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交给她的这个艰巨的任务一直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廖皑皑的肩头上,听见杨宇这样说,她松了一大口气,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行!过几天是你的生日,我们约几个同学嗨皮一下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杨宇开心地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算你有良心。”
“皑皑。”肖如卓提着笔记本站在不远处,他已经上楼去又回来。
杨宇叹了口气:“他在等你,你快去吧。我走了。”
廖皑皑一直等到杨宇的车离开,才慢吞吞地走到肖如卓的身边:“做什么?”
“现在才八点钟,咱们出去玩玩好不好?”
“不好。”廖皑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肖如卓点点头,一点留恋都没有:“好,再见。”
廖皑皑高傲地转身,提脚,一步还没踩实在,下一秒她已经被他拦腰扛起放在肩头。他大踏步地扛着她往车库走,廖皑皑胃里的酸汤鸡险些被他肩头抵得溢出来,头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身后晃荡,挣扎无果,她有气无力地呻吟:“放开我,我胃疼,头晕,要吐了。”
肖如卓不为所动,无视过往行人和保安惊异的眼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廖皑皑只好装死。刚被肖如卓放下来,她就咆哮着揪住他的头发乱扯:“混蛋!变态!你有病!你凭什么?”
肖如卓一声不吭,利落地自她的手中解救出自己的头发,顺手将她塞进车的后座里,自己跟着挤了进去。
第二十七章遇上无赖
廖皑皑被肖如卓沉重的身体压倒,她以为他会吻她,打算等他一吻下来,她就咬破他的舌头和嘴唇——势必要让这个混蛋付出血的代价。
但肖如卓并没有吻她,只是那样忧伤的看着她,虽然灯光昏暗,但她确信他当时是忧伤的,那种忧伤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大概看了她半分钟左右,廖皑皑有些扛不住他的那种眼神,她莫名其妙地伸出手去捂住他的眼睛:“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欠你什么!”
她感觉得到肖如卓长长的睫毛扇得她的手心又痒又麻。肖如卓沉默片刻,推开了她的手,冷笑着坐起来:“你既然没欠我什么,你心虚什么?”
廖皑皑厌烦了他的这种游戏:“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爽快点。”
肖如卓静静地说:“我就是要你做我女朋友。然后在你认为合适的时间,嫁给我。”
廖皑皑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不要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不要说你因为一夜情所以爱上了我,也不要说你非我不娶,我不会相信。如果是玩游戏,我也不适合。我承认我对你有感觉,我甚至承认我的身体对你有反应,不排斥你。但是,我不是一个赌得起的人,我输不起。我这辈子,只想结一次婚,不想结两次。”
肖如卓没有说话。半明半暗里,他的侧脸如同雕像一样冷硬。他总是这样,给廖皑皑一种忽而很近,忽而又很远的感觉。
廖皑皑等候片刻,径自去拉车门:“我先走了,再见。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和你说声谢谢。”谢他轻轻饶过了肇事的她,谢他除了第一晚以外,再也没有非礼过她,虽然她给了他机会,但明显,他没有趁人之危。至于说什么做朋友之类的,还是算了吧,太幼稚太可笑。
肖如卓突然跳起来,一把将已经半开的车门迅速拉回来,接着猛扑到前面,关上了中控锁。他的动作很猛,就连手肘狠狠地撞上了椅子他也没任何反应。
廖皑皑急促地尖叫了一声,迅速缩回了手和脚,只要他的动作慢上一秒,她的手和脚就会被夹断。
肖如卓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夹着不是吗?现在你还想谢我不?”
廖皑皑后怕地冒出冷汗,挺直了身子,手悄悄摸进了提包,搜寻着手机,竭力保持语气平静:“你要做什么?”
“杀人?强奸?分尸?”肖如卓神经质的冷笑着,一把扯过她的提包:“你以为我疯了?我没有疯。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乖乖的和我谈恋爱,过段时间再决定嫁或者是不嫁,我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动你一根头发;
第二,你现在就可以不屑一顾的走,不过从明天开始,我会在清早八点到晚上十一点之间,准时出现在你面前。不管你是在哪里,家里,街上,朋友家,单位上,凡是你到得了的地方,都会有我的身影,直到,你受不了把我杀死为止,我保证,我不会还手。”他打开了中控锁,把提包扔还给她,等待她做出选择。
廖皑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从他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同事面前,挤走杨宇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了这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她混乱地扶着额头:“我想不通。”可以给她一个解释吗?她是如此的普通。
肖如卓见她没有去拉车门,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我也想不通。好吧,我给你一个解释,其实,你很像我从前的女朋友,她伤透了我的心,我想试试……时间不会太长,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绝对不会超过一年。要是到时候你仍然讨厌我,我会放你走……反正你也遇不到合适的人,就当做实验了。同样的,你也可以把我当做实验品,这样比较公平。”
令人郁闷的解释,不是因为她好,不是因为她貌美如花,不是因为她与众不同,而是因为她像他从前的女朋友,所以她享受了这种非同一般的高等级待遇,只为了修补肖某人变态的,被伤透了的自尊。还有比这个更打击人,更变态的理由吗?
肖如卓如愿以偿地把垂头丧气,眼里闪着熊熊怒火的廖皑皑拉到了酸莓酒吧。阿莓惊喜地说:“你们两个!皑皑,你好久都没来了。”
廖皑皑抽搐了一下绷得太紧的脸皮,好歹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阿莓,还好吗?”
肖如卓大方地和阿莓自我介绍:“我叫肖如卓,刚荣升为皑皑的男朋友。”他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挤挤眼睛:“这里可真是我的福地,再来一打百威啤酒。”
阿莓会心地笑起来,暧地问他:“还要不要放《等一个晴天》?那首歌也是你的福歌。”
廖皑皑看了肖如卓一眼,原来那首让她失态痛哭的歌,是他点的。她产生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让她不安,却又充满了隐约的期待。
一整个晚上,廖皑皑都拒绝和肖如卓说话。她和他坐在一起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把脸转到看不到他的方向。肖如卓也不在意,沉默地一杯一杯的喝着啤酒,中途,他起身去洗手间,警告廖皑皑:“如果我回来你不在,我会去你家楼下大声喊你。”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廖皑皑迅速打消了溜走的念头,清高而不屑地扬了扬下巴,冷哼了一声。
廖皑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的膀胱比女人的容量大那么多?
肖如卓喝了整整两打啤酒和一瓶白兰地。他的酒品倒是好得很,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就连呼噜都没打一声,更没有吐之类的不雅行为。
廖皑皑气呼呼地从他衣袋里搜出车钥匙,费力地把他扶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阿莓开的,会给阿莓惹麻烦,她才根本不会管他,就把他扔在这里。不过,她想,也许他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廖皑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肖如卓塞进车里,看着他醉生梦死的样子,她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就扔他在这车里呆一晚上,会怎样?三月的夜里,还是很冷的,让他好好病一场,就不会有人去烦她了。
第二十八章再遇
廖皑皑天人交战了很久,最终看着肖如卓沉静的睡颜叹了口气,小心地扶他躺好,取了毯子给他盖上,自己坐到驾驶位上,抱着方向盘发起呆来。
手机响起来,是廖妈妈:“皑皑,怎么还不回家?昨天就疯玩一晚上了,今天该回来了吧?我跟你说哦,熬夜是美容的大敌。”到底是廖妈妈,就算是对肖如卓开绿灯,也是有限度的。
廖皑皑皱着眉头瞅了肖如卓一眼,轻声说:“怎么办?他喝醉了。要不然我把他拉回家里来,好不好?”她想把他丢掉的,但他灌了那么多酒下去,她怕他会酒精中毒死掉。
“当然要拉回来!”廖妈妈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洪亮刺耳,“你听我的,酒后最容易乱!”
廖皑皑忙把手机拿开些,她脆弱的耳膜受不了。
话筒里隐隐传来廖爸爸不满意的声音:“说什么呢?这么难听。”
廖莎莎也不满地说:“烦死了,又在多管闲事。昨天不是就玩了一夜吗?也没发生什么事,今天又何必矫情?她几岁了?肖如卓来了,我睡哪里?又和廖螃蟹挤一张床?饶了我吧!”廖螃蟹是廖莎莎新给廖皑皑起的绰号,意思是她的睡相太丑。
廖皑皑在电话里大声吵起来:“廖莎莎,我警告你,你再用这种侮辱性的词语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饶不了你!”
廖莎莎抢过廖妈妈的电话:“廖皑皑,我警告你,你别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为你争取自由!把人送回家去,不许带回来,否则你等着瞧!”
廖妈妈又抢过电话:“皑皑呀,妈妈问你,他喝了多少酒?要不然你把他送回去以后,你再打车回来吧,现在才10点半,也不算太晚。要是你害怕,我让你爸爸过来接你也可以的。”
“喝得有点多呢。两打啤酒和一瓶白兰地。”廖皑皑戳了戳肖如卓,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有点害怕,他会不会喝多了?”
好像是为了让她放心,肖如卓利索地翻了个身。
廖莎莎关心地问了几个问题:“他有没有吐?哦,刚刚翻了身?呼吸正常吗?体温如何?没事,估计就是喝多了。”
廖妈妈说:“算了,算了,你送他回去,好好看着他。记得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妈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廖皑皑脸红耳赤地挂掉电话,有这么个妈妈,真是她的福气!
到了河滨花园,廖皑皑费力地把肖如卓弄下车,将他扶了靠在身上,转身关车门。一串动作做下来,累得她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原本想请保安帮忙的,可毕竟是夜里,除了看大门的两个,就再看不见其他的人。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身边人事不省的大个子扶起来,一步一步往电梯间挪动。
把肖如卓放到沙发上,她又忙忙地拿了钥匙下楼,去停车。河滨花园的车库很大,廖皑皑听着自己脚步的回声,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
人对于陌生的环境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她强忍着恐惧走出去,看见车库口亮着灯的保安室才松了一口气。
她穿过花园里的小路,不期然地又遇上了熟人。
“咦,小姐,是你呀。”随着这条男声响起,杜宾犬兴奋的叫起来。
“闭嘴!坐下!”毛衣男严厉地对杜宾犬做了个手势,杜宾犬哼哼地坐了下去,一双狗眼狡猾地看着廖皑皑的pp。
廖皑皑不得不漾起一个微笑,“是你们呀,这么晚了还出来遛狗?”
毛衣男宠溺地拍拍杜宾犬黑乎乎的大脑袋:“它早晚都要出来逛一圈的。不然吵得人睡不着觉。”
“哦,你们慢逛,我先走了。拜拜。”还有一个轻度酒精中毒病患者等着她收拾烂摊子,廖皑皑无意与他多谈。
毛衣男显然不想就此结束:“帅帅很喜欢你。”
“帅帅?”廖皑皑默了一秒才明白这是杜宾犬的名字,不由哑然失笑。“这个名字挺特别的。”
毛衣男有些不好意思:“别人都嘲笑这个名字土,只有你夸好。”
廖皑皑笑了笑:“自己喜欢就好。我还有事,再见!”她友好地对着杜宾犬挥了挥手:“帅帅,再见哦!”
毛衣男忙问:“你也是住在这里面的吗?我叫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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