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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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凝久点头。

  帮她清理了伤口,然后上药。张嫂突然想起什么,喊:“等等。”

  靳名珩皱眉看着一惊一乍的她。

  “凝久怀孕了,这药不知道能不能用。”张嫂提醒。

  靳名珩闻言,眉皱得更紧。

  “没事的,先抹一点止血的药就好了。”宋凝久反而安慰他。

  她此时越是温声细语,抓着他的手安慰,就怕他的脾气控制不住。他的心里就心疼她,靳名珩这个人强势惯了,从来他都习惯独挡一面。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在伤害迫在眉睫的时候挡在他面前。

  靳名珩此时心绪复杂,又挂着宋凝久的伤,也无暇去与家里人计较。他迎上她眸子里的担忧,他明白,他是怕他再跟靳远起冲突。便冲她微点了下头,帮她先简单处理好伤口,然后抱她上楼去休息。

  他就这样当靳家的人都不存在似的,抱着宋凝久上了楼。靳远因为意外伤到了宋凝久有些理亏,便起身说:“回去吧。”从来,他在靳名珩身上找不到作为父亲的权威,感到的只有挫败。

  “不是约好了晚上要和李家吃饭的嘛,名珩如果不去……”唐媛提醒,主题还没开始呢,就闹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当然不是好心提醒,她巴不得这事不成呢。最让她心里不平衡就是这点,只要联姻靳远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靳名珩,当他们儿子不存在是不是?

  咬牙,既然他这么爱这个儿子,她倒乐意看看他好心被气成的这个样子。

  靳远摆手,什么也不说便率先出门去了。

  唐媛只好跺脚跟出去。

  靳名璞站在后面,去牵靳名珠的手,说:“走吧。”

  靳名珠躲开,收回楼上的目光,生气地说:“要你管。”

  那个女人居然怀孕了?!

  靳名珠脸色变得难看,此时心里正憋着火气正好没处发呢。

  靳名璞也知道,依着对她的了解,他只要管她自己肯定不会吃好话。可是不管?她指定一会儿会在大哥这里吃亏。

  这么多年,他就不明白靳名珠怎么就看不明白,靳名珩没有心,至少对她没有。

  靳名珠受不了他那个眼神,他只要那样看着自己,靳名珠就觉得自己的痴心永远找不到出路一样,让她的绝望感加重。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妈正想办法,晚上的饭让你顶替呢。”她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离开。

  靳名璞皱眉,跟出去。走到车库前,按了遥控锁,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到是母亲的号码,按了接通键,喊:“妈。”

  “名璞啊,晚上打扮得帅一点。”那头传来唐媛的低声叮嘱。

  这边话音刚落,靳名珠的车已经轰一声从车库里开出来,擦过他的身边开出去。

  ——分隔线——

  靳名珩抱着宋凝久上了楼,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他起身时手被宋凝久握住,靳名珩有些意外地抬眸看着她。

  “名珩,我知道我不该干预你家的事,可是你们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宋凝久劝。

  他们毕竟是父子,靳远气出个好歹,她相信靳名珩也不会好受。更何况若是像刚刚那样要伤害靳名珩,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靳名珩闻言,回握住她的手,说:“好。我不跟他们吵,要在楼上陪你好不好?”说完便掀开被,强行挤进床上去。

  “喂,你干什么?”宋凝久跟他说认真的,没想到他竟上来了。

  靳名珩抱住她,将她的头强压在自己胸前,说:“乖,让我抱一会儿。”

  宋凝久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仿佛有些不真实的脆弱,她手抵着他胸的动作不自觉地停止,慢慢抱住他的腰。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从第一次见面,他对唐媛的刻薄,以后对父亲的尖锐,那是一副完全不同对待别人的防备状态,让她感觉到他的在意。

  必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吧。尤其是他对自己的父亲,说:得了我妈死得早,你打小就只顾着教育你的另一个宝贝儿子,你应该知道没人教我的啊。瞧,我都这么大了,你现在才来教育不嫌太迟吗?可见他从小就是缺乏亲情的,那样的滋味她最能懂。

  “名珩,你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她问。

  如果父亲是这样,最起码母亲是疼他的吧,她只是想勾起他的回忆,他心底的柔软,提醒他,即便母亲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至少母亲的爱,

  靳名珩没有回答她,只是更用力抱着她而已。不是不想说,而是那段记忆太痛苦……

  ——分隔线——

  翌日,回到昕丰市,两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轨迹。她在家安心养胎,顺便挑挑婚纱什么的,而他因为刚刚回来,着手公司的事有些忙碌。

  这天下午五点,靳名珩早早完成工作,决定早点回家陪宋凝久吃饭。乘了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却见甘泉无声无息地出现,是在刻意等他。

  “靳少,楚辞要见你。”

  婚礼进行时032躁动的慾望

  “靳少,楚辞要见你。”甘泉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传过来。

  靳名珩闻言动作微顿,转头看着他。

  甘泉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身深色的装束,依旧是那种冷肃的气息,仿佛与这个冬天的季节相融。

  靳名珩并没回答他,而是打开车门坐进去。驾着红色的兰博基尼出了停车场,穿越一路霓虹的夜色,朝着家里的方向驶去。

  过了某个路口,他车子突然转回去。戴上耳机,拔了家里的号码。

  “喂?”那头传来宋凝久的声音,他几乎可以想像到她的小身子懒洋洋地缩在沙发上的模样,薄唇不自觉地泛起淡淡的弧度。

  “名珩?”那头没有听到回应,声音里充满疑惑。

  靳名珩回神,开口:“小久儿,我今晚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

  前些日子因为找她,靳名珩的工作都没顾上,他这几天一直在加班,要么就是应酬,所以宋凝久也是习惯了的,所以他这么说也没有很意外。

  宋凝久点头,然后才反应过他好像看不见,她叮嘱:“那你加班的话记得吃饭,如果应酬就少喝一点,对身体不好。”她似乎也渐渐适应小妻子的角色,开始絮絮叨叨的叮嘱。

  而此时的靳名珩似乎也很享受她这样,这样会让他有爱的感觉,所以胸口暖暖的。心里美着,嘴上却装,说:“知道了,小老太婆。”

  宋凝久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越来越罗嗦,脸上呈现出懊恼的表情。咬着唇,说:“那行,你忙去吧。”作势便要挂电话。

  “哎,等等。”靳名珩喊。

  宋凝久搁电话的动作顿住,问:“还有什么事?”

  “婚纱试了吗?”靳名珩问。

  “哦,今天是接到一个婚纱店的电话,说你订的婚礼运过来了。不过我不舒服,所以没去。”她回答。

  “又折腾你了?”他紧张地问。

  “没事,说明他正努力地长呢。”宋凝久摸着平坦的肚子。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喜欢他的心情却是每天都好像会增加那么一些,就是现在受罪都甘之如饴。

  “那好吧,明天我找时间陪你去试。”靳名珩说。

  “嗯。”宋凝久点头。

  本来嘛,试婚纱就应该是两个人去的事,她自己去多尴尬?

  “鬼丫头,还不吻我一下。”踩了刹车,兰博基尼停下来,他解开安全带说。

  那头传来啵的一声,他也回吻了一下,然后才挂了电话。推门下车,高大的身影站在某处疗养院外,闪着灯光的楼身映进他的眸子。靳名珩将挂了的手机放进兜内,薄唇抿紧,神情已经完全没有和宋凝久讲电话时的温柔。

  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住院部,乘了电梯进入某个楼层。甘泉已经站在走廊的某个房间外,看到他的身影时眼眸中闪过微微的诧异。

  他刚刚去通报的时候,靳名珩已经走了,他以为他不会来的。不过他自然不会问靳名珩为何改变了主意,靳名珩也更不会回答他。

  “靳少。”他迎上来。

  “他呢?”靳名珩问。

  甘泉转身带走,帮他打开其中一间房门。

  靳名珩一脚踩进楚辞的病房,目光巡了一圈。楚辞虽然绑架了宋凝久,甘泉给他安排的这间病房条件还是不错的。设施齐全,且采光良好。

  楚辞就穿着蓝格子的病服坐在轮椅上,正在吃晚饭。他左手端着饭碗,右手地拿着一只勺子正挖着饭菜往自己嘴里搁,只是那手看起来竟在颤抖。低着的头,隐约可以看到额头上块纱布。

  右手有些不太听使唤,所以勺子里的饭菜还没到嘴里,就掉了半一多半,有些掉回碗里,有些掉到身上,这副狼狈的模样,真是无法让人想像,想像这会是十天以前那个风流倜傥的楚少。

  “他的腿被冻伤,医生说可能不会再站起来,右臂关节也是。”站在他身后的甘泉说。

  听到声音,楚辞转过头来,自然就看到了靳名珩。

  按理说,他落到今天这一步,最该恨的就是靳名珩。所以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相的时候,他应该歇斯底里。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挫折,都应该歇斯底里。

  可是他却相反的很平静,或许是早有准备靳名珩会来。所以他只是淡定地将手的勺子放回饭碗里,左手将碗慢慢放回桌面上。然后抽了张面巾纸,给自己擦了下嘴。

  因为他的左手比右手的冻伤轻,所以还算行动自如,整个动作已经没有再显得过分狼狈。他抬眼来面对靳名珩,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说:“来了。”

  像个等待客人的主人似的,或者也只有楚辞这样的人,面对如今的境状还能如此平静吧。

  因为对于他来说,失去宋凝久,早已是最深的绝望。

  靳名珩迳自走进来,挺拔的背脊倚在与他对立的墙壁上。迳自掏出烟点了一支,单手插兜,将烟搁在嘴里吸了口,才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呢?”楚辞问。

  靳名珩听到这两个字时抬眸,对上楚辞的视线。楚辞的眸色看来很平静,可是他没有忽略里面的灰暗。靳名珩唇色勾起,问:“你有什么资格问?”

  提到这个,就让靳名珩想到那两天自己担惊受怕的日子,想到那天把宋凝久从山下抱下来时的害怕,想到她在医院里因为动了胎气受得那些罪。

  这些的这些,让他恨不得杀了眼前的楚辞。

  他把宋凝久害成那样,他如今还有什么脸问?

  楚辞看到他眼里起的变化,以及抿紧的唇,那种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气息在病房里蔓延。他说:“你想杀了是不是?”

  “我知道凝久没事,如果她有事,你现在就动手了。”楚辞仿佛看得很透,所以相比起靳名珩的气血翻涌,他整个人状态就放松下来。

  “她有没有事都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靳名珩眼中的情绪收敛,又吸了口烟刺激他。

  楚辞扶在轮椅上的左手抓紧,他面上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是这个动作还是泄露了他的在意。

  他说:“靳名珩,你就那么笃定她爱的人是你吗?”

  靳名珩到这话冷嗤:“难道她爱的是你?”眼睛里充满鼻翼。

  楚辞慢慢将自己的左手放开,慢慢抬起抚掉身上的米粒,说:“你知道你找到我们的那个山村是什么地方吗?对宋凝久有什么意义?”

  靳名珩没说话,他知道他在吊自己胃口,这样的伎俩他见得太多。

  楚辞慢条斯理地弄完,才抬头来看他,他说:“那个地方是雾岩,是宋凝久的外婆家,她的母亲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并不是你绑了她,而是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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