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前院闹闹嚷嚷的,府衙来提人了,虽然被柳姨娘挡回去一拨,这堂终是要过的。
范闲大喇喇的晃过去,顺便又嘲讽了一下郭宝坤。
让你当着李宏成的面说我坏话,这跟当着二皇子面儿说有什么区别啊?范闲很记仇。
一番口舌相斗,李宏成和司理理被请来作证,马上就要了太子突然来插一脚,连累司理理受伤,范闲过意不去,又暗戳戳的期待,太子都来了,那位会来吗?
“殿下,真不去啊?”
“为何要去?”
“在外人看来,范闲算是殿下这边的。”
“那也不去。”看见他就烦。
“可是……”
“谢必安你最近话多了,”说好的的冷脸小剑客呢。
范闲有惊无险的过了堂,却没等到他想见的人,着范思辙回家报信,拉着滕梓荆借酒消愁去了。
经此一役,太子认定了范闲已站队二皇子,拉上长公主开小会。
他这个二哥与他不睦已久,早习惯了双方针锋相对,可近来几次偶遇对方时露出怜悯的眼神,怜悯个鬼,你不是应该翻白眼吗?李承泽的变化让太子十分没有安全感,更点燃了庆帝看戏的心,不惜再添一把火。
李承泽安排后厨做包子。
“不是要去宫里参加家宴吗?”谢必安不解。
李承泽摆摆手,“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你觉得父皇会放我好好吃饭吗?”
范闲与二皇子就见过两面,关系进展如此迅速,连庆帝都怀疑自己看漏了剧情,可是不着急,他可以自己发现。
家宴上,范闲一早到了,百无聊赖的在桌子上玩橘子,和太子话不投机,远远瞧见那个懒洋洋的身影,兴奋的挥手示意。
庆帝在屏风后观察,看范闲殷勤的帮李承泽撩衣服,掰橘子,总觉得偏离了他当初预定的剧本。
他家老二愈发魅力无边了呢!
吃饭时,范闲依然笑的跟只黄鼠狼似的,在李承泽发飙的边缘反复横跳。
有意思,不是二皇子选择了范闲,而是范闲选择了二皇子。那太子呢,你打算怎么接招啊?
范闲还在不停的给李承泽夹菜,美其名曰“你身体不好,得多吃点儿。”
“我身体好的很。”
“好的很就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范闲随手一指旁边伺候的丫鬟,“小姑娘都比你吃的结实。”
“吃的结实”的小丫鬟脸颊通红,默默吸了吸肚子。
如此,庆帝似乎也觉得自家孩子瘦弱了些,加入了夹菜队伍,太子不甘示弱,一顿饭吃的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结果就是李承泽吃撑了,他进宫前还吃了一笼肉包子呢。
“范闲,不能再留了。”对着自家姑姑,太子不再装的温良恭俭,狞笑着下了结论。
“我去安排。”
李承泽最近心情不错,范闲不来烦他了,太子的注意力也被引走了,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安静看书了,只是他的肩伤快好了,到时就没法儿闭门谢客了,他得再想个主意。
谢必安在院子里练剑,冷不丁被主子点名,“谢必安,你觉得我现在开始跟你学剑,什么时候能跟着我大哥去镇守边关?”
冷面剑客一愣,心想,怕是永远没有机会。他跟了二皇子这么多年,对对方怕苦怕累怕疼的本性深有体会,便是庆帝不拦着,他也没有上阵的那天。
李承泽也就这么一说,他才不想动弹呢。看着小剑客欲言又止艰难组织语言的模样,笑的很是恶劣。
范闲被刺杀了!
李宏成传来消息时,李承泽正在指挥厨子给他做新菜式,心里咯噔一下。
“结果呢?”
范闲带了两名高手,程巨树当场死亡。
两名高手,当场死亡!这和记忆中不太一样啊?也是,上辈子程巨树还是他安排的呢。
李承泽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晚就应验了。
范闲竟然组团上门了!
谢必安被一蒙眼剑客诱走,滕梓荆和王启年自觉在外把门,李承泽再也不能把人扔出去了。
“被刺杀了?”
“我赢了。”
“你赢了?”
“其实是五竹叔,谢必安就是被他骗走的。”
“你管那少年叫五竹叔?”
“看着像少年,其实年纪不小了,世间常有离奇之事。”
也是,他都重生了,有人能青春永驻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倒坦诚。”
“我对殿下赤诚之心可昭日月。”
“油腔滑调。”
“字字发自肺腑。”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就想见见殿下。”
有了五竹相助,范闲再也不担心被人赶出去了,李承泽不理他,他就自己找来纸笔,李承泽看书,他就练字,像怀春少女般在纸上反反复复的写心上人的名字,李承泽屈尊降贵瞥了一眼,范闲眼睛亮晶晶的等待指示。
“写了这么多遍,字还是那么丑。”
“啊?就没别的了?”
二皇子油盐不进,范闲抓耳挠心。
还是王启年心思活络,“大人,那淑贵妃是个才女,二皇子从小才华横溢,你不能老拿自己的短处去人家面前晃悠。”
范闲了然,文艺青年,要投其所好。
范思辙这几天做梦都是笑醒的,他的摇钱树哥哥最近开启了疯狂创作模式,今天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明天念“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后天又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红楼也按时更新,惹的一京城的姑娘们春心萌动,范若若也异常忙碌起来。
李承泽你且细细品,李承泽你待慢慢看,我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宝库,有你屈服的时候!
第三章叁
谢必安每天练剑的时间更长了,最近经常和五竹这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对战,他若有所悟,剑法更加精进,他能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不断收获新乐趣,李承泽也替他开心。
然麻烦接踵而至。
林拱死了。
滕梓荆安然无恙,范闲也无意报复,可林拱还是死了,死在郊区别苑。李承泽怀疑历史有自动校队功能,细节处或有出入,大事节点却不容更改,所以自己不得好死的下场依然不变,李承泽自嘲完毕,还是认命的换好衣服进宫面圣。
林拱死于快剑,京城里有这般剑法的只有谢必安和五竹,谢必安是他的贴身护卫,五竹近来天天夜里跟着范闲往他家跑,任谁出手,他都撇不开关系。
李承泽思忖,此事是要找借口向北齐宣战,这锅扣不到他身上,可为了惩罚他最近消极怠工,庆帝也不打算放过他。至于事情的真相,根本不重要。
范闲到时,李承泽已在地上跪了许久,一身暗红镶金线云纹外裳,更衬的他眉目如画,只是表情心不在焉,范闲怀疑他都想直接认罪了。
屋里一个小丫鬟,看见范闲就见鬼似的跑远了。
范闲奇怪,却顾不上理她,并肩跪在李承泽旁边,旁若无人的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嘿嘿一笑,得到一双白眼。
“你还是有点表情更好看。”从见第一面,他就觉得李承泽好看归好看,就是太颓了些,缺乏生气。
庆帝姗姗来迟,和陈萍萍一唱一和把罪名推给了四顾剑,却也没撇清李承泽的嫌疑。
天地良心,他就在家里看了一天书,什么都没干,活了两辈子,运气一点都没变好。
范闲倒是开心,闹这么一出,他和林婉儿的婚事算是没人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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