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就算化成灰,池玉也认得出来。
这种人埋土里污染土地,扬海里脏污程度不输核污水。呼吸埋汰空气,真不明白老天爷创造这么恶臭的人来做什么。
池玉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化成数字信号钻进二维空间狠狠揍贱男几拳头。如果说陆风是婊,燕宽就是恶而不自知。
这年头很流行将犯罪事实遮掩在爱情的皮囊下,尽情挑衅司法威严吗?
违法就是违法,还扯什么爱大过一切的大旗。
要不是程佚皮糙肉厚,没有伤到要害,他非得把姓燕的剁成肉泥,冲进下水道里,喂狗他都嫌伤害人类最好的伙伴。
程佚看着老婆褪去潮红的脸蛋,每一分神色都写满恶毒。他连忙把手机拿走,给池威打电话过去。
“这会儿他估计还和严妍你侬我侬吧。”池玉看出壮男人紧张心情,深吸一口气。镇定,现在他不再是18岁只能任由宰割泼脏水的池玉,他得好好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还是告诉威哥吧,太吓人了。”
他们在景点拍照片,恣意拥抱接吻,而在不起眼的人流中,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歹毒注视他们。程佚越想头皮越是发麻。
好在当时人多,燕宽没有冲上来发疯,不然他可能得再去一趟医院,能不能再幸运醒来见到老婆都是未知数。
电话接通,程佚说的磕磕巴巴,聪明如池威还是秒懂。其实池威甚至比他们早看到,摄影师将修好的图也发给他一份。
“早就料到他可能会去。”
池威不急不忙地说:“放心,警察正在核对监控视频,这次肯定能抓住他。”
有大哥这句话,程佚安心不少。或许池玉提出这些的时候池威就想到这一层了吧。难怪当天特意多安排几名保镖,池玉还觉得他哥烦。
挂断电话之后,小夫夫两沉默着坐在一起。程佚用湿纸巾给老婆擦干净私处,亲他线条紧绷的脸。
池玉仿佛再次陷入无边噩梦,那个梦里只有他是受害者,所有人都指责他,无人安抚。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壮男人坚实柔软的怀抱很暖,蒙着汗液,池玉贴着程佚,缓缓靠着他肩头,用指尖难过地在他乳头画圈:“我又不贱,我为什么要别人用过的二手货。”
“老婆……”大掌轻轻拍打着双性人光溜后背,犹如抚摸婴孩,程佚的呼吸很有感染性,粗热,生机,让人难以忽视。
池玉扭过头,用可怜小猫眼神盯着他,湿漉漉的,委屈成海水:“我还以为……终于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呢。”
“假的。”
他垂眸,低喃:“都是假的。你说假货怎么那么会装呢。”
程佚听在耳里,心酸又难过。
抓住老婆地说,放在心口,火热地心跳证明着壮狗满腔赤诚,动人的,弥足珍贵的:“我不装,也不骗老婆。”
“老婆不许想他,只想我。”
程佚说完,怀里的双性人突然笑了。黑色睫毛灵动如蝶,池玉刷的抬眼,亮晶晶的眼睛。
“嗯,好在我找到专属于我的,真正的宝贝了。让假货去吃屎吧。”池玉秀挺鼻腔内吭气,叉腰,表情雄赳赳,“不过这事没完,敢打我的狗,他妈的,新仇旧恨一起算。”
池玉说脏话的样子很可爱,在某些恋爱脑的眼里是这样的。于是程佚又被感动地稀里哗啦,抱着老婆激动地亲吻。
情欲全无,两人盖着被子纯聊天,聊聊家长里短,儿时过往。很奇妙,他们脱得光溜溜的,手指紧扣,彼此散发着浓郁荷尔蒙,却不为欲望驱使,只纯洁的夜聊。
池玉说,要不是他妈最精呢,难怪允许一个中年男人给他补习,原来是确定对方已婚有子,又是教师,总不能做败坏的事砸铁饭碗,才放心把他交出去。
结果,哎,一定是他太清纯可爱,太让贱男人蠢蠢欲动。
程佚没什么好说的,他的家庭稀烂,他的学业也稀烂,如果不是碰到池玉,他八成读完高中就放弃学业去搞体育了。
然后年纪轻轻就因为不堪重负的身体退役,焦虑着往后余生,毕竟程家那几张嘴吸他血吸习惯了,他当时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从小被洗脑真是件可怕的事,程佚时,池玉也是。
聊困之后,程佚抱着老婆简单冲洗,池玉乖乖躺在他怀里,随便他抱着,揉弄,乖得就像只翻着肚皮随便摸的小奶猫。
鸡巴有点硬硬的,吓得他连忙戴上新的阴茎笼。一次没太饱,不过老婆睡得舒服,他只能勒紧笼子,强迫自己忍受‘饥饿’。
*****
接下来两天小两口过的安分,有事没事尽量不出门,就怕谁冷不丁从暗处钻出来,捅刀子。
燕宽还真有几分本事,原本躲得挺好。当初能得到池母赏识受聘教宝贝疙瘩池玉,说明燕宽人脉还算不错,人脉这种东西是会繁殖的,尤其是在特定的圈子里。
池玉他妈是高干,高干圈子更加注重人脉活络。燕宽没准还真的在其他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处,有几分存在感。
不过他踢了铁板,当年要不是池玉他妈想要尽快息事宁人,燕宽夫妻两根本别想从池家扣到一颗子儿,没准还会被送进去。
这事儿分歧点就在于,池玉他妈觉得丢脸,没想着袒护儿子,而池爸就是个耙耳朵,老婆说啥就是啥。
谁也不知道在圈里传的好好的戒同所,就是个龙潭虎穴。要不是闹出人命,有男孩跳楼,池爸池妈还真的做着那些‘医生’用先进技术和理念治好儿子的美梦。
燕宽被抓那天,程佚撅着大屁股蹲在地上啃甘蔗,买太多了,老婆是个矜贵的,浅尝辄止,勒令他将剩下的吃完,杜绝浪费。
甘蔗很甜,程佚小时候只配吃甘蔗尖,嫩是嫩,不甜。甘蔗根虽然硬,却很甜,家里人都不爱吃,砍掉扔在甘蔗皮堆里,程佚偷偷捡起来,削掉带泥土的皮就能吃了。
现在可好,老婆把最甜的部位留给他,让他随意发挥。买的好甘蔗,比村里自种的青皮甘蔗绵软清甜,咀嚼带来的愉悦感加上甜味带来的幸福感上头上让他啃了一节又一节。
过了会儿,手机响了。池玉接起来喂了一声,然后安静听对面说话。
没过几分钟,池玉鸭子似的笑声回荡在客厅,混合着程佚吐甘蔗渣的动静儿。边笑,池玉冲大屁股招手:“诶,快过来,逮着了!”
“这臭傻逼!走,我们去看他笑话。”
池玉说干就干,从沙发跳下来,满脸通红,兴奋异常。程佚站起身,拍拍甘蔗渣,把剩下半截狗啃甘蔗放在桌子上。
“老婆,现在就去吗……”
程佚将手指上汁液擦在围裙上,黏糊糊的,下垂眉眼看着满脸堆笑的老婆。
“对啊,不然呢,这种时候当然冲过去吐他口水,扇他嘴巴子。”
池玉摩拳擦掌。
程佚有点生气,蹙眉头,抓住池玉衣服:“我不要,我……我没准备好。”
“准备,这有什么准备的。”池玉一头雾水。
“反正,我就不要现在去。”壮狗说着大步走开,不理人,摘了围裙跑到卧室去。
“?”池玉真搞不懂又在闹什么别扭,看人笑话还要精心打扮打扮吗。嗯,或许确实该打扮一下,想到这里,他高兴地跟着进卧室,给他打电话,“我晚点来。”
“你可以不用来,我怕你看到他精神状况不稳定。”
池玉不以为然:“程佚也来啊。”
池威无语:“程佚胆子那么小,你让他再亲眼看看捅过自己刀子的人?就算隔着铁栅栏,戴着手铐,他估计都吓得哆嗦腿。”
池玉不服气:“那不是还有我吗?”
池威:“别急,还没送回警局。等机会合适我再叫你。”
挂了电话,池玉想了想,他哥说得对,程佚肯定是害怕,才不敢去的。
他正想安慰两句,壮狗就红着眼睛盯着他,反驳:“我不是害怕!我就是不想你立刻去见他,好像他很重要似的!嗯呜。”
“我靠,你这是什么逻辑?”池玉瞪大眼,感觉不可思议,他深吸一口气,坐在壮男人身边,磨了磨牙槽,最后还是把怒火压下来,“没有啊。”
“有。”
“他明明可以躲得好好的,为什么特意到我们拍婚照的现场来?那么多人,还有摄像头,为什么?”
“因为威哥把我们保护着,他根本无法近身,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见你,而你,你立刻就上钩了!嗯呜!”
“……”
池玉被说的哑口无言。
“不是,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就是,对我情根深种,我看他就是傻缺,自大。”池玉还在坚持。
程佚瞪着眼睛,一副‘我看你才是傻缺,自大’的表情。
“他就是,就是。他就是个疯子,他气我,他送那些玫瑰,还把我骗出去捅我,他就是想让你注意到他,他坏透了。”
程佚难过地说着,眼泪兜在眼眶打转。池玉就是个笨蛋,大概是得到太多感情和爱,他把所有人的感情都看得很浅,他不在乎,他有好多替代。
意识到燕宽发疯示爱可能是来真的的程佚更为愤怒,他不允许池玉爱上别人,更难以忍受他的妻子被条疯狗觊觎,一想到有人流着哈喇子视奸他们的生活,他无比恶心。
“不去,嗯呜。”
程佚紧紧抓着老婆的手。
“或者晚点,你现在就去他不得爽疯了?”
“他就是个贱人,他肯定会爽疯的。如果是我,我会觉得阴谋得逞,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了,不管是晴朗还是阴霾。”
“……”
怎么还搞上文艺描述了。池玉叹口气:“好吧,狗最了解狗。”
像是验证程佚话语似的,燕宽被抓的时候一派淡定,坐在简陋沙发上吃泡面,出租屋破破烂烂,贴满池玉的偷拍照,但凡程佚出镜的画面,都被他用黑色马克笔暴虐地涂掉。
床上一片狼藉,上面摆着只充气娃娃,穿着池玉穿过的同款婚服,没有裤子,衣衫大敞,腿间的洞满是腥臭黏腻的男性分泌物。
燕宽挺淡定的,仿佛知道这天迟早到来。他头也不抬,只请求民警给他一分钟,把剩下的泡面吃完,然后擦干净嘴,亲了亲充气娃娃。
“我来见你了,老婆。”
说完,他就被民警拉扯着,戴上手铐。
和他设想的不同,池玉没来,燕宽从冷静麻木,变得恍惚,暴躁,不断挣扎,怒火连天的发飙,他说他要见池玉。
这个状态根本没办法审问,只能关进牢里。燕宽继续在狭窄的牢房的大吼大叫,用头撞栏杆,弄得到处都是血。
民警开牢门时,他装昏厥,等人凑过来,他差点咬下民警的耳朵。
池玉再接到电话时,情况变得更夸张,燕宽被送到精神病院确诊了精神分裂。
“?”池玉火了,“操!他妈的别想用这个躲避刑事责任!妈的!”
他本来都要睡了,直接把被子踹飞,嘴里骂骂咧咧。池威继续说,燕宽的前妻带着孩子连夜坐飞机飞过来,看望前夫。
“为什么总是要拉上孩子啊!”
池玉气得跳脚:“这个蠢女人!蠢货!去死!锁死!”
程佚见状况不对,连忙起身哄暴躁的老婆。看来池威的判断是正确的,池玉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见燕宽。
“老婆,老婆好了。”
他笨拙地捞过执拗的双性人,感觉活生生的老婆正在失去血液和温度变成坚硬的石头。他很害怕,嘴又笨,只能不断亲吻老婆,揉他头发,双腿哆嗦。
“老子要提刀杀了他。”
池玉冷不丁地说。
程佚吓得脸色发白,池玉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地响动,就像被激怒的野兽。伸手要推开他。
“老婆,可是我们还要过日子。”
“你让我怎么办?”
程佚伤心欲绝,哭出声:“你杀了他,到时候是坐牢还是被关进精神病院?再也看不到我,你也愿意不计后果去做吗?”
“老子有的是办法!”
池玉抬头,眼神通红。眼底爬满血丝,好可怕。
程佚灰白的脸被灯光照的透亮,看起来更吓人,他死死抓着池玉,眼睛却柔软绝望地哀求。
“你要为了一个仇人,放弃我吗?”
“池玉。”
“你是不是又要骗我,你想丢下我。”
“你心里装着他,就算是恨着,塞得那么满,我的位置在哪儿?”
“别这样,小玉,交给法律吧。交给威哥。求你了。”
池玉还是那么冷酷又暴怒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好像冷血动物,看不懂恒温动物的眼泪。程佚不知道哭了多久,如果池玉真的要执意,他只能把老婆打昏,关在家里。
池玉闭上眼,浑身血管沸腾,暴突。熟悉的暴虐在他体内恣意,无法控制的情绪怂恿着他破坏所有。程佚的泪让他难受。
“别哭了。”
“嗯呜呜呜呜呜。”程佚摇头。
“我让你别哭了!不去了。”
池玉前一句话是吼的,后半句骤然温顺,就像悬崖勒马,然后轻轻拍打着马儿受惊的脑袋。
“真的?”
程佚吸着鼻涕,鼻尖粉红。
“对啊,带着你这个哭包去吗?丢死人了。”池玉揉着额角,剧烈充血后特别痛,程佚连忙替他揉,“你说得对,我还年轻,总不能为个王八蛋毁了一辈子。”
*****
程佚当晚没敢睡,生怕老婆的妥协时烟雾弹。抱着老婆捂得死死,还老想着把手铐拷上去,也为难池玉呼吸不畅还睡到天亮。
醒来时被壮狗乌黑的眼底吓到,尤其是眼眶肿成核桃,池玉气得拍他脸:“猪头。”
手机电话和聊天界面数不清的红点,大概是为了方便,池威趁机把池玉拉进家族群,可算是把人都凑齐了。
好无语,他哥总爱干趁火打劫的事。不过程佚也在里面,池玉心里舒坦很多。
行,看在老公也在的份上,勉强纡尊降贵和这群人待在群聊内。
又是图片又是文字还有监控视频。池玉看到最后,精神恍惚。
连程佚都精神恍惚了。
“就,燕宽他老婆,都到这份上还要照顾他啊。”
程佚啧啧称奇。
池玉翻白眼:“纠正,前妻。服了这女人,房子车子财产分的清清楚楚,带着孩子好好过呗,离了渣男会死?”
就连程佚这种顶级恋爱脑都不懂了,他虽然是池玉的狗,百依百顺,那是因为老婆值得。
池玉越看越气:“这婆娘之前就只扇我一人嘴巴子,根本不觉得他老公骗我有错。妈的,气死我啦,我好想冲过去抽他们夫妻一人一百嘴巴子。”
池玉脑袋直冒烟,看来是真的肺部要爆炸了。程佚连忙给老婆端来温开水:“别气,身体是自己的。”
池玉喝了水,开始在群里噼里啪啦,说能不能顺便把这两口气一起送上西天,正好做对鬼夫妻。
席女士罕见地回复:你以为家里是黑社会?
池玉:不是吗?
程佚:老婆,别哭了。
池威:小玉哭了?
池父:老婆,这事儿也不怪儿子生气,咱儿子受了大委屈
池玉:“……”扭头看着低头敲字的壮狗,扔掉手机一巴掌抽上去,把大奶打得摇摇晃晃,“行啊程佚,学会哄鬼了都。”
鉴于程佚不像是会撒谎的人,池玉的解释变得苍白无力。池威说要让私人医生上门看看,还让程佚把人关好。
“我靠我哥有病啊,我又不是疯狗,搞得我会传染狂犬病一样。”池玉愤愤不平,“我爸也是,不就和你喝了几杯酒,至于信你的鬼话?”
程佚看着老婆吃瘪的表情,忍俊不禁:“说明大家都很关心你啊,也相信我能照顾好老婆。”
池玉讪讪看他:“呵,拉倒吧。”
接下来十几个小时过的平平无奇。池玉几乎都要觉得让渣男蹲局子的梦想要破灭了。直到他哥深夜一通电话,告诉他一则喜讯。
他哥说,燕宽前妻趁他晚上睡觉,把他整个鸡巴直接用剪刀剪下来了。
还给他形容那个画面,病房全是血,燕宽被绑着,叫得和杀猪一样,医生护士赶过去时已经晚了。
他前妻捏着他的生殖器,笑得疯疯癫癫,恶毒至极,亲了两口,猛地扔在地上,疯狂踩踏。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池玉后来看到护士偷拍的视频,那画面极其诡异,喷出的血就和雪地上的落梅,触目惊心。
他没敢看到最后,更不敢给程佚看。当晚吓得紧紧抱着老公,钻到他的热乎乎的大奶前,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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