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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秋风阵阵,却扫不除心底升起的疲惫和烦躁,他从未落入过这样的境地,在这种尔虞我诈的行业他早就习惯了时刻戒备,然而此刻他蓦感孤立无援,也许差之分秒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掉入覆灭的深渊,也许因为这次牵涉她的关系吧,所以才变得分外紧张……
他苦涩一笑,忽而脑中闪过一个人影,以现在形势来看只靠他一人很难成事,如果邀他加入的话,或许会事半功倍。窗纱逸逸扬扬,眼下只怕这个方法最为妥当了……
清晨的阳光懒懒散散洒在仍绿意浓浓的草坪上,圆弧状的玻璃桌面,一碟碟精致可口的餐点琳琅满目,悠,异常素谧,室内夏瑜桐微微眯眼,那双乌黑如墨缎的双瞳分不出悲喜,只是多了几丝惘然,她打量着萧绫美,似乎要看清面前此人究竟打得何等算盘。
萧绫美也会其意,唇边努努似花:“放心吧,我没有害你之心了,某人的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我就算再不甘也没用啊。”说罢,瞥了叶臣逸一眼又道:“臣逸答应帮助我的父亲,重振我父亲的公司,当然我也不需要为那个人保密了。”
夏瑜桐又看向旁边的叶臣逸,唇角渗出点点欣然的笑容,但正过脸时面色已然无波,徒留肃穆的表情:“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杜靳?还是许倩蓉?”
“聪明如你,竟然也猜不出那人是谁么?”她卖了个小小的关子,然后又道:“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臣逸了,不过我不介意再说一次,跟我合作想至你于死地的那个人是……”
书桌上的百合花静白如洗,杜木轩在阳光的洗礼下收拾着衣物,合上行李箱,他立于床沿边目光扫过这个他住了很多很多年的房间,这个在六年前一夜旖旎的房间,仿佛直至此刻都能闻到她残留的淡淡馨香,只是那一夜他亏欠她太多,不得不做出选择。
此时,方奇敲了三下门走进房内,将机票递给了杜木轩说:“杜少,你要的机票都已经准备好了。您……”他迟疑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您真的要走么?”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公司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何况托付爷爷出山冲掌公司我也放心。”他淡淡地说。
“我也很好奇,老太爷竟然会同意您离开。”方奇问。
杜木轩的目光在一瞬间寂寥了:“或许……爷爷他懂我的想法吧。”
三面落地玻璃环绕的房间与蔚蓝的天幕融为一体,光线温暖四溢,然而夏瑜桐的脸色却在一瞬间跌青,眸光充溢着满满的不可思议:“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找不到一点证据是跟那个人有关的,不仅是我连臣逸都没有找到。”
萧绫美淡淡笑着:“如果那只老狐狸能那么轻易给你们抓到把柄他还会有今天地位么?何况,他一开始就有心让杜家和你们狗咬狗,斗个鱼死网破,所以才会故意散播各种对杜家不利的消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杜家,引开你们的注意。”
叶臣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拿起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调到新闻台:“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了。”
电视里源源不断的报导引来了夏瑜桐的注意。
“据悉,沈氏集团主席沈墨在董事例会上被勒令下台,其原意可能与前些日子沸沸扬扬的外围事件有关,警方透露近期会对沈墨进行调查。”美女播报员,面带笑容,款款而谈:“本台获悉,沈墨下台还可能与近期公司董事会人员大换血息息相关,其中股份被大量收购,而现在杜氏企业与叶氏国际成为沈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这也可能是导致沈墨下台的原因之一。”
夏瑜桐痴痴的望着电视屏幕,沉思过后她望向叶臣逸,眼中说不清的复杂:“你跟杜木轩合作收购沈氏股份?”
“是。”叶臣逸一改往日不羁的模样,正颜简答。
“那么,杜木轩是早就知道这些事都是沈墨做的么?”所以,那日在餐厅杜木轩才会说那些话,所以那日在宴会上杜木轩在暗指提醒她。
“是。”
“所以你们都知道,却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夏瑜桐质问。
叶臣逸的目光沉沉,比那开在迷乱间的紫花更加撩人浓烈,声线哑哑地响起:“去找他把,下午的两点机票他就要去国外了,所以你先去应该来得及。”
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震撼的夏瑜桐,惊愕的睁大眼睛,不言不语。
“我说过要保护你,说过要帮助你,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做得比他好,所以你去吧。”目光多了几丝苦涩的东西浓得化不开。
夏瑜桐依然僵伫在原地。
叶臣逸火了,不耐道:“你到底去不去啊,本少爷我难得讲一次感性的话,你也给点反应啊。快滚去啦,不然你真的要拿头去把飞机给顶下来了,擦!”不知为何,他心底格外的火大。
夏瑜桐被唤醒,幽幽地飘出一句:“恩,我……”
“你别说了。”他止住夏瑜桐继续说下去,目光避闪开,不愿让夏瑜桐看到他此刻嫉妒得无以复加的目光:“本少爷女人多的是,就算……就算你不会来了,别指望这次我会为你痛不欲生!”
夏瑜桐望着他,目光多了几分犹疑,可是必须去!必须去……
她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一路小跑而去。那个背影让他那么那么的不舍,那么那么的嫉妒,他撒谎了,没有她六年他已经无以复加,没有她的一辈子,或许真得会痛得死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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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阴暗暗的房间,厚重的窗帘将外头的光线遮得密不透风,书桌上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沈墨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房门缓缓开启,沈冰步履轻微的走进父亲的身旁,蹲下身子说:“爸,别这样,我们以后还有新的生活啊。我们去国外,去国外重新开始。”
沈墨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目光凝重:“阿冰,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不能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
沈冰从兜里掏出一张户卡:“这是木轩为我在国外开的户头,足够我们以后在国外的生活。”
沈墨的表情忽然激动了:“都是那个混蛋,他害得我们什么都没有,我才不要他的施舍!”
“爸,木轩他不是施舍,这是他知道自己会欠我们所以尽量做出的弥补啊。”她的声线略微哽塞:“难道您也不该弥补您所犯下的过错么?木轩没有错,阿音也没有错,没有任何人对不起我们啊!”
沈墨痴痴地望着自己疼如珠宝的女儿。
眼泪已从她的眼中滑落:“您知道,为什么当我病好了以后要独自一人离开去国外么?我跟您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因为我知道是你害死庭又的,但是你是我父亲,连阿音有那样的父母,当他们双双死亡的时候,她都承受不住,何况你是我最亲最爱的父亲,我怎么能忍心去恨你!”
“爸,我们都要弥补,弥补我们所犯下的过错。”她继续道:“这辈子,除了庭又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您害死了他,我就用我的下辈子去守,这样也算是我们的弥补吧。至于阿音他们,我们不欠他们了,您把一生的基业都给了他们,所以弥补了。我们,去国外从新开始吧,爸!”
沈墨望着女儿,那双溢满沧桑的眼睛也水光层层,他握住女儿的手:“好,我们去国外,去国外重新开始!”
艳阳高照,光线强烈,出租车急迫的行驶在街道上,夏瑜桐忐忑难安,一定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不然来不及了……
枕着浓烈的光线,前头熟悉的车牌号跃然入眼,夏瑜桐冲司机急声道:“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房车。”
司机依言上前,空阔的大路上两车并行,夏瑜桐摇下车窗冲那车内的人大喊:“停下来,我有话要说,停下来!”
车窗闻言落下,露出杜木轩那张清俊的容颜,当他看见夏瑜桐时目光怔愕,却在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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