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奕也看见了赵宁钧,不可避免地,四人相迎走近。
“宋总——”赵宁钧恢复了淡淡的表情,然后低低唤了一声,“晓竹——”亮若星辰眼睛闪了闪。
“你们也来吃饭?”宋涵奕礼貌地问。
“对,我们刚来,你们已经吃完了吗?”两个男人寒暄着,掩饰着内心对彼此的反感。
赵宁铃上下打量着辛晓竹,这个女人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哼,难怪,哥哥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宋先生,您的车。”泊车司机把车开到四人面前,将钥匙递到宋涵奕的手中。
“那我们先走了。”宋涵奕结果钥匙,打开车门,“晓竹,我们走吧!”
“宁钧,我走了。”辛晓竹笑了笑,自始至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赵宁铃翻了翻白眼,无声地学了一遍辛晓竹的话,宁钧,我走了,这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难道,哥哥就喜欢这种调调吗?
赵宁钧动了动嘴角,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拉着妹妹向“碧海蓝天”的大门走去。辛晓竹,这就是你这几个月不来“伤心酒吧”找我的原因了吧!你再也不需要我陪你,因为已经有人了。也许,宁铃说的对,你爱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不曾回头看见我,我真是世界上最天真的傻瓜。
现在已经不心痛了,因为心早已麻木。
“我尽快把工作处理好,离开宜州吧!”赵宁钧无助地笑着。
“好的,哥。”赵宁铃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却没法开心起来。因为,哥的脸色实在令人担忧。
一切都要结束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了。
宋涵奕把辛晓竹送到“薰衣草之约”的门口。
“好吧,晓竹,记得给我一个电话,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他拍拍辛晓竹的肩膀,本来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是为了辛晓竹,他都推掉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辛晓竹的位置比他他意为人生终极目标的事业,更为重要。
辛晓竹解开安全带,“嗯,我很好,不要担心。”
“好,那么给我一个拥抱吧!”
“好。”辛晓竹拥住宋涵奕的腰,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下来。所有伪装的坚强,其实都是不堪一击。
宋涵奕感觉到辛晓竹的眼泪,紧紧地搂住她,恨不能为她分担所有的痛苦。
“晓竹,会好的!不要伤心,要坚强!”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拥抱,需要一个人给她勇气,所以他想抱抱她。
“去吧!”
辛晓竹打开车门,深吸一口气。
“来了很久吗?”叶梓寒抬起头,是辛晓竹瘦削的脸颊,她的脸本来就小,现在一瘦,只剩下一双黑黑的眼睛,里面盛满了疲惫。
“没有,坐吧。要喝什么?”叶梓寒本来准备质问她为何如此,但见她疲倦的神色,又心中一痛。
“白开水就可以了。”辛晓竹今天可不是来喝什么的
“你最近还好吗?”叶梓寒打破沉默。
“不好。”
“我也不好,晓竹,为什么我们现在这么陌生?”辛晓竹惜字如金,叶梓寒无奈地摇头。
辛晓竹睁大眼睛,心中有很多话,却说不出口,低头看着桌面。梓寒,无论我现在做什么,却始终拔不掉你心中的那一根刺吧!因为有一句话不是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刚刚走进门的那一刻,我还在想和哥的感情,和你的感情,以及那段堕落的过去。我们都回不去了,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如果是以前我会极力挽回可是,现在我不会了。我很累,你也累了,我们都放各自自由吧!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
究竟见面时为了什么?难道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吗?难道这个时候梓寒还在等她主动吗?如果她说不呢!他会反驳吗?这就是梓寒对感情一贯的态度,她早就预料到了。感情走到了绝地,而他还在等着自己去主动……
叶梓寒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晓竹,我还是在原地等你,只要你肯再回到我的身边,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不计较,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辛晓竹扯开后颈上的绳结,把白玉佛放到叶梓寒的面前,“这个还给你,我们散了吧!”
有时候,好与坏,只在一线之间,我这是想绝地逢生吗?辛晓竹努力地装作平静,但是心里还是很痛。为什么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伸手,就那么难吗?
叶梓寒浑身如刺锋芒,却什么话也没说,缓缓地取下脖子上的绿观音,递给辛晓竹。
六年之前的信物,物归原主。九年的情分,如今如水一般逝去……
手心里的玉佛还残留着梓寒的体温,东西是归还了,感情呢?付出的感情还能再回来吗?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难道两个人要这样一直坐在地老天荒吗?也许,她本就不该期望梓寒开口挽留,结果失望透顶。
叶梓寒捏紧拳头,那么,就这么放手吧!娇嫩如花的她,需要更好的人去呵护。
“对不起,晓竹。”
辛晓竹转身,梓寒,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你知道吗?
她没有停,因为怕自己多停留一秒会后悔,会忍不住再回到梓寒的身边。开始总是很难,结束却是如此简单。
走出“薰衣草之约”,她才放缓脚步,心里空空的。以为要相守一生的人,今天开始,不用再去牵挂和思念了。摊开手掌,玉佛静静躺在手心,倾注在它身上的感情就在前一刻,碎成灰,散落在记了记忆中。
短短十几分钟,竟然改变了这么,想过很多种结局,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结束。
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不知怎么的,又走到了“伤心酒吧”楼下,也许,这里真的是她的疗伤地。一切如旧,客人们各自喝着酒,老板还是一副慵懒的表情。
辛晓竹坐在老位子上,对面空空如也。赵宁钧应该不会再来了,因为他应该也该有新生活了,为他庆祝一番吧,呵呵,值得喝一杯。为了刚结束的爱情,再喝一杯……
赵宁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到这里来,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即将离开,所以来缅怀过去,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可是,他没想到辛晓竹也在,这让他平静的心湖,荡起了层层涟漪。
他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走近,她为什么回来?很久,他才走过去,坐下。
辛晓竹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杯,惊讶地说:“你怎么回来?”
赵宁钧夺过她手中的酒瓶,反问她:“你又怎么会在?”
辛晓竹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带着微醺的酒意,宣布道:“我和梓寒刚刚分手了。”
“是吗?不是还有个替补吗?”赵宁钧一惊,轻蔑地说,心想道她和叶梓寒怎么会分手,但听到他们分手的消息心中的郁闷却舒缓了很多。人也许就是这样,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拥有。可是,人中龙凤的宋涵奕现在不是很宠着她吗?刚刚消散了的阴云,又浓烈了许多。
辛晓竹没有生气,反而咧开嘴大笑起来,“嗯,说的对,还有一个替补,值得喝一杯。”
她仰起头,将杯中的酒喝光,有几滴酒从杯沿洒出,调皮地顺着辛晓白皙的脖子,缓缓滑落。
赵宁钧平静地看着辛晓竹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我要离开宜州了。”
辛晓竹倒酒的右手剧烈地一颤,洒字桌上,胸腔里充满了痛楚。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他终于也要离开自己了,好吧,都走吧,辛晓竹你又能留得住谁呢?
我们去旅行吧
“好吧,喝一杯告别酒怎么样呢?”辛晓竹把酒杯推到赵宁钧面前,自己拿起剩下的半瓶酒。
“不,我答应一个人不再喝酒了。”赵宁钧没有动,直接拒绝了。他告诉自己要坚决一点,要绝情一点,因为他怕丧失再次离开的勇气。
辛晓竹不再勉强,静静地把酒杯里的酒喝光。他拒绝了她,还告诉她为另一个人戒酒了,这个世界真是有意思……
看着她受伤的眼神,扎宁钧差点崩溃,可是理智上他必须保持冷静。
“以后还会来宜州吗?”
“不会。”
辛晓竹停止喝酒,端正地坐着,久久注视着赵宁钧。那么,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吧。她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这个唯一目睹了她黑暗生活的人,终于离开了,不再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她的噩梦随之结束。可是为什么自己高兴不起来,是不是她丧失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他走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那段堕落的过去,她可以不用任何担心地接受宋涵奕,与宋涵奕在一起。可是,她为什么觉得自己那么狼狈不堪呢?
“我该走了,以后你少喝一些酒,没人背你回去了。”
赵宁钧站起身,忍着痛,再也无法忍受辛晓竹的注视,飞一般逃跑了。
他走了?辛晓竹对着对面空无一人的位子喃喃自语。是啊,都结束了,一种深深的失落撞击着她的心房,没有快乐,只有无尽的悲伤。
她慢慢地站起身,结账,走出酒吧。这是她第一次清醒地离开这个地方,她甚至期盼赵宁钧会在身后突然跳出来,用无所谓的口气说,怎么,今天没有喝醉吗?
可是,跟在她身后的是寂寥的影子。
为什么要期待了?
回到香水河公寓,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辛晓竹犹豫了很久,轻手轻脚地开了门上楼,生怕吵醒了其他人。
洗完澡,脑袋越发地清醒,反正睡不着,索性打开电脑上一会儿网。挂着,仍旧隐身,接下来做什么呢?打出长长一串字母,浏览器跳出一个页面,伴着梅艳芳低沉的嗓音:“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
&,蓝色记忆,这里记录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包括她和秦磊的感情,和梓寒之间的纠葛,以及那段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她最失意的时候,这里,几乎成了她的疗伤地、避乱所和寄托。
一晃,快六年了,博客从最初的一级,升到了32级。最后一个守护他的人也即将离开了,辛晓竹翻看着曾经写下的文字,心情更加沉重。几乎不敢再去看,索性关掉了,转而看网友的留言。
“我一口气看完你写的故事,很感动,你和梓寒会幸福的。”
“你和梓寒回到家乡以后好好生活哦!”
“忘记过去,好好生活吧!”
“秦磊真的和结婚了吗?不过,没有关系,你不是有梓寒了吗?”
“虽然不学姐没有透露名字,不过,我在学校打听过学姐的名字,大概知道你的故事。学姐,开心地生活吧!”
“学姐,还是我啦!我最近也去了一趟宁海,在海洋馆里看见了学姐四个人的素描,很漂亮哦!”
“故事这么曲折,可以排成电影了。”
“我觉得守护在你身边的赵宁钧……”
“有同感,谁才是你值得珍惜的人呢?”
看到这里,辛晓竹的心骤然紧缩,谁才是她最值得珍惜的人?滑动鼠标的食指一下子颤抖起来,不——,她直觉性地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可能。
她继续往下看——
“如果有一天,你和他们都分开了,就去回忆中所有的地方走一遍,做一个告别旅行,然后遗忘,重新开始。”
……
辛晓竹看着电脑屏幕慢慢变暗,然后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静坐在黑暗之中,为什么自己看不透的事情,别人一下子就能猜出结果呢!真的要像他们说的那样,出去走一走,然后遗忘一切,重新开始吗?
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他要走了吗?
赵宁钧坐在窗前的画架便画着辛晓竹的肖像素描,也许,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哐当”一声,卧室门被打开了。
他并未停下手中的笔,“铃铃,你打扰我作画了。”
赵宁铃并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