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八夕咬了下唇,像是做了十分重大的决定,他抬头正视方开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复道:“阿,阿谢,我喜欢你,所以我能接受你对我做任何事情。”
话脱口而出,许八夕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顿时血色上涌,羞愧地低下头,心跳如擂鼓。
方开谢会怎么看待他呢?会不会觉得他太主动太轻浮?
许八夕心里没底,房间里只清晰可闻冷气吹来的轻微声响,方开谢的突然沉默让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正在一点点泄气。
许八夕的心渐渐沉下去。
以前纪林接近他,许八夕早就恶心的一拳打过去,如今许八夕话都这么说了,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敢抬头看方开谢,也没有再开口的勇气,他刚才说的一番话无疑就是告诉方开谢,你来上/我吧。
但方开谢的反应简直是狠狠打了他的脸,他无疑在自取其辱。
许八夕鼻头泛酸。
视线有些模糊,他轻轻地吸了吸气,暗骂自己太矫情。
许八夕克制住心底的失落,正要抬头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脚下一轻,突然被人懒腰抱住。
房间里的景物在许八夕眼里打了几个转,他呼吸一窒,还来不及细想,方开谢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回过神,许八夕脊背一僵,已被他狠狠仍在床上。
“你跑什么?”方开谢目光有些狠戾,死死制住许八夕不让他逃走。
“我没有要跑…你累了,应该好好休息的。”许八夕顿时有些慌了手脚,想挣扎却被期身而上的方开谢钳制住双手置于头上,方开谢紧实有力的双腿压制住许八夕的,让他退无可退。
方开谢目光灼灼,气息不稳,视线牢牢锁定住许八夕,对他刚才的话充耳不闻,再开口喉间发紧:“别逃避话题,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八夕望进方开谢眼里,方开谢幽深的目光里是毫不遮掩的明示,直觉告诉他应该装傻,但许八夕知道,这是接近方开谢的机会,一旦失去,就再也没有了。
“我知道。”许八夕轻声开口,“阿谢,我知道的。”
方开谢压近,灼热的气息落在许八夕的耳侧,有点痒,让许八夕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方开谢却低笑:“考虑清楚再开口。”
他虽然这么说着,可耳垂上突然传来的触感让许八夕心里悸动不已,浑身发抖。
一丝气音从许八夕口中溢出,许八夕浑身一僵羞愧无比,紧紧咬住下唇。
靠,他简直不敢相信,发出那种声音的是自己。
许八夕本来想鼓起勇气再次给方开谢表白,但此刻他被方开谢紧紧压制住,等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抵住时,许八夕血气上涌,突然动也不敢动。
“八夕。”方开谢低声呢喃,松开许八夕红到滴血的耳垂,鼻尖轻蹭着许八夕的下巴,逐渐扩大疆土,“你知不知道我出差这么久回来看到你做好饭等我时,我的心都要软化了。”
方开谢没有这样亲昵的称呼过许八夕,许八夕“嗯”了一声,随着方开谢的接触,他身体一下一下的发颤,心都要酥了。
许八夕急促地呼吸,他双手间被钳制的力度削减,许八夕几乎不费力就挣脱,一双泛着水汽的双眸迷蒙着,许八夕双手虚虚探在方开谢头上,嘴唇蠕动,颤着嗓子喊了一声:“阿谢,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唯一喜欢的男人就是你。”
许八夕的声音很轻很轻,如同一片在空中飘落的羽毛,落在方开谢耳中却如同最美妙的音符。
方开谢喘着粗气抬起头,许八夕的目光突然软下去,双手顺势搂住方开谢后脑,将他拉向自己。
“八夕,你真的是太可爱了。”方开谢发出一声喟叹,许八夕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觉眼前一黑,那人已狠狠落了下来,堵住了他的嘴。
*
许八夕醒来时,房间一片昏暗,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可以忽略光线的床头灯。
他有些断片,一时想不起自己这是在哪里。
许八夕想撑着手臂坐起身,只是腰部刚用力,不可言说羞于启齿的部位传来的酸疼让他倒吸一口气。
脑海中闪过的片段让许八夕顿时羞红了脸。
他……和方开谢上床了。
方开谢就像一头野兽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就差把他拆吃入腹。
紧绷的肌肉,下巴低落的汗水,粗而急促的喘.息似仍在耳边,历历在目,许八夕懊恼的用手背遮住双眼。
就这么莫名其妙突然的上了床。
许八夕恼羞了几分钟,忍着某处的酸疼掀开薄被下床。
方开谢卧室静悄悄地,许八夕的衣服被整齐叠放在床头,应该是被人清洗烘干过了。
他弯腰去摸,神情突然变得古怪,而后僵着脊背慢吞吞地坐在床沿。
坐下一瞬间的酸爽让许八夕的脸更红了。
许八夕把头埋进衣服里,干净凛冽的气味萦绕在鼻尖,那是属于方开谢的气味。
直到慢吞吞地套完衣服,许八夕还仍如在梦中。
要不是浑身的酸爽提醒他,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和方开谢发生了关系。
这算什么呢?
许八夕望着开了一线缝隙的卧室门,卧室外的光线倾斜进来,许八夕大脑放空,在昏暗中久久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许八夕拉开了卧室门。
书房里的门未关紧,隐隐传来方开谢讲话的声音。
许八夕循着声音慢慢走过去,抬手要敲门,动作却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万一方开谢说都是成年人了,今天的事情只是玩玩而已不当真,他该怎么回应?
许八夕不敢想。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方开谢低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从书桌前站起身,拉开门,看到许八夕后错愕的挑了挑眉。
“你醒了?”方开谢绷紧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他伸手将许八夕拉回餐厅,餐桌上摆了一桌的菜,许八夕手心一片湿热,受宠若惊地看向方开谢。
“下午你做的饭菜都已经凉了,怪我太冲动,白白浪费了你辛苦做的东西,这是我让助理送来的,睡了一下午,你也饿了吧?”
许八夕懵懵的就要坐下,像个白痴一样。
“等下。”方开谢却又拉住他手臂,“等等再坐。”
方开谢去客厅拿了个坐垫回来。
垫在了实木椅子上,他垂着目光轻声说:“坐吧。”
许八夕察觉到方开谢这么做的用意,突然涨红了脸,他嘴唇张了张,还是挤出了一句:“谢谢。”
像是突然被人快进的进度君,他和方开谢的关系来了个七百二十度的翻转。
许八夕端着方开谢给他盛好的清粥,一勺一勺递进嘴里,有些食不知味,感觉如在梦中。
这,这真是太不真实了。
方开谢出差了半月,这次回来俩人不仅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就连方开谢都像变了个人一样,轻声细语的哄着许八夕。
方开谢被许八夕盯了半晌,不自然的偏头清了清嗓子,转过头细看许八夕发现他目光呆滞,于是方开谢放下碗筷终于开了口:“八夕。”
“到……”许八夕应了声,发现自己反应不对,又点了点头,“嗯。”
餐厅吊灯光线昏黄,映在方开谢眼里,像两颗一闪一闪的星星。
许八夕看得一愣,又听到方开谢低低开口:“八夕,下午的事,我应该向你说声对不起。”
这是要发好人卡了吗?
许八夕眉心一跳,心凉了一半。
他呆呆望着正斟酌着怎样开口的方开谢,强忍下心口的酸涩,故作大方的摇头:“下午的事,没什么的,都是你情我愿,不做什么数的。”
方开谢眉头一皱:“不作数?”
许八夕不想让方开谢开口给自己难堪,他猛地站起身,轻声说:“是不作数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谢谢方先生这段时间的帮助。”他偏头看了一眼华灯初上的窗外,又看向方开谢,开口告别:“有点晚了,我该回家了,谢谢方先生的款待,再见。”
“你……”许八夕大步流星往门口走,比起听见方开谢亲口否认,股间的酸疼和心中的疼根本不值一提。
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许八夕手还未摸到门把,手腕突然一紧,肩膀上一股大力将他狠狠掰正,关门的气流碾着他侧脸而过,许八夕眼前光线暗了下去,抬头发现自己已被方开谢紧紧压制在门板前。
“你什么意思?”方开谢脸色沉了下去,见许八夕低着头不肯看他,一手捏住许八夕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许八夕嘴硬:“字面上的意思,下午的事情,方先生不必当真。”
“不当真,你真这么想?”
“是。”许八夕扬着下巴,可眼角微闪的水光出卖了他,“方先生都向我道歉了,可不是让我不当真吗?所以方先生您也不必放在心上。”
这都用上了敬语,显然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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