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看不见,也认出来的这样快。
“……佐助。”他终于伸手,把面前消瘦的少年人深深的揽进自己怀里:“……好久不见。”
这个拥抱终于不再是朋友间的拥抱,可老者与少年,却又似乎与爱情不同。
很久,佐助艰难的张嘴:“……鸣人。”
“真是让我挫败啊我说,你认出来的这么快。”他闭了闭眼睛,把手压在怀里人的后脑上,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你为什么在这里……”佐助茫然道:“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很酸,恨不得在这个人怀里大哭一场。
“别哭啊……”他真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泪水顺着下颔滑落了,鸣人伸手,把那行泪擦掉,可很快的又有更多的泪水透过绷带渗出来了:“我没有很多时间了……我们说点什么吧,终于又见面了,说点什么吧。”
“什么叫没有很多时间了?”佐助紧紧的扒着他的肩头:“……你生病了吗?为了来到这里,你付出了什么巨大的代价吗?你查克拉……”
“都不是,你以为我是你吗?”鸣人道:“就是年纪大了。我都七十岁了,本来时间也不多了。”
七十岁。
这个年龄出现在鸣人身上超越了佐助的想象力,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不过虽然这么说,严格来说我应该是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段……执念吧。”鸣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用词:“很厉害是不是?我能用仅存的查克拉凝聚出类似人体的实体哦,感谢九喇嘛。”
佐助仓惶道:“……你什么意思?”
他崩溃了:“到底怎么回事?!”
鸣人安抚的顺着他的头发:“别担心,别担心……我总会去到你身边的……你看我现在就来了。你知道有一个说法是回到过去的人不能和原来的自己见面吗?我回到这里,见到了这个时候的我,我本来以为我只要把记忆给他就可以了,可我发现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两个的灵魂就隐隐的开始吸引融合了……现在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可我当时舍不得,想再自己来见见你,所以就用了一点办法,剥离了一些查克拉……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抱的紧了一些,把头埋到佐助肩窝里:“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哭。很快真正的我就会来见你了……”
“我不要……”佐助道:“……谁要你这么多事……我只想……”
我只想要你罢了。
他说不出下面这句话,可鸣人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瞬,鸣人感觉到自己眼眶也湿了:“你不是说你不爱我吗?”
佐助也沉默了。
“你对我不公平,佐助。”良久,鸣人低声道:“你该告诉我的。”
“告诉你什么?”佐助沙哑道:“别去当火影,别娶雏田吗?……我说不出口。”
“太胆小了。”鸣人闷闷道:“如果你给我选择的话,无论怎样我都会选你的。你就自顾自的做决定了,欺负我笨。”
鸣人抬头,忍了忍泪:“……没关系。我爱你。”
所以我想我们都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无论我还是不是只是我自己。
佐助心头大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鸣人接着道:“……你还愿意吗?”
数十年,淋漓的一捧真心,终于有人问他这句话,终于有人把选择的权利都交给他。
鸣人喃喃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佐助垂首,把脸埋在他颈侧,感觉到淋漓的泪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去:“……好。”
第63章
一月后。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晓组织最近的活动……”
“听说了!‘晓’四处抓捕尾兽,第一个就对风影下手……”
“啊?可我前两天从砂忍村回来,风影明明还活着啊……”
“你不知道,要不是砂忍村有门转生术,风影早就……”
“‘晓’到底抓尾兽要干什么啊……真是群疯子,尾兽那么难控制的东西……”
“不知道,但听说只有抓捕一尾的时候他们成功了,之后对无论哪个人柱力下手,都有人阻拦所以没有成功……”
“啊?!谁那么厉害,连那个‘晓’的目标也敢截……”
介于两大国之间的边陲城镇,不被任何一方保护也不被任何一方在乎,常年被战乱侵扰,正是各路流亡忍者落脚的好地方。
无序之地,情报流通却比任何地方都快。
柜台边上坐着个披着斗篷的客人,客人伸出指节扣了扣面前的柜台:“老板,再要一碗拉面。”
食肆里满满当当的人,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头上的身上的护额上基本都有一道划痕。满屋闹闹吵吵的,老板黑着一张脸,‘哐当’一声把菜刀剁在柜台上,再把一个大碗摔在他面前:“这位客人!你已经连续吃了三碗面没给钱了!你们这些忍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们这种小生意也是要·……”
披着斗篷的客人被菜刀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好脾气的辩解:“可是别人家店都是先吃完再……”
眼见老板横眉竖目,伸手抽刀,看上去像是要砍人了,可却没砍下去——一只素白的手压着两张大钞,不染尘埃的顺着柜台推过来:“我替他结了。”
老板和客人一起回头看向这位仗义出手的伟人,伟人也见不得人似的披着一件黑袍子,头上扣着斗笠,整个人都被挡的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指尖上染着蓝紫色的指甲油。
想来也不是什么体面人物,然而这个人的声音听去竟然温温柔柔的:“请您暂时先消失一会。”
老板久在黑暗地界打滚,甚至没多看伟人一眼,一把卷走钱又卷起菜刀,很识情识趣的臭着脸消失了。
客人稀奇的看着老板消失的背影,疑惑道:“……为什么跟我就又喊又砍的?是因为我没提前给钱吗?”
“因为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没有这样看人的本事,也不敢在这种地方开店。”伟人温柔又冷淡的说:“我没想到是你。”
客人挠挠头,明朗的笑起来:“有这么个说法叫‘意外性.1的忍者’,鼬哥你听说过吗?”
斗笠下的黑暗中隐隐露出一双瑰丽的眸子。宇智波鼬没纠结他的称呼,只是心下戒备更添一层。
自温泉旅店一别,到现在也不过三年时间。三年前面前这小鬼弱的简直随便就能掐死,而三年后坐在他面前,竟然连写轮眼都有些看不透了。
更别提还能绕过鬼鲛,偷偷给他递上一封信。
跟着‘晓’,抓准他和鬼鲛的路线,准确的抓住鬼鲛不在的时机把东西递到自己手里。中间无论哪一步的实施都有巨大的困难,不得不叫人惊讶。
信里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然而令他在意,甚至不惜犯险想办法独自前来赴约的是送信人的称呼和自称。
信里饱含深意的称呼他为‘始终属于木叶的来自古老一族的兄长’,以及落款为‘知晓一切真相的人’。这称呼中含有太多不尽之意,然而这用词的幼稚又实在是令人迷惑。宇智波鼬猜测了很多次送信人是谁,甚至猜测送信人可能是那个脑子很有问题的宇智波斑,万万没想到犯险来见的,竟然是这个‘意外性.1的忍者’。
不得不说,各种程度上都挺令人意外的。
“‘晓’在到处搜集尾兽,发现是我,不考虑把我抓回去吗?”鸣人歪歪头。
“……”鼬淡淡道:“你既然自称知晓一切真相,就不用再试探我了。”
‘始终属于木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三年前你把他打到重伤,我当时很讨厌你,可他伤成那个样子,却说他的痛苦与你相比不值一提。那时候我没听懂这句话,还是对你很生气。”鸣人垂头,看着碗里的面汤,笑了笑:“……后来却发现我是世界上最没资格这么想你的人,到了现在只能找到你来帮我。”
这句话里仿佛藏着一个很大的故事,而他的语气柔软含情,鼬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佐助?”
鸣人却没再多说,他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我的幻术学了一辈子也非常一般……”
鼬看着他,鸣人道:“之前听佐助说他见过最好的幻术使用者就是你,我可能连你的头发丝都赶不上,但是也只能请你将就看了。”
他装模作样的挥手,于是整个食肆都暗了下去,身侧一片黑暗,只有他和鼬站在一片惨白的灯光之下。然后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掏出来一堆大人偶,然后他举起一个憨态可掬,满头长发,长的像个刺猬一样的,严肃介绍道:“这是宇智波斑。”
鼬无言的看着他:“……”
然后鸣人又拽起了一个脸上扣着橘黄色漩涡面具的——鼬眸光一寒。
鸣人道:“这个人叫宇智波带土。”
鼬愣住了。
……
宇智波带土道:“如果不是一切都偏离了计划之外,我大概不会想把他叫醒的。”
他身边站着两个长得都已经不大像人了的同伴,其中左侧格外高大的猪笼草沙哑道:“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你干,他也的确是太不负责任了一些。”
“……哈。”宇智波带土颇感荒谬的摇了摇头,换了话题问道:“佐助怎么样了?”
猪笼草道:“眼睛还是看不见,心情总是很不好呢。”
“继续监视,小心一点。那小子哪怕看不见,也敏锐的像个鬼一样。”宇智波带土道:“去吧。”
猪笼草干哑的笑了两声,就像一滩水一样融化进了地缝中,消失了。站在宇智波带土右侧的苍白人形看完他消失的全部过程,笑着道:“如果大蛇丸大人还在的话,一定会想要把他当成珍贵的试验品的吧。”
宇智波带土道:“不过是一些垃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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