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林相在心里恨上了李承泽,京都局势再起波澜。
李承泽躺在家里百无聊赖的怀疑人生,范闲贱兮兮的凑过来,“殿下,我给你讲和尚和猴的故事。
“林拱你杀的?”
“真不是我!也不是五竹叔。”范闲连忙否认,“我当时在家为你写诗呢!我念与你听。”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怎么样?”
“酸。”
“那我给殿下削个苹果,可甜了。”
“滚~”
太子要杀他,林相想报复他,李承泽与民同乐的出行计划就这么耽搁下来。
出于安全考虑,五竹和谢必安交手后没走远,把王府一院子的花花草草搅的惨不忍睹。作为一个文艺青年,李承泽表示和这些武夫无法交流。
转了一圈,又回到厨房找正在折腾“三明治”的范闲。
滕梓荆陪儿子放风筝去了,留王启年一个人给两位主子当门神,顺便听墙角。
“你上次说的和尚和猴是怎么回事?”
“我讲给你!”
“你说我听。”
“话说那五百年前,花果山,水帘洞,有一奇石,饮日月精华,从中蹦出一石猴……”
“小少爷肯定很开心。”
“为什么?”李承泽终于对他的故事有反应了,范闲很兴奋,可这跟范思辙能有什么关系?
“哎呦,我今天可是听见了,”王启年嘿嘿一笑,“和尚和猴,小范大人的新故事定能畅销。”他与范思辙在赚钱这件事上一见如故相逢恨晚,今天一听范闲有新故事,就想到了范思辙算账的机灵样儿。
“这个故事啊,我不卖。”
“为什么呀?”王启年无法理解这种有钱不赚的行为。
“二皇子喜欢那就是二皇子专属,”范闲骄傲的一扬下巴,“以后他挑剩下的再考虑你们。”
“大人之心感天动地。”
范闲支走了五竹和王启年,独自在漆黑的夜色下起舞,这是李承泽迈出的一小步,这是范闲人生的一大步,他恨不得当场在地上打几个棍儿,从此,他和这个陌生的世界建立了联系。
第四章肆
范家饭桌上气氛十分紧张。
范思辙拿着筷子都不敢伸出去夹菜了。他爹向来看重范闲,平时二人说事都是有商有量,难得今日发这么大火。
“搞砸了和林婉儿的婚事,你满意了?”
“我满意啊。”?范闲假装没听懂范建话里的余音。
“那可是你母亲留下的内库!”痛心疾首。
“可我不喜欢林婉儿。”为什么你们就不明白呢?“我若与一人成亲,需得我真心悦爱对方,不论贫穷或富贵,不为他能给我带来什么,只愿我能给他想要的。”
范闲将碗碟一推,站起来补充道,“再说了,男儿当自强,立身处世,想要什么自己去努力,靠着父母遗产过日子的都是废物怂瓜蛋!”
一通话说的范建哑口无言,他又想起了叶轻眉,初识时她也总是一堆歪理又让人挑不出错,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眼见父兄双双离席,范思辙才送了一口气,发出了自己的疑惑,“不喜欢郡主,他还写了那么多情诗?”
范若若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傻弟弟,“那些诗都送进了二皇子府里。”
“他喜欢二皇子啊?”
“嗯哼!”范若若清了清嗓子,“又想挨打了?”
“好好好,以文会友啊,以文会友。”
范闲撂下一堆话冲出门去,没了吃饭的心情,本想去找滕梓荆喝酒,却在门口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似乎是京都守备叶家的小姐,他上次去皇家别苑见林婉儿时她也在,范闲甚至怀疑她就是林婉儿说的那个心上人。
“婉儿想见你。”
林婉儿是个通透的女子,身处皇室,却有着超前于这个时代的思想观念,虽见面次数不多,但每次都印象深刻,如果没有二皇子,他想他也愿意与之共度一生。
可是没有如果。
他向往李承泽,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穿越过时空无涯,就是为了要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是比食欲更自然更迫切的期待。
那日靖王府初见,范闲心里忽然飘过张爱玲小说里写的一段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他永远记得他如珍宝失而复得般忽然错乱的呼吸,从此,有了对抗世界的勇气。
范闲进门时,林婉儿正在摆弄一只风筝,画面似乎是只喜鹊,栖在红梅枝头,看着有些年头了。
“这只风筝是我5岁生日时,几位哥哥一同送我的生日礼物,二哥取的竹,大表哥扎的骨,二表哥描的画,三表哥提的字。”
“太子和二皇子?”他俩还有凑一起的时候?
“他们关系不总是这样的,”林婉儿轻叹,“小时候太子跟着大表哥贪玩,被夫子罚抄书,二表哥还帮他抄了一半,最后被识破一起挨罚了。”
“范闲,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林婉儿哭着说,“我爹说,是你和二表哥害死了我二哥。”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你才华横溢,我认你为知己,二表哥一向待我极好,为什么偏偏是你们?”
“真不是我们,你想想我和二皇子为什么要杀你二哥?”
“牛栏街刺杀是我二哥策划的,我想报仇也正常。”
“刺客程巨树已被我当场格杀,我也没什么损失,你二哥也不似真正主谋,我没必要咬着他不放,二皇子更不会因此而包庇我。”
“可是京都有那样厉害剑法的人……”
“京都这样的地方,养几个不为人知的剑客也不是什么难事。”
跟父亲吵了一架,又要面对女孩子的眼泪,范闲强压着心底的火气,“我不怕得罪林相,可我没做过的事也绝不承认,林相想找我复仇我也不在乎,只是别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从皇家别苑出来,范闲又晃到了二皇子住处,没进去,只是呆呆的望着里面那团漆黑,前不久他还在这条街上欢欣起舞,现在却只能垂头丧气的在寂寞孤独。
今天发生的事太复杂,范闲自己能逍遥度日,却不能不考虑李承泽,林相这劲敌,算是他给人招的。
忽又想起林婉儿口中的童年李承泽,你这般生无可恋的模样,是经历了什么呢?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李宏成新得一方宝砚,又想着许久没和二皇子一起吃过早饭了,特意起了个大早,所以看见范闲时他都惊呆了。
“你是直接住这儿了吗?”李宏成没好气的说,这范闲行事古怪又天天往这儿跑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我每次过来都能碰见你?”
“那或许是因为你也来的太频繁了。”喜欢我家若若就多往范府走动,整天跟着二皇子就不怕被人捷足先登吗?
“我是找殿下有事相商!”
“我来找殿下谈诗论赋~”
……
李承泽吃着小馄饨,不想理会二人。
自打范闲出现后,他身边的人都比以前闹腾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得想办法夺回清净。
饭毕,范闲李宏成各回各家,看着李承泽一脸不开心的出门上朝,范闲突然福至心灵,打算回家后捣鼓一下看能不能搞点看起来像重病又不伤身体的药来。
“二皇子早去早回啊,回头我给你讲三打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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