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却一副善心大发的模样:“让哥来教你,这种脆弱的状态就得让你喜欢的人看到,看到了才会心疼你。不信你试试,只要那人对你有一丁点的心思,保证事半功倍,到时候在当面撒撒娇示示弱,这人就躺平任你艹了。”
“……”方开谢最烦梁叙这种满口跑火车的性格。
梁叙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脑袋:“不好意思我忘了,阿谢你是个性.冷淡,单身狗是没有人关心的,哈哈哈哈。”
方开谢越想越气,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翻了一遍联系人,目光落在新加上的没说过一句的许八夕三字上。
发了一条只对他可见的状态。
下了飞机,方开谢打开朋友圈,心想着:那人对他心思那么重,怎么着也该有所表示了。
谁知状态下没有任何动静。
可能是没看到吧,再等等。他这样安慰自己。
车都已经开到了地下车库,司机说了一声:“先生到了。”
方开谢看着仍旧安静如鸡的手机,彻底沉了脸。
打开那条越看越显得他无比愚蠢的状态,恼怒尴尬以及羞耻齐齐涌上他心头。
方开谢闭了闭眼睛,踏进电梯前,手指滑动,删掉了那条状态。
他真的疯了。
方开谢对女人无感,面对男人他也从未有过冲动。
素净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对一个男人有反应,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高中毕业生。
方开谢不是隐忍的人,想了几天想明白。
既然不排斥,那何必委屈自己。
按着指纹,方开谢眯了眯眼睛,急促地轻笑了一声,烦闷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不用再压抑了。
哪知他刚拉开门,眼前突然冒出一张脸,温柔笑着说:“方先生,你回来啦。”
厨房特有的油腥味从许八夕身上散出,他脸上还挂着一道细而长的血痕。
”你受伤了?“方开谢迟疑地抬起手,手指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这里有血。”
方开谢指腹干燥有些粗粝,落在许八夕脸上让他觉得脸颊痒痒的。
许八夕耳朵动了动,没几秒就红了,他不自然的避开方开谢的动作,自己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不是我的,刚才去菜市场买了条鱼,估计回家清洗时溅到的。”
回家?
这个词真好听,方开谢舌尖揣摩着这两个字,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许八夕侧着身子,让他进门。
“方先生,我看到了你那条状态,出差辛苦了,怕你飞机上吃不好,我擅自做主做了点东西,不过你饭量大,我做的分量也多,吃饱还是够够的。”
话真多。
方开谢跟在许八夕身后,听着许八夕叨唠,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许八夕清瘦,白色短袖外面围着一条蓝白格相间的围裙,后腰处是他草草打的结,落在方开谢眼中,完美的勾勒出许八夕窄细的腰身。
方开谢眸色暗了暗。
多亏梁叙,他还没出手,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三十九章回忆(六)
“方先生,你出差这么久很累吧,是先洗澡还是先吃点东西?”
方开谢的确很疲惫。
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眼底泛着淡淡青色。
方玉炜这些年生意做大,关系人脉自是不用说,威旭开旗下的地产公司,在隔壁市有个开发项目,和当地地头蛇胶着了两个月未拿下,方玉炜有意将公司全权交托给方开谢,于是让方开谢亲自去谈。
方开谢新人上任,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公司内部高层,面对他时虚与委蛇,暗地里却给他使绊子。
方开谢哪能让那些人如愿,一开始在那边笑脸相迎,当地地头蛇以为他软弱好欺负,都要踩到他头上。
哪知当晚地头蛇老大回家后就被人迷晕,丢到了地下拳场。
方开谢年少时不听话,因为和方玉炜置气,总是搞失踪去打.黑.拳。
起初打拳的人都因为忌惮方开谢背后的权势而让他几分,以为这是小少爷随便玩玩的,都不把他放在心上。
直到十六岁的方开谢赤手将去年本市拳王几拳锤到在地,昏迷不醒后,地下拳场的管理和拳手才开始正视这个方家少爷。
地头蛇王强收了一笔钱,那人说让他拖着项目谈不成,拖到十二月份财务封账还有另一笔奖励金。
他让手底下的兄弟隔三差五就去待拆迁房屋处闹事,鼓动老居民抗议拆迁,小青年拉横幅,老人倚老卖老。就这样拖了两个月。
王强被蒙着眼睛,丢到不知道被什么染得乌黑的水泥地上,摔了个狗吃屎,额头磕破了皮。
他梗着脖子破口大骂:“哪个龟儿子把你爹弄到这里来?不想活了是不是?谁不知道你爹的名字,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艹。”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王强胸口突然被狠狠踹了一脚,他一口气喘不上来仰头倒在地上,头皮一阵生疼,头上唯一一揪十几厘米长的小辫被人拽住,又将他生生提起。
“你爹来了。”方开谢戴着手套轻笑,松开他。
随即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立马将王强面上的黑布扯开。
骤见光亮,王强啐了一口唾沫准备开始国骂,看清来人,顿时愣住:“是你?”
“是我。王哥意外?”
方开谢站起身,视线低垂。
摘下手套递给助理,方开谢眼底扫了王强一眼,目光落在袖口上,漫不经心地的解着。
王强看他这副架势,从骂骂咧咧到止不住靠腿劲往后退,直到抵到滑腻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你你,别过来,这不是你们方家的地盘。”王强出了一身冷汗。
方开谢一步一步走向他,没有出声。
眼神冰冷而阴翳。
后来,问题解决,方开谢一刻未多停留,赶了回来。
“方先生,我刚报完了本地的大学,我学习不好,也不想离家太远,南城大学距离我家也就半小时的公交车程。”
许八夕跟在他身后,不断碎碎念。
方开谢收回思绪。
他一直把许八夕当成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但一回家就看到他在自己眼前忙碌,方开谢觉得心里痒痒的,突然想碰碰他。
方开谢嘴角微勾,挑着眼尾突然转身。
惯性使然,即便许八夕倒吸一口凉气停下脚步,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撞进了方开谢解开两颗纽扣的胸膛上。
“对不起对不起,方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我——”许八夕耳尖红了,他看着抵在方开谢胸膛的双手,本能的低头道歉。
肩膀被人捏住,许八夕愣住。
方开谢欺身压向他,勾起的嘴角停在他耳边,轻轻吐息:“我的确很累,但如果你一直距离我这么近,我还能再累些。”
再累些……
脑海里轰的一声,瞬间秒懂方开谢意思的许八夕僵着身子,手指抖了抖,却没有收回。
方开谢有些意外,撤回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许八夕。
“这是什么意思?许八夕,我们都是成年人,我的话你应该明白吧?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方开谢垂眼,视线落在许八夕微微蜷缩的手指上。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再喜欢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方开谢顿觉兴趣索然,收回手往餐厅走。
“我也饿了,你过来陪我一起吃饭。”
“方先生,如果对方是你的话,我都愿意。”许八夕的声音很低,但却足以让方开谢听清楚。
方开谢脚步停滞,回头望向许八夕,目光深沉:“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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