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立刻拒绝,父王每次生辰整个魔宫都会大摆宴席,到时要来好多人一起庆生,若是他真跟这两人一起上台去演这个,到时候肯定丢死人了。他才不要呢。
看小少爷扭头就走,华沙夫人停在原地,难过的耷下肩膀。
“拘拘怎么走了,是我跳得不好吗篱篱?”
夜东篱停下吹奏,手腕一转将玉箫收入腰间,“娘亲跳得精彩万分,大概是我吹得不好被弟弟嫌弃了吧。等我回去勤加练习吹得动听些,弟弟就会同意跟我们一起了。”
华沙夫人眼睛一亮,点点头,心想就是嘛,怎么会是她跳的不好看呢,连魔尊都说她的舞姿整个六界无人能及。
她拍了拍夜东篱的肩膀,“那篱篱你要多努力,我们得让拘拘刮目相看。”
“嗯。”
夜东篱又在屋檐下练了一会,好像吹得还是十分难听。看到从墙头摔落在地上的乌鸦,夜东篱默默的收了玉箫。回去的时候见小少爷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书房,夜东篱赶忙出手拦住他。
“功课都做完了?”
“废话。”小少爷困得打了个哈欠,“我做完我要去睡觉了,你自己留在这慢慢做吧。”
夜东篱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说出的话更是语出惊人。
“无拘能不能把哥哥的功课也一并做了?”
小少爷看着他瞬间瞪大了困倦的眼睛,“你还问我能不能?当然不可能!你的功课,我凭什么帮你做啊!”
夜东篱知道他肯定会拒绝,也不急,只是先把他拉到椅子上,又狗腿的倒了杯茶。
小少爷就知道他肚子里准没好水,把茶盏一把推开,“我不喝。”
“别生气,我提的要求确实不大合理。”
“你也知道啊。”山。与彡夕。
小少爷白了他一眼,其他王子那里都是弟弟不会功课,哥哥手把手教着写,到了他这倒好,变成哥哥张口就让弟弟帮着做功课,他怎么不拿着纸笔直接去大殿找父王给他写呢。
脸皮再厚也得有个限度。
夜东篱摊开自己那几张鬼画符的字帖,委屈道:“我不是不想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是比你大两岁,但你从六岁就开始读书,我从十五岁才开始读书。你比我多读了整整七年的书,这水平根本不能一概而论啊你说是不是?”
小少爷看着夜东篱朝自己贴得越来越近的脸,心里越来越忐忑。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接下来准是没好事。
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往圈套里跳,“你到底想说什么?”
夜东篱嘿嘿一笑,伴着眼里流露出的细碎光芒,说不出的明媚。把小少爷看得心脏怦怦跳。
“所以这做事应该循序渐进着来,让我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一上来就写出这种文章难度实在太高了,不如你先帮我代劳,等哥哥以后学明白了,你的所有功课我都可以替你写。如何?”
“谁要你替写啊!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无耻么。”
小少爷看着夜东篱那纸上的鬼画符,却是难以入目。若是把文章写成这样,右护法肯定要打他板子吧,不然自己就先替他一次,等以后上课时再督促他好好听讲。
唉,自己都要困死了还得帮别人做功课,他可真是命苦啊。
“只有这一次,下次你跪地上我也不允你。”
“多谢无拘!”
小少爷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眼的眼睛,再次提起笔,却发现夜东篱一溜烟的跑出书房,几步就不见了踪影,等小少爷终于写完两人的功课时,已经临近午时。他匆匆洗漱完赶紧回了卧房,却发现夜东篱正倒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睡得那叫一个香,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小少爷站在床头恨不得伸手掐死他,自己熬了半夜给他做功课,他就心安理得的倒头大睡了?
岂有此理!
他走到桌子那边,打算倒一杯凉掉的茶水让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好好清醒清醒,却发现桌边放着一束雪白的香花。正是夜东篱之前给母亲变出来的那种。
小少爷放下茶壶,转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夜东篱,将那束花小心翼翼的捧起来,凑到鼻尖下闻了闻,顿时被那花散发出来的香气陶醉了。
这就是真的花,虽然没有画上看到的漂亮,但是好香啊。
一朵朵小花在嫩绿的藤蔓上铺成一片,浅黄色的花蕊被包在中央,好像害羞的小姑娘。可惜花的生命都很短暂,要是能常开不败就好了。
他把小花选了几朵比较大的压在书里面封存起来,其余的插在水碗里,希望明天它们还能枝叶舒展。
小少爷看着花,又看了眼旁边的水壶,心想这次是看在花的面子上我的才原谅你的。
他刚要把花放在靠近炉火的桌角上,就听床上夜东篱突然说梦话,“无拘无拘……”
小少爷听见自己的名字赶忙竖起耳朵,可是等了好半天却没了下文。他叹了口气,这家伙说个梦话都说半截,还真是天生卖关子的料。
刚要起身去另一张床上躺下,就听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还是杀了我吧。”
第51章夜东篱醒来的时候有点懵,因为他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或者说,多了一个一大早就捏鼻子把他憋醒的熊孩子。
“嗤,做什么你。”
他扯掉小少爷的手,见对方还在滴溜溜的盯着他看,绷着那张跟魔尊相似的脸,表情说不出的吓人。
“你昨晚是不是梦到我了?”
小少爷跪在床沿上,也不知道用这个姿势盯着他多久了。
夜东篱摇头,表情十分坦然,“没有啊,白天上课见你,晚上回家见你,做梦还要梦你。你以为我多喜欢你?”
他哼笑一声,穿上靴子就要下床,小少爷却伸出腿来,一脚将他的靴子踢得远远的。
气得大吼:“你就撒谎吧大骗子!你昨晚说的梦话我都听见了,你叫我的名字,还说让我杀了你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跟母亲哪点待你不好,竟把你逼得说出这种话,你说啊!”
夜东篱原本嘴上还挂着这孩子又开始无理取闹的无奈笑容,在听到小少爷吼完这句话后,突然表情一滞,抬头看着对方。
“你都听见了?”
小少爷抱着肩膀哼了声。
夜东篱唉声叹息的抱着脑袋,把原本就不怎么规整的头发抚弄得更像一团乱草,恨不得以后就寝之前直接往嘴上勒块抹布算了。
这破嘴,睡个觉还漏风。
小少爷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一眼一眼的斜着他,“叹气也没用。你倒是说说,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这跟你们真没关系,那梦不过是周公开的玩笑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夜东篱说的轻描淡写,可小少爷却是不信。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能在梦里说出那样的话,定不是空穴来风。
再说他跟华沙夫人都不是心机颇深的人,若是有何不满就拿到明面上说啊,非要夜深人静一个人做梦时宣泄出来,小少爷听完之后整整一晚都没睡着觉。
试问一下,你的兄弟大半夜做梦要你杀了他,但凡是有点心肝的人都会难以平复。何况他还一直把夜东篱视作近亲,如此一来简直就像遭到背叛了一样,要不是昨晚困得眼睛发干,他恐怕都得气哭了。
这边小少爷不依不饶,那边夜东篱也不想松口。一向口齿伶俐的他,此刻除了叹气也找不到别的借口。
“那梦实在荒唐,就是解释也无从下口,不如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忘了吧。我看时辰也不早了,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去上课。”
夜东篱起身要走,小少爷从袖子里拿出了昨晚给他做的功课,在他面前抖了抖。
“以前扯着耳朵叫三遍你都磨磨蹭蹭的,今日这么积极。好啊,要走你就走吧,这功课随后就变成碎纸片从窗户飞出去。”
说完左右两手的食指跟拇指按在几张薄纸上就要开撕,夜东篱赶紧扑过去拦住。
“别啊别啊,咱们兄弟之间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他按着小少爷的手呵呵一乐,那笑容怎么看这么像哭。
夜东篱思忖了半天,把昨晚做的梦给小少爷讲了一遍,不出所料,小少爷听后感觉自己的耳朵怕是要聋。
“你做梦我要强娶你?你不肯,就把刀递过来,叫我杀了你吧?”
夜东篱把散乱的头发随意拢了一把,用布条重新束好。看着小少爷一副羞愤欲绝的表情,嘴角忍不住颤了颤。
“对啊,所以我就说这梦十分荒唐不听也罢,是你自己好奇心过盛非要我说的。”
小少爷恨恨的捶着床头,看着夜东篱的目光颇为嫌弃,“简直荒谬!你我都是男人,我怎么可能强娶你?”
“那我怎知道,梦里我把大道理给你说了一通,你就是要强娶。后来父王不让啊,他说我是他养的,要娶也是他娶轮不到你。”
夜东篱满口胡诌,说起这种破廉耻的话来脸不红不白,小少爷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
张着嘴看了夜东篱半天,想要破口大骂,搜肠刮肚半天却只憋出一句:“你脑子有病!”
后来夜东篱发现,小少爷再也不会无缘无故扑上来抱住他,连洗澡换衣服都是躲得他远远的。那眼神如避蛇蝎,反倒是他兴致大起,动不动就凑过去吹一下脖子,捏一下耳朵,把后者吓得汗毛倒竖,像只被蛇舔到的小仓鼠,那模样甚是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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