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线那天,小两口起一大早,程佚把早餐做好,不习惯早起的池玉迷迷糊糊着钻进浴室间洗漱。
洗脸之后,整个人精神面貌清醒不少。池玉径直往餐桌去,只看到摆放好的早餐,没见到程佚。
“老公?”
家里地方挺大,环顾四周没在客厅。池玉往厨房走,也没看到人。
“程佚?”
“一大早跑哪儿去了。”
池玉蹙眉,想起远久事来。程佚以前喜欢六点多起床晨跑锻炼,雷打不动,每次他醒来一摸侧边,空空如也,别提多不爽。
被明令禁止晨跑之后,程佚只好乖乖窝在被子里,就为老婆苏醒时第一时间能触碰他实打实的肉体。
这种剥削自然不会让壮男人心有不满,晨跑不行可以夜跑,或者在家里健身房锻炼。程佚觉得这是老婆离不开他的证明,心里还挺美。
乱七八糟想起陈年往事,池玉不太舒服,不过他很快否决。程佚没必要突然在去医院的早晨回忆青春自律的岁月吧。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池玉回到主卧。没有关门,如果程佚在里面理当听到他的呼唤才对。
果不其然,壮男人坐在床边,低着头,心事重重。池玉敲敲门,指关节敲击在沉重红木门上,发出沉闷动静。
“干嘛呢,叫你也不应。”
程佚没有理他,干脆把身子一扭,用大屁股赌气冲向他。池玉莫名其妙,又气又好笑。
“我刷牙洗脸惹你了?”池玉边说边往里走,脑中回忆他今早做了什么惹他娇夫生气的事,没打没骂,亲了。
“一天天的,不知道你闹个什么劲儿。”
池玉确认自己行为完美无缺,美好早晨被丈夫哭丧着脸对待不气是不可能的。程佚被他嫌恶的口吻击中,心里那份委屈被催化得一发不可收拾,突然扑在枕头上哭起来。
“……”
扑上去的时候床垫都在摇晃,又大又翘的屁股兜在宽松睡裤里,哭得发抖。池玉抱着手臂,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发脾气,搬过椅子坐在床边看他哭。
行,谁都别吃早饭了。晾着吧。
见他不吱声,程佚哭的更绝望,就差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不就是想让他服软,好言好语哄人?池玉冷哼,凭什么是他服软,没门,他没做错。
视线扫到床头插座,充电器末端的手机不翼而飞。池玉有每晚必须充电的习惯,这样才能保证第二天电源满格,安全满满。
“嗯呜呜……”
程佚抱着枕头哭的正伤心,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池玉也懒得和他打哑谜,用脚踹他屁股:“你偷看我手机?”
踢得也不重,程佚早就习惯了,偏偏今天脾气格外大,竟敢用手拍他的脚,池玉被推开,眼神刷的变冷。
“你到底在闹什么啊!大早上的有话直说啊!”
“手机呢?还我。”
池玉发脾气的站起来,腿肚子把椅子蹭的滋啦作响。程佚红着眼扭过身,把手机砸在他床垫空处。
“有病。”
池玉骂骂咧咧,拿起手机查看,他的开屏密码程佚是知道的,手机里也有程佚的指纹录入。点开什么都没有。
程佚冷哼一声,光着脚跑下床,嘴里还在呜呜地哭,不知道受多大委屈。池玉压眉,满脸疑惑,也没心情理他发什么狗疯,把手机迅快翻了个遍。
最后可算在通话界面找到一条新鲜记录,池威打来的。池玉不悦至极,立刻拨打回去,语气很冲的质问哥哥究竟给程佚胡说八道什么。
池威冷淡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愠怒,说池玉没礼貌,他只是让程佚帮忙做和事佬,顺便说了些案子调查进度。
“真的就这些?那他冲我发什么火,还给我甩脸色。”
池玉一屁股坐在床上,从门缝往客厅看,程佚抱着沙发靠枕,眼泪汪汪看着落地窗,发呆。
确实,这些内容根本就不会引起程佚反感,毕竟这么多年池威没少指挥他明里暗里劝池玉和家里恢复沟通,虽然大失败,不过他是乐意的。
这通电话也不久,就几分钟,池威简要说了一遍,池玉听到一半,瞬间就知道程佚在为什么生气了。
“所以,你把我和燕宽的事都跟他说了?”池玉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渣男再度找上门,他原本打算埋藏心里一辈子的。
毕竟这么恶劣、恶心的过往,如同疮疤,别说别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臭不可闻。
“没有。”池威说,“我还以为你都告诉他了,我让他找你问,毕竟细节我不清楚。”
这事真不怪池威,当年池玉和燕宽在一起时,池威才大学毕业忙着熟悉家族产业,成天泡在公司,他爸他妈也是各忙各的,觉得池玉长大了,能放心散养。
谁知道会出大岔子,池玉和私教老师上床,还是有妇之夫。当时大家都不知道他咋想的,池母更是认为儿子故意为之,只是叛逆地报复家长。
事情越闹越大,燕宽的原配拉着大音响大喇叭在池家公司下面播些有的没的,还找亲戚当街打池玉,渣男倒是美美隐身,据说后来和原妻和好了。
这事是池玉的伤疤,谁都不敢提,为此池玉又被送到心理医生手里接受治疗,好长一段时间都特别阴翳。
挂断电话之后,池玉感觉特别疲倦,双手蒙着脸,搓揉五官,接着躺下去,仍由松软的床包裹自己。
他真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那个傻逼有家庭能和他上床吗?他又不是贱。以他的家庭身世,找什么男人没有,怎么可能要二手东西。
这么多年,池玉压在心里,没人问,他也不说。仿佛从未发生,无人在意。
至于程佚那么伤心,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池玉苦闷地笑,燕宽那个神经病,朝他老公发癫,搞得多情深意重似的。
想抽烟。特别想。脑皮就跟被人提溜着似的,紧绷绷的,很焦躁。
池玉是不指望某些蠢狗主动托盘而出,谁让程佚已经被他驯化成这样,有事憋在心里,闹脾气也不敢追踪溯源。
其实程佚怕的,他又何尝不怕。
池玉站起身,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走出主卧,站在门口往客厅沙发上看,程佚还坐在那里,宛若一尊落泪的雕像,表情寂灭。
叹了口气,他挪着灌铅的步履往前,坐在程佚身边,手掌轻轻覆在男人后腰。
“这个姿势不会牵扯到伤口吗?”
池玉尽量柔和嗓音,没办法,程佚哭起来让人烦躁。可壮男人一哭,他心跟着攥紧,那感觉没法说,想抱在怀里,听他哼哼唧唧的,又想用舌头堵住他的嘴,不许他再发出不安的声音。
程佚安静地趴在沙发扶手上,没有再躲避,窗外一只鸟儿飞过,他的视线也没有丝毫变化,恍惚着。
“宝宝,今天拆线,忘了?”
池威要是在现场,估计能直接把眼珠子抠下来。这太陌生了,不是他暴躁跋扈的弟弟。
要是早几年,池玉这会儿已经用脚趾头抠出哈尔滨移动城堡送给壮男人瞧瞧,不过此时此刻脚趾头相安无事,他抓住程佚肩膀,没用太大力气把人搂在怀里。
“我刚才太凶了行不行,别哭了。”
脑袋疼。
就跟他哥一样疼。
程佚原本冷静了些,被袒护着抱在怀里,心里作妖的苗头都冒出来。他一声不吭窝在池玉胸膛,努力把壮壮的身体偎在老婆小上一圈的怀里。
“我有话问你。”
程佚把脸埋在他项窝,声音闷闷的,很不敢面对。
“问吧。”池玉自诩问心无愧,此刻还是略带紧张。不是他做贼心虚,而是他怕程佚听完,和他爸妈他哥一样,不理解,甚至把他当罪人。
毕竟同性恋和做小三是两件事。不论任何恋爱关系,小三是绝对被唾弃的。
“……”程佚深呼吸,吸气和呼气带动的气流吹拂在池玉脖颈,痒酥酥的,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壮男人稍微移开他怀抱,用湿红的眼睛认真看他:“你,你是不是,很爱他?”
池玉愣住,因为他在这瞬间很心梗。短暂的停顿让程佚又要发作,下垂的狗狗眼兜满泪水。
“我就知道……他是你初恋,所以你一直都忘不了他是不是?”
程佚有点无理取闹了。
“不是。”池玉睁大眼睛,斩钉截铁。
“你骗我。”程佚低垂眼睛,泪水啪嗒啪嗒流,“其他什么前男友,炮友,你都告诉我,只有他,你瞒着我,提到他还咬牙切齿的。”
泪水顺着下巴滚落在睡衣在,处于激亢情绪下的胸脯大起大落。程佚卑微太久,池玉给他点甜头,他就忘乎所以,可一旦遇到这种事,他完完全全被比下去,尤其是——
尤其是燕宽说他只是替身,疯狂的示爱池玉,还说要弄死他。比起生命危险,程佚更害怕另一件事,他知道池玉缺爱,池玉喜欢忠犬,万一呢。
万一池玉真的被对方疯狂的纠缠感动,那可是他的初恋啊!
就像小玉是他的初恋,他记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这里,程佚就很痛苦,甚至开始怀疑起之前池玉在车里的坦白有几分真实。
池玉拳头都硬了:“我哪里没有告诉你!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天在车里,我说的明明白白,底裤都要脱干净了!你是不是没认真听我说话!”
“还倒打一耙!”
池玉吼得特别大声,空旷的一楼回荡着他的咆哮。程佚没说话,低着头,池玉气不过,委屈,愤懑,痛苦,一脚踹在茶几上,把杯子果盘摔得啪啦响。
“操你妈的!操!老子还要怎么说!是!老子犯贱!知道他有老婆还勾引他,让他操屁股!”
“行了吧操你妈的!!”
沉重的茶几被踹的哀嚎连连,飞出去小半米。池玉发根都竖起来,五官扭曲脸色黑红,像是嫌不够,他抓起茶几直接掀翻,恐怖的巨响如同地震。
“哐!!”
程佚呆愣愣坐在沙发上,看到池玉发飙,嘴里不断恶毒的咒骂,气喘如牛。他连忙站起身,恐慌抱住池玉:“老婆,老婆对不起……对不起……”
池玉牛似的在他怀里挣扎,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暴怒状态下有使不完的力气。程佚懦弱地抱着他,哭着吻他暴突的粗筋:“小玉,小玉你别这样。”
“傻逼,臭傻逼!去死!啊啊啊啊!”
池玉被强壮的男人往后拖,离开危险的玻璃渣,程佚将人捂在怀里,将他压在身下,沉重的身体和热浪抗衡着近乎自焚的老婆。
*****
好几分钟后池玉才冷静下来,满身大汗,身上压着程佚,死沉。
“起开。”他喘着粗气,没好气地推搡。他和程佚结婚之后,很少疯到打砸东西,最多把人绑起来抽屁股撒气,寥寥数次发疯,程佚怕他受伤,习惯把他压在身下。
泰山压顶的重量总是让人迅快冷静,不然美猴王当年也不会从五指山下获救后,乖乖做了孙悟空。
“老婆,我怕。”
程佚抿着嘴巴,眼神楚楚,像块棺材板,快把池玉压成肉饼。
“我气过了!”池玉没好气地低呵。
“噢,那你亲我一下。”
程佚捧着池玉脸颊,强迫对视,眼前那双漂亮桃花眼余怒未消,爬满血丝,分明只是勉强控制住暴虐。
池玉看着压着自己的笨狗,心里骂开花,黑色睫毛湿漉漉的,黏成片。他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像乌龟一样伸长脖子,憋屈亲壮男人嘴巴。
“嗯呜,不合格,不够深情。”
程佚说。
池玉刷的黑脸,想把巴掌扇过去,奈何双臂被压住。他粗喘一声,冷言冷语:“低头,嘴张开点。”
程佚半眯眼睛,照做,池玉有种待在精神病院捆在束缚床上的感觉,护士也经常让他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不过对面是他的爱人,这个过程不算难受。
舌头如同软蛇,慢慢滑进去,池玉心中那点抱怨散了些。程佚总是很蠢笨,干些正常人都没脸做的事,就像现在,抱着老婆热吻起来。
身体越来越松,池玉能半起身子,程佚松松环着他腰际,眼睫毛几乎要扫到他眼底。
他观察着程佚接吻时的样子,闭着眼,全身心投入,眼睫毛湿漉漉地闪着水光,喉咙里时不时发出舒服哼吟。
贱狗,长得还挺帅。
池玉专心逗弄起来,用舌尖扫弄着壮男人柔软上软腭,立刻听到程佚发骚的闷喘,被堵住的呻吟简直是催情良药,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沙发皮革被压的嘎吱作响,池玉一屁股坐在程佚大腿根,感觉到那根有点翘起来的鸡巴,淫荡狗总是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从不顶撞。
吻很长,差点窒息。舌头抽出去时,程佚嘴角满是口水,眼神迷离,大乳夸张的起伏。
“笼子呢,戴上。”
池玉用屁股感受着下面硬邦邦的东西,抬头对视着程佚委屈渴望的脸。他冷笑:“休想,惹我生气你还有脸要?”
“老婆,我怕。”
程佚拉住意欲起身的池玉,抱着他,脑袋沉甸甸靠在他肩头。池玉在这瞬间浑身紧绷,喉头滚动。
他哑着嗓音问:“怕什么。”
“又不是掀你头盖骨。”
身后掀翻的茶几尸体确实挺惨烈的,任谁见到都触目惊心。池玉抚摸他脑袋,感觉程佚摇了摇头。
“怕老婆以后不要我,嫌弃我。”
程佚眼泪汪汪看着他,脸上满是看不懂的焦虑和委屈。池玉睥睨着他的狗,拇指擦拭红肿唇角的唾液。
“成天胡思乱想。”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山猪吃不了细糠。”
程佚抓住他的手,细细抚摸,接着贴在脸上:“老婆,只有我能满足你对不对。我不是替身。”
“你到底在说什么。”池玉眉心狂跳,脸色不佳,“说我有所隐瞒,我看是你心里有鬼。”
“那我是不是替身?”程佚不依不饶。
“谁的?”池玉挑眉。
“燕宽,你的初恋。嗯呜。”说着又要哭了。
“……槽点多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池玉一张脸黑成锅底,目光不善,深吸一口气,轻轻捏着壮狗下巴,然后抬着巴掌有力扇下去。
一个字一巴掌。
“谁、跟、你、说、他、是、老、子、初、恋、的!”
“替、身!替、个、屁!”
客厅就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
程佚脸都被打肿了,脑袋微微歪斜,眼睛始终直勾勾盯着池玉,满是泪花。扇麻的手停下,抚摸着壮男人滚烫的侧脸,池玉漆黑的眼睛越来越近,黑洞般把所有吞噬。
一枚温柔的吻落在程佚微张的嘴唇上。
“找回熟悉感没有。”
池玉睥睨着他,声音拽拽的,眼底满是复杂。
“嗯,自信多了。”
程佚吸着鼻尖,龟头疼的厉害,鸡巴硬邦邦的被老婆坐在屁股下,裆部湿的好像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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