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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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如果我不,你要怎么对待我?”严胜冷冷地看着他,“惩罚?还是认为我无药可救,送我去断头台?”

  多么悲哀啊,兄长。明明您才是双生子中更加温柔,更加善解人意的那个。您得到上天理所当然的恩赐,那丰富而热烈的情感波动,应当能理解我那仅能感受到丝毫的微小痛楚,微笑着安慰我的。为何偏偏是您,变成如今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

  既然无法传达,就不去传达。他人生最初不言不语的七年生活就是如此,以后或许也只能如此。

  “我说过,我会惩罚您的,兄长。”缘一收起哀怜的目光,平静地望着双生兄弟。

  严胜并不为这回答意外。全身赤裸,只披着一条长披风的妻子直起身,红色眼睛直直地,锋利地盯着他,神情并无多少畏惧,倒有些挑衅的意味:

  “……那就来吧。”兄长说。

  这些日兄长逐渐习惯了他的爱抚和侵入,习惯了忍受欢爱并从中感受欢愉,缘一很清楚,尽管本人毫无觉察,但“继国严胜”已经逐渐接受了自己王后与妻子的身份。寻常的做法的确难以使他畏惧了。

  “兄长,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他说,“您的衣服刚刚已经被野火烧光了。”

  “和衣服有什么关……”

  下一刻他的兄长就知道有什么关系,缘一倾身向前,将兄长按倒在龙背上,原本垂坠在身侧起遮盖作用的披风摊在银白的龙鳞上,兄长一丝不挂的身躯被月光照耀,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面前。

  “你疯了吗,我们在龙——”

  “月光已经有上百岁那么大,也很有力,不会有事的。”缘一平淡地解释道,“况且……”

  “……兄长刚刚有恃无恐,是不是以为我肯定不敢在这里开始?”

  缘一肯定严胜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身下的兄长像是决斗中被一刀毙命的武士般露出一瞬间空茫神情,呼吸短暂地停滞。你怎么会知道?兄长的眼神惊恐而不甘,像是在质问他。而他露出和往常一样,实际并无欢愉的笑容。

  “我们是双生子,气息相闻,心意相通……我们会有一个灵魂。”

  一个灵魂,这句话让严胜的反应剧烈起来,兄长开始挣扎,可随即想起自己在高空之中,龙在飞行,下方的海湾里舰船还在燃烧,身体的挣动随即停止了。缘一轻轻舔弄了一会兄长身上野火燃烧的灼痕,湿润的痕迹在月光下闪着光,伴着火焰斑纹情色异常。战争,权力与爱,缘一想,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些更能让人疯狂,兄长如此,他虽然远远称不上正常,却也终于不能免俗。

  “接下来请兄长不要挣扎得太厉害,月光会为难。”

  他将兄长翻过身子,让兄长坐在自己腿上——龙背比起卧室显然过于狭窄,能选择的姿势也不多——然后将手放在兄长臀部勾起的火焰纹尾部。

  兄长疑惑地转头看他,似乎想问什么。落在臀部,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代替他回答了同胞兄长。兄长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激灵,手臂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环上他的脖子。

  “缘一,你怎么敢——”

  兄长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子,然而毫不迟疑的第二次拍击打断了他的斥骂。

  “您不是好孩子了,所以要接受惩罚。”

  他像是民间教训孩子的父亲一般,拍打着兄长的臀部,力道并不重,却让接受惩罚的兄长抽气不止。心理上的屈辱远比痛楚更有效,这是对付继国严胜最好的方法。

  “……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用到这些。”缘一轻轻对自己说。

  落在臀肉上的下一击让兄长发出一声悲鸣,兄长的身体原本因习武而紧实,臀部也不例外,此刻却因几个月的身孕带了些白净的软肉,伴随他的拍打轻轻晃动。

  “住手……”

  “兄长刚刚才让我惩罚您的。”缘一答道,“您现在知道错了吗?”

  “……”

  被屡次虐待的臀肉上留下不轻不重的红色指痕。兄长坚持没有回答,身体却有些撑不住了,腰软软地塌下去,环住他脖颈和腰身的手脚都在打颤。他抬起兄长的脸。那张与自己仅有斑纹不同的面容上此刻有了些泪痕。兄长下唇被咬得发红,唾液在情绪激动间不自觉地溢出唇角,明明还未正式开始,却已经狼狈得不像样子。

  他将手指撬开唇齿,伸进那张嘴里翻搅着,取了些唾液用于润滑。其实也不太用得到,自从确认怀孕,他们就没怎么彼此解决过,兄长稍一撩拨就饥渴难耐,下面那处已经流出些蜜液。他将手指插入其中,另一只手环着兄长的腰,小心地不触及腹部。兄长身在高空,紧张得全身僵硬,不敢挣扎,甚至无法去看身下几百米的铁群岛海岸,只得低头看着他捣弄花穴,神情屈辱到了极点。

  “兄长里面很热……很潮湿……非常欢迎我。”他特地描述一句,抽出了手指。

  坐在怀里,牢牢抱紧他的王后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疼,缘一想,兄长的犬齿深深嵌进肉里,不是夫妻间的亲吻玩闹,伤口已经咬出血来,如果再咬上一会儿,说不定那块肉都无法继续留在肩上。他不得不捏开兄长的嘴,强迫兄长离开他的肩部,再度注视即将被贯穿的器官。明亮的月光下视野清晰异常,他的凶器对准了兄长的穴口,只待下一刻他松开手。

  “冷静下来……别在这里……”兄长唇角还带着他的血,喘息着请求。

  他不为所动,扶着兄长腰的手缓缓松开。

  “……你想要的那个孩子……”兄长艰难而缓慢地开口,“你总要想一想……”

  孩子,对了,那个差点因兄长死在野火里,尚未出生的胎儿。他们融合的骨血。

  他带着隐隐约约,无处宣泄,来自不懂人心的怪物的怒意,松开了手。

  兄长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整个身体都软在他怀里,或许是叫声过于绵软欢愉,不似男性,兄长又去啃咬他的肩膀,有了上次被钳制的教训,这次新婚妻子不敢过于用力,只是浅浅的,像是想用他堵住呻吟般咬着。下半身也更加贪婪而热切地吮吸着他。

  缘一小心地挺着身子,避免伤害到兄长腹中那个无辜的生命。

  “您不是不在乎他吗?”他问道,“您……宁可他和您一起死在火里。”

  兄长被他顶得哭泣,无法回答。他实际上也被兄长热情的招待得难以自控,只是不想在兄长面前显露出来。

  “您的心……是冷的吗?”他随着挺动,断断续续地问道,“杀死自己的孩子,杀死自己……”

  “出生……又如何……”兄长仰着天鹅般的脖颈,勉强自己回应他。

  “生在这种家族……带着肮脏而疯狂的血液……诅咒自己所有的亲人死于非命……”兄长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含着泪水,“那还不如不要出生……”

  “……我宁可他不要出生。”

  缘一的手僵住了。

  “……可那个预言会是真的吗?”

  “预言不一定都是真的。”兄长自信地答道,“你看,我和父亲不是都还活着,缘一不也是个很好的孩子吗?”

  “……好孩子?”他呆呆地看着兄长。

  和兄长一样温柔平和,能和他人感同身受的,善良的孩子吗?

  兄长柔软的手抚摸着他的头,缘一忽然意识到,那是和他一样小的手,指头圆润,还没和春天的树苗一样抽长枝条,却已经担负起了很多东西,保护着他。

  “我也能和兄长一样吗?”

  “缘一不需要和我一样。”严胜答道,“但你也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我相信你。”

  兄长微笑着,刚刚才折下樱花的手带着四月春天的温度,抚摸着他的发顶。

  “……那些预言,我们只挑好的信。”

  很小的时候,缘一会梦到遮天蔽日的龙火,烧尽一切的黑龙张开嘴,喷向教堂,教团的骑士与平民们四散奔逃。而他冷漠地骑在龙上,内心平静而喜悦,毫无愧疚之情。甚至那些杀戮和鲜血还能带给他某种满足。

  毫无疑问,自己是父亲所认为的,继国家硬币的阴暗一面,被疯狂血脉所诅咒的孩子,父亲是这样认为,母亲虽然那样真切地爱着他,保护着他,却毫无疑问也这样认为。保持正常,不要伤害任何人。母亲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竭力为他的疯狂戴上枷锁,让他避免预言中悲惨的命运。连已经拥有龙与力量的他自己也无法对预言淡然视之。

  然而兄长不相信预言,无论他显得多么古怪,迟钝,与世界格格不入,兄长心中的继国缘一永远温柔,美好,慈悲。尽管那只是他矫枉过正的伪装。但兄长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他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缘一并不痛恨命运,也不痛恨自己的降生。能降生在世上,遇到母亲和兄长是最幸运的事。他甚至不痛恨这份与众不同的疯狂。

  “……我宁可他不要出生。”可此时此刻,兄长这样说了。

  一直相信他的兄长这样说了。

  强烈的痛苦,悲伤,愤怒,悔恨,无数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感情在一瞬间穿破了那层与世隔绝的薄膜,将他淹没。那磅礴汹涌的情感洪流与先前在兄长器官内所爆发出的强烈冲击如出一辙。一直以来兄长都是如此,背负着这些恐怖的,像是要撕裂心扉的情感活在世上吗?此时此刻,被他贯穿的兄长也如此痛苦……

  ……一直以来,您都是如此痛苦吗?

  他停下动作,看向兄长,两双红色的眼睛穿破相隔彼此的迷雾,灵魂直接撞击在一处。一个身体,一个灵魂,缘一瞬间理解了婚礼时修士的誓词。严胜惊愕地望着他,双生子似乎本能地感到自己半身在瞬间有所不同,忘记了仇恨与情欲,直直地,看进他的灵魂之中。缘一希望时间不要流逝,就停在这一刻,他能看到兄长的一切,兄长也看到他。

  然而仅仅是对视的下一秒,那汹涌澎湃的情感就如清晨的露水般消散了。那层膜重新弥合在一处。他重新变得异常,麻木不仁,变回那个诅咒所有亲人的怪物。

  缘一轻轻退出兄长的身体,用披风重新包裹住他。

  “你刚刚……”严胜眼角还泛着红,颈侧和胸口残留着他的吻痕,却仍然开口问他。

  方才那一瞬间兄长察觉了。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

  “没什么。”他打开行军水壶,鞠了一捧水,“我给您清理一下身体,剩下的回红堡再说。”

  “……您大概也不想继续刚才的事了吧。”

  第十五章15严胜

  那个孩子取代曾系在脚腕上的链条,成为他新的枷锁。

  自铁群岛回到君临后,神之子遗留在体内的寄生物自腹部一点点鼓胀起来,如果它在任何一个女性身上,都会是美好而充满希望的景象。然而在他身上却像是长着一个恶意饱满,几乎马上就要流出黑色毒汁的肿瘤。他不想让熟识的人看到这副姿态,因此将自己关在寝宫里,自觉地做一个囚徒。缘一曾无数次地表达担忧——在龙背上那个夜晚后缘一的担忧就从未停止,新王像是对待一个马上就会碎裂成无数片的水晶器皿般看顾着他,询问怎样才能让他好过一些。只要严胜不索求龙蛋,不点燃野火,即将做父亲的新婚丈夫什么都会照做。

  “种一些樱花吧,就在高塔四周。”他挨不过缘一没完没了的关怀欲望,最后说道,“那是母亲喜欢的花……我最近总是想起她。”

  伴随着那一团肉瘤生长,他动作变得迟缓,无法再抬起剑,骑马,奔跑难以持久,甚至行走得久些,腰会酸痛。严胜坚持不去做那些支撑腰部的动作,但经常与他一同在花园内行走的胞弟此时总会及时扶住他的腰。

  “兄长累了吧,要不要歇息一会儿?”缘一温柔地,妥帖地问。严胜这才想起弟弟有着能看透器官,肌肉与骨骼的视野。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对你可真是温柔呢,黑死牟阁下。”童磨用手撑着头,倚靠在圣堂的长凳上,“每次看到你们在花园散步,我都为你们祈祷。”

  严胜看着他,那双诡异的七色瞳眸依旧没有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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