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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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并没有松一口气。

  宋凝久本来专注地看着宝宝的睡颜,听到脚步声转头,便看到靳名珩站在房门口。也不说话,更不走近,只是站在那里眸色深沉地瞧着自己。

  “你怎么了?”她问。身子却不自觉地靠近婴儿床,那是下意识的防备行为。

  靳名珩的心又开始痛了,甚至痛恨自己曾经对她说要带走孩子的那些狠话。他慢慢走过来,放松了脚步,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也不知是怕吵醒那个孩子,还是怕惊醒心理紧张的宋凝久。

  为了让宋凝久放心,他高大的身子就站在婴儿床边,并没有碰孩子。只是看着她,小脸小手都肉乎乎的,皮肤粉嫩,同样是闭着眼睛,可是一点儿也不想他们那个逝去的孩子。

  心又暗暗一痛,可是他薄唇却勾起一抹笑来,说:“真可爱。”

  也许他的态度很好,也没有要抱孩子的意思,所以令宋凝久放宽了心,她笑起来,然后将孩子抱起,臂弯轻轻摇着,还一边轻轻拍着她背部,唇角的笑更加满足。

  “给我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吧,她都已经出生半个月了,还没有名字。”靳名珩突然说。

  宋凝久闻言,脸上显出懊恼,好像在懊恼自己忽略了这样的问题。然后又皱眉,好像真的认真想名字,那样专注的神色就像个小孩子。

  靳名珩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不自觉地放柔。

  她好像突然有了灵感,转过头看着他问:“她是夏天出生的,就叫夏初好不好?”

  靳名珩却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转过头来的那一瞬,眼睛里跳动的光亮,将她整张脸,整个人都映得那样充满朝气,那样美丽,这是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

  “不好吗?”宋凝久见他不发表意见,有些失望地问,然后低下头去,好像又在认真思考。

  靳名珩已经情不自禁地迈动脚步,走过去,双手捧住她的脸,抬起,看着她说:“小久儿,很好。”

  他的掌心暖烘烘地托着她的脸,她抬头望尽他的眼眸里,那样的神色里有赞赏,又像在鼓励自己。不知是不是被这样的靳名珩迷惑,她的大脑好像有些停止运转了,一时不能理解其意。

  “真的,小久儿。夏初这个名字很好,我也很喜欢,很适合我们的……女儿。”靳名珩说明。

  宋凝久一下子回神来,听了他的话有些脸红,又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低头,声音低低地说:“谢谢。”

  其实很没意义的两个字,谢谢,到底为什么谢谢,又谢谢什么呢?谢谢他夸赞自己起得名字好?还是谢谢他让她给自己的女儿亲自取名字?

  而靳名珩看着她与自己退开的距离,以及落了空的掌心,心头也跟着空落。

  对于那些,宋凝久却无所觉一样,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一边用臂弯托着她摇一边在屋子里走动,始终没有抬头去看站在那里的靳名珩一眼,或者没有勇气……

  婚礼进行时008四十分钟?你原来这么短

  宋凝久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出了医院那天被接到了靳名珩在阳信的别墅,家里除了王妈照顾,还有专业的育婴师,营养师,以及一个护士,都是靳名珩从昕丰市带过来的。

  可是即便这样,宋凝久也没有轻松很多。自从医院出来,住进别墅开始,她的神经就一直绷得很紧。虽然靳名珩嘴上没说,可是每个举动都在对她暗示,他不会抢走她的孩子,可是仍然于事无补。

  多次努力无果后,靳名珩也渐渐感到疲累。为她累,又加上兼顾昕丰公司总部的事,日子过得有些焦头烂额。

  “靳少,我建议你不如先回公司工作一段时间,或者十天半月过来看一次,我们再观察一下宋凝久的情况如何?”她身体受了很重的伤,在这种精神高压下,不可能休息的好。

  心理医生几次以靳名珩朋友的身份过来,也只是躲在楼上,暗处观察,偶尔试着与她接触。她看起来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抱着孩子时便有很强的戒心。

  “那如果我这时候离开,以后是不是让她接受更难?”靳名珩问。

  心理医生闻言,沉默,提出这样建议,首先是在为病人的身体考虑,因为这是靳名珩关心的最大问题。

  半晌,他点头,然后又说:“事情总有两面,她现在放松下来,身体养好,可能慢慢就会在不知觉忘掉这些。当然,有可能你们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触,她会慢慢接受你,只是这个过程,可能要比现在还要艰难。”

  简言之,这就是两个选择,一是养好身体,再让她从精神方面重新接受自己。二是,现在就让她经历这个接受自己的过程,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却不容乐观。

  他当然不愿意离开宋凝久,甚至有些迫切的想要她重新接受自己。可是显然,现在的宋凝久需要的不是自己,不但如此,自己还是造成她精神紧张的源头。

  医生走了很久之后,靳名珩在书房里独自坐了很久才出来,经过次卧室时,只有保姆在收拾。

  “靳少。”见他站在卧室门口,保姆马上喊了他一声。

  “她呢?”靳名珩问。

  “宋小姐说今天太阳挺好的,又恰好小小姐醒了,便带她去晒日晃浴了。”保姆回答。

  靳名珩点头,抬步,朝着日光室走过去。

  其实这橦别墅是他在与宋凝久重逢后,自己让人着手找住所时,花了比阳信县市值多两倍的价钱买的。这家人都去了国外,所以这里是空着的。

  他看中的就是这里装修很不错,格局也不错,日光室是独自分割的空间。里面有吊椅,上面铺着厚厚的白色长毛毯,非常柔软。

  他走近,便看到宋凝久穿着居家服,只穿着袜子,鞋搁在了拉门外。将那个小女孩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毯子上又铺了层薄毯,然后就将女孩放在上面。

  她很健康,四肢灵活地又踢又噔着。大概很舒服,所以一点都没有哭。

  宋凝久也躺在毛毯上,脸侧向孩子的脸,与她相对。她的头发松松地绑着,几缕碎发落下来,遮着瘦小的脸,可是上面的表情却很恬静宁和。

  “宝宝,宝宝,小初初,我是妈妈嘛,妈妈的好宝贝,你要快快长大。”她总是喜欢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孩子的掌心,每当感觉她软软的掌心,有力而温暖的包裹住自己,总是感觉心里特别踏实。

  靳名珩就那样瞧着她,瞧着她低眸逗着孩子的模样。心想今天的阳光真的很好,可以让他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就连脸颊上那一层软软的绒毛都可以看得清楚。

  真美!

  他的宋凝久是不是就该过这样的日子,这一直是他想要给她的安定。只是她如今的安定里,却不包括自己。

  小傢伙不知何时起开始喜欢将自己的手指搁进嘴巴里,她再次给拽出来,拿纸巾擦干净。不经意地抬头,便看到了门在拉门外的靳名珩。

  四目相望,她眼睛里除了意外,还夹杂着一丝惊慌。

  靳名珩的心,被那样的神色给扎的痛了一下。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稍稍回神,便见甘泉站在那里。他看了眼宋凝久,没有说话,便已经走出去。

  甘泉始终没怎么说话,一直跟着他的脚步回到书房。靳名珩没有从回办公桌,而是去了窗边,掏出一支烟来抽,问:“什么事?”

  “动手的人找到了。”甘泉回来,让他握着打火机的手抖了下。

  他强装镇定地将香烟点上,吸了口,说:“不能在阳信动手。”

  刘青虽然是个名不经传的人物,可是动手的却是阳信的一股黑势力,如是在这里动手,会有很多麻烦。

  “人已经直接送到z城,慕少那里。”甘泉回答。

  靳名珩点头,甘泉办事他一向放心,只要找到了这些人,他们为什么对宋凝久,以及他的孩子动手,指使他们的又是谁,总是会有线索的。

  让他们与刘青见面,刘青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这件事表面是他们给刘青报仇,实际刘青出国雇佣杀手对靳名珠动手,说不定上家就是他们。

  那么他们的上家又是谁?z城里的黑社会头目?然后直接与昕丰市挂钩?事情虽然越来越复杂,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他虽然承受着丧女之痛,可是整个人却越来越沉得住气。

  因为关心则乱,尤其这个时候他不能乱,如果乱了,不但母亲的事查不明白,可能还会连累宋凝久。

  有时候他也在想,或许放开她才是最好的。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放手,那些人真的就不会动她吗?更何况,算他自私也好,他还真的舍不得放。

  “这边我会尽快安顿好,然后亲自去一趟z城。”靳名珩说。

  很沉静的口吻,可是仿佛犹能感觉到那种极力隐忍。他要亲自去看看,去看看那些手上染了他妻儿鲜血的人。

  “那么,宋小姐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吗?”甘泉问。

  既然他们抓得是阳信县的人,相信消息很快会传开,他们虽然有政府的支持,可是始终存在许多危险因素,所以这事要越早安排越好。

  靳名珩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昕丰市其实也不安全。因为最幕后的黑手,绝大部分可能是在昕丰。他靳名珩自认在昕丰横行多年,直至今日才知,也许有人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咽喉之地,并且可能随时会被人砍中要害。

  面对这个问题,他仿佛早就有了自己想法,只是还没有决定,所以同样没有回答甘泉。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才下楼来。客厅里没有人,转眸就看到宋凝久已经坐在餐桌边,没有意外的,身边还放着婴儿车。皱眉,她的身体不好,她却时刻不肯离开这个孩子半刻。

  “靳少。”见他走进客厅,保姆王妈向他打着招呼。

  靳名珩微微颔首,走过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说:“开饭吧。”

  王妈应了一声,便转去了厨房。

  靳名珩抬眼看着对面的宋凝久,桌子是椭圆的长形,大概可容纳6人左右,他们分别坐的是主位与尾位。对于曾经亲密的他们来说,这个距离太过遥远,可是对于宋凝久来说,这个距离却可以在每次用餐时,稍稍带给她一些安全感。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虚虚地碰撞,然后她一边假意拢着耳边的发丝,一边低下头去,所以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暗淡。或者她已经太久没有认真仔细地瞧过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发现他的改变。

  靳名珩的目光从她发顶掠过,看向婴儿车里的孩子。她已经睡了,眼睛微阖,小脸粉嫩,睡得很是安详。其实自这孩子被抱回来,他就没有认真看过。

  开始是他不忍去看宋凝久疼爱这个孩子的模样,因为那总是让他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在手术床上看到的,那个逝去的孩子,心一直在泛疼。后来他发现,只要自己稍稍有意愿去碰这个孩子,宋凝久就会变得十分紧张,仿佛怕他随时会将她抱走一样。

  此时,宋凝久看到他停驻在孩子脸上的目光时,心没有来的紧张。她知道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她不该这样,搁在桌子上的手收紧,努力克制。

  这时王妈已经上菜,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在中间,六菜一汤,只有一碟凉菜是给靳名珩准备的,因为现在的宋凝久还不能吃凉。

  可是六人位的椭圆形桌子,可以想像放在中间的饭菜总是让人伸筷时不容易够着。靳名珩长手长脚也就罢了,平时王妈总有在一边将一些菜给她拔到私碟里。

  这样的生活,真是累。

  可是她不敢有异议,更不敢像以前一样撒娇和任性。当然,她本身就不是个会撒娇的女孩子,他曾经揉着她的头,说她这样会吃亏。

  想想也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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