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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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刀呆呆地凝视着窗外,砧板上放着一只切了一半的茄子。

  “哎!没有希望,全无希望,全是希望。”

  风声听着她一声叹息,心忽地揪了起来,他走了进去,故意笑道:“翠凋,饭做好没有,我和儿子都饿了。”

  秦翠凋回过头,道:“快了,你先出去等一下。”

  “不出去,我就在这里监督你,以免你偷懒。”

  “混蛋。”秦翠凋骂道,举过刀转身欲砍他。

  风声笑着躲开,只要他故意地惹她发怒,她就不会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翠凋,你那个同伴好久没看见了,去哪里了。”

  “哦。你说浮若,她找了一份工作去上班了,也搬走了。”

  “真不够意思,抛下你一个人走了。”

  “你乱说些什么,浮若也有她自己的生活,地摊又不赚钱,总不能耽误她吧。”

  “嗯,走了也好,免得她每次看见我都想和我打架。”风声狡笑起来,这句他说的是实话,每次去浮若都当他是阶级敌人般痛恨,虽然没有动手但那眼光着实想将他碎尸万段。

  “那是你该打,谁让你那么可恶。”

  “哪里可恶了,就只是压个价嘛,这又不是死罪。”风声嘟囔着。

  两人谈笑着,时间似乎过得颇快,秦翠凋麻利地将做好的饭菜端到客厅的餐桌上,风声也识趣地帮她拿碗筷。

  “翠凋,我们一起吃吧,每次我一个吃总感觉怪怪的。”

  “我已经吃过了,而且你不怕我用碗砸你吗?”

  “你想砸就砸呗,反正医药费什么的都由你出。翠凋,我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吃饭,以后我想都一起吃好不好。”

  这次,风声说得很认真,也很恳切,脸上一丝笑都没有。秦翠凋望着他,他也望着她,眼中是种很渴求的光芒。看着,秦翠凋忽然觉得那双几乎透明的淡玻璃色眼眸也变得有了颜色,生动起来。

  “一个人很孤单,所以想找个人一起吃饭。”

  他慢吞吞地说着,秦翠凋的鼻子禁不住发酸,她能感受到风声的这种心情。“好吧。”她点着头。

  “你答应了。”风声笑得很开心。

  随着这一笑,秦翠凋往日对风声的愤怒与厌恶似乎完全地消散干净,似乎就在这一刻她对风声有了新的认识,风声并没有想像中那般坏。

  秦翠凋微笑起来,那只叫风太大的黑狗又跑过来围着她的脚不停地撒欢,汪汪地叫着。

  “听,翠凋,儿子又在叫妈了。”

  眼泪

  7月16日风

  世人求爱,刀口舐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世人得爱,如入火宅,烦恼自生,清凉不再,其步亦坚,其退亦难。

  大灰狼提着一捆青嫩鲜绿的草兴高采烈地赶往兔子的家,昨天兔子终于同意大灰狼今天来家中做客,两个一起共进晚餐。

  兔子最后一定会喜欢上大灰狼的,只要大灰狼锲而不舍地追求兔子。

  大灰狼坚定地认为。

  “韦经理,我怎么又看见你对着电脑傻笑了,是在看什么,我也来看看。”

  “没什么。”韦风急急地关掉了游戏画面,要是让冯楚湘看见自己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还不笑掉大牙。

  “没什么,我才不信,韦经理你的动作真快。”

  从上次事件以后冯楚湘对韦风的一举一动更加注意了,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了解的,她和韦风就隔着这层纱。那个晚上韦风走后,她把别墅里的每个房间都搜到了,连角落里也没放过,可是没发现什么值得寻味的线索。

  女人的照片,女人的衣服,甚至女人的头发……

  没有,什么都没有。冯楚湘失望了,韦风是个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按理说总会有些生理的需求,可是怎么房子里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存在呢。

  “韦经理,明天是周六,我看你家很久都没收拾了,要不明天我去你家帮忙打扫一下。”

  “这怎么好呢。不用了,楚湘,难得周末你多休息吧,我会请人打扫的。”

  “明天打扫了,我周日休息也是一样的,反正两天嘛。再说,你马上就要当总经理了,我这作秘书的还不是想讨好你给我加薪水。”冯楚湘笑得很甜,什么加薪水,这不过是个藉口罢了,如果能当上总经理夫人、总裁的未来儿媳妇,那才是值得追求的人生目标。

  “哈哈。楚湘,你真行。放心,薪水肯定会涨的。”韦风也不戳穿她,谎言戳穿了会让两个人都难堪,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就当韦经理同意了,明天早上我就去你家。”冯楚湘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有人自愿帮我打扫卫生我当然同意,哈哈。”韦风大笑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到桌子上,接着道:“楚湘,这是我家的钥匙你拿着,明天我有事可能不在家中,所有的清洁就拜托你了。”

  冯楚湘几乎气噎但是却不好表现,她咬着牙道:“韦经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做好的。现在,我去工作了。”说完,她拿过那把钥匙走出了经理室。

  “什么嘛呀,居然放我一个大美女在哪里。”冯楚湘低声抱怨着,忽然她又想到韦风肯把家里钥匙交给自己,分明是信任自己嘛。电视里男主角通常不都是喜欢把家里的门钥匙交给女主角吗,是的,一定是的,韦风要是对自己没意思就应该拒绝自己嘛,他不会一而再地给自己机会。

  突然,冯楚湘就认定了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上次,自己和韦风单独进餐的事由张红传出去后,有不少人来问她是不是正在同韦风拍拖。如果这次,带上几个同事一起韦风家然后自己再亮出钥匙,那她们会怎么认为呢。

  “咚。”

  冯楚湘正想得得意不妨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手里的文件夹散落一地。她抬起眼一看,面前的男人身材极为高大结实,模样也长得不错,就是感觉有些憨厚。她正准备骂声乡下佬,忽又瞥见那男人穿戴不凡似乎是个有钱人,她便把唇边的话缩了回去,只用眼狠狠地瞪了几下。

  那男人赶紧帮她捡起文件夹,“小姐,你没事吧。”

  冯楚湘没有答理,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夹着那摞文件自顾走得不见了。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狠狠地瞧了几眼,直到望不见了才转身进了韦风的办公室。

  “苏铁,你来了,快坐。”韦风站了起来。

  “刚刚外面走过去的女人是谁呀?”苏铁仍想着刚才相撞的一幕,那女人杨柳般柔软的细腰,和丰满浑圆的臀部。

  “是我的秘书冯楚湘,怎么了。”

  “韦风,你真是暴殄天物,放着这么的绝色美人都不动心,反而喜欢上地摊女,你的眼光真俗。”苏铁惊呼着,几乎不敢置信。

  “很美吗?我没觉得,我觉得翠凋要是打扮起来绝对比她好看。”

  “切,你家地摊女再怎么打扮,也不可能是她那种火爆的身材,真像是只小辣椒呀,那眉眼,那身段,都绝了。”

  “苏铁,你对女人的认识总是在外貌肤浅的一面。哎,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你说你从大学开始交了多少个女朋友,有哪个是超过三个月的,你说你的分手费付了多少万。”韦风不禁摇起了头,苏铁对朋友慷慨义气,但是私生活方面却是乱得一团糟,这和他憨厚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符。

  “得,你也别说我,难道我苏铁就是好色的花花公子,你韦风就是守身如玉的柳下惠。哼哼,你敢说你和苏珊没那档子事。”

  韦风听得哭笑不得,道:“是,我承认我和苏珊有过,但也仅是我们在交往当中。”

  “哼,有就行了。反正我们两个都不是处男,有一个女人和有几十个女人没有本质区别。”

  “好了,苏铁,我说不过你。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找你帮忙,我知道你认识许多政界人物,也同李市长很熟,所以我希望你能制造一次机会让我见李市长。”

  “呵呵。韦风,你小子也知道有你不行的地方,你这次算是找对人了,李市长是我父亲的好友,我们家是世交,改天我请他去我家吃饭你也来。不过,现在他大概是没什么时间的,前几天我刚听说他去美国考察了,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这没关系,我反正是在中国长期扎根,只要能认识他就行。”

  “那好,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我要是替你办成了,你怎么答谢我呢。”

  “哈哈,苏铁,我知道你的心事了,我会介绍冯楚湘和你认识。”

  “算你明白。”

  两人又说了半天苏铁才告辞离去,韦风瞧时间已是下午便准备动身去郊外的楼盘现场再去查看一番,上次的宣传方案做出来后他总感觉到不满意便想再实地了解。虽说是郊外但离市中心区不算特别的远,开车一个小时足可以到,韦风也乐得欣赏窗外的风景。

  车在拐弯时经过一个旧小区时,韦风往窗外瞧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他忘记了打方向盘。隔着小区的栏杆他瞧见一个年轻女人的侧面,那女人一直抬头仰望着,顺着她的眼角看去仿佛有阳光一样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韦风并没费功夫就认出了那个女人,秦翠凋她站在这里干什么,她在看什么。韦风再也忍不住好奇,他将车停在路边上,顺着栏杆走进了小区。他隔着一棵树偷偷地瞧她,她的眼角边晶莹的泪水一滴滴地掉在空气里,可她依然仰着头凝望。

  那眼泪几乎要将韦风的眼睛刺痛,他顺着秦翠凋的目光看去,那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扇紧闭的阳台的窗。此时,秦翠凋就望着那扇窗落泪。

  一时韦风真想上前安慰她,但一瞧到自己的穿着便又忍住了。寻思片刻后他咬着牙悄悄地退出了小区,然后开动车向郊外箭般的驰去。

  难道这里就是翠凋悲伤落泪的原因,那间屋子肯定和翠凋有过关系,也许弄清了其中的因果原由便能知道她的过去。

  “喂,是刘行深吗?我是韦风,上次我们合作过,还记得吧。”

  手机那端很快传来了男人豪爽粗犷的笑声,“记得,怎么不记得,大主顾哪有忘记的道理。怎么了,韦先生是又有什么生意关照我吗?”

  “嗯。帮我查一套房子,梦缘小区120号楼1单元6楼的房,也有可能是4楼或是5楼,你查一下其中有套房是不是有个叫秦翠凋的女人住过,住了多久,和什么人一起住……”

  “呵呵,了解,收到,我马上就去调查,三天后给你消息。”

  “时间太长了,明天晚上我想知道确切的消息。”

  对方犹豫了一阵,“可以,但是钱……”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办成了我十倍的付给你。”

  “哈哈,韦先生果然是有钱人出手大方,明天晚上一定给你最全的消息。”

  韦风挂断了电话,心里忽觉松了一口气,他就是不够了解秦翠凋,如果能多知道关于她的事那他们之间也许会是另一种情况。可现在自己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什么话都无法从她嘴里套出来,她对过去守得太紧,一点都不肯给人知道。

  这大概是今年来秦翠凋哭得最伤心的一天,不为别的,这天是她和方争认识十周年的日子,也是结婚的纪念日,他们就在三年前的这天领取的结婚证。她记得那时她穿着一条水墨蓝的长裙,挽着松松的长发,与方争一起迈进了民政局。两个人都很快地在结婚登记资料上签名按手印,然后拿到了那张渴望已久的红本本。

  没有婚礼,没有钻戒,没有婚纱,甚至连祝福也没有,她就成为了方争的妻子。确实,她不求方争能带给她荣华富贵,不求方争能让她穿金戴银,不求方争能让她吃上山珍海味,她什么都不求,只要方争全部的爱,即使苦也没关系。

  可是爱不能长久,这段没被祝福的婚姻仅仅是在一年多以后就完全变了,一切她仅有的都成为别人的,丈夫,以及妻子的这个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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