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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一不在?我让他带你早点睡的。”

  花辞晃了晃头,被雪一系在马尾上的铃铛跟着叮当响,“在的在的,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睡。”他小心翼翼的瞄了清作,嘿嘿笑道:“而且两个人一起睡更暖和,冷的话你可以抱着我,我会很乖的。”说完把清作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清作虽然一直目视前方,可灵识早已探查到身旁的小花妖一直在偷瞄他。他发现花辞总会在他自以为自己不注意时候做些小动作。比如在他转身时摸一摸头发,趁他睡觉闭眼时凑到脸旁数一数睫毛,又或者像刚刚这样无休无止的偷看。

  清作却并不厌恶。但若是换了另一个人来试试,估计早就千回出鞘手起剑落,下次再见此人只能去阎罗殿的六畜道了。

  就跟花辞总是当面夸他漂亮一样,他很单纯,可以毫不顾忌的大放溢美之词,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在他心里,好看的事物都应当去夸赞。也正因清作了解他本性如此,才不会动怒。就跟家里养的小动物一样,跟它们生气根本毫无意义。而且这不也算是一点可爱之处么。

  花辞说完那句夫君后,羞得不敢抬头,却见清作并未有何反应,以为他刚才叫的那声亲昵称呼是被默许了,傻兮兮的咧着嘴,就这么埋着脸往前走。

  他是开心了,可清作被他抱着,行动受限,步子稍微迈得大些就会踩到花辞的脚。他只能谨慎注意着脚下,手里还拉着一条沾满血腥的锁链,还好他内力深厚功法扎实,不然脚步早就踉跄不稳。要是非闲在肯定会取笑他,一向洒脱无情的帝君竟然也有受制于人的一天,哦不,是受制于花,还是朵软绵绵的小娇花。

  要说花辞也真是个迟钝的,快要走到殿门才发觉身后一直跟着重物在雪地里拖行的声音,尤其那刺刺的摩擦声,在两人都不说话后显得尤为明显。

  他松开清作回头一看,只见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游蛇般从远处蜿蜒至脚下,一道小山大小的黑影正屹立在两人身后,目测就要超过两人高。这么大的怪物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竟然现在才发现。吓得花辞呜咽一声,赶忙上前一步挡在了清作身前。

  “这,这里有大妖怪,你快跑!”

  他太害怕,喊出的话都是破音的,从喉咙里挤出来就被大风刮得支离破碎。看着瑟瑟发抖的背影,清作眼眸闪了闪,明明很怕,为何还要挡在他前面。

  他拉了拉手指的铁链,那座庞然大物随着动了动,“不是妖怪,是产罗。”

  “产,什么?”

  “产罗。”估计是刚才受的惊吓太重,花辞的声音还在发颤,清作按了下他的肩膀,声音缓了很多,像是安慰:“上次你说很好吃的。不用怕,已经死了。”

  听到已经死了,花辞这才面前定住神儿,死了就不会动了,不会动还有什么好怕的。

  忽然他眼睛猛然瞪大,等等……死了!

  他壮着胆子稍微走近点,借着千回剑在夜色中发出的茫茫光亮,打量着眼前毫无声息的产罗。粗糙的皮质,上面布满了棱角分明的黑色石块,真如传说中那样有一副坚不可摧的铠甲。头部有些像犀牛的构造,额心长着尖尖的顶角,浅灰色,底部声优螺旋暗纹,呈三棱状。

  看着产罗嘴角残留的殷弘血迹,还有背部三出四肢宽的伤口,花辞看了看沾血的千回剑,又回头看了眼扯着铁链的清作。语气惋惜:“几亿年的上古妖兽,怎么给杀了?”要是活着的话肯定更壮观吧。

  清作被风吹得发丝飞扬,却丝毫不显凌乱,随着雪白的衣袍上下起伏,反而成就了一道风景。

  他垂眼看着花辞似有不解,“你不是想吃吗?”见花辞被惊得目瞪口呆也不回答,他若有所思:“想活吃?那我下次再带一只活的。”

  “不不不!”

  花辞赶忙摆手,他第一次发现清作的行动力这么强,昨晚吃火锅时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对方竟今晚就猎了一只回来。而且这么大的妖兽是从哪弄回来的?肯定花了很多的力气吧。

  想到清作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才去猎的产罗,一种暖烘烘的感觉快要从花辞胸膛扩散出来,他抓着清作微凉的手凑到嘴边,轻轻的呵出热气给他暖手,之后又把清作手心贴在自己颈侧。

  “我不冷。”指尖刚搭上温热的脖颈清作就要把手抽回,花辞嘟着嘴把他按住。

  “不要!”他看着清作眼睛红红的,竟有些想要哭了,“你好傻。”

  他把两只怎么暖都热不起来的手抱进怀里,紧紧的,好像要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温暖对方一样。伸手扯掉了那根套着产罗的锁链,拉着清作加快了回家的脚步。盯着地面又自言自语似的嘟哝了几句怎么如此傻。

  要不是花辞刚才这么对着清作说了一句,清作还以为花辞是在说自己,他被说傻,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估计这一幕要是被仙界任何一人瞧见,怕也要被惊得目瞪口呆吧。

  何况骂他的还是那个傻兮兮的小花妖,这感觉,有些微妙花辞进了屋赶紧捞起床上的棉被裹在清作身上,生怕他会冻死似的,又把火盆推到了床脚下,最后还去打了一盆热水给清作泡脚。这么一番折腾,原本那朵不食烟火的高岭之花,硬生生被花辞倒弄成一副冻死鬼托生的模样。

  清作皱了下眉,看着花辞围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厚重的棉被,竟没有反抗。

  渐渐的寝殿里的温度渐升,两人的脸都热得有些发红了。花辞还伸手给清作紧了紧肩膀上松掉的被子,殷勤道:“暖些了没?”

  “还好。”或者应该说,很热。

  花辞拿着白布要给清作擦擦脚,清作发现对方的意图后,动作立刻僵了一下。虽然他的身体可以自净,且常年吸收日月光华,不食五谷,身上根本不会差生多余的污秽。可饶是如此,一般人也不会毫不避讳的去碰另一个人脚。

  眼见花辞的手就要伸到手盆里,清作赶紧阻止,“不必了。”他将双脚从水盆里伸出来,用内力一下催干了脚面附着的水珠,自然的搭在床沿下。

  花辞看着那双白晃晃的玉足,在看看自己的这双小脚丫,明显一个是美人的脚,一个是小孩子的嘛。他走到床边满脸希冀的望着清作指了指他的脚,“我能不能摸一下?”

  清作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脚有什么好摸的,若不是花辞说的一脸无辜,清作都要以为他被外界那些变态者荼毒了。

  不等他作出反应,花辞已经把手伸过来,真的只是摸一下,或者说用手指点了一下,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的,像是碰一件易碎的宝物。

  “真好看。”花辞又看了看自己的脚,脚趾又细又长,跟煮熟的小鸡爪一样,一点也不漂亮。

  他低头要把水盆端走,脖子里的凤印一下从衣服里滑落出来,被一截花藤吊着,在胸前荡了荡,花辞望着不由得心神一动。等他回来,见清作还在床边等他,抓着凤印的手缓缓松开,坐在了清作旁边的榻上。

  “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清作转头,见花辞捏着凤印神色紧张,只是轻描淡写的嗯了声,把花辞未说全的话补充完整,“是凤印,也有储物的作用,拿着用吧。”

  “可这是给你未来夫人的,你如今给了我,若是日后想要回去,我,我……”

  花辞犹豫了半天也无法说出‘我就还给你的’话。他不想还,永远也不想还,无关这个礼物有多贵重,仅仅因为这是清作送他的,还有这凤印背后所具的意义。换句话说,他不在乎帝君夫人的地位,只在乎能不能留在清作身边。

  可如果清**的人不是他,那他手里的这枚凤印就毫无价值。

  清作看着花辞的侧脸,眨动的睫毛似乎比他还要长。他无论走到哪里,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夸赞美貌,可在他眼里,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非常普通的一个,硬是要说美的话,他觉得花辞明明更胜一筹。

  倘若清作把这番想法说出去,肯定会被非闲嘲讽,这恐怕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会要的,我说过给你了就永远是你的。只要你不丢就可以永远拥有它。”

  花辞怔了怔,“那以后的帝君夫人……”

  “也不会有帝君夫人,府邸里除了你不会再住进第二个人。”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在迟钝的人也该明白了,虽然清作没有直接点明,可是已经承诺除了花辞自己身边不会再有任何人。花辞简直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恩人竟许给了他这样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妖这样郑重的承诺。

  花辞睁着雾蒙蒙的眼摇头,“我不会丢的,永远也不会丢,有人要抢我就把他打死,打不过我就把凤印吞到肚子里也不给他。”

  清作没想到他如此看重这凤印,叹口气,“不至于。”

  “至于!”花辞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说话带着泣音,“从明天开始我要好好练功,以后谁跟我抢夫君我就打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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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在大雪里坐等了一晚,夜里花辞就发起热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烧得绯红。偏他从未染过风寒,还不知道自己是生病了,捂着嘴把头蒙在被子里咳得小心翼翼,生怕把身旁的清作吵醒。

  殊不知清作早在他翻动身体时就睁了眼。他伸手碰了下花辞的额头,滚烫。

  “对不起吵醒你了。”花辞看清作坐起身望着他,还以为是自己咳得声音太大吵到了对方,赶紧挪到床沿边要穿鞋下地,“可能的晚饭吃咸了,喝些水咳一会就好,我去外面。”

  清作拉住他,两指在脉搏处轻按片刻,眉心微蹙了一下,“你染了风寒。”

  “风寒是什么?”

  “一种病。”

  花辞被吓了一跳,“我患病了?”

  妖族的根基虽不如仙族,可到底也是比凡人的**凡胎要好很多,一般抵抗恶劣环境的能力都很强,尤其是他们这些草木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算地上部分的枝叶都被毁之殆尽,只要地下的根系还在,一样能遇暖复苏重新生得枝繁叶茂。

  只是有一次,柳树爷爷的娘子桃树婆婆春天时没有像往常那样长出新芽儿,他们说桃树婆婆患了病,后来到了盛夏,漫山遍野的桃花都凋零时,柳树爷爷才告诉花辞,他的娘子去了。

  想到这花辞看着自己颜色暗淡的叶片,顿时垮了脸,他要死了,可是他才刚与恩人两情相悦,他怎么就要死了呢?

  看花辞无措的睁着眼,泪珠沿着眼眶滴溜溜的打转,清作用内力帮花辞驱散一部**体的热度,摸了摸额头,“很难受?”

  花辞抱着他哭得话都说不清,“我,我可能要死了……”

  “……”清作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风寒不是重病,不会死。”

  “可是桃树婆婆患病就死了,我如今患了病,可能也会死。叶子会一片片落光,藤蔓变得枯萎,来年春天也不会再长出新芽儿。可我肚子里还有小果子,我要在死之前把它们养大,不能连累它们……”

  花辞泪眼汪汪的说了一大堆,他每说一个‘死’字清作的眉心就会皱得加深一分,在花辞第三次提到死时,他终于忍不住冷声打断对方,“我不会让你死。”

  他把花辞按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下床走出去,不一会进来的却是雪一,小家伙端着一只白瓷碗小心递到花辞手里,赶紧甩了甩胳膊,那十根小指头全都红了,看来是被烫得不轻。

  见了花辞病恹恹的模样,又心疼又生气,“现在夫人厉害了,在我面前乖乖睡下,我这前脚刚走就傻乎乎的跑到大雪地里坐着。我还好奇今夜怎么没缠着我讲话本,感情是这么回事。您就作吧,等把小帝君都作没您就消停了。”

  花辞嘟着嘴,“不是你叫我主动的嘛。”

  “我叫您主动去大雪地里冻着?”雪一唉了好大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您还是赶紧把汤喝掉。别以为这事就翻篇了,等夫人病好咱再慢慢算账。”

  “呜,还要算账。”花辞撇撇嘴嘟哝了句小气鬼,估计又要好多天听不到话本了。

  他拿着汤匙在碗里舀了一勺,奶白色的汤水里好多豆子大小的肉丁,原来是一碗肉汤。上面还放了几片绿油油的苏子叶,被汤水浸得格外清新。

  不过患了病不该吃药么,怎么还要喝肉汤?

  虽然平日他是比较喜欢食肉的,可如今染了风寒,喉咙针刺似得痛,舌苔都缩了起来,比起肉食他更想喝杯清淡的凉茶。

  看花辞举着汤匙,迟迟不往嘴里送,雪一凑到旁边帮他吹了吹,劝道:“夫人还是趁热快些喝吧,这是产罗肉烹的汤。帝君亲手做的。”

  原本还想找个借口推掉这碗肉汤的花辞瞬间瞪圆了眼睛,“恩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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