不会如此荒唐。

  可事实一摆在眼前,他居然真的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李授之朝殿内一个长老使了个眼色,那长老立刻站出,揣修躬身行礼后,严肃道:“空怀长老死而复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可他做出如此之事,实在令人发指!

  本长老以为,空怀长老虽对清韵宗做出了大贡献,但过比功大,应处予重罚!”

  南泽目光凌厉:“你认为什么重罚合适?”

  “按照宗规,凡是犯了七大出之一,当以诛仙台剔除灵根为标准处置!”

  殿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纷纷倒吸了口冷气。

  空怀长老二十年前就是个出窍强者,如今怕是更强大,若是剔除他灵根……无疑从云端摔到泥潭,沦为废人。

  这……这……简直不敢想象。

  风长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颤,他看向提议的长老,唇线抿直。

  第111章自证

  按照宗规,确实如此。

  风长安反驳不了。

  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事实本就是他越界了。

  “空怀长老,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南泽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汹涌澎湃,他坐下,隐藏在袖中的手握紧了扶手。

  风长安长叹了口气,垂下头,轻笑了声,摇头道:“无可辩解。”

  短短八个字,破开胸口,酸涩的从胸腔窜出来,窜的风长安鼻子有些酸,温热的液体仿佛要从眼眶流出来,他睁大了眼睛,才压下这股温热。

  “自知有罪,令宗门蒙羞,但凭宗主处置。”

  风长安说完这句话,鼻子又是一酸,莫名其妙觉得很委屈。

  什么道侣锲,他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就要被迫承受压根记不得的那二十年犯下的错。

  诛仙啊,沦为废人啊。

  风长安神情恍惚,他想了想被诛后的日子,估计不会有一天好过,或许连乞丐都不如。

  尽管如此,他也没想要逃罪,逃的了一时,难道逃的了一世?不可能的,只要逃罪,就会被整个修仙界辱骂追杀,直至死亡。

  南泽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当真一点也没有?”

  他不相信,小师叔一点辩解都没有,那怕只有一点,他也能给小师叔减刑,至少……至少保住灵根。

  修为没了,可以重头再来,灵根没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南泽虽是宗主,但他同时也是有私心的人,而并非只是按规矩行事的冷漠机器。

  李授之听到这里,捻念珠的手指顿住,眼神冷了下来。

  南泽,这是想包庇?

  “无。”风长安仍低着头,半跪着的身影在一众仙风道骨的长老面前显得十分单薄,脆弱而致命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只需要简简单单一劈,便能了解他性命。

  ”好,很好。”南泽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倦,片刻,复又睁开,“来人,带下去,关入水牢,七日后诛仙台剔除灵根,以儆效尤。”

  “空怀长老,请。”两位长老出列,做出请姿。

  风长安站起身,两个长老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跨出雄伟壮观的大殿。

  大殿前面是铺列整齐划一的青砖,风长安低着头行走在青砖上,一步比一步沉重。

  “师尊,他们可为难了你?”云诩迎面走来,即将擦肩而过时,用心念问风长安。

  两人是分开审问的,因此,风长安审完,就轮到云诩。

  风长安抬头冷漠的他一眼,加快脚步,离开此地。

  云诩被风长安那一眼看得浑身冰冷,仿佛跌入深渊,他敏感的察觉他和师尊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犹如天堑,不可跨越。

  大殿内,南泽面容疲倦,他按压着突突直跳的额角,注视着殿下半跪的师弟。

  对于这个师弟,他现在的感觉就是恨铁不成钢,一恨对方不早点把这些事告诉他,也好商量对策;二恨他对方不争气,怎么能跟师尊做出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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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不想[穿书] 分卷阅读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