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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胜又说了两句鼓励的话便走了,霍严东见他的马队跑远了,这才去找了打常胜来就没露面的忠勇侯。这侯爷倒好,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并且好像还觉得常胜办得不错?

  正常来说钱光祖这个大统领有问题,那应该是铁臂军的副统领来暂代大统领的位置,奈何铁臂军里根本就没有能扛事的副统领。这里只有一个蔡军师,还被打晕了绑着。

  这下换成霍严东感觉上贼船了,怎么想这一时半会儿都走不开。

  夜里,遇晋问他:“你觉着常副都统为人如何?”

  霍严东说:“骁勇善战,为人公正,且十分关照手下的人。”

  遇晋说:“你跟他一起打过仗吧?”

  霍严东点点头:“前年初乌博国大举进犯,刚好在常副都统麾下。”说罢他又思忖片刻后问:“侯爷,您打算何时回京?”

  遇晋说:“待方大都统能回到这镇北军的时候吧。此事莫要声张。对了,小梁给你来信了吧?可说了他那如何?”

  霍严东一点都不喜欢被遇晋问起梁晓才的事,但还是回道:“一切平安。”

  信是杨赫派人送来的,说起这事来霍严东还有点想笑。那信上的字不是梁晓才写的,但是上头画了一条蛇。这蛇代表什么,想来也只有他跟梁晓才知道。

  翌日,霍严东也给梁晓才写了一封信,上面提到他被留下做代大统领的事情,一时还不能回去。他还让梁晓才帮忙跟家里带好,又在信的最右下角画了一只小麻雀。最后又让送信的人给叶大鹏带了个口信。

  梁晓才收到信的时候也说不上怎么,心情特别不错。他把信收了,难得光明正大穿着男装在霍家院子里晃荡。天越来越暖和,院子里的果树也发芽了,他单手拍着树,绕着那树无意识转圈,如墨如瀑的长发被风轻轻扬起来,衬的一张精致的脸十分显白。

  关彩衣见了却笑说:“怎么跟头驴子似的总转?不晕呀?”

  梁晓才笑说:“不晕。”说完看了看另一头,略压低声问:“您看来的这人可还行?”

  关彩衣说:“我觉着不错。人有耐心,心地也好。”

  叶大鹏的邻居,那名短工,姓周,梁晓才叫他周婶。周婶已经在霍家连续帮忙两日了。梁晓才是想着等霍严东那边忙完回来,他也看看搬出去。如果不能买房子,那就先租个地方也行,反正这边租子不算贵,他还租得起。

  关彩衣这时说:“你的事,严儿他娘还挺难过的。这几天晚上她总翻来覆去的,我看也没睡好。”

  梁晓才心说这是必然的,不过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时只听外头有人喊道:“梁哥,家里有人吗?”

  周婶离着近,开了门,笑说:“大鹏你这嗓门儿我看是一天比一天响亮了。”

  叶大鹏提着一个小竹篮子进来:“哈哈,我这不是最近都吃得好嘛。”

  他最近时不时就来霍家蹭饭,还真有点胖了。

  梁晓才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叶大鹏举了举手里的篮子说:“我来送些东西。”

  他话没说完,梁晓才就听到篮子里“叽叽叽叽”的声音,似乎是小鸡。

  叶大鹏把上面的蒙布一掀,果然露出一堆毛绒绒的小黄球:“梁哥你看!”

  梁晓才轻轻挑了挑眉:“哪来的小鸡崽?”

  叶大鹏说:“副统领让我买了送过来的。他说等他回来再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说给你养着玩儿。”

  梁晓才接过一筐时不时歪着圆脑袋瞅他的小东西:“还怪可爱的。”

  叶大鹏说:“嗯。我让人挑了两只公的八只母的。那没别的事我先回了梁哥,你慢慢琢磨怎么养吧。”

  梁晓才心说这还用琢磨吗?倒是霍严东挺让人想琢磨的。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不知道这种送东西的行为很容易让人……多想么?

  第37章书信来往

  叶大鹏买来的鸡崽已经出壳有些日子了,可以下地养。梁晓才刚好没什么事,就给小鸡们弄了一个鸡圈。这鸡圈用长树枝做的。树枝是找柴夫专门买的。他倒是想省了这笔钱,但现在还不宜离开太远。

  索性这东西也不贵,两三文钱人家能给弄来一大捆,足够做个小鸡窝。他把这些树枝修剪得差不多一样长,根部对齐摆在地上,拿草绳将它们编得跟个大帘子一样,再往地上一立,根部埋进去一些就可以。

  为了避免影响李顺莲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绊倒,梁晓才特意找了个拐角处,弄好之后一看,还行。

  关彩衣给小鸡崽们弄了些食,看着它们一个个叽叽叫着啄食吃,笑说:“这要是养大了,就能在家里捡蛋吃,也怪好的。”

  以往梁家虽然有地方,可梁家不缺这些东西,也就从未养过。

  李顺莲虽然看不到,但也来听听声凑个热闹,笑说:“就是又要辛苦我……辛苦小梁了。”到嘴边的儿媳妇儿硬生生咽了回去,李顺莲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暗暗叹口气:“周大妹子,回屋吧,有点热了,我想喝口水。”

  突然就没什么心情——周婶比李顺莲年纪小,李顺莲就叫她大妹子。梁晓才瞅了瞅李顺莲,最后还是选择不吱声。

  搬出去他是肯定要搬的,所以跟李顺莲的联系稍稍放远些也好,免得最后大家都不习惯。另外他还有个猜测。现在霍严东在铁臂军做了代大统领,这就说明很有可能以后直接在铁臂军留下来。铁臂军里没有一个能当家作主的,霍严东能把那里带好,升职的可能性就高。如果真那样的话,没准李顺莲也得接走。

  说起来铁臂军是不怎么样,可盘海城却是个不错的地方。那边临海,海鲜多。这要是摸上点贝啊蟹啊的一烤……

  梁晓才咂咂嘴,感觉嘴里快淡出鸟来了。他转头:“娘,咱明儿个晌午弄点凉拌面吃吧?您来擀面条,我来拌。”

  关彩衣笑说:“好。”

  梁晓才笑说:“我说什么您都说好。”

  关彩衣想想,好像还真是。不过她是真觉得好。早年在梁家的时候过得苦,现在难得能过上好日子,她是打心底里知足。先前每天看儿子装姑娘这事她还隐隐有些愁,现在连这点愁也没了,她就盼着哪天儿子能说一个好媳妇儿,这样她这辈子也没有遗憾了。

  翌日梁晓才去厨房里转了转,发现芝麻油没了。刚好他想做的是肉丝拌面,就拿着油瓶去了调料铺子,买了点芝麻油,又割了点猪肉回来。猪肉尽量挑了瘦一点的,肥的部分熬上荤油留着炒菜,瘦的部分炒完之后拌面的时候放。

  关彩衣擀面条的时候梁晓才就在那儿切肉丝,却听关彩衣说:“儿子,你说咱们以后干点啥呢?娘想着要不我接点绣活做做?”

  她是忙惯了的,原先在梁家不用说,那是从天不亮忙到下一个天不亮。后来来到霍家,照顾李顺莲,做做饭,拾掇拾掇屋子,这一天过得倒也不算闲。可如今周婶来了,有人照顾李顺莲,屋子也有人帮着收拾。她顶多做个吃食,还不需要总做。这么一想一天闲的时候太多了。

  “不做那个。您要是有时间帮我弄双鞋什么的,赚钱的事您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呢。”梁晓才说,“等回头咱们想好了在哪里买宅子,咱们就买一套院子大点的,菜园子也大点的。”

  “好,娘都听你的。”关彩衣边擀面条边问,“儿子,你身上这些功夫是跟谁学的?”

  “跟严哥啊。他教我可多了。”梁晓才撒谎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这次盘海城那边出了些事,我原是要去虎头军的。不过往后就不好说了。”

  “你也要去当兵?”

  “不一定,只是有可能。”梁昨才一看关彩衣一脸担心,笑说,“您放心,现在国泰民安的,三五年应该是不会打仗了,就算当兵也没什么不好。”

  关彩衣想想那倒也是。现在看来霍严东就过得挺好,没什么特殊事情的时候隔几日就能回一趟家,而且认识的朋友还多。人在外头不就是靠着朋友么,特别是男孩儿。

  梁晓才说:“娘,咱们稍稍切细一点。就比平时就的汤面再细一点点就可以了。”

  关彩衣说:“成,娘一会儿切两根你瞅瞅,行了娘再多切。”

  娘俩在厨房边干活边聊,没多久就把面条弄好了。关彩衣切的面条粗细刚刚好,煮是梁晓才煮的,最先捞出来一部分是给他跟关彩衣还有周婶,最后捞出来的是李顺莲的,相对比较软。面条里放了一点炒好的肉丝,又放了点芝麻油,还有一点刚长出来没多久的小青菜,以及细细的葱花,还有一点蒜沫,和一点胡萝卜丝。

  周婶本来没想留在霍家吃,没想到梁晓才居然带了她的份,还是肉丝拌面。这年月,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肉,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哪使得啊?”

  梁晓才说:“就一碗面,有啥使不使得,您尝尝吧,刚好今天天还挺热,也省得来回跑了。家里不是没有人等晌午饭么?”

  周婶家里两个姑娘都出嫁了,家里就她跟她男人。她男人给人也是给人当短工,白天不回家。

  周婶想着也确实不急着回,再说盛都盛了,而且这面闻着还怪香的。于是她坐下来跟着大伙一块儿吃了,吃完把梁晓才好一通夸。

  “你说你这小伙子,长得俊俏,人又好,将来哪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你,还不掉进了福窝窝里?”

  “您说笑了。”跟我那是坑了她还差不多。梁晓才叼着根小树条,笑得吊儿郎当的。

  “你也别急。周婶在这虎头关几十年了,这关里的人我不说识得全部,那也识得三四成。到时候给你说个好的。”

  “别别别,我还不定留不留这儿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梁晓才可不想给自己惹一堆用不着的麻烦。

  周婶笑着又说了句什么,梁晓才也跟着笑起来。两人都没注意到李顺莲跟关彩衣有些沉默。

  当天晚上,梁晓才一个人在屋里无聊,练练字,又给霍严东写了封信。他也没有刻意找人给霍严东送,而是赶着霍严东派人给他送信的时候顺便让那人捎回去了。

  霍严东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盼着梁晓才给他回信。本来他还想跟送信的人说,送完信记得让梁晓才也给他回一封,但倒底没说出口。大约是自己的心思不想让旁的人知道,或者其他什么。没想到他没说,梁晓才也给他回了。

  要说的挺多,梁晓才有好些字真就写不太明白,所以这次主要画了几幅画。一幅是一个鸡圈里头有十只小鸡,鸡圈外站着三个代头看鸡的人。两个妇人,一个小伙。霍严东一看就猜到两个妇人是两位娘亲,小伙是梁晓才。

  还有一幅画,一个小伙骑着马,半趴在马背上,另一个小伙背着一把大弓和一壶箭。后来小伙下马了,另一个小伙搭弓射天上的鸟,回去的时候马背上的小伙一手鸟,一手蛇。然而这些都是梦里的,用一个大圈给圈出来了,实际小伙在睡觉。

  霍严东觉得自己从没有看过这么有趣的画,看的时候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的开心。本来一天到晚给钱光祖这个混账玩意儿收拾烂摊子就挺累的。但是夜里一个人在营帐里看到梁晓才给他画的信,他就好像所有疲惫都散了。

  然而最后一幅画却像一把刀一样,“咔”一声把他的兴头都给切没了。画中一个小伙站左边叹气,右边是一个姑娘跟一个媒婆。梁晓才往媒婆的脸上点了个大大的痣,扇子上写了个“媒”字,霍严东一看就懂。

  去他娘的!他一点也不想懂!

  他就知道,梁晓才恢复男儿身之后一定有很多人惦记着。谁让梁晓才那么好呢,人长得俊就不说了,虎头关从关北翻到关南都找不出比梁晓才模样更好的。身手又好。身手这个也先不说了,媒婆也未必知道。但是人长得俊,又年轻,而且人品也好,那惦记的人肯定多了。

  霍严东发现一想到这些自己就有些心焦,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飞回去才好。

  他琢磨这信该怎么回。他画画可没梁晓才画得好,想说的又不好直接说。最后他决定直接用梁晓才给他画的那张画好了。

  他先是把正事写下来。告诉梁晓才,自己在铁臂军虽然从早忙到晚,但也没什么。虎头军的兄弟们还是和以前一样靠得住,铁臂军的人虽然身体弱些,但也比以往强得多。

  还有侯爷也没走。这个不好在信里说,他就在营帐里画了一只瘦猴子。

  这猴子画得像黄鼠狼,好在梁晓才聪明,看了两眼倒也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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